年關已經就在眼前了,可是蕭弘仍舊沒有消息,整個朝廷裡亂作一團。
「王大人,這可怎麼辦啊?皇上還沒有消息,現在整個後宮都被陳貴妃弄的烏煙瘴氣!」有官員跑來抱怨。
王七也是長長一歎,當初皇上將這一切交給他的時候,可並沒有說這麼長時間不回來啊。
皇上啊,您要是再不回來,屬下可真的撐不住了。
這個時候,遠在郊外的蕭弘也是很著急,不知道黑袍和白袍用了什麼樣的辦法竟然從皇宮裡帶回了大量的藥材。
南宮翎就算想拒絕,也沒有理由了。
整日裡,小院子不斷飄著的就是藥材的味道,白袍和黑袍也被南宮翎指使著成了燒火劈材的。
「皇上,這到底還要多久才能有人來救你啊?」南宮翎忍不住抱怨道。
她覺得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被發現破綻的,而且她幾乎想不到理由來讓白袍黑袍出去了,現在幾乎全天都處於被監視中。
蕭弘苦笑一聲,「快了。再多等兩天吧。」
「哦。」南宮翎無奈了。
九王府裡,司徒綺月每天都在大廳裡等著去搜尋人的結果,可是每次來報都是千篇一律的沒有,這讓她幾乎快坐不下去了。
「還是沒有嗎?」司徒綺月問道,身前跪著一個侍衛打扮的男人。
侍衛連忙回答:「啟稟皇后,仍然沒有皇上的消息,京城方圓百里都沒有皇上的蹤跡,屬下覺得,皇上有可能離開了。」
「不可能!」司徒綺月一口否定!
她離開的時候就知道蕭弘一定會回京城的,不可能找不到的!
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大周已經有些城鎮的官吏開始蠢蠢欲動,宮中也不安寧。
蕭立軒雖然習慣做逍遙王爺了,但是現在的形勢也不許可他繼續胡鬧下去了,只不過朝堂上現在卻響起了另一個聲音,就是懇請九王爺順應局勢,登基稱帝。
不過,後宮中皇后失蹤,陳貴妃懷孕,這也成了一點比較糾結的問題。皇上尚有血脈,怎麼能如此草率的就被退位了呢?
「七嫂,你說這該怎麼辦才好啊?皇上也不知道去哪裡了,要是再找不到,我可就沒辦法了啊,現在那幾個老古董有事沒事就在王府外晃悠,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們打得什麼算盤,無非就是要我登基做皇帝嘛!」蕭立軒開始抱怨,「可是我真的做不了!」
「你為什麼做不了?」司徒綺月瞥了一個白眼,這傢伙太沒正行了。
蕭立軒重重歎了一口氣,「七嫂,我也不知道,總之朝堂上的那些事情我是沒有多少興趣的。」
「我想親自去找他,你帶我出城。」司徒綺月想了想說道,她現在一分鐘都呆不下去了,如果再找不到蕭弘,恐怕大周真的就會天下大亂了。
「七嫂,還是我在多派一些人吧。」
「不行!」司徒綺月搖了搖頭,「都已經找了這麼久,我們時間不多了。」
最後,蕭立軒沒有辦法,他知道勸不動司徒綺月也就不再說什麼,而是帶司徒綺月到了城外。
滿目蕭蕭,冷風早將城外的樹木吹得皺了,枯黃的沒有生機。
空闊的平原一望無際,遠處連綿的是矮山,光禿禿的樹幹上沒有一片葉子。
司徒綺月站在雪地上,身上穿著厚厚的斗篷,儘管如此,可是從心底湧上來的冰涼還是讓她難受的四肢冰冷。
兩隻手攪在一起,頭上髮帶被風吹起,飄舞在空中。
她記得,那一日蕭弘受了傷,雖然看起來沒事,但是如果沒等及時救治,怕也會很麻煩的。
「皇上,你到底在哪裡啊?」站在山頭的半山腰,司徒綺月忍不住大喊道。
蕭立軒和雲煙寒一路跟在她的身後,隔著一段距離,其實他們並不認為司徒綺月親自來就能找到蕭弘,只不過覺得帶司徒綺月出來走走也好,省得她在王府裡焦躁不安。
因為下過雪的原因,山上的路比較濕滑,可是司徒綺月卻不顧一切,努力向山上爬去,就連身後的喊聲都置若罔聞。
她要去站在最高處,俯瞰一切,她不相信蕭弘會出事。
這個是她的想法,也是她的堅持。
山頂處,終於到了,司徒綺月的衣裙上已經髒兮兮,劃出了不少的洞,可是司徒綺月卻顧不得這些。
從山上眺望著山下的情景,整個京城的分佈都映在了眼前,高宅大院還有平房低簷都在她的眼前,眾多的屋宇將皇城包圍在一起。
不少百姓在城中走來走去,忙碌著自己的生活,但是從山上往下看的時候,他們就像是螻蟻一般大小。
「老天,既然你將我從千年後的時代帶了過來,就不會這麼玩弄我吧!」司徒綺月皺著眉頭,哭不出又笑不出來,只覺得渾身無力,冷風灌滿身體。
雲煙寒從山下跟了上來,攬過司徒綺月的身子,摟在懷裡,本來她對這個皇后是沒有多少好感的,但是如今見了司徒綺月神傷的樣子,也不免悲慼。
「皇后,你不要這樣,皇上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會沒事的。」
聽著雲煙寒的安慰,司徒綺月淚流滿面,就算她知道這些話語好聽,就算她也是這麼認為,但是她卻接受不了遲遲找不到蕭弘。
這一次,她後悔了!
她不該離開他的身邊!
固然她的離開是為了減輕他的壓力!
但若是想到蕭弘因為她而有什麼意外,她就是後悔莫及了!
真是那樣的話,她倒是希望自己沒有離去,和他在一起,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咦,哪裡來的藥香?」雲煙寒皺眉,司徒綺月聽到她的低聲,也連忙聞了起來,空氣中確實是有淡淡的藥草香。
「誰家有病人在熬藥吧。」
冬天氣候寒冷,一些體弱的人都會在這個時期生病,所以有藥香,司徒綺月並不以為意。但是雲煙寒卻不同。
她是醫者,對藥材天生的敏感讓她潛意識通過藥香,就能分辨出到底是熬了什麼藥材。
良久,雲煙寒眉心越皺越緊,望著不遠處青煙裊裊的地方,「不對啊,不對啊。」
她的異樣讓司徒綺月有些擔憂,忙問道:「小寒,怎麼了?這藥香有什麼問題嗎?」
「不對!這藥材裡竟然有蠱香!」說完,雲煙寒整個人就從山上往下跑,十分慌張的樣子。
司徒綺月顧不上悲傷,連忙招呼蕭立軒追了上去。
只是雲煙寒教程極快,而蕭立軒還要護著司徒綺月,一路走的比較慢,等他們趕下山來的時候,已經快要看不到雲煙寒的身影了。
「那邊!」司徒綺月指著左邊的一條岔路,她記得從山上望下來的時候,那院子裡冒出的煙就是這個方向。
蕭立軒點點頭,連忙帶著司徒綺月跑了起來。他用內裡扶著司徒綺月的身子,緩緩運起輕功,才讓兩個人沒有那麼慢。
他們在一間平房小院前停下了腳步,距離院子越近,藥香味也就越濃。
「是這裡了!」
院子裡的打鬥聲一下讓司徒綺月的心提了起來,蕭立軒就要衝進去,卻被她攔住了,形勢不明的話,擅自闖入的話只會將事情弄的更糟。
「七嫂,小寒一定在。」蕭立軒急急的說,眼裡流露著緊張不安的情緒。
司徒綺月突然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死死拉住蕭立軒就要衝出去的身子,說道:「跟我來!」
繞到了房子的後面,司徒綺月指了指房上,蕭立軒頓時會議,托著司徒綺月的身子立刻躍上了房頂,視野頓時開闊起來。
「小寒!」蕭立軒第一時間就看到了自己妻子的身影。
場上,白袍和黑袍還有雲煙寒正交戰在一起,刀光劍影,你來我往。
雲煙寒武功雖然出神入化,但是內功卻比不得這些修煉百年的老怪物,漸漸的就有落入下風的樣子。
司徒綺月低著頭朝下方望了起來,很快就發現了一旁的兩個人,南宮翎和蕭弘正站在牆邊處,只是姿勢有些怪。
「他們這是怎麼了?」司徒綺月強忍著內心的激動,捅了捅身旁的蕭立軒。
身邊這個男人的一顆心早就撲到了雲煙寒的身上,若不是司徒綺月攔著,他早就衝了出去,這會順著司徒綺月的視線望了過去,「七哥,南宮翎?咦,他們被點穴了。」
「點穴了?」司徒綺月頓時明白,「那這樣,你悄悄的潛過去,不要被那兩個人發現,先將他們的穴道解開,到時候眾人合力,一定可以的。」
蕭立軒點了點頭,貓著身子就向著牆邊走了過去。
按照司徒綺月的記憶,這兩個老怪物和她是一起的,但是現在將她也控制住,顯然就是雙方產生了糾紛,如果能夠將南宮翎拉攏過來,那麼無疑就會壯大己方的力量。
場上,雲煙寒挨了白袍一掌,嘴裡噴出一口鮮血,滴落在淺綠色的衣襟上,分外扎眼。
「小丫頭,修為倒是不錯!可惜了,你既然發現了這裡,那麼就留不得你了!」收掌在右腰,白袍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