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我想你應該明白這不是兒女私情的時候,我也知道你和蕭弘算是故交,但是也只有這樣才好下手不是嗎?」白袍循循善誘。
南宮翎沉默不語,心亂如麻,她是下不去手的。
如果她真的這麼做了,她如何去面對司徒綺月?林子墨以後知道了會怎麼想她?
所有的念頭都在她的腦子裡開始打轉,快要將她折磨的瘋掉。
白袍依然在一旁喋喋不休,在她看來,這個小公主就是太優柔寡斷了,都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她有什麼能力反對?
「我再想想。」南宮翎有些疲憊的說道,只覺得渾身無力,這種感覺太難過了。
馬車裡兩個男人一個是假死,一個是昏迷,無論是誰,都不能幫到她。
師傅,我該怎麼辦啊?
南宮翎掰著手指頭滿臉糾結,就在這時,蕭弘竟然突兀的睜開了眼睛,「啊?你?」
「我都聽到了。」蕭弘微微點點頭,想要坐起來,但是一挪動就痛的不得了。
「這麼說,你什麼都知道了?」南宮翎錯愕,想到剛才的事情有那麼多的秘密都被蕭弘聽到,一種天黑黑的感覺開始籠罩。
「我雖然知道了,但是我知道這件事和你無關,你也是不得已的。」蕭弘唇角一勾,說道。
南宮翎有些慚愧的低下頭,「皇上,那麼你也知道了,可是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呢?他們兩個人武功高強,我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啊。」
「嗯。」蕭弘頜首,「我的傷勢有沒有辦法好的快一些?」
「這個,即使再快,也需要七天的時間。」南宮翎想了想說道,畢竟皮外傷不是內傷,有時候要靠自身的恢復。
「那好,你就說需要七天的準備時間,然後拖延時間。」蕭弘說道。
「七天,可以做什麼?」南宮翎有些好奇的問道。
蕭弘微微一笑,「到時候你按我說的做就好了,林子墨這是怎麼了?」
聽到這話,南宮翎頗為怨念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倒是蕭弘有些自責起來,沒有想到因為他,竟然連累了這麼多人。
「皇上,其實這事怨不得誰,從來情字害人,就是我,也做不到放下,何況是他呢?」南宮翎的手輕輕的撫摸著林子墨的臉頰。
第一次,她就被他的妖艷征服了眼球,一切的目光再也沒有離開過。
從來,他的紅色身影就是她想追索的目標。
如今兩個人走到現在,不可否認很多原因造成的,但是她對林子墨的一顆心卻也從來沒有變過。
不僅沒有變過,反而更加的強烈了。
愛意與日俱增,這讓南宮翎很苦惱,守候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何時才能見月明?
這並不是她的不堅定,只是她太善良。
她何嘗不知道林子墨心底對她的愧疚,但是她要的卻不是愧疚,她要的是他的愛。
可是如今,南宮翎早已明白,林子墨所有的愛都給了那個叫做司徒綺月的女子,她無力去改變,更不想去勉強。
還有三天,假死丹就要失去效果了,到時候他就會醒來,可是到時候他們該如何呢?
所有的問題都像是麻繩一樣,緊緊的勒在了南宮翎的身上,她想放棄,想的不得了,這種鑽心的疼痛每一分鐘她都不想要再去感受了。
馬車在京城外的郊外山上停下,白袍和黑袍花大錢買下了一處房子,原主人拿著他們這一輩子都沒有見到過的銀子離開了家鄉,去往了別處。
每日裡,白袍和黑袍輪流守候,其中一個外出去採集藥材。
因為按照南宮翎的說法,就是要控制蕭弘就要有特製的藥術才可以,而她現在手裡除了金瘡藥什麼都沒有。
第一天,黑袍背回來了兩百斤的田七,南宮翎說太單調了。
第二天,黑袍背回來了一百種草藥材,南宮翎只是瞟了一眼就說遠遠不夠。
第三天,黑袍打劫了一家藥材鋪,南宮翎歎息著說成色差的太遠不會有效果。
第四天,黑袍和白袍決定一起去皇宮轉一圈,南宮翎一臉期待的扔過去一張單子,密密麻麻的全是藥材名字。
兩個人前腳一走,南宮翎後腳就鑽回了房間。
嚇死她了!如果這兩人再不走,她就真的想死了。
今天是林子墨即將醒來的日子了,如果到時候被白袍發現,怕也難逃折磨。
屋子裡,時間一點點走過,可是林子墨依然沒有醒。
這期間,倒是蕭弘的傷勢恢復的很好,但是按照黑袍和白袍的意思,他需要昏迷,所以在南宮翎的調理下,蕭弘果然就是「昏迷」的。
「怎麼樣?他還是不醒來嗎?」對於林子墨的傷勢,蕭弘也是比較擔心的。
「嗯。」
「你確定是今天?」
就在兩個人說話的功夫,床上的人突然從嘴裡溢出一聲呻吟聲,這無疑的讓人驚喜的。
「子墨!」南宮翎連忙趴到床頭,緊張的看著床上的人呢。
一雙眼睛慢慢睜開,睫毛輕輕的晃動,傷勢過重慘白的臉色這會依然沒有多少血色。
「你是?」林子墨動了動嘴唇,但是渾身的疼痛讓他一下子皺緊了眉頭。
蕭弘在一旁道:「林兄,這次的事情……」
只是沒等蕭弘說完,林子墨就打斷了,「你是誰啊?」
剎那,整個屋子裡的氣氛變得詭異。
南宮翎眼睛瞪得大大的,和蕭弘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
「你不知道我是誰嗎?」南宮翎湊上前去問道。
林子墨搖搖頭。
「那你可認識司徒綺月?」蕭弘說道。
林子墨依然搖頭。
「哦,」南宮翎失望的歎了一口氣,這樣的情況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怕是失憶了。
「好了,我只是順手在山上碰到你昏迷,現在你醒了,就離開吧!」
蕭弘愕然,他可想不到這話是從南宮翎嘴裡說出的,對於這兩個人的感情,他看的一清二楚。
「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盡!還未請教姑娘芳名,來日必有重謝。」林子墨起身撐著身子說道。
南宮翎揮揮手,「萍水相逢,無需掛念。」
氣氛迥然變得很尷尬起來,林子墨想離開,但是身上的傷勢卻讓他有些吃力,但是對方擺明了就是不打算再收留他了。
「翎兒,我看這位兄台身上傷勢一時半會也走不了,不如就留下他吧。」蕭弘說完,林子墨頓時對其投過來一個感激的眼神。
「不行!」南宮翎依然拒絕,「你走吧。」
不知道為什麼,林子墨就是覺得眼前女子說這話的時候,眼裡掛著很重的憂傷。
難道這女人有什麼心情讓她煩惱?
「這位姑娘,我看你神色憂慮,不知可是什麼難言之隱,不如說出來,說不得在下能夠為姑娘分憂。」林子墨說道。
南宮翎扭頭瞪了一眼林子墨,心裡暴怒不已!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什麼叫看她心事重重?她的心事還不都是為了他!
傻子!
場面尷尬起來,不過時間緊急,黑袍和白袍不知道什麼時候,南宮翎擺了擺手,「好了,你這個人可真煩,立刻馬上離開我家,願意去哪裡就去哪裡!」
林子墨尷尬,又不好說什麼,但是人家女子已經把話說得這麼通透,他也不好意思繼續厚顏留下來了。
和蕭弘抱拳,話別,走出了房間,卻不知道他心裡那個冷艷女子正在身後看著他。
並不是南宮翎狠心,而是她必須要將林子墨趕走,若不然,待會黑袍和白袍回來,定然會起疑心的。
這幾日因為事情繁雜,一時疏忽,但是只要他們回過味來,就會知道不對勁。
一個死人在馬車裡七天,竟然沒有屍臭,雖然是冬天,依然難以解釋?這根本就沒道理,除非那是活人!
「皇上,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南宮翎小聲的問道,此刻她心裡很煩,需要有人幫她梳理這感覺。
蕭弘搖搖頭,「感情的事情本無對錯,是人們想的太多了。」
離開之後的林子墨根本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裡,渾身的傷口雖然很疼,但是卻死不掉,從身上摸出一袋銀子,還有兩個信號彈。
過了大概沒有半個時辰,就有兩個人飛快的趕了過來。
「宮主,您這是怎麼了?」一紅一粉兩個紅衣女子,正是冷月宮的護法使者,在京城裡看到信號,立刻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好在距離不遠。
但是此時的林子墨卻讓她們有些驚呆,一向愛紅衣勝過一切的宮主竟然換了衣服,而且還受了重傷,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林子墨扯動嘴角,「我們速速離開這裡,回去再說。」
他已經堅持不住了,再這樣聊一會,怕就昏迷了,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屬下面前丟了面子。
「是!」紅衣粉衣兩個女子連忙走上前來,將林子墨護在了中間,因為來的時候就是一路輕功飛來的,這會也沒有代步工具。
林子墨就是靠兩個女子攙扶著行走,本來他以為自己可以忍忍的,卻還是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