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慢點啊。」朧月捂著快要岔氣的肚子,望著漸漸跑遠的司徒綺月,大口的喘著氣,青衣和秋菊也隨即跟了上來。
穿過叢叢矮木,司徒綺月蹦蹦跳跳的走到了門前,一把推了開。
宮外雪景如仙境,宮內卻是蕭條的緊,滿園潔白,看不出有人生活的樣子。隨著寒風呼嘯著掠過耳邊,司徒綺月歡快的笑容頓時消散在臉頰。
顧不上其他,急忙衝到了門前,一把推開了門扉,映入眼簾的只有空蕩蕩的寢宮,再無其他,桌上茶壺如新,床上被褥整齊。
司徒綺月一把抓住了跟上來的小太監,這是仁穆宮的宮人,理應知道詳情,「說,太上皇和太后,人呢?他們到哪裡去了?」
「珠子饒命啊!」小太監頓時腿一軟,跪了下來,磕頭如搗蒜一般,「奴才也是新調到仁穆宮打掃宮殿的,實在不知道這裡曾住過什麼人啊。」
「不知道?」司徒綺月頓時心生疑慮,將目光落在了春花的臉上,整個人身上的氣勢再無一絲一縷的柔弱,帶著凌厲讓人望而生畏,「春花,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春花笑了起來,銀鈴般的嗓音卻讓人覺得毛骨生寒。
「春花……」司徒綺月驚奇,又喚了一聲,才發現宮外的門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關了起來,而跪在地上的小太監也已經站直了身子,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你們?」
就算司徒綺月再笨,這會也發現了不妥,身子開始悄悄向著門口的位置挪動起來,隔著一個圓桌的距離,雙手微顫。
「主子恕罪,不,從今以後,我就不能這麼喊你了,你會折壽的。」春花的笑臉落在司徒綺月眼裡帶著一股毀滅的瘋癲,讓人不敢輕舉易動。
春花慢慢靠近,小太監則是站在一旁,叉著腰不動。
「你看不上皇上對不對?你不喜歡他對不對?你讓他傷心,讓他難過,讓他擔心你,對不對?」春花癡癡的說著,眼睛迷離,擺了擺手,「不過那都是以前了,從此以後你休想再這樣肆無忌憚的傷害他了,我不允許你這麼做了,呵呵。」
「春花,你在說什麼??」司徒綺月一邊眼珠四轉,尋找機會,一邊防備著春花,不停地說話,想要獲得更多的信息。
「說什麼?好啊,我告訴你!我喜歡皇上!」春花大聲喊道,眼珠因為用力而讓人清楚的看到了那眼白。
司徒綺月笑著點頭,「這樣啊,那本宮回去就和皇上說,讓他封你為妃。」
「妃?哼!」春花一聲冷笑,「你以為你是誰?你想讓皇上做什麼就做什麼!呸!皇上就是封我為賤人,那我也會謝主隆恩!我才不像是你一樣,自以為是,好高騖遠,三心二意!你既然喜歡那個林子墨為什麼還要跟著皇上回來?如果你不回來,我遲早就能取代你!為什麼你要回來啊!」
望著近乎癡狂的春花,司徒綺月嘴角一抽,「那太上皇和太后呢?」
「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管別人?」春花衝著一旁的小太監打了一個顏色,嘴角譏誚的揚起一邊。
小太監立刻會意,從袖子裡掏出了一段繩子,慢慢向著司徒綺月走了過來。
退無可退,避無可避,司徒綺月猛然抬起一腳踹下了太監的xiati。雖然不是男人了,但是xiati畢竟一直是脆弱的存在,果然,小太監一聲慘叫,頓時捂著xiati蹲了下去。
春花冷哼,「果然,沒根的都是廢物!」
說完,一伸手就搭在了司徒綺月的肩膀上,另一隻手套牢司徒綺月的手腕,三下兩下就將司徒綺月整個人圈了回來,按住上半身,壓在了桌子上,從小太監手裡接過了繩子,直接綁了起來。
「春花,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死罪?你快些放了我,我可以不追究此事,青衣他們可是就在身後的,若是發現我不見了,你照樣活不了。」司徒綺月眼看打不過,治好發揮嘴皮功夫,開始安慰著。
春花抽了抽繩子,試了試力量,覺得沒有問題。才將司徒綺月從桌子上拎了起來,走到石柱前,又將沒有用完的繩子理順,將司徒綺月緊緊的綁在了柱子上。
看著春花如此費心的捆綁,司徒綺月沒有心肝的笑了起來,「春花,你是不是愛皇上,所以你覺得只要除掉我就可以得到皇上?天下女人這麼多,你殺得了我一個司徒綺月,明天還會有更多的契約,你殺得完嗎?」
「閉嘴!」春花不耐煩的吼道:「我不會殺你,殺了你我還要忙著給你處理失手,那太麻煩了一些。」
「那你要做什麼?」司徒綺月謹慎的問道,心裡不安。
「皇上不是就喜歡你這幅柔弱清純的模樣嗎?只要我將你賣到青樓裡去,一天讓你接十個客人,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四個月,到時候皇上再見到你的時候,只怕你那激動地和皇上要暖床銀子的樣子一定會很讓人厭惡吧?哈哈,到時候,皇上還會愛你嗎?哈哈哈!」春花大笑的說道,笑容無線張狂。
司徒綺月整個人彷彿在雪地裡滾了一圈。都說最毒婦人心,可是她沒有想到會這麼毒,都說女人的心思你別猜,真的是不敢猜啊。想到春花說的那種畫面,司徒綺月一身冷汗猛然流下,那樣的自己,別說別人,就是她自己也會厭惡致死啊。
「春花,你最好殺了我。」
「想死?沒有那麼容易的。」春花手刀揚起,敲在了司徒綺月的後頸部。
小太監揉著還有些余痛的xiati,站了起來,蹭到了春花的身邊,「花姐姐,接下來怎麼辦?」
「哼,聽我的!」春花癡迷的附上司徒綺月的容顏,冷笑。
今年的大周朝動盪不安,就連天上的飛雪也似乎感念人間多事一般,飄飄揚揚彷彿下不完一般,已經是傍晚了,可是還沒有要停下的動靜。
仁穆宮外,青衣,朧月連同秋菊望著眼前的「司徒綺月」,忍不住埋怨了幾口,「主子,這都什麼時辰了?你怎麼去了那麼久啊,奴婢們已經……」
「住嘴!」「司徒綺月」冷哼,「本宮想待多久就待多久,與你們何干啊!」
「主子……」朧月想說什麼卻被青衣拉住了手腕,搖了搖頭,「主子怕是累了,不如趕快回宮休息吧,晚上主子還要侍寢呢。」
聽到這話,「司徒綺月」笑了起來,「青衣真是懂本宮。速速回宮,準備一應事宜,本宮晚上要侍寢於皇上!」
「是!」三女點頭行禮,陪著「司徒綺月」離開了仁穆宮,秋菊悄悄回頭,望了一眼九塊被寒風落雪掩蓋住的懂點,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仁穆宮裡,司徒綺月整個人被綁成了龍蝦一樣,手腳都不能動彈,嘴裡塞著一團破布,頭髮散落披了下來,身上蓋著一條毯子。
小太監手裡捏著浮塵,閉著眼睛休息,是不是的睜開眼睛看一下司徒綺月,再看一眼外面的宮殿。
眼看天色越來越黑,司徒綺月一顆心也慢慢安靜了,剛才春花將她打暈了,後來發生了什麼她也不知道了,只是這會卻還沒有人來救她,就說明這裡的事情還沒有人知道。
晚上快點到來吧!司徒綺月在心裡默默的期盼著,只要蕭弘一會去坤寧宮傳召侍寢的時候,發現自己不在了,就會很快來找自己的,到時候這裡一定會發現的。
啪啪的砸門響動突然從仁穆宮外響起,緊接著響起了一聲貓叫,小太監的眼睛頓時睜開,整個人如狸貓一般竄了出去,趴在門縫上,也有模有樣的學了一聲貓叫。
接連三聲貓叫以後,小太監將門閂拿開,把門打開了,迎面走進來一個黑衣人,除了兩隻眼睛露在了外面,整個人都包的嚴嚴實實的。
「來了?」小太監道。
黑衣人並沒有出聲,點了點頭,視線在整個屋子裡掃了一圈,就落在了床上司徒綺月的身上,慢慢踱步走了過來。
「貨色不錯吧?」小太監一臉淫笑,「到時候可要幫我在王爺面前美言幾句啊。」
「哼!」黑衣人冷哼,「聒噪!」
說完,一掌拍出,直中小太監的腦門,登著小太監就從頭上留下了幾行鮮血,染滿了臉頰,整個人萎縮的倒了下來,眼看是不活了。
「唔唔。」司徒綺月滿眼懼意,忍不住朝後蹭了蹭身子,避著黑衣人。
但是彷彿老天都與她作對一樣,很快後背就蹭到了牆壁上,再沒有可以退避的地方,眼看著黑衣人就靠近了過來。
「長得倒是紅顏禍水。」黑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裡低聲嘀咕,「難怪夏千千那個賤人都對你唸唸不捨了,不過這樣也好。」
司徒綺月不明所以的消化著黑衣人言語裡的意思,但是下一刻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坤寧宮裡,老嬤嬤拿著一串南陽珍珠掛在了「司徒綺月」的脖子上,笑道:「主子真是天生麗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