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樓頭牌拍賣初夜權!」」三千兩入門費!」「傾國傾城,神女下凡!」
街道上不知道雇了多少專門喊話做廣告的小乞丐紛紛咧著嗓子,繞著明月城的大街喊了起來,喊話的地方多是一些名貴的酒樓,客棧。
雖然很多大宅子附近也偶爾能聽到幾嗓子,不過卻沒有人敢去觸那些深閨怨婦的霉頭,若是被抓住了挨個幾耳光都是活該認倒霉。
一陣洶湧的喊聲過後,很快人群中就爆發了各種細碎的八卦,交頭接耳互通有無傳遞著彼此的那些小道消息。
「長春樓頭牌不早就在上個月被人破身接客了嗎?怎麼還要拍?」
「不是上個月的了,聽說這長春樓的老bao子不知道從哪裡又弄來一個妞,長得那叫一個水靈啊!」
「比頭牌還水靈?」
「那是自然,要不然光入門費就三千兩嗎?嘖嘖,可憐老漢手裡這些年來往兩國也不過區區幾千兩的家底,可是不能都給了一個娘們啊。」
「呵呵,這樣的女人根本不是我們能夠想的,還是老老實實的做生意吧。」
「是啊。是啊。」
一些販夫走卒隨意說說,發發感歎,但是卻不代表明月城裡就是如此了。
酒樓裡的不少名貴包間裡,不少公子哥,亦或者員外老爺,紛紛露出了一臉玩味的表情。
明月樓,熱鬧了。
輕垂一身白袍,長長的衣擺一直拖曳在了地上,一頭青絲只是用碧玉簪子挽起,整個人庸懶的躺在斜榻上,手裡竟然拎著一串本不該在嚴冬出現的葡萄,通透的紫色在男人白皙的手掌中玲瓏晶瑩。
「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這聲音無比的溫柔,乍一聽宛如三月春花,卻在落入耳裡的時候如同一聲驚雷。
老bao子本名早就忘記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但是曾經花名賽金蘭,如今上了年紀掌控長春樓以後,人們都喊她一聲蘭婆子。
撲通一聲,老bao子直瞪瞪的就跪在了地上,頭如搗蒜。
「主子息怒,息怒啊。老奴看那女子實在是明艷,區區五十兩就可以買下來,一時動了貪念,所以就自作主張買了下來。」
白衣男子厭惡的皺眉,手裡一顆葡萄輕彈而出,落在了蘭婆子的嘴裡,一道血箭登時噴了出來,伴隨落地的還有一顆染著血污的牙齒。
「若是再有下次,你知道的,滾。」
誰能想到紅極一時的長春樓背後竟然還有人存在,這個煙花柳巷賣春為主的一座樓裡到底還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事情,誰也不知道。
美人鄉,英雄塚,果不其然。
「司徒綺月麼?七王爺,看來我們的戰役這麼快就拉開了,只不過這次戰場不同了,呵呵。」
冷笑聲從男子嘴裡不斷的發出,看似得意,卻在眉宇間透著一股淒涼。
大夏建國三百年,雖然外表看起來光鮮,但是誰能知道這國家裡早就生了無數的蛀蟲,簡直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十年前,蕭弘尚不及弱冠,就披掛出陣,一場歷時三年的戰爭拉開序幕,一發不可收拾。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大夏國力漸微,連番戰敗更是失卻了不少城池。
白衣男子的眼睛裡精光不住的閃爍,唇角微微笑,慢慢起身,將精壯的身體用衣袍包裹嚴密,才慢慢的走出了屋子。
輕薄如紗的衣衫,紅潤俏麗的嘴唇,還有那張絕色的臉頰,使得白衣男子每走一步都引來無數人的紛紛側目。
直接推開門,兩旁的丫鬟躬身行禮,退在了一旁。
仍舊被綁在床上的司徒綺月不停的數著羔羊,還在暗暗祈禱,吳越會不會良心發現,來將自己贖出去呢?
畢竟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司徒綺月對吳越的性情也有了些瞭解,所以對於被賣了這個事實還是有所難以接受。
但是一想到那高昂的贖金,不禁縮了縮脖子,還是王爺來吧,也許不用贖金就可以將自己帶走呢。
「王妃真是好興致,如今淪為魚肉,居然還有心思睡覺?」譏誚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司徒綺月頓時一驚,連忙睜開眼睛,這個人喊她王妃?
「你,你怎麼知道我是誰?」
白衣男子隨意的在窗前的椅子上做了下來,手裡把玩著從拇指上脫下來的白玉扳指,笑靨雖如花,卻讓人感覺到一股陰柔的氣息。
「王妃初來乍到,這規矩倒是學的不好啊?你們是怎麼教導的?」
這話似乎是對著司徒綺月說,但是到了後面分明是有了責備的意思,一旁站立的小丫鬟渾身顫抖,無法自抑的哆嗦了起來,但還是走了上千,雙手開撩,十數個耳光辟啪響了起來,尚未弄清怎麼回事的司徒綺月頓時被打懵了起來,嘴角紅腫。
「真是混賬!打成這個樣子,今晚的拍賣如何出場?」白衣男子登時從身上散發出一股嗜血的怒氣,小丫鬟撲通就摔倒在了地上,屎尿齊出,狼狽不堪。
「拉出去!丟進獸園。」白衣男子無比嫌棄的將司徒綺月從床上抱了起來,走出了房間,一道簡明的命令傳了回來。
小丫鬟面色灰白,整個人呆如木雞,很快就被兩個大漢拉了出去,良久,才響起小丫鬟的痛苦聲。
無視周圍人所有訝異畏懼愛慕的目光,司徒綺月滿臉通紅的被一路抱進了後院的繡樓裡。
這間屋子簡明,大氣,威壓,沒有那些女人的脂粉氣,莫不是他的房間?司徒綺月暗暗想道,不過白衣男子似乎很樂意解惑,直接將司徒綺月放在了床上,鬆開了那繩索,似笑非笑的靠在床側。
「這是我的房間,你在我的床上,雖然本王不喜歡你這個女人,但是一時也找不到更好的女人,所以勉強湊合了。」
勉強?還湊合?你以為你是誰?司徒綺月在心裡翻了翻白眼,對這個男人的無恥鄙視到了極點。
白衣男子笑了笑,「你不好奇本王是誰嗎?」
「你很蠢嗎?」司徒綺月也笑了,回應了一句,只是眸子裡的冷漠越來越重,如果他的猜測是真的,這可真的是龍潭虎穴了啊。
「七王妃名不虛傳,本王佩服,不過本王真的很想看到更簡單一些的七王妃,男人嘛總是不喜歡女人身上這麼多衣服。」
隨著白衣男子的話落,司徒綺月身上的穴道被點開,衣裙也在這一刻化為了碎片,從身上落下。
她的夾棉坎肩,狐裘褙子,中衣褲子,統統成了一片片,
「你!你真卑鄙!」司徒綺月臉紅,有些發熱的急忙攬過身子,向床裡靠去,兩隻眼睛不住的打量著四周的環境,這個人武功這麼高,恐怕她就是想逃也逃不了啊。
「卑鄙?」白衣男子聞言幾欲跳了起來,一把就將那名貴的白玉扳指扔在了地上,發出一聲破碎的脆響!
「本王再卑鄙,也沒有七王爺卑鄙!斷我大夏國立國之根本,你們統統都該死!」
國仇家恨!司徒綺月小心翼翼的捏起被角,將自己的身子遮了起來,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這種兩國之間的戰爭呢,誰說的清對和錯?
「王爺,你先不要息怒,也許沒你想的那麼糟糕。」
「你知道什麼!蕭弘將我大夏國所有宗師嫡親的子嗣通通去了陽根,從此我大夏國竟然就只有本王一個血脈了!這種仇恨你懂嗎?你懂嗎?」
近乎野獸一般的咆哮差點震塌了房梁,白衣男子原有的風度和氣質在這一刻也都不見了。
司徒綺月只覺得渾身血管裡好像湧進了無數的冰涼之氣,腦海裡再想到蕭弘那張臉的時候竟然怎麼也淡定不起來了。
蕭弘,你果然是惡魔啊!
在心裡輕歎了一聲,司徒綺月揉了揉手指,「其實你也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嘛!」
純潔可愛的九王爺,對不起了,回去七嫂一定給你買好吃的啊。再想到蕭弘如果也被還施彼身了,那種情景,司徒綺月差一點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說什麼?」白衣男子嘴角一抽,不可置信的盯著司徒綺月,他剛才沒有耳聾吧,這個女人居然,居然讓他也這麼幹!那豈不是?
「你看我幹什麼?這個世界本來就很簡單嘛,弱肉強食,誰的拳頭大誰就有道理啊,你打不過他,陰謀詭計也不如他,被欺負也只能是自己沒本事了,你瞪眼做什麼啊?眼睛大你就能打勝仗了啊?」感覺到白衣男子在自己身上來回打量的目光,司徒綺月立刻炸毛了起來,一通大道理扔出就將眼前的人雷的七葷八素。
「……」這個女人真的是王妃嗎?開玩笑呢吧?這是冒充的贗品吧?可是這贗品也太美了一些吧?問題是證據確鑿啊!
「你叫什麼?」
「夏千千!」
「噗!」司徒綺月頓時忍不住,笑了出來。
一個男人的名字竟然如此的柔美啊,和他那絕色的容貌簡直就是相得益彰啊。
「再笑本王就,就派人奸了你!」夏千千惱羞成怒,他剛才還以為這個女子不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