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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 再見美人如伊始 文 / 鬱金香大公主

    世間的事情就是這麼離奇,巧的讓人頗為無語。若非林子墨心急出言質疑,南宮翎也不會將追蹤蟲交出去,也就不會在樓梯口和吳越擦肩而過。

    「王……醜八怪!醒來!」吳越差點脫口出的王妃兩個字嚥了回去。

    司徒綺月使勁睜了睜眼睛,才從床上磨蹭的坐了起來,一臉哀怨,好不容易睡個舒服覺,幹嘛要打擾她啊!

    「這麼早啊,不是不出城呢嗎?我再睡會吧。」

    吳越哪裡容她繼續睡啊,客棧裡來了的人必然是來救她的,若是被發現了,他就慘了。

    「你要是想繼續睡,我就把你扒光了掛在牆頭上去,反正大爺我拍拍屁股就去大夏國了,發生什麼也與我無關了。」

    「你!你真卑鄙!」司徒綺月氣的從床上跳了下來,飛快的穿上靴子,昨天吳越新給她買的鹿皮靴子,暖和又舒服。

    吳越撇撇嘴,扭過身子坐在桌子旁,不置一詞。

    換衣服,巴拉巴拉了頭髮就開始洗漱,卻在洗了沒幾下之後,司徒綺月突然尖叫起來,吳越迅速的跑了過來,已經滿臉呆滯的司徒綺月嘴巴微張,雙眼如被定格,不可置信的盯著梳妝鏡子裡的那影響。

    「你怎麼了?」

    良久,臉上的水滴滴落脖子裡,濺起一塊冰涼,司徒綺月縮了縮脖子,指著鏡子,聲音發顫,「有,有鬼!」

    「哪裡有鬼!」吳越滿臉鬱悶!

    他昨天晚上好心幫她回復面容,所需用的藥材都是在山上採集的,還有不少是含有劇毒,沒想到一番苦心下來,這個可惡的女人居然敢說是……鬼?簡直就是氣死他了!

    司徒綺月眼神慢慢回溯,望了望周圍的幻境,丟開手裡的毛巾,順手在吳越身上擦了擦濕著的手,跑到了鏡子前。

    鏡中人,美若天仙,不,比天線還美,嫩滑的皮膚讓人愛不釋手,瓊鼻秋目,唇紅齒白,

    「這個是我嗎?」一隻手在自己臉上不停的摸來摸去,一隻手拿著鏡子,司徒綺月陷入了巨大的震驚中。

    原以為就要頂著一張鬼臉過一輩子了,卻沒有想到居然有容貌回復的那一天,而且是這麼的突然,這麼的,這麼的。

    這一刻,巨大的幸福感將司徒綺月緊緊抱攏,已經不知所言。

    眼角一顆淚珠輕輕滾落,吳越一震,忙走上前,「你不高興嗎?你不希望自己變得漂亮嗎?」

    「我不是不高興,我是太高興了。」司徒綺月擦了擦臉頰,輕輕的,生怕力氣大一些就會失去這張完整無暇的面容呢。

    吳越點點頭,「那就好。」說完,吳越眼角不自在的偷偷忘了一眼自己的手心,昨晚只是有些青黑,如今已經黑如焦炭了,袖口下,黑氣不斷的向上竄湧著。

    「你為什麼要幫我?」司徒綺月放下鏡子,冷靜過來,天下間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道理她當然明白。

    更何況一個綁架了她,挾持她來獲取安全的人,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治好她的臉?這事情好古怪,由不得她不猜想。

    「哼,幫你?」吳越臉上不自然起來,袖子裡的手悄悄縮了縮,「我在藥草裡下了毒,就算你跑回去,這毒也只有我自己能解,殺了我,你就等著陪葬吧!」

    「你真卑鄙!」司徒綺月跺了跺腳,剛才的幸福感此刻已經消失殆盡,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了。

    「卑鄙?還不是被你們逼的。」吳越嗤之以鼻。

    司徒綺月深呼了一口氣,強制自己要鎮定,摸了摸光潔的皮膚,笑了笑,「好吧,你給我下的什麼毒?」

    「情毒!」

    「什麼?情毒?」瞬間就想到了小龍女和楊過,司徒綺月嚥了一口唾沫,謹慎的問道:「是不是動情就會死?」

    「不是,」吳越搖搖頭,「你對我動情可以長命百歲,若是其他人,不止你死的很難看,你動情的那個人也會因此死的很難看。」

    望著男人的笑臉,司徒綺月徹底失去了語言的能力,連張嘴罵人的心情都沒有了。

    王府裡,蕭弘已經在雲煙寒的全力治療下,恢復了行動能力,身體也好轉了很多,只是那一頭白髮卻無能為力了。

    「王爺,所有人馬已經在府外待命!」趙管家一溜小跑的走到身前,恭敬地說道。

    蕭弘點了點頭,手按在腰間的金玉要帶上,披風隨風抖開,黑袍白髮宛如修羅,冷冽的氣勢從身體裡激射而出,大步流星一路走到了馬前。

    一拉韁繩,甩開馬鞭,雙腿夾著馬肚子,捲起塵沙白雪,身後跟隨著千人的騎兵隊伍,慢慢的消失在了盡頭。

    「小寒,七哥的身體沒事吧?」王府門前,蕭立軒擁著雲煙寒站在石獅子旁邊,望著遠去的飛塵,擔憂不已。

    雲煙寒唇角微彎,扭過頭說道:「只要找到我師妹,就沒問題了,你不用太擔心,都是煙寒藝術淺薄,要不然……」

    「小寒,我沒有那個意思,你的醫術已經很了不起了,沒看我昨日的傷風盡頭就好了嗎?」蕭立軒見到懷裡女子自責的樣子,就一陣心疼,連忙摟緊了溫柔安慰起來。

    「真的?」

    「真的!」

    雲煙寒一臉紅暈的窩在了蕭立軒的懷裡,臉上笑意無限,羨煞旁人。

    「賤人!放開九王爺!」正在這個時候,突然一聲刺耳的女聲插了進來。

    蕭立軒和雲煙寒都是渾身一震,連忙轉身,只見王府前的石階上急匆匆的走來一個女子,青衫長裙,流蘇步搖,宛如青蓮花,純淨的臉上,氣勢洶洶。

    這幾日京城裡紛紛傳言,花花王爺最終愛上了一個女子,最終結為連理,恩愛無比,羨煞旁人,不日就要請皇上賜婚,正是封為九王妃呢。

    初時,張心藍並沒有放在心上,她和蕭立軒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可謂是最瞭解他的人,花心風流,對什麼都是一陣子熱絡而已。

    但是很快,當謠言一再掀起的時候,張心藍鎮定不了了,她沒有想到這個女子竟然住進了九王府,而且更是和蕭立軒經常出雙入對,更去了皇宮拜見了皇上皇后。

    再也無法按捺的張心藍一把摔了瑤琴,帶著丫鬟僕人浩浩蕩蕩的就衝了來。

    「心藍。」蕭立軒眉頭微皺,看著張心藍的目光裡帶著責備。

    不過張心藍根本沒有看到,氣勢洶洶的跑了上來,一把就將雲煙寒的身體推到了一邊,「你這個狐狸精,居然敢勾引九王爺,來人,拖下去!」

    隨著一聲令下,數個丫鬟一擁而上就將雲煙寒包圍了上來,蕭立軒一個閃身就擠進了包圍圈,卻被張心藍一把拉住了胳膊,「王爺,這個女人不知分寸,且讓我教訓教訓她!」

    蕭立軒冷哼一聲,望著眼前陌生感十足的張心藍,不知道是該恨海是該怒,「你憑什麼教訓她?」

    「我們是青梅竹馬啊,你以後一定要娶我的啊,王爺,你不知道,這幾日坊間裡都在謠傳說你要娶這個女人呢,人家心裡好難過啊。」張心藍俏臉一紅,乍聽這話,還以為蕭立軒想要封她為妃子呢,連忙扭捏著嗲著嗓子,一臉無辜委屈的樣子。

    砰砰砰,幾聲重響過後,剛剛圍上來的小丫鬟已經從石階上滾了下去,雲煙寒衣角服帖的站在石獅子旁,風輕雲淡,誰也沒有看出她剛才是如何出手的。

    若非雲煙寒武藝在身,蕭立軒豈能讓張心藍拽住,拉扯半天閒話,這會見到雲煙寒在一旁淡淡的笑著,蕭立軒只覺得脊背發麻,忙不迭蹭了過去。

    「小寒,咳咳,你別生氣,這些都是以前的那什麼了,我發誓我的心裡只有你,別的女人在我眼裡就是,」蕭立軒一臉緊張,生怕雲煙寒從此慪氣不再理他,急忙發著誓,正巧一輛馬車走過,地上留下了一坨坨的東西,「就是馬糞。」

    「撲哧!」雲煙寒被哄得笑了出來,斜了蕭立軒一個白眼。

    另一旁的張心藍只覺得五雷轟頂一般,她萬萬沒有想到她從小愛慕的王爺竟然會是這麼殘忍,不僅不將自己放在眼裡,而且還比作了馬糞。

    「九……」張心藍心頭陣痛,悲傷喚道。

    男人非無情,只是他們的情太薄,所以只能給自己珍愛的女人。

    蕭立軒一瞪眼,接過了話口,「九什麼九!還不快滾!」

    被這一通刺激,張心藍猛的吐出了一口鮮紅的血液,整個人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將你們家xiaojie帶回去!」蕭立軒見此,急忙跑了過去,接住了張心藍倒下的身子。

    曾經淡的閨秀,也會為情變了心性,這讓蕭立軒一陣心痛,畢竟兩個人一起長大的情分不能磨滅。

    兒少那些回憶都隨著張心藍的吐血紛紛湧上了心頭。蕭立軒懷裡的張心藍悠悠轉醒來,走來的小丫鬟立在一旁,「王爺,難道心藍真的在你心裡一無是處嗎?」

    「帶她回去。」蕭立軒避開張心藍的眼神,鬆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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