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綺月反問,「你什麼意思?」屋子裡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她的心也隨著提到了喉嚨,目光緊緊的落在蕭弘臉上。
「伺候你?」蕭弘蹙眉嗤笑,「做什麼夢呢?這種粗活自然是有丫鬟做的!」
司徒綺月抿唇,低頭,不再言語,心裡有一陣失落流過,苦笑了一聲,最終化為了輕聲歎息。
此後的幾天裡,蕭弘都不准司徒綺月再去書房,她也就正好落個清閒,整日裡在王府裡吃了睡,睡了吃,好不逍遙自在。
「小紅,你別陪著我了,出去休息一會吧。」司徒綺月打了一個哈欠,伸著懶腰,對身後的侍女說道。蕭弘也不知道抽什麼風,還給她配了一個跟班,伺候她吃喝。
「主子,這行嗎?」小紅也就只有十五歲,個子高挑,在一般的丫鬟裡算是成熟的,但是畢竟也是人小,玩心重。
「難道王爺還讓你盯著我睡覺?然後你回去告訴王爺我流了多少口水?」司徒綺月磨磨牙,沒好氣的說道。
「小紅知道了。」小紅倏然一笑,顛兒顛兒的跑了出去。
司徒綺月進了屋子,湖藍色的衣裙在屋子裡畫出一個圓圈,腳下步伐生蓮,過了一會,才微微驚奇,「咦,人呢?」
難道她聞錯了?從門口的時候就感覺有股血腥味,怎麼沒有人?
「小妞,你是在找我嗎?」房樑上傳來一陣笑聲,一名黑衣人倒掛金鉤的開口出聲,司徒綺月順著聲音抬起頭,不悅道:「怎麼又是你?」
林子墨一顆前的好心情消失殆盡,他見她支會走了丫鬟,歡天喜地的跑進屋子找來找去,原來不是希望他來……
「怎麼不能是我?」林子墨一個縱身從床上跳了下來,站在司徒綺月身邊,高高的個子,足以俯視她手卻不老實的一把將司徒綺月攬入懷裡,女子的幽香撞入鼻息,長髮廝磨在他的下巴,滿足的開口:「嬌妻不過肩。」
司徒綺月一陣頭大,好自戀的殺手,腳下猛然用力,踩中林子墨的腳骨,狠狠的碾磨了幾下才鬆開,趁著林子墨吃痛,從他懷裡鑽了出來,拍了拍手掌,「這位公子,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本姑娘可不想陪著你浸豬籠。」
什麼是羞辱?這才是**裸的打臉!
相比較司徒綺月,今天冷月宮那幾個老傢伙百般刁難都算不上什麼了?
堂堂的冷月宮宮主竟然被一個醜女人如此嫌棄,他還要不要做人了?
「醜女人,你說什麼!」林子墨咬牙切齒的盯著司徒綺月,那樣子恨不得將眼前的女子碎屍萬段!司徒綺月後知後覺的咧嘴一笑,「我說不想被你連累啊。」
「該死的!」林子墨緊緊攥拳,怒氣橫生的臉扭曲的不像話,但是帶著面巾卻讓人看不清楚,只是可以看到兩隻眼睛要噴出火來。
司徒綺月後退一步,手一指,「喂,好男不和女人鬥,打女人的男人一定沒有發育好。」林子墨原來只是虛張聲勢,這下聽了司徒綺月的話,不禁惡向膽邊生,手揮出,司徒綺月忙抱頭蹲在了地上。
「啊。」慘叫聲傳來,林子墨眼角抽搐,他根本沒有打到她好不好?「閉嘴!」
司徒綺月吐吐舌頭,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好像有什麼髒東西似的,然後衝著林子墨明媚的笑了,「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打我。」
林子墨內心悲號一聲,可不可以重新來過,他一定不吝嗇賞給她兩拳!
世間怎麼有這樣另類的女人,他們很熟嗎?
她居然要他帶她出府溜躂溜躂,美其名曰她做東,請他搓兩頓。
他堂堂的冷月宮宮主,手握天下暗黑勢力,什麼時候輪到她來指東指西,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不是很牴觸這種感覺。
「拜託,林子墨,我們就是吃個飯,你幹嘛擺著一張死人臉呢,還有啊,你那蒙面的東西可不可以摘了啊,看著很彆扭啊。」司徒綺月嘴裡唸唸叨叨。
她在床上堆了不少東西,只要不注意看,都會以為她在睡覺,見識了林子墨這堪比火車一般的飛行速度,她十分放心的偷偷溜了出來。
蕭弘這幾日都沒有見她,肯定在忙活一些見不得人的秘密,能去她屋子的也就只有小紅那個丫鬟了,不過小孩子貪玩,才不會費心「吵醒」她呢。
「閉嘴,笨女人!」林子墨沒有好氣的罵道,終於還是將面紗摘了下來,否則黑衣黑布蒙著臉,走在街上,十個人裡十一個人也知道他是刺客了。
「啊!」司徒綺月望著林子墨那張臉,突然想起了一個人,白衣如玉,謙謙君子,林子墨。
「閉嘴!」林子墨嫌惡的皺眉,眼神帶著警告,如果她敢說他漂亮,那麼他一定不介意掐死她,司徒綺月吞了一口水,大腦暫時有種短路的感覺,脫口道:「你真帥!」
帥?這個是什麼詞?
「什麼?」林子墨蹙眉,示意司徒綺月重新解釋,司徒綺月轉身,邁著小碎步,將袖子裡的手帕拿了出來,蒙在臉上,她實在是醜的過分,影響市容這樣的罪名也不知道古代有沒有,但是被人認出來還是很麻煩的。
林子墨沒有聽到心目中的答案,有些不甘心,上前追了幾步,拉住司徒綺月的胳膊,「女人,你還沒有告訴我帥是什麼意思?」
司徒綺月眉心深擰,直歎沒化真可怕,小手爬上林子墨白嫩細膩的臉蛋,拍了兩下,嘴裡開始胡謅,「帥呢,就是說你十分的棒!」說著還用手指了指街道上的行人,「你看,他們和你一比,簡直就不是男人!」
雖然還不是怎麼理解這個詞,但是最後一句話,林子墨還是聽懂了,並且十分滿意的鬆開了司徒綺月的手臂,這個女人也不算很討厭嘛。
任何一個雄性動物都很得意雌性動物的稱讚與認可,林子墨也不例外。
瞅著林子墨冰山的臉鬆了一下的樣子,司徒綺月扶住額頭,大歎古代的男人實在是純情的可愛啊,就這麼一個詞,能這麼美啊。
京城的街道很擁堵,做生意的人很多,都在街邊上擺起了小攤位,即使是有門店的商家也在自家門口支起了一張桌子,繼續做生意。
賣首飾的,賣生活用品的,賣梳子的,賣鞋子的,賣衣服的,賣玩具的,應有盡有,司徒綺月像是一隻撒韁的小野駒,在兩邊的攤子穿梭來穿梭去,十分的高興。
穿越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出門,呆在王府裡的日子都快要發霉了,差點忘記了她的大學選修是商業管理了。
「你喜歡為什麼不買?」林子墨乖乖的充當了護花使者,一路跟在司徒綺月身後,因為他那張冰山臉的存在,誰也不敢靠近司徒綺月。
至於司徒綺月臉上的紗巾,眾人紛紛猜測一定是此女太過美麗,所以才遮了面紗,沒看見她身後跟著的那個男人就美得跟娘們似的嘛。
當然這話大家也都只是敢心裡想想,不敢說出來。
「買下來不就被發現偷溜出來了嗎?」司徒綺月戀戀不捨的放下了手裡的一把玉梳,好漂亮啊,梳子居然精雕細琢成魚形。
「……」林子墨低垂了眼眸,在司徒綺月走向下一個攤位的時候,悄悄付了銀子,將那把玉梳放進了懷裡,心口卻突然有些火熱。
他在做什麼?
殊不知這一幕卻落在了君悅樓的兩位看官眼裡。
「慕容兄,你看那人是不是好眼熟?」一名俊美的男人指了指站在繁華的街道上往懷裡放東西的林子墨。
對面的男子聞聲,放下手裡的酒杯,眼眸垂落,正好也看見林子墨揮揮手,說了句:「不用找了。」
「林子軒?」慕容悔蹙眉,眼神瞇起,身上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蕭立軒,」慕容悔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前的男子一眼,「你讓我看見他,也不怕我去殺了他?」
「哈哈,」原來是從邊境送信回來的九王爺,蕭立軒仰頭一陣大笑,「慕容,我說你能不能新鮮一回?每次都叫嚷著要殺了他,可是這麼多年了,林子不照樣活得好好地。」
慕容悔臉上突然青一陣白一陣,一把抓起手裡的長劍,從床上縱身飄落,丟下一句,「那我就殺一個讓你看看!」
蕭立軒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放在唇邊,卻沒有了飲酒的興致,「林子墨,誰讓你是司徒家的人啊。」
街道上突然跳下一人,很多人都紛紛側首,卻不敢多言,尤其是那人手裡還提著一把長劍,若是招惹了這種人物,給自己一刀就冤枉大了。
「喂,那帥哥,快過來看,這個好不好看?」司徒綺月舉起手腕,一枚精緻的玉鐲悠悠晃蕩,衝著林子墨打招呼,卻突然瞳孔睜大,「小心後面!」
終於還是提醒晚了,司徒綺月一顆心都提了起來,雖然林子軒凶神惡煞的,可是他帶她出來玩,就是很夠義氣的哥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