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間就嚇破了膽,一咬牙咬在了舌尖兒上,這猛地一招呼,沒個準頭,差點兒就他娘的咬舌自盡了,不過那一瞬間的疼,我忽然感覺我醒了似的,這是夢,對這就是夢,他娘的入了這夢,差點就來了一睡不起了。」哇哇哇哇哇娘娘「
門口忽然一聲小孩兒的啼哭聲,是那個紅肚兜的小娃娃,老瘸子扯著嗓子,」丫頭這孩兒可在我手裡呢,你別亂來,放了那個小子。」
「你別動他你敢傷了他!我就」
欲言又止一瞬間那雙漆黑的瞳孔對準了我,我感覺整間屋子裡的空氣瞬間冷了許多,渾身汗毛刺蝟似的炸了起來,涼嗖嗖的風都瞄準了我似的。」丫頭,放了那個小子,這小子是個好心眼兒,帶走了他可是會遭報應的!」
「報應有報應嗎?「新娘子笑了,」有報應的話留在這的就不會是我們了,這就是報應嗎?「」丫頭,都是苦命的人你又何必把這苦命的事兒再延續下去呢,收了手吧,什麼時候算個瞭解呢!「
新娘子沒有說話,屋子裡的氣氛冰冷到了極點,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摸不透。可這女鬼的心我都不敢琢磨。
我緊盯著黑漆漆的那雙眼,四目相視,不敢動,也不能動,整個身體好像被釘在了這一樣,一身大紅色的新郎禮服,就像是個一個大麻袋把我捆在這,任憑著人家宰割,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想不到老子居然也成了砧板上的肉。
新娘子臉色平靜的令人發冷,眼瞳裡漸漸地有了幾分眼白,眼角上淅瀝瀝的一絲濕潤,那種冰冷的感覺忽然間變了,變得不是那麼滲人,但卻依舊是帶著**的涼意,甚至帶著幾分悲愴的淒涼感,都是苦命的人只是不知道這新娘子當初經歷過什麼苦命的事兒。
發愣的一瞬間,不知不覺嘴裡含著的舌尖兒血順著嘴角流了出來,我不知道,我這雙眼什麼時候染上了迎風流淚的毛病,這不大點兒的工夫,兩滴眼淚順著臉頰溜進了嘴裡,鹹鹹的,澀澀的,混著舌尖血的腥氣,我竟然哭了。
新娘子愣了不知道多久,我感覺時間就像是停頓這這一刻似的,但卻又感覺異常的漫長,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新娘子忽然掀起一絲淡淡的笑,笑的很平淡,淡然的就像是當初看到在大學裡看到前女友第一眼一樣,清純的如同一朵綻開的雛菊
匡當門開了。
不應該是我我醒了。
我睜開了,眼前一整枯樹皮似的老臉正對著我,老瘸子緊皺著眉頭,望著他眼神裡的意思,真像是要一把掐死我似的。」瓜娃子讓你走你不走,現在啊,恐怕你就是哭爹喊娘的想走,都走不了了!「
老瘸子歎了口氣,慢慢的扭過了頭。
我四週一張望,這不對啊,這不是我那小屋子,一起身低頭一看,我頓時就傻了眼,這的確不是我的小屋子,這他娘的分明是一口大紅漆的棺材。
我忽然感覺脫力似的,一時間竟然有點兒提不上氣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莫名其妙的做了一個夢,醒來的時候居然睡進了棺材裡。」大大爺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磕磕絆絆的問了一句,感覺舌頭都開始打結了。
老瘸子砸吧了一口煙,指了指我身邊,」你自己問她吧!「」問她?「我一扭頭,就在我棺材右邊兒,一口一模一樣的大紅棺材放在一旁,上面的棺材鋪蓋封得死死的,上面看上去斑駁的刻印像是什麼符篆,這裡面封的難道就是那個新娘子。
大紅棺材的旁邊還有一個小點兒的紅棺材,想起剛才夢裡的那個小娃娃,莫非莫非裡面裝的就是他。
整個正廳裡空蕩蕩的,房頂朝天露著個大口子,白森森的月光映進屋子裡,我目瞪口呆的望著周圍的一切大厚的木頭板兒死死地封住了這間屋子,門上,窗戶上,牆上,甚至於就連房頂都被封了七八成,要不是我腳下一劃滾了進來,這屋子,恐怕連只蒼蠅都逃不出去,這哪是屋子這分明就是個籠子。
老瘸子背對著我抽著煙,我看不見他的臉色,但就憑感覺也能估摸出個大概,老瘸子恐怕吃了我的心都有了。
「大爺,這事兒還有得救嗎?」我念叨了一句,心裡七上八下的哆嗦著。
老瘸子沒有回話,愣在那愣了足足有一分多鐘,扭過頭來對著搖搖頭,「盡人事聽天命吧!」
聽到老瘸子這句話,我心裡的那股子害怕勁兒忽然就淡了,聽這意思,不是沒救,但看這老瘸子恐怕也是沒什麼把握,到了這節骨眼兒上,我心裡反而是踏實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人逼到了這份上,心裡忽然就敞開了。
「走吧,娃子,咱們先出去,有些話啊,我得先給你說上兩句!」
老瘸子拿著煙桿在鞋上敲了兩下,扭頭走到門口那一排厚木板子前面,枯樹枝似的雙手忽然猛地一扒拉,我眼珠子都快流出來了,他娘的他居然把門口的幾塊木板子給拔下來了,那可是十厘米厚的實木啊。
稀里嘩啦的一團亂糟糟,老瘸子執拗一聲開了門,一片灰塵落得滿地,這老宅子的正廳被封了不知道多少個年頭,今天居然他娘的因為我重見天日了。
老瘸子率先出了門,我緊跟著老瘸子後面,到了門口的時候,我不自覺地回頭望了一眼,那猩紅的紅棺材正對著我,棺材上面恍然綻出一張笑臉兒,模糊的看不出個模樣,但我知道,她應該就是那個新娘子,一瞬之間,恍然而逝。
老瘸子直接進了我的屋子,一進門就愣在了門口,兩眼盯著銅鏡子上面的紅蓋頭,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半晌,老瘸子深歎了一口氣,「娃子,這紅蓋頭你是從哪弄來的!」
我知道到了這節骨眼兒上,不能再瞞什麼了,從床底下摸出來那個木匣子,又從貼身的口袋裡摸出兩個玉鐲子和首飾珠花,床底下有這紅木匣子的事,我也一五一十的跟老瘸子說清楚了,老瘸子聽著我說的話,臉色卻是越來越沉,到了最後,拿著煙鍋子的右手竟然哆嗦了兩下。
「哎,這都是命啊,怨不得誰,也說不得誰啊!」老瘸子咬著牙念叨著,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也插不上嘴,老瘸子望著我,眼神兒裡的神韻我看不懂,但我卻感覺得出,這不是什麼好事。
「大爺這事都怨我,都是我貪財,都是我財迷心竅了!」我由衷的說了句,現在我後悔的腸子都青了,但有些事,終究是挽不回來,這世界上也買不著後悔的藥。
老瘸子哆嗦著右手點著了煙鍋,「娃子這事兒啊,其實也怨不得你,有些事兒,其實本來就說不清誰對還是誰錯,這都是命,時也,運也,命也,這都是跳不出去的圈圈兒,跑不了你,也逃不了我!」
老瘸子這些話說的雲山霧罩的,我一時間有點兒懵了,我又問了句,」那大爺我這命,是不是就真要壓在這了,你告訴我個實話兒,我心裡也好有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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