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暗道的另一個出口,雲弈已經出了天雲寺。
「誰?」雖然大部分功力都被化去,但是天生的直覺依舊靈敏。
話音剛落,從樹叢後走出一個黑衣人,全身包裹著黑布,只留下一雙閃著精光眼睛。
「你是誰?」
「帶你走的人。」說罷,那人便帶著勁風迎面而來。
雲弈長眸微瞇,在那人靠近之時,微側轉身,從袖子中拿出匕首刺向那人,快狠準,一擊斃命。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不是沒有武力了麼?黑衣人一臉的驚恐和不可思議,可惜已經沒有機會,只留下死不瞑目的眼。
微喘著氣,剛剛一擊已經耗盡自己的力氣,雲弈正準備離開。
瞬間又有三個黑衣人出現,瞥了瞥地上躺著的人,三人互相交換了眼色,包圍著雲弈的同時更加謹慎小心。
「你們是誰派來的?」雲弈努力控制著自己越來越無力的身子,裝著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三人看著他淡定自如的模樣,不由有些疑惑,難道主子的藥沒有用?
僵持了一會,領頭的黑衣人似發現了雲弈的不對勁,那額上的冒出的點點汗漬是?原來如此,黑衣人眼底一片了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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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黑衣人說著便直接衝了過去。
雲弈也終於撐不住,退後幾步靠著樹幹。
連續著幾聲悶叫。
戲劇性地轉變,雲弈看著那原本朝自己而來的人紛紛跌倒在地。
「花疏影。」
「殿下還是叫我國師的好。」花疏影邁著優雅的步子走近,看了眼倒在地上還插著一把匕首的屍體,微微一笑:「看來,殿下還是挺厲害的,能拖這麼久。」
「你……」雲弈泛著緋紅的臉有些尷尬。「你怎麼來了?」
「還能走麼?」花疏影道。
「嗯。」雲弈點點頭,有些搖晃地站了起來。
花疏影微微皺眉,揮手往旁邊的大樹上截下一根適當長度的樹木條:「先撐著走走。」
雲弈看著黑不溜秋的樹條,俊臉黑的一塌糊塗,還想說些什麼卻見花疏影已經顧自走到前面去了,這女人,真是……
白天的山路難走,晚上的就越更加難走,雖然鋪著青石板,卻是濕滑。
隨著藥性的漸漸發揮,身體也越發覺得虛弱,像踩在棉花糖上一般,甚至連走在前面的花疏影也成了好幾個人影。雲弈用力地甩了甩頭,視線才又清明了一些。
自己明明什麼也沒吃,怎麼會這樣。
雲弈感覺渾身都是灼熱異常,呼吸也開始紊亂,這般下去不是辦法。
「你先回去吧,我自己會回去。」雲弈看著前面的那人,悶悶道。
花疏影沒有說話,逕直走了回來,看著他異樣的臉色,皺著眉便伸手探上他的脈搏,眼神中一絲詫異:「你中了桃花毒?」
雲弈看著花疏影,只覺得心中的悸動越發膨脹地厲害,點了點頭,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無礙,你回去吧。」
「然後把你丟這麼?」花疏影有些頭疼地看著眼前人:「到時候你那忠心耿耿的侍衛還不天天在我府前鬧才怪了。」
雲弈微詫,隨即便想通了,心下一沉:「是灰影找過你了?」
「嗯。」
「我說無礙就是無礙,不勞煩國師了,你回去吧。」雲弈也不知哪來的脾氣,莫名地就竄了上來。
「三皇子,你確定沒事麼?你要自己解決麼?」花疏影看著他的模樣,語氣中帶了幾分揶揄。
雲弈聽著花疏影淡定地說著令人噴飯的話,也不理會他,竟自往前走。
花疏影看著這個彆扭的人,不知該笑還是該生氣。
「二哥。」
與此同時,胡亂尋找的許顏晴誤打誤撞地碰到了二人,看到雲弈時心中一喜,還沒高興一會,又看見後面跟著之人,臉色瞬間慘白。
雲弈鄙夷地瞥許顏晴一眼,直直地走了過去。
「二哥。」許顏晴慌了,忙跟上去,心中思緒翻湧:國師怎麼會在這,難道二哥和國師……
「滾。」雲弈也沒了心思去敷衍,只吐出一個字,便讓人覺得心寒膽戰。
許顏晴有些心虛地止住步子,臉色煞是多彩。
「郡主,凡事適可而止。」花疏影看著這個蠢女人,搖了搖頭,被人利用還這麼無知,沒頭腦真可怕。
「你們,是不是已經……」許顏晴的聲音帶了點哭腔,明顯她眼裡的重點和花疏影不在同一個層次上。
花疏影終於要暴走了,這女的什麼思維,黑下臉,拂袖離去。
許顏晴癱坐在地上,這次真的完了。
「你怎麼還跟著?」雲弈看著身後之人,皺起了眉。
花疏影一臉淡然:「將你安全帶回去。」
「你……」雲弈一時不知說什麼,悶著繼續往前走,雖然撐著一根樹木天,依舊走得優雅萬分。
於是一前一後,沉默著。
不知過了多久,雲弈終是成功不幸地昏迷了過去。
早在剛為他把脈的時候便知道他撐不了多久,花疏影額角的青筋突突地跳著,糾結了片刻,一咬牙,只好又扶起那人,自己的規矩被這個人一破再破。
手剛碰到他,心下一驚,身上居然熱成這樣,還真能忍。
花疏影繃著臉:「火鳳。隱。」
一隻渾身似泛著金光的鳳凰倏地出現,紅色與金色的羽翼,極致的華麗與高貴。一瞬間,那泛著的流光漸漸隱了下去。
花疏影將雲弈一起帶上了火鳳,飛身而起,最快速度回了國師府。
雲弈醒來,身體的燥熱只增不減,打量了一番周圍陌生的環境,帶著幾分疑惑:「這裡是?」
話出口,竟是幾分瘖啞,帶著絲絲**。
花疏影一張臉冷地愈發陰沉,雙手利索地剝掉他上身的衣物。
雲弈迷茫地看著她略有些粗魯的行為:「花疏影,你這是做什麼?」
眉眼迷離,一張臉襯著那顆硃砂痣越發顯得妖冶魅惑。
「閉嘴。」沒錯,花疏影是個貨真價實的大男人,只是對著這般妖孽的人物,卻也有些慌亂。
雲弈突兀地璀璨一笑:「花疏影,難道你想……」
「閉嘴。」花疏影忍著揍他一頓的衝動,整理著身邊的醫藥箱,一排閃亮的銀針耀眼無比。
「花疏影?」雲弈問道。
「嗯。」花疏影下意識的回道,注意力都在自己的銀針上。
「你……」花疏影還未說完,便被雲弈一把拉過去,隨著慣性,整個人都傾倒在床上。
雲弈翻身,笑的禍國殃民,直接將花疏影扣在床上:「我娶你可好。」
花疏影從未有過這般丟人的情境,尷尬之餘,腦子裡一片轟鳴,娶你個大頭,自己是個大男人。
還沒來得及說話,帶著侵佔氣息的親吻便如期而至,溫柔的繾綣,細細麻麻。
感覺到唇瓣的一陣溫熱,花疏影徹底懵了,面紗什麼時候掉的?
一秒鐘過後,一陣悶聲,雲弈被打飛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