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文虎的大帳內,他正抱著一個婦人上下其手,觸手處肌膚滑膩動人,加之一股撲面而來的胭香,中人欲醉。婦人自知不免,兩眼緊閉,滿臉淚痕。任他的雙手在自己身上肆虐,嬌弱的身體無助地顫抖著。
「呲」的一聲脆響,範文虎將手中半幅薄絹扔到地上,看著身下鬢散釵橫,幾乎已經呈半裸狀的婦人。一股慾火撲得升起,將手伸進艷紅的小衣,就準備一把扯開。
「住手!」忽聽得身後一個聲音響起,範文虎神情一滯,伸出去的手在那高聳上用力捏了一把,才戀戀不捨地站起身來。轉身過去,就看到了呂文煥眼中的怒火。
呂文煥是聽到親兵所報急匆匆地趕過來的,他並沒有見過趙淮,可趙淮的叔父是誰他是知道的。說起來,呂氏一門的起家全靠了趙葵的賞識,家兄呂文德以及呂文煥他自己都是被趙葵從一介小卒提拔成為方面大將的。
就算到了現在,提起這個名字,呂文煥仍是要恭恭敬敬地叫上一聲「恩相」。而恩相的侄兒,就算保不得他的性命,也不可能讓人如此欺辱他的女人。
「還有一個呢?」呂文煥扯過一張薄毯,蓋在那婦人的身上,沉聲問道。
「在後帳中,某可沒碰過。」範文虎連連擺手,真是晦氣,好不容易在營地發現兩個頗有些姿色的婦人,都沒來得及品嚐,就被這個有些嚴歷的六叔給制止了。銀樹東壩一戰,蒙古人沒什麼損失,可他卻損失了足足兩千手下。
呂文煥一揮手,身後親兵立刻轉入後帳,不一會,就帶出一個婦人來。婦人看到被蓋住身體的姐妹,掙脫親軍就撲了上去,兩人頓時在帳中哭作一團。
沒有理會有些訕訕地範文虎,呂文煥將兩個婦人帶到了自己的營帳中,吩咐了親兵好好安置起來,等到趙淮的處置結果出來,才好放人走。
一想到趙淮,他就有些頭疼,若是其人能答應投降,他去伯顏那裡保一保還是能行的。只不過,他太瞭解自己的恩相了,呂文煥苦笑著搖搖頭,可是不管怎麼樣,就算是被罵,還得去勸一回。
劉禹剛剛回到這個時空就被自己的親兵頭子金雉奴叫去了制司,他這一次帶回了一車抗生素類藥和最近生產出的箭頭,現在負責卸車的那些鄉兵早就沒有驚訝之情了,反而都知道上前來摸摸這個鐵牛,然後笑嘻嘻地打開車後蓋開始搬箱子。
「洪太守是五日之前遁走的,隨後,兵馬總管都統制石祖忠便遣人去與元人相洽,某得知後,立時便出城逃去。剛進入建康府境內,就發現了韃子偵騎的身影,某晝伏夜出,好容易才匿得空隙,尋至北門。」
劉禹進去的時候,就聽見有人正在侃侃而談,他沒有去打擾,站在一邊靜靜地聽著。從背影看,這是一個文人,只是衣衫有些髒亂,顯然一路逃得很是狼狽。
「鎮江府目前有多少兵馬?」汪立信聽完,示意那人坐下,然後問道。
「禁軍約有二萬餘,另有一部鄉兵三千人,沿江水軍一千二百餘人,大小船隻五百餘。」那人邊想邊說道。
「混帳!石祖忠該殺。」汪立信一聽如此多的兵力,氣得一拍桌子罵道。
雖然兩府之間相隔很近,但鎮江府已經屬於兩浙西路所轄了,汪立信這個江淮招討使卻管不到它。因此儘管他罵歸罵,卻無可奈何,一旁站著的汪麟趕快上前勸解。
劉禹聽了卻沒多少好氣,這本就是歷史上發生的事,儘管早就知道,但沒有能力去改變的事情他也不會放在心上。他想的卻是,鎮江府既然降了,那自己的家鄉常州也就快了。
「敢問這位先生,石祖忠遣人出城,是只有幾個使者還是一隊人馬,又或是帶了什麼東西的?」劉禹瞅了個空子,開口問道。
聽到背後的聲音,那人轉過頭來,兩人拱手作禮,先做了一番介紹,原來此人是鎮江府錄事參軍,名叫陶居仁,蕪湖人,紹定年間進士。
「去了上千人,帶著二萬多石糧食,還有豬羊酒等物,押送的禁軍五百人左右。若不是如此大的陣仗,某可能還蒙在鼓裡呢。」
劉禹聽了陶居仁的話,叫過一名親兵,從汪立信書房內拿出地圖打開來,看著鎮江府到建康一帶的路線,漸漸地心頭有了一個主意。
韃子兵力不夠,伯顏也沒有分散佈置,因此只重點包圍了正路上的南門和對著大江的西門,半包圍了東門。至於最裡面的北門,除了少數偵騎在監視,基本上城門外就沒有敵軍。
匆匆趕到的姜才聽過了劉禹的計劃,又對照地看了地圖,這一帶他領著騎軍早就來回查勘過,就算是夜晚也能行軍而不至於迷路。儘管如此,他還是又詳細地找陶居仁問了一遍。
「某覺得可行,趁夜色出城,避過韃子的偵騎,在這處埋伏,打他個措手不及,搶了東西就跑回來,韃子可能還未知曉呢。」姜才手指著一處大山斷然說道。
「不,你們帶不了,帶了也走不快,絕不能冒這個險,將糧食燒了,豬羊就地放走。韃子缺糧,只要達到這個目地,行動就算成功。」
劉禹沒有將這點東西放在心上,只是覺得不能讓韃子拿到,當下,兩人又就如何行事擬定了方案,有了對講機的支持,倒也不擔心事情會失控。
至於陶居仁是否值得相信,劉禹就更不擔心了,這是史書上記載的人物和事跡,穿越者的先天優勢讓他根本不需要去鑒別。
不知道為什麼,就劉禹經歷的來看,這時期的宋軍並沒有如後世所謂那般,說什麼古人都是夜盲症患者,姜才就經常帶著騎軍夜間訓練,他也不知道那些人所說的出處在哪裡,估計是明清時候的事了吧。
吃過晚飯,姜才就帶著騎軍開始整隊,太陽一落山,一千多騎軍便從北門出了城,朝著蔣山一帶悄然而去。
「趙公子,某確是一片誠心,只要公子願意歸順,呂某可保公子及家眷皆無恙。」出乎呂文煥的意料,趙淮並沒有罵他。只不過苦口婆心地勸了半天,趙淮卻一直是閉上眼睛如同睡著。
「你說要趙某去說降建康城的守將?」正當呂文煥轉身欲要離去之時,忽聽得背後傳來一句話。
「大帥的意思,是要公子去勸說一下,成與不成都無妨的。」呂文煥大喜,以為他終於回心轉意了。
「明日,叫人帶趙某去城下,再作計較。」言畢,趙淮重新閉上雙眼,再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