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鬧,如果主子身上的詛咒必須要以命換命的話,那麼我希望拿我的命換主子的命」春曉認真的看著烈雲離,眼裡滿是堅定。
烈雲離惱怒非常,看著她:「你……」
氣憤地轉過頭,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
而冷如風則是心情複雜,春曉的心思她明白,同時烈雲離的心思她也明白,但是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讓春曉拿自己的命來換她的命,在她的心裡,春曉同樣佔著十分重要的地位,她又怎麼可以自私呢!
「你不可以」芙苑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為什麼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這些傢伙就在爭著想要去獻祭了呢,詛咒不是其他,不是隨便誰都可以的好吧?
「什麼?」與烈雲離僵持的春曉一愣,看向芙苑。
而烈雲離則是重重地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讓春曉去獻祭就好了。
「死骨咒是以中咒之人的母親的骨灰和中咒之人的生辰八字為下咒的根本,而要解除這個詛咒,也必須是中咒之人的至親,也就是說,想要解除這個詛咒,必須是你父親以生命為代價進行獻祭,其他的任何人都不可以」芙苑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說到最後一句話時看向了冷如風,這就是解除詛咒既簡單卻又困難的地方。
簡單在於這個詛咒想要解除只要中咒之人的另一位至親付出生命就可以了,同時難也難在這裡,生命只有一次。救治了一個就必定會有另一個犧牲。
而冷如風則是臉色突然慘白了下來,也許別的人中了這個詛咒還有可能解除。但是她……
呵,這個詛咒就是那個身為她父親的冷鈺給下的。他又怎麼可能以生命為代價心甘情願的獻祭自己來救治她呢!
想必他早就知道這個詛咒的解除辦法了吧,所以對於她來說,如今竟然只有等死了麼?
冷如風不知為何,當得知這個結果之後她卻並沒有感到太大的失落,而是有些不自覺的哀傷,或許對於冷鈺,她本就不該還報有什麼期望吧!
想到這裡,冷如風的目光陡然冰冷。
而春曉聽到芙苑的話以後,先是一愣。然後眼裡燃起一絲不怎麼明顯的希望看向許桐,許桐的目光閃爍了幾下。
「如風……」
「師伯,我想一個人靜靜」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冷如風打斷了,冷如風蹣跚著步子離開小樓,走得雖然不怎麼平穩,但是步伐卻堅定無比。
她覺得她的心有些亂,她需要好好的理一下。
「許大夫」春曉本想追出去,不過想到曾經許桐跟她說過的話,她留在了小樓當中。兩眼含著期待的看著許桐,如果當初他沒有騙她的話,那麼郡主身上的詛咒也許還有解除的辦法。
而此時,小樓中的人也疑惑地看向許桐。
「我……才是如風的親生父親」許桐乾澀著嗓子。艱難地說到。
眾人一愣,春曉更是呆在了當場,就連烈雲離也有些不敢置信。師父他……是如風郡主的親生父親?
「芙苑,對不起」許桐抬頭看向芙苑。眼裡閃過愧疚。
「沒什麼對不起的,人生本就是如此。很多東西都是命運既定的安排,我們只需要跟著命運的安排去走就好了」芙苑苦澀一笑,其實當初許桐救了她一命,兩人互生情愫,然而天意弄人,一個意外,讓許桐與他的師妹聶靈晰有了夫妻之實,也因為這件事,許桐與芙苑之間的感情不了了之,而芙苑也從那個時候回到了南疆,不曾再踏出這裡一步。
就像命運開的玩笑,時隔了十六年,許桐竟然會來到南疆,當時聽到冷如風叫他師伯時芙苑就有了一些猜測,只不過她不敢去相信,甚至報著一種僥倖的心理,希望冷如風不是他的孩子,然而……
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許桐略有些悲傷地看向門口,冷如風如今雖然已經如同遲暮的老人,但是她的背影卻極快的消失在了小樓的門前,一個人離開人群,尋找一個僻靜所在,去舔舐別人看不到的心傷。
「她知道嗎?」芙苑口中的她指的自然是冷如風。
許桐搖了搖頭,如果她知道的話,以她如今的性格,只怕根本就不會認他這個師伯吧,更何況是父親了。
他記得當初靈晰說過,如風命中會有一個死劫,若是僥倖活了過來,才是他與她見面的時候,只是沒想到冷鈺對如風竟然一次比一次狠,這次更是下了在他看來必死的死骨咒,這個詛咒,若是冷鈺當真是如風的親生父親,只怕如風就真的沒救了,只能看著自己慢慢地老死。
「原來是這樣麼?」春曉有些失神的喃喃自語,眼中出現一絲不可察覺的悲哀。
「春曉,她只是希望如風能好好的活下去」見到春曉那樣,許桐有些心疼。
然而烈雲離卻不明白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只知道他師父是如風郡主的親生父親,而他似乎打算獻祭自己的性命給如風郡主解除身上的詛咒。
一時之間,烈雲離覺得自己的腦海亂糟糟的,對目前的狀況完全跟不上號。
春曉垂下頭一言不發,其實她也希望郡主能好好的的活下去。
「看來你也知道一些什麼」卻在這時,許久不曾開口的紫水說話了,她深深地看了許桐一眼,高挑著眉說到。
而許桐輕笑一聲,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但是只有芙苑看到他眼中的無奈與苦澀,知道了那些事情對他而言並不是什麼好事吧?
「靈晰很厲害,真的,有時候我都會懷疑她會不會也是一個巫師,把這將來的發展都算了進去,雖然在如風身上發生的這些她沒有估算出來,但是在別的方面她卻算得很準,至少……她將所有除了如風之外的人都算計進去了」許機苦笑一聲,他這個師妹還真是死了也會折騰人。
「聽說過她,不過不曾見過」紫水揚著小臉,輕聲說到。
烈雲離更糊塗了,師父他們到底在說什麼,為什麼他一點都弄不明白?
「師父」
見到烈雲離的表情,許桐慈愛地一笑,也許到了該告訴他的時候了,畢竟這次南疆之行,也許他再也回不去楚京,有雲離幫著如風,他也可以放心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