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狐狸心思複雜的想著,對於之前跟銀冥說的那些話,他一點也不在意。
紫水的動作很快,大概一刻鐘的時間,她就領著一名四十歲左右的婦人來到小樓,婦人穿著緊身的箭袖裝,身上披了一件寬大的披風,造型瀟灑,不像是巫師,倒有一點女俠的味道。
見到那名婦人,許桐有些失態的站了起來,呆呆的看了她兩眼,然後垂下了頭。
那婦人似乎也有些訝異,似乎沒想到會見到許桐,她站在門口呆了一會兒,紫水扯了扯她的袖子,她這才回過神來,朝冷如風她們歉意一笑。
冷如風他們見到了兩人的表現,他們見面時的表情明明白白的寫著「有姦情」三個大字,不過冷如風不是一個八卦的人,所以她僅僅只是好奇了一下而已。
春曉的性格也不是那種對什麼都感興趣的女孩子,所以她也只是意外的看了一眼,低下頭跟在冷如風的身邊,伸手扶住如今搖搖欲墜的冷如風。
不過烈雲離就不一樣了,他的眼睛明明白白的寫著「我很好奇,很感興趣」八個大字,看向許桐的眼神則是一股腦兒的求知慾。
許桐額頭掛滿黑線,狠狠地瞪了烈雲離一眼。
烈雲離摸摸鼻子,一臉無奈,他只是好奇而已,師父他這麼激動算什麼呀?
「死骨咒?」芙苑走進屋內,仔仔細細地看了一眼冷如風,眼裡寫上訝異之色。
而冷如風他們聽到她的話心內均是一喜,他們之前都只知道這是中了詛咒。不過卻並不知道是什麼詛咒,如今聽到芙苑一口道出冷如風身上所中的詛咒。他們心裡都鬆了一口氣。
知道中了什麼詛咒,那麼自然也就有解決之法。
而紫水看到喜形於色的冷如風他們。語氣涼涼地潑了一盆冷水:「別高興得太早,這死骨咒可不是那麼好解的」
聽到她的話,冷如風他們心下一沉。
「別聽她瞎說」芙苑白了紫水一眼,伸手揉亂她頭上的兩個羊角辮,朝著冷如風他們笑著說到,不過冷如風卻敏感的發現她的眼中閃過一抹擔憂。
擔憂什麼?
「我才沒有瞎說,死骨咒是南疆最複雜的詛咒,既是最好解除的詛咒,也是最難解除的詛咒」紫水拍掉芙苑蹂躪她頭髮的手。冷冷說到。
最好解?最難解?
冷如風微瞇著眸子,看向芙苑,見她只是無奈一笑,既不肯定,也不否定,顯然紫水的話還是有一定的真實度的,於是冷如風把目光看向紫水,等著紫水的下文。
見冷如風看著她,紫水高高的挑起眉頭。如同一個高傲的公主一般扯了扯嘴角。
「死骨咒想要下咒必須擁有中咒的人至親的骨灰,結合中咒之人的生辰八字才能夠施展咒術,而施咒時,對施咒的巫師有很大的限制。首先,若是下咒之人是一名女子,則下咒的巫師必須是男子。巫術修為至少要有宗師級別才行,同時。下咒用的骨灰必須是母親,而若是下咒之人是男子。骨灰則必須是父親的,而施咒的巫師也必須是女子才行」
「所以……我中的詛咒,就是一名宗師級別的巫師配合了我娘親的骨灰與我的生辰八字所下的死骨咒對嗎?若是死骨咒都這麼容易下的話,那麼豈不是有很多人的至親被人掘墳挖骨,然後對在世的人下咒了?」冷如風嗤笑一聲,對於這個詛咒感到無力的同時,也覺得未免太過荒唐。
紫水深深地看了冷如風一眼,然後不再說話。
「不是這樣的,用來下咒的骨灰必須是不曾見過土的,若是見過土的骨灰,死骨咒非但不會生效,反而會反噬施咒的人,被死骨咒反噬的話,必死無疑,所以這個咒術的施展要求是很高的,除非是早有預謀對人下咒,不然不會有誰會把一個死者的骨灰留存起來,畢竟人死之後是要入土為安的」芙苑無奈地看了紫水一眼,這丫頭,也捨不得說得清楚一點。
冷如風聽了過後,突然靜默下來,心裡一股莫大的悲哀漫延,原來她的那個殺手娘親死後,骨灰一直被冷鈺留了起來而沒有下葬麼?他的目的,居然僅僅只是為了給她這個女兒下這個所謂的死靈咒嗎?
冷如風突然冷嘲一聲,這個世界什麼時候父母對子女竟然可以恨到這種地步了?苦心孤詣的謀劃,到最後只是為了給自己的女兒下一個詛咒?未免太悲哀了吧!
「如風」許桐見到冷如風的樣子,有些擔憂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沒事」
冷如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其實她跟冷鈺本就不是親父女,就算身體是,她的靈魂也不過是來自現代的孤魂罷了,難過什麼的,其實本來就不適合她。
「怎麼樣可以解除詛咒?」見到冷如風難過,許桐終於抬頭看向芙苑,輕聲問到。
芙苑丟了一個白眼給他,不禁讓人懷疑,他們二人的關係真的只是一個救命之恩就可以解釋得了的嗎?沒有其他的貓膩?
「紫水也說過,這個詛咒要解除其實很容易,但是同時也很難」芙苑認真的看著冷如風,雖然此刻的冷如風早已失去了那副青春貌美的樣子,但是她週身的氣質仍然清冷飄然,不能與一般的遲暮老太婆相提並論。
「怎麼解?」冷如風看向她,輕聲問到。
「獻祭」芙苑鄭重的看著她說出了這兩個字。
所謂獻祭,其實就是一種以命換命的辦法,也就是說以一個人的生命來換取另一個人的生命,所以才會說這個詛咒要解其實很容易,但是也很難,畢竟沒有誰會願意為另一個人付出自己的生命。
「郡主,奴婢願意做這個祭品」芙苑的話音剛落,春曉便連忙開口,在她的心裡,冷如風比一切都重要,甚至包括她自己的性命,所以聽說只有獻祭才能解除冷如風身上的詛咒時,春曉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
「春曉,別鬧」聽到春曉的話,烈雲離一驚,連忙扯了扯她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