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死亡之局
見到宮主點將,傳功堂長老炎懷芳站了起來把事情說了一遍,當然這都是太一都見色起意欲行那苟且之事,然後炎懷芳鄭重地說道:「宮主,你的女兒被一名長輩欺凌,雖然太一都頗受先祖器重,但既然作出這等齷齪之事,也應該以宮規處置。」
宮主炎追雲道:「不錯,漫說是我炎追雲的女兒,即便是我焱火宮的女僕,受到欺凌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管。但太一都長老既然是先祖唯一的繼承人,而且位列長老之尊,按例,長老犯事應該由長老會處理,而且也得給對方一個申辯的機會。可我卻聽說太一都長老卻幾遭橫禍,現在更是被火鬼堂囚在重囚牢房,炎懷侵長老,是不是有這回事?」
炎懷侵站立起來道:「太一都長老現在的確被關在火鬼堂,但我們沒有私下用刑,太一都身上的傷那是炎輕月和炎清漣幾名弟子發現太一都長老侵犯輕舞之女時,他們義憤填膺出手所致。只是事發突然,我怕幾個小輩氣憤過度真正傷了太一都長老,所以才把他保護在火鬼堂,這囚禁之說實不敢當。宮主放心,等到天明我就把太一都長老送交長老會,一切聽憑長老會決斷。」
神風堂長老炎破軍道:「也不必等天明了,既然我們長老會的人已經聚齊,幾個小輩想也不會睡著,我看鬼面長老還是現在就派人把太一都長老送來,我們大家一起下個決議吧。」
宗室長老炎歸三也說道:「破軍言之有理。我們既然動了,就解決完這件事吧。也不必等著把人送來,那些小子懶著呢。破軍,還是你跑一趟吧,咱們早完事早休息。」
看到炎歸三已經說到這份,炎懷侵等也不好說什麼,就任由炎破軍去了,炎懷侵只好心中暗祝炎輕月等人撬開太一都的嘴,這樣他也就好走下一步棋了。
可惜炎懷侵的想法落空了,他高估了自己火鬼堂的刑罰之力。或者說他低估了太一都的頑強。當太一都只有一口氣地放在眾人面前,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這難道就是炎懷侵說的沒有動用私刑?那要是動用了私刑太一都還不魂飛魄散,連渣都剩不下來?
炎懷侵卻面色不改地衝著後面跟來的火鬼堂大弟子炎邴澤罵道:「你們耳朵聾了。我叫你們好生待著太一都長老。你們就是如此招待太一都長老的?」
說著還一腳踹倒炎邴澤。看的身邊的炎輕月和炎清漣也急忙跪倒在地,他們還沒有開口,炎輕舞就搶先叫了起來:「爹爹。你可要幫助女兒呀!這惡賊居然侮辱女兒清白,若非哥哥和清漣師兄趕的及時,輕舞就不能活了呀!可惜這廝還仗勢欺人,要毆打哥哥,哥哥和清漣師兄這才出手制服惡賊太一都,你可一定要殺了他呀!」
炎追雲沒有開口,炎破軍先說道:「侄女,不要啼哭,我們自然不會放過壞人的。炎輕月——」
炎破軍一聲大喝,炎輕月急忙應道:「弟子在!」
炎破軍道:「你已經是半步武皇,炎清漣也進入88級武王之境,可這太一都最多站在87級的門檻上,就算他冒犯炎輕舞,你們就打算私下打死他了事還是另有所圖?這太一都長老居然大膽到在人來人往之境冒天下之大不韙,還不自量力地挑戰兩位級別高於他的人?」
炎輕舞道:「長老何意?那太一都色膽包天,都趕調戲於我,又哪裡害怕哥哥?他不是搶佔了哥哥焚天洞的甲一洞嗎?我們不敢吭聲,他自然以為我們好欺負了。」
炎懷道說道:「我們還得聽聽太一都長老的辯解才好決斷,太一都長老,你把情況向大家說明吧。」
當太一都說出他是被人陷害的時候,大家都看向總務堂長老炎懷道。炎懷道起身對大家說道:「炎封沒有對上繳納說明偽火龍果,而且他在勘探中已經被血蟒殺害,據弟子報告,那炎封卻是死於意外。」
真的死於意外嗎?那可無人得知了。
炎破軍道:「其實,太一都長老服下那偽火龍果也不到十個時辰,體內應該還有殘留,如果真的如太一都長老所言,那偽火龍果,也就是蛇涎果,是有人故意讓他服用,我們應該可以查出。這個煉丹閣的炎鑫術師兄可是最拿手的,還是勞駕你看看吧。」
煉丹閣長老炎鑫術也不推辭,當即上前也不見動作,抬手就取出三枚銀針,一針入喉,一針扎胃,一針小腹直到大腸。
炎懷侵緊張地看了看火鬼堂大弟子炎邴澤,而炎邴澤恰好遞來一個眼神,炎懷侵頓時心下大定。
那邊梁棟閣這裡炎鑫術以高超元力借助銀針認真盤查太一都體內的氣息流動,一刻鐘過後,炎鑫術取出銀針,嚴肅地對大家說道:「太一都長老體內沒有發現蛇涎果的氣息。」
炎邴澤暗笑,如果自己的遍地開花陰陽手還不能絞盡太一都體內的餘毒,那也撞豆腐死了算了,自己這下動作深得師父喜愛,以後師父肯定會給自己不少好處。
炎懷道雖然不甚清楚炎懷侵等人在這次事件中起到什麼作用,但他們的心思卻不難猜測,因為諸位長老都不相信太一都交出了器神傳承的全部,而且若能得到銀皇風靈錘,那煉器之技大長,在焱火宮以後可就見人高三分了。知道自己一貫中立,但眼下炎懷侵明顯和炎懷遠炎懷芳等人走到一處,而宮主則和焱火宮等人一脈,這炎懷侵雖然沒有和宮主翻臉,但很多事上可也不是一條心,如果這件事讓炎懷侵得了益處,說不定焱火宮就要出大亂子了。這可不是炎懷道所願見的,所以這次他很鮮明地站了出來道:「雖然如此,但畢竟輕舞仍是完璧之身,這太一長老也終究沒有做出這天怒人怨的事來,所以,我覺得可以給太一長老一個機會,以後就留在長老會專心修煉,這宮內之事就罷了。」
這話雖然是向著太一都的,但很顯然他也無意中把事情定了性,那就是太一都冒犯了炎輕舞。
這時。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炎追雲。畢竟這宮主之位也不是擺設,炎追雲也不想追究太一都,因為這件事實在詭異,裡面有不清不白的味道。於是他沉吟了一下道:「我看就依總務長老的意見吧!」
可太一都的驢脾氣卻犯了。聽清楚焱火宮的長老想變相把他軟禁在長老會。於是用別人幾乎聽不清的嘶啞的聲音吼道:「不,我太一都沒有做那齷齪之事,而且我也不是賣身焱火宮。你們之前可是答應的,我隨時可以走。」
神機堂長老炎懷遠對炎懷道不懷好意地一笑道:「你看,好心當作驢肝肺了吧,別人還不領情呢。我的意見是太一長老的企圖雖然沒有得逞,但宮規不可破,請問宮主,如果是一個普通弟子如此冒犯我們焱火宮的公主,我們是否就願意姑息呢?肯定不會,既然如此,我們還囉嗦什麼。就算世俗王宮也知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這長老犯法也一樣應當罪加一等而不是法外開恩。所以,這樣道德敗壞之徒,殺無赦!」
炎破軍道:「呵呵,好一個公正廉明的炎懷遠!真不知道你如此針對一個後生是和居心,就憑太一長老交出先祖傳承我們也不能如此行事吧,況且,你如何面對斯殤先祖!」
炎懷侵道:「規矩就是歷代先祖所制,我們依照宮規行事恰好就是對先祖的尊重!」
「我看你們就是別有企圖!」
「你不可血口噴人,拿出你們的證據來!」
雙方的聲音漸高,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意思,炎追雲低吼道:「夠了!既然事有分歧,我們就以長老會的規矩來,大家舉手表決吧!同意放過太一都長老的請舉手!」
說著,炎追雲沉著地舉起了自己的手,神風堂長老炎破軍、宗室長老炎歸三和外事堂長老炎懷古都舉起了手,然後總務堂長老炎懷道也緩緩舉起了手。此刻,沒舉手的有神機堂長老炎懷遠、傳功堂長老炎懷芳、火鬼堂長老炎懷侵、煉丹閣長老炎鑫術和煉器閣長老炎爍。
炎追雲的臉色有些難看,這煉丹閣和煉器閣的兩位長老一貫可是唯自己馬首是瞻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投靠了炎懷侵,在炎追雲的注視下,煉丹閣的炎鑫術還有些羞愧的低下頭,但煉丹閣的炎爍卻和炎追雲對視了一眼,顯然他是鐵了心跟著炎懷侵走了。
但即便如是,雙方也不過平分秋色,炎追雲心底很不是滋味,自己還是大意了,這炎懷侵居然偷偷摸摸地把實力發展到如此地步,真是可怕呀。可眼下之局該如何解呢?
炎懷侵臉上看不出什麼,但這次他居然冒險把底牌接了出來,那麼若是無功而返,面對炎追雲的打擊也將是可怕的。可面色篤定的他難道還有後手嗎?
炎追雲就要張口的時候,一道嬌脆的聲音傳來進來:「還有你這樣當爹的,自己的女兒被人侵犯,你居然還幫著賊人說話,幸好我還沒死,若是我死了,我的兒女還不知道被人殘害成什麼樣子呢?」
說話間,焱火宮的主母,炎追雲的正妻溫婉就走了進來。這溫婉乃是焱火宮外門第一世家,這溫家世代與炎家通婚,雖然焱火宮始終是炎家的天下,但很多炎家長老身上都有溫家的血脈,而且溫家也不只是靠聯姻在焱火宮站住腳跟,而是實打實的靠實力說話。這炎追雲上位打壓下自己的幾個兄弟,當年溫家可沒有少出力,所以,雖然炎追雲不喜歡這溫婉,但她還是強勢地下嫁炎追雲,而且成為焱火宮罕見的外姓長老,只是聰明的溫婉從來都只是在暗裡為溫家出謀劃策而很少在長老會活動,以至於大家幾乎都忘掉了焱火宮主母的另外一個身份——長老會成員。
「有十一年我沒有進長老會了吧?」環視了大家一眼,溫婉嬌語道,那聲音和十八的少女似的,根本看不出她的真實年齡來,「這裡居然連我的座位也沒有了。」
炎破軍急忙說道:「那裡的話,來,嫂子坐我這兒!」
溫婉橫了炎破軍一眼:「不必了,好兄弟,嫂子站站就走,如果不是有人欺負輕舞,我也不會到這兒來。但我既然來了,就要為我女兒做主,這賊子,必須得死!炎追雲,你是宮主不假,但長老會卻不是你宮主的一言堂,我要太一都死,你們誰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