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傀儡島的夜雖然是不太平的,可到了夜裡賭坊裡卻是人聲嘈雜,叫喊聲不斷。
秦落落有點受不了這裡的烏煙瘴氣,眉頭緊鎖著,鳳無塵見她這樣也是擔心她難受,便關心著說道:「不如先讓糖糖陪你回去吧,我這裡詢問便是。」
秦落落咳嗽了幾聲忙拒絕道:「不用了,我待會兒和你一起回吧。」
在賭坊打聽消息,也不是那麼容易打聽的,若是相熟之人倒還好,只是秦落落與鳳無塵都是外來人,自然也就沒那麼好打聽了。
秦落落在二十一世紀好歹也是黑道小公主,自然也知道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有一條準則,那就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秦落落將一疊金票拿出來,對那坐莊地人說道:「我要和你們這裡最大的莊家堵。」
那莊家一看她手裡的金票,立刻兩眼冒金星一般,諂媚地笑道:「哎喲,大手筆啊,姑娘您請稍等,小的這就讓人去請二娘。」
二娘,一聽這稱呼,秦落落不禁驚訝地問道:「你們這最大的莊家是個女人?」
那人笑道:「姑娘怕是第一次來吧,我們這賭坊是二娘開的,她自然就是最大的莊家。不過姑娘也是女人,難不成是瞧不起二娘嗎?」
秦落落連忙解釋著說道:「不不不,並不是瞧不起,而是有些驚訝而已。一個女子能將這間賭坊經營好,確實值得令人敬佩。」
「那是,我們二娘別的不說,但卻是有一手的好賭技。逢賭必贏,從未出過老千。」那店員還待要誇一誇他們老闆時,被稱為二娘的賭坊老闆出現了。
那二娘眼看卻是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婦人,打扮的十分幹練看起來也不像是嫁為人婦的那種女人。二娘走過來看了一眼秦落落身後的鳳無塵,便是笑著跟秦落落招呼道:「妾身便是武二娘了,姑娘別聽那混小子瞎說,能贏全都靠的是運氣,並不是賭計。」
武二娘將秦落落二人邀請到一件單獨的廂房,問道:「姑娘怎麼會想到來我賭坊遊玩?這可不是一個姑娘家會來的地方。」
秦落落笑了笑說道:「我也想不到一家生意如此火爆的賭坊,會是你這樣的女人開的,著實讓人佩服的緊。」
「倒叫姑娘笑話了,我從小就是混跡在各種牌局上的,家中父母也都好賭,久而久之也就跟他們沾染了這種不好的習慣,說出來也是讓人貽笑大方,不值得佩服。」
武二娘坐到了莊家的位置上問道:「姑娘可需要陪賭?」
秦落落搖了搖頭,說道:「不需要,隨便來兩把就是。」
「那姑娘是要賭些什麼呢?」武二娘直言問道。
秦落落想了想,自己除了會鬥地主,其他什麼也都不會了,可是這個地方並沒有紙牌那種東西,更遑論斗地主這種玩法了。秦落落左右環顧了一些這間廂房的佈置,不僅有牌九桌,連麻將桌也有,不過麻將是這個時代叫馬吊,並不叫麻將。
不過麻將她也不會,只是見過媽咪和她的姐妹們打過,自己卻沒有摸過。
秦落落左右為難了一番,便看到桌上的一副骰子,便只好說道:「不如就骰子吧,賭大小。」
秦落落將手裡的金票拍到桌子上,笑著說道:「我們開始把。」
武二娘瞟了一眼桌上的金票,這把金票少說也有個幾百兩金子,可不是尋常人家能拿出來的。只是眼前這個姑娘一出手就這麼闊綽,可見家世挺雄厚的。
武二娘笑道:「姑娘好大方啊,妾身還從來沒在傀儡城見過姑娘呢,可是從別處來的?」
秦落落點點頭,沒有回答她,要說起她的來歷,那自己聽到了也是覺得非常複雜的,先是久凰帝國世家的五小姐,接著母親又是鳳舞帝國皇帝的親妹妹。
而落日大陸遠在亂魔之海的那頭,與亂魔之海邊緣的人提起,也都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因為沒人會相信落日大陸的人會跑到這種偏遠地帶。
「姑娘身後的公子……」武二娘也知道詢問客人的身份是非常不得當的,轉而又繼續說道:「姑娘身後的那位公子不賭嗎?」
鳳無塵坐在秦落落旁邊搖搖頭說道:「不。」
武二娘低首一笑,輕飄飄地說道:「這麼英俊灑脫的公子,二娘倒還是頭一回見呢,姑娘當真是好福氣。」
秦落落也不欲做什麼解釋,在這個思想還是落後的時空,並不像二十一世紀,有男女朋友之說。在這裡要談個戀愛,那也都是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而鳳無塵的父母秦落落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聽鳳無塵提起過。反倒是自己的父母,秦劍南與樓敏敏都是去世之人了,也就沒有那麼多的禁錮。
加之秦落落也是接受過開放思想教育的人,對這些也從未覺得羞恥過,她與鳳無塵兩人相互喜歡,一直在一起有什麼不對?
那武二娘眼見秦落落並無羞愧之色,也是覺得這姑娘當真奇特,倒要看看她接下來是要做什麼。武二娘將幾枚骰子扔進骰盅裡,問道:「是姑娘先來,還是妾身呢?」
秦落落倒是不介意由誰先來,這盤賭局她也不甚介意,便對那武二娘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二娘先請……」
武二娘也不予秦落落客氣,直接搖起了骰子,搖晃了幾下之後放到桌上,雙手離開骰盅,笑著問:「還未請教姑娘和這位公子的姓名呢。」
「我姓秦,他姓鳳。」秦落落簡便地回答道,並沒有將自己與鳳無塵的姓名說出來。
而武二娘也不再細問,心知這類客官,非本地人士都不願意將他們的姓名背景透漏出來,而往往越是這種不願告知身份的人,背景來歷就越奇特。
不過有人來送錢,她自然是不會拒絕的。武二娘將話題扯回正道上,看著桌子中間的骰盅問道:「秦姑娘是押大還是押小?」
秦落落沒有多想,二話不說的將金票小的那一欄說道:「押小。」
「那妾身就押大咯。」武二娘只拿出一張金票放到大的那一欄,骰盅是由鳳無塵打開的,三四六自然是大了,這一局無疑是武二娘贏了。
武二娘謙虛地收下秦落落輸掉的金票,笑著說道:「也是妾身運氣好,讓秦姑娘見笑了。」
秦落落看那武二娘的神色之中,並沒有貪婪之色,心道這武二娘果然是見慣了大世面的女人,否則也不會以一個女人的名號開賭場。想想二十一世紀時,媽咪在澳門也有幾家大大小小的賭場,但都不是媽咪的掛名,而是掛了可信之人的名號。
但賭場上的很多事情,都不是媽咪出頭,而是賭場的負責人出頭。而這武二娘也確實是有魄力的一個女人,想要憑借一個人的力量,將這個賭場發展成如今的規模,可見也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但若說武二娘背後沒有勢力支撐,那秦落落是不相信的。但只要她的這股勢力沒有威脅到自己,那自己也決然不會與他們扯上什麼瓜葛。
秦落落毫不猶豫地再拿出幾張金票,放到小的那一欄,笑著對武二娘說道:「再來。」
武二娘將骰盅推到秦落落的面前,對她說道:「賭場都有這麼一個規矩,凡是客人都有權利檢查一下賭場的設備,看看我們賭場是不是有出千行為。剛才就贏了秦姑娘那麼多金票,妾身實在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呢,您請檢查一下,若是有什麼問題,妾身可十倍的賠償。」
秦落落推脫道:「還是算了吧,我相信二娘的人品,而且二娘的這家賭坊這麼大,來來往往的客人這麼多,賭坊內肯定不會有什麼問題。」
賭場的設備都是有嚴格把關的,這一點秦落落雖然不是行家,但也是知道的,儘管二十一世紀時,媽咪是不允許她來這種地方的,但自己也是知道一些賭場的規矩。通常常駐在賭坊裡的人,十有**是賭場請來的高手,這樣的高手高就高在手快,不用依靠賭場的設備,便緊靠著自己的一身手藝出千。
而這種出老千的賭神,一般是不會被發現的,即便是被發現了那也必然是遇到來找茬的對手了。只不過這樣的賭神都是會拿捏技巧的,他們不會常勝,而是會適當的輸幾次,就當是投放魚餌一樣,引誘人的好賭之心投進去更多的財力。
這種陰暗的場面,也是媽咪不允許她接觸的原因。如今秦落落來到賭坊裡,也不是為了賭,而是為了炸出自己所需要的消息,所有輸掉的這些錢,也就當做買賣消息的投資了。
鳳無塵向來對金錢是沒有概念的,他身為妖界之王,何曾缺過銀錢,即便是秦落落今晚輸上一晚,他也是能承擔得起的。
秦落落嫣然一笑,將骰盅推到武二娘的面前,笑道:「我手運一直都不好,我也放心二娘不會動手腳,也就希望二娘也能福澤我一回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