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再一次推翻了當年老師的那句口頭禪了?」馬科玩笑著說。
「愛逃課的、不學習的那些學生,我看你們以後都得喝西北風,連老婆都討不到!」童曉欣捏著嗓子學以前的老師說話,當時班裡的男生最愛逃課,那個老師就每節課都要叨念這樣一句。
「哈哈。」憶起當年,白以茹也沒忍住笑出了聲,「馬科,你討到老婆了嗎?」
「查不多快到手了。」馬科笑意盈然的拉過身邊坐的一位美女,有些害羞的說,「我未婚妻,馬佳茹,都教鋼琴的。」
馬科身邊的美女含羞一笑,對大家點點頭,「你們好,以前總是聽阿科提前你們呢!」
「佳茹,以茹,居然同個字。而且馬科,佳茹美女還跟你同姓。真是緣分啊!」童曉欣目光流轉,一雙眸子熠熠生輝。
「坐這裡,我叫學生再搬幾張椅子來。」馬科說著就揮揮手招來兩個學生。
「那就再來兩張。」白以茹提醒道。
馬科瞭然的吩咐學生:「搬四張椅子來,就放在我這邊。」
顧冬甯跟寧修霽因為太帥,被一群花癡的女孩子圍著,好不容易穿過人群到了前排,兩人臉上都一股子陰沉之色。
「又被圍追?」童曉欣挽住寧修霽的胳膊,「這是我男友。」
「未婚夫。」寧修霽擅自修改自己的頭銜。
「男友。」童曉欣堅持自己的意見。
「未婚夫。」寧修霽撫了撫童曉欣的頭髮,笑得如同雨後初晴的陽光,「男友太難聽,老公最好聽,可是我還沒持證上崗。」
「好了,你們就別膩歪了,坐下看演出吧。」白以茹靠在顧冬甯身邊對童曉欣那對說道,而舞台上已經走上去一對主持人,背景音樂也換成了煽情的類型。
「你們膩歪的時候還比我們少?」童曉欣反駁一句,跟著大家落座。
主持的學生說完開場詞,就介紹第一個節目。
「說道演出,我們驕陽的明星樂隊那是必不可少的,下面就有請『以愛之名』樂隊給大家帶上一曲《青春舞曲》。」
隨著女主持人的話音落下,樂隊的成員在學生們的尖叫跟歡呼聲中奔上舞台,開啟了這狂歡的時刻。
「他們比我們當年要青春許多,也要時尚很多。」白以茹跟顧冬甯的手交握著放在椅子扶手上,回頭看了他一眼,又望向舞台上。
田慧慧的聲音具有很強的爆發力,跟她甜美的長相一點都不同,如果不是親眼見到她的人、聽見她的聲音,鐵定很多人都不會相信這聲音出自於她的口中。
一曲唱罷,田慧慧雙手捧著麥克風站在舞台最前面,微微喘息的說:「我們的『以愛之名』樂隊是第二期,大家想不想看第一期前輩們的表演?」她將話筒伸向台下,一手放在耳朵邊,等聽到大家激動的說『想』之後,才又說,「那今天的我們是幸運的,很湊巧的我們的前輩在這裡,我們邀請他們上台好不好?」
「好!」台下又是激動的呼喊。
白以茹跟童曉欣互相看看,又一同看向馬科。
「走吧。孩子們很熱情。雖然這是匯報演出,但是沒有關係。」馬科知道她們是擔心影響了學校舉辦這個晚會。
「可是皮特不在,就我們三個人嗎?」童曉欣問著,站起來跟著馬科他們往台上走。
田慧慧很尊敬的迎接三人上台,然後一一做著介紹。
「這位是我們藝術系的馬科老師,『以愛之名』的鼓手跟鋼琴手。這位是白以茹學姐,主唱,跟皮特一樣。當然皮特也是貝斯手。這位是童曉欣學姐,鋼琴跟吉他手。」
白以茹三個人對台下熱情的學生揮手致意,鞠躬表示感謝。
「白學姐,今晚再給我們表演一次怎麼樣?我們都很期待看你們的現場表演。」田慧慧說著將自己身上的吉他取下來,其他成員也都將自己的樂器交出來,等待白以茹他們的表演。
「今晚能在這裡表演,真的是我們的榮幸,也是我們的福氣,讓們重新感受到學生時代的美好,讓我們心中那份難捨難分的記憶愈加的清晰可見。謝謝大家,謝謝我們的老師們,謝謝你們的厚愛。」對著馬克風說話的白以茹也很激動,眼角甚至有感動與激動並存而激發出來的淚光,她抬手摸了摸眼角,「曾經我們四個人是團隊,如今都有了各自的生活與事業,只有皮特繼續把我們的音樂夢在延續下去。今夜我們相聚在這裡,很遺憾皮特不在場。」
「白學姐,其實為了給大家一個驚喜,我們保留了一個秘密。」田慧慧神秘兮兮的指了指身後的幕布,「大家掌聲響起來,有請皮特學長!」
厚重的幕布緩緩的往兩邊打開,皮特背著貝斯,手戴露手指的皮手套,一身皮衣的走上前來,在尖叫聲中跟大家問好。
「大家好,我是皮特。」他的情緒也是激動的,看著自己的老朋友們,「下午接到院長的電話,說要我來看演出,我剛好回來休假,時間很湊巧,沒想到還能讓我們樂隊的人湊齊了。」
/>
「所以在這樣激動人心的時刻,皮特學長要跟隊友給我們唱什麼歌曲呢?」田慧慧此刻當起了客串主持人,台上台下的互動著。
「我想最能表達我們心情的就只能是臧天朔的《朋友》了!」皮特說完,將貝斯從身後拿出來,擺好了姿勢,「朋友們,操傢伙!」
白以茹他們分別拿了樂器,音樂聲再一次響起來。
「膾炙人口的一首歌曲,相信大家都會唱,我們一起唱,好不好?」她心緒激盪,這歌曲是畢業晚會上唱過的,那時候想著要分離,而童曉欣咬出國,大家的心情都十分難過,只想用歌詞裡所表達的情意來表達自己的心意。
台下的學生已經換了一批又一批,當然不知道白以茹他們畢業時候的演出是什麼樣子,可是那幾位年長的老師卻記憶猶新,看著台上曾經自己的學生們,心中感慨萬千。
「還記得那天她們都哭了,我卻沒想到曉欣已經打算好了要走。」寧修霽心裡滋味最不好受,畢竟那段時光,是他最最難過的時光。
「說不定她早就打算好了,那時候是真的對你死心了。」顧冬甯最能體會獨自離開的滋味,也最能體會被人丟棄的滋味,畢竟他經歷了最不美好的初戀,又遇見了今生最佳的伴侶。
「幸好後來她選擇了原諒我。」
「所以你應該慶幸,對人家好一點。」
「不是好一點,是要全心全意的對她好。」寧修霽嘴角噙著笑,日子走到這一步,真是得感謝上蒼沒有惡意弄人,也得感謝童曉欣心中的愛依舊還在。
樂隊只是作為嘉賓來表演,所以只演唱了一首歌曲就下台來了。
一群人坐在台下看完演出,去校門外吃路邊攤。
「小火鍋,串串香,燒烤,啤酒,這些都是我們當年的最愛。」童曉欣找到那家最常去的店面,老闆卻已經換了,不免有些遺憾,「要不要進去坐坐,在這家吃?」
「就這家吧。反正裝修也沒換,有感覺。」皮特提議,已經是明星的他,此刻已經換了最簡單的運動服,頭上帶著帽子,一副黑框眼鏡,掩蓋掉身上的時尚氣息,隱藏自己的身份。
大家一起吃著最簡單的路邊攤,可是心情卻都奇好。
但這種好心情卻沒有持續多久,就被一通電話打破了。
顧冬甯掛掉電話,臉色有些黑沉,「以茹,你跟大家一起玩,我有些事情得先走一步。修霽跟我一起走。」
「什麼事情?」白以茹感覺很不好,總覺得顧冬甯有什麼事情是故意要避開她的,也正是因為這個,她的心裡才更加的不安。
童曉欣也望著顧冬甯,不明白他要走為什麼還得叫上寧修霽。
寧修霽倒是一副不好奇的樣子,反正他知道是出了嚴重的事情,不然顧冬甯的表情不會這樣嚴肅。
「以後再告訴你。我們得走了。」顧冬甯站起來,掏出一張卡給白以茹,「今晚所有的開銷你買單,這張金卡可以無限透支,放心的用,玩的開心點。」
「冬甯!」白以茹也站起來,上前拉住走了兩步的顧冬甯,「究竟什麼事情?你不說我就生氣了!我們是夫妻,有什麼不能分擔?我也想成為你的好幫手,不只是被你護著。」
「不是。以茹——」白以茹想偏了,顧冬甯猶豫了下還是打算告訴她,畢竟她也有權知道真相,「媽媽的墳墓被人掘了,墓碑碎了。」
「什、什麼?!」白以茹眼前一黑,差點暈倒。
「是誰這樣缺德,連墳墓都掘!」童曉欣氣的拍桌子,那墓碑還是白以茹辛辛苦苦賺錢立起來的,白立行他們根本就不管,現在居然還有人欺人太甚的掘墳了!
「以茹,別太難過,我們現在過去看看。」顧冬甯心疼的摟著身體被氣的發軟又顫抖的白以茹。
「我的車在附近,送你們過去。」皮特主動提出來,並打電話給經紀人,讓把車開過來。
大家又一同去了墓地。
白以茹母親的墳墓已經被毀的慘不忍睹,說是廢墟都是好的,墓碑也碎了幾塊,照片四分五裂。墓碑前的花束,已經其他的祭品,也都被踩踏成了一團糟。
「媽媽!」白以茹痛哭著跪在地上,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以茹別哭了,你先別哭。」童曉欣知道此刻的語言勸慰很蒼白,但是除了這個,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顧冬甯扶著白以茹,對寧修霽說:「先查查。」
寧修霽跟馬科去墓地管理人員那裡調查情況去了。
皮特徵求了顧冬甯的意見報案,不多時警察就過來,在做現場記錄。
「究竟是誰這樣可惡?我媽媽都不在這麼多年了。媽媽活著辛苦,死了也不得安息嗎?」白以茹心痛的無以復加。
寧修霽回來,遺憾的搖頭。
「怎麼樣?」童曉欣著急的看著他。
「這墓地不是什麼正規的墓地,所以管理也鬆散,門口連監控都沒有,唯一的一位管理人員也沒在意都有誰每天來這裡。」寧修霽此刻也還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所以只能先回來跟大家說說目前的情況。
「警官,你們這裡有發現什麼嗎?」顧冬甯問已經來忙碌了一會兒的警察。
「沒有。很是奇怪,我們連可疑足跡都沒發現,但是卻發現了你妻子、孩子跟你的足跡。」警察也覺得疑雲滿佈,無頭無緒,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調查了,而且像這種掘現代墳的事情他們還真是頭一次見到,以前倒是處理過盜古墓取古董的,盜現在的墳墓的人不知道他們是要做什麼。
「會不會是ben?」白以茹忽然冷靜了,如果是ben的話,她就真的沒話可說了,畢竟是媽媽不對在先。
「ben在杜塞爾多夫,剛才我們叫人查過了。」寧修霽出口否認,自從爆炸事件之後,顧冬甯就叫人暗中盯著ben,怕他再胡來,所以很容易就能知道ben的行蹤。
「他在德國,不代表他不會派人來。」顧冬甯扶著白以茹站起來,「我們先回去,時間很晚了。」
「對,你們可以先回去,等我們這邊有結果了,會通知你們的。」警官還不清楚顧冬甯跟寧修霽的身份,所以就當是一般人那樣的對待著。
顧冬甯瞅了瞅一群什麼都查不出來的警察,沒說什麼,直接帶著白以茹走了。他從來就沒指望這群人來能起什麼作用,他看中的只是他們能以最快的速度拿過來一些偵查工具而已。他們查不出來的案子就推脫,擠壓下來的疑案不知道有多少,倒不如他自己來查的好。
皮特的車停在那簡易停車場的邊上,隨便放著,也沒人管,甚至沒人收管理費、停車費什麼的,可見這裡管理的有多不嚴格了。
「上車,小心點。」顧冬甯給白以茹擦擦眼淚,她難過,他又能好受到哪裡去。
白以茹鑽進車裡,還沒來得及坐穩,就聽見一道熟悉且讓自己不喜歡的聲音喊了她的名字。
大家都回頭看。
蒼老到已經彷彿七十歲的白立行佝僂著脊背站在黑暗中,聲音有些蒼涼,「茹茹,是爸爸。我找你有點事情。」
「什麼事?」白以茹又下了車,白立行畢竟是自己的父親,這些年雖然自己不願意再見他,可是每個月卻還是會寄錢給他,過年過節也會買衣服什麼的叫人送他,此刻看見他如此蒼老,心裡一陣怪怪的感受,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你跟我來。我們找個地方說。對了——」白立行看向顧冬甯,「我不會傷害茹茹,你若不放心,就跟著一起來吧。」
「你怎麼來的?」顧冬甯忽然覺得這掘墳的事情,白立新可能知道一二,只是心緒煩亂的白以茹還未察覺到。
「坐計程車。車還在外面馬路邊停著。」
「你坐我朋友的車跟我們一起走。」白以茹說著從顧冬甯的錢夾裡拿出幾張零錢出去給計程車司機車費,回來上車後,大家才離開。
這是人家的私事,馬科跟皮特不好參與太多,就負責把他們送到白立行家樓下。
白立行住的還是以前的舊房子,樓上樓下的人都愛八卦,一層的某一間房子不知是誰家開的麻將館,大半夜裡裡面人聲鼎沸。
「哎呦,那不是白家的父子嗎?」有位胖女人抬頭望著推拉門外,就剛巧看見了白立行跟白以茹,她話聲一落,其他人都跟著往外跑。
「聽說白家的大丫頭跟了有錢人,就連爹都不認了,現在怎麼回來了?」
「就是!就是呀!大丫頭跟了有錢人,後媽瘋了也不管,自己親爹也不管,真是能狠得下心。」
「聽說那小丫頭都是被大丫頭給趕走了的,走了這麼多年,真不知道是死是活,都沒回來過,倒是她這個惡姐姐給回來了呢!」
大家七嘴八舌,跟圍觀明星似的伸長脖子,毫不含蓄的盯著白立行他們一行人,又找到了八卦的新話題。
「瞧瞧,那兩個長得帥氣的大高個,哪個是白家大丫頭的女婿?」
「什麼女婿,那就是養著她的男人,你以為有錢人會看上白家的閨女?也不看看白家什麼狀況,如果不是大丫頭被人養著,還能讀書學習到現在?我聽說白以茹可是讀初中的時候,就被男人養起了,到現在不知道跟過多少男人了……」女人話沒說完,手腕忽然被人抓起來,疼的直呼痛,「哎呦,疼死我了!」
「跟我妻子道歉!」顧冬甯惡狠狠的目光如同飛刀一般射向嚼舌根的婦女。
「誒?」女人被人抓住了嚼舌根卻也不避諱,忍著手痛看顧冬甯,「你還真娶了白家大丫頭?那只破鞋……」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過後,婦女不可置信的捂著臉。
顧冬甯從白以茹手裡拿過礦泉水瓶子,用那幾千塊一瓶的水洗了手,剩下的一滴不漏的潑在了婦女臉上跟頭上。
「我想你需要清醒一下。」他繼續狠狠的瞪著婦女,對於傷害白以茹的人,他不會計較是不是女人都會動手,「現在跟我妻子道歉,並且說你
你跟你女兒都是女表子一千遍,如果說不夠,就等著我把你女兒送去做正兒八經的女表子!」
婦女傻愣著,哪有自己罵自己的,她又不傻。
「過來抓人,送去淫-窩!還有今晚就把xxx小區買下,明天拆遷。」顧冬甯不會給這女人第三次機會,他直接拿出電話打了電話。
「冬甯……」白以茹糾結的抓著顧冬甯的衣袖,雖然自己也很難過這些人說的話,可是他這樣做是不對的。
「別擔心,以茹,只要我在你身邊一天,我就不允許有人傷害你。這些人——」顧冬甯指了指這裡的一群人,「都是自作自受!」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以茹,憑什麼一直以來受苦的人都要是你?我就要給你出出氣!」顧冬甯固執起來真的是沒話說,「這裡拆了,回頭修別墅,送給修霽做結婚禮。反正他們這邊還沒買房。」
「那這些人呢?他們住哪裡?」白以茹看著已經傻了的一群人,焦急的問顧冬甯,「你不能讓其他無辜的人受牽連。我沒事的,不就是幾句話,聽聽就過去了。」
「這跟我沒關係。」顧冬甯固執己見。
「那我爸住哪裡?你也不管了?」白以茹只能搬出來白立行,雖然她知道顧冬甯不認可她的父親,但是血緣上的關係沒法抹掉,只要她堅持的,他就會支持。
顧冬甯果然是愣了一下,但卻沒有改變主意。
「給他們買大房子。這裡一片,我打算都買了,修別墅,以後這裡就是h市的另一個別墅區。」顧冬甯忽然看見了一絲商機,嘴角彎了彎,有錢不賺可不是他的風格。
白以茹竟然無話可說,男人看重的是事業,她總不能連他的事業也要干涉吧?
人群裡隱隱傳來哭泣聲,卻是沒人敢再開口說話,生怕再一次激怒了顧冬甯,他會作出更狠的事情來。
「我知道你心軟,不然這樣好了——」顧冬甯心疼的抱了抱白以茹,輕輕的吻吻她的眉心,「這些人的住處我會安置好,不會讓他們物價可歸,但是這裡修別墅我是修定了。」
白以茹點點頭,只要他能安置好這些老鄰居就好了,不然這幾百戶人家因為她而無處可住,她就罪過大了。
「可是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白以茹跟這些鄰居一樣,稍微放下去的心又提起來了。
「我要他們給你道歉。還有這個女人,我可以不抓人,但是說她跟女兒是女表子一千遍卻不能省。」顧冬甯心裡是真的氣憤,以前沒聽見的時候,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糟踐白以茹的呢。
那個女人傻站著,其他人把攻擊目標轉向她,七嘴八舌的逼她:「你說啊!你不說是想害我們沒地方住是不是?你個長舌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