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茹也心知肚明,就算顧冬甯已經結婚了,也總還是有那麼一些女人倒貼上來,不過他還算好,從來都不會多看那些女人一眼,更別說做點兒什麼了。
可是,這一次,事情有些不一樣,鄧維娜是他的初戀,他曾經為了她不再願意戀愛。
都說男人忘不掉初戀。
白以茹不確定顧冬甯有沒有忘記,畢竟她跟他的婚姻,從一開始就只是為了結婚而結婚,沒有感情基礎,也對對方不瞭解。
別墅大廳。
顧七夕跟顧嘉義,一個被顧老爺抱著,一個被大梅抱著,兩個都哭得厲害,一直喊著要媽媽。
顧老爺指著鄧維娜,對顧七夕說:「七夕,叫媽媽,以後她就是你的媽媽了。」
顧七夕聽了,扯著嗓子更大聲的哭,「不是。她是壞蛋,不是媽媽。我要媽媽。」
顧嘉義見狀,也跟著一起提高聲音哭喊:「我要嘛嘛,要嘛嘛……嘛嘛……」
「聽話!這個就是媽媽,必須得叫媽媽。」顧老爺非讓懷裡的顧七夕喊鄧維娜。
鄧維娜也伸出手來逗惹顧七夕,「七夕,叫媽媽,我就是媽媽,叫媽媽抱抱。」
顧七夕哭的更發狠了,用腳踢開鄧維娜的手,又對著顧老爺的臉頰咬下去一口。
顧老爺吃痛,生氣的一鬆手,顧七夕掉在了地上,被摔疼了,也許是杵著脖子了,只見她哽咽著,卻是發不出聲音,臉蛋也開始發青。
大梅趕緊放下顧嘉義,去看顧七夕,拍著她的後背順氣。
「七夕!」白以茹還在門外就聽見孩子在叫媽媽,衝進大廳,卻見白以茹喘不上來氣,嚇得腿都要發軟了,她踉踉蹌蹌跑過去,跟大梅一起給孩子順氣,氣的眼淚嘩嘩的流。
寧可嫆也嚇著了,過來幫忙照看顧七夕。
鍾果去把一邊的顧嘉義抱起來哄著,要他不哭。
幾個人折騰一陣子,顧七夕總算是呼吸又正常了,臉色也漸漸轉紅,小身子在白以茹懷裡哆嗦。
「七夕,跟媽媽上樓。」白以茹抱著孩子上樓前,又回頭看向顧老爺,「爺爺,我的孩子,只有一個我這一個母親,不會有別人。我絕不允許我的孩子,叫別人媽媽。」
「由不得你。」顧老爺已經坐在沙發上,他重重的拍了拍茶几,震得茶几上的點心盤子都顫動了,另一隻手則拿著帕子擦臉,他的臉被顧七夕咬了兩排紅紅的牙印子。
沒人理會顧老爺的反應,白以茹她們抱著孩子上樓,鄧維娜坐在沙發的一角摟著皮皮。
皮皮一直都沒說話,他只是緊張的觀察著屋子裡的每一個人。
「一會兒你爸回來,你要是再不張口叫人,小心著!」顧老爺被人忽視,更生氣了,只能拿皮皮出氣。
皮皮點點頭,眼睛全是懼怕的光芒。
「沒用。」顧老爺嫌棄皮皮,這孩子看起來就跟個傻子似的,一點都不靈光。
鄧維娜心裡不悅,雖然孩子膽小,可終究是她的孩子,她捨不得別人說孩子,但她又不敢跟顧老爺作對,所以只能忍著。
「皮皮,要開口說話,這就是我們的家,在家裡不用這麼害怕,懂了?」她試圖開導孩子。
皮皮望著她,緩緩地點頭,嘴巴張了張,還是一個音節沒發出來。
「你怎麼不聽話?我叫你開口,你就是不開口是不是?不想要爸爸了?你這樣不說話,不開口叫爸爸,爸爸會喜歡你嗎?」鄧維娜恨鐵不成鋼,語氣抬高幾分,眼神也有點兒凶起來。
皮皮又是看了她一會兒,『哇』一聲哭了,「他們笑話我沒爸爸,欺負我,說沒爸的孩子不准開口。」
「可是你不開口,爸爸就不認你,你就永遠沒得爸爸。」鄧維娜沒好氣的繼續說,「你叫爸爸,爸爸怎麼知道你是他的孩子?你怎麼傻了?」
「嗚嗚……」皮皮本來哭的厲害,但一看顧老爺投來的不滿的眼神,立馬禁聲,不停地哽咽著。
這樣一鬧,中午飯也沒法安心吃,大家就都沒吃。
晚飯前,顧七夕餓了,白以茹叫人去廚房找了一點兒吃的,先墊墊肚子,等顧冬甯回來一起吃飯。
顧冬甯來電話說會晚一個小時回來,白以茹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才跟寧可嫆她們一起下樓去大廳。
鄧維娜母子還在大廳,白以茹她們就坐在離她較遠的地方。
廚房的人過來問什麼時候吃飯。
寧可嫆看向兒媳,「冬甯是說七點半回來?」
白以茹點頭,「但是這都二十七了,還沒見人,要不叫廚房再等一會兒行嗎?」
寧可嫆點頭。
白以茹對廚房的人,剛想說「暫時定到七點四十五吧」,那邊鄧維娜就開口了。
「冬甯八點回來,吃飯時間定在八點十分。」她就好像霍夫曼家族的女主人一樣,指揮著家裡的傭人。
廚房的人看了她一眼,彷彿沒聽見一樣,轉身去廚房了,反正顧老爺不在,她就不用聽鄧維娜的話,畢竟白以茹現在的身份還是家裡的少夫人。
鄧維娜有些不悅,又對路過大廳的一個傭人說:「你去把這些點心換了,我們皮皮不愛吃。」
傭人猶豫了一下,去拿走的點心盤子,卻是半天沒再上別的口味的點心。
鄧維娜生氣,這時候剛好顧老爺從樓上下來,她就開始告狀。
「爺爺,冬甯八點回來,我叫廚房的人準備八點十分吃飯行嗎?您要是餓了,我這就叫廚房那點兒點心來。」
顧老爺坐下後,點點頭,「冬甯給你打電話了?」
鄧維娜點頭,「打了。他說給我跟皮皮買了衣服,所以耽誤點了時間。」
「算這小子有心,都不給我的這個老頭子買,居然買給你們母子。」顧老爺點燃一支雪茄。
「爺爺,冬甯也給您買了呢。我特地叮囑了他的,他不會忘。」鄧維娜笑著,從傭人手裡拿過點心盤子,親手托到顧老爺跟前,「爺爺,先吃塊芙蓉糕。」
「給皮皮吃,別餓著我孫子了。」顧老爺拿了一塊沒自己吃,而是給了皮皮。
皮皮猶豫了一下,接過來,低著頭慢慢吃著。
白以茹抿嘴,看了看自己的手機,顧冬甯最後一通來電是午後兩點多,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再跟她聯繫。他說七點半回來的,可是鄧維娜卻說是八點,現在已經快七點五十了。
顧冬甯給鄧維娜打電話了,卻沒有再打給她。
白以茹心裡忽然空落落的,她蹙著眉,看了一眼鄧維娜,對方則是一副挑釁的樣子,也在看著自己。
怎麼會這樣子?
外面有汽車進來的聲音,白以茹站起來往外走,「媽,我去看看是不是冬甯回來了。」
寧可嫆點頭,兒媳婦疼愛兒子,她很滿意。
「爺爺,冬甯的車還有五分鐘才到,我去接他。」鄧維娜在白以茹往外走的時候,看看手錶,對顧老爺說。
「不用了,你就坐著吧,受傷了,就先照顧自己。」顧老爺一副疼愛孫媳婦的樣子。
鄧維娜笑著點頭,「嗯,爺爺,知道了。」
白以茹彷彿沒聽見鄧維娜的話,繼續往外走,她就是要去看看,顧冬甯的車什麼時候回來。
出去大廳,不遠處的通道上,是停著一輛車,待到車門打開,看清下來的人後,她心裡一涼,失落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那是顧家的車,可不是顧冬甯開回來的,車上下來的人,也不是顧冬甯。
她攥著拳頭,有些不敢相信,顧冬甯居然會騙了她。
轉身回到大廳,對上鄧維娜得意的笑臉,白以茹面無表情的,盡量裝作沒事人一樣的坐下,外面就又響起了車開進來的聲音。
「是冬甯回來了。」鄧維娜激動的伸長脖子,又拉著皮皮的手,「皮皮,爸爸回來了,開心嗎?」
皮皮點頭,這一次終於開口,「開心。」
顧冬甯下車,整了整西裝,一邊走,一邊扣著扣子,帶著點疲憊的他看起來更具有男人味。
「冬甯,我把維娜找回來了,這是你的兒子皮皮。」顧老爺在顧冬甯踏進大廳後,就大聲的說道,然後命令皮皮,「皮皮,叫爸爸。」
皮皮站起來,眼睛眨啊眨的看了顧冬甯幾秒。
「爸爸。我是皮皮,我終於找到你了。」皮皮現在情緒很激動,他跑過去撒嬌一般的抱住顧冬甯的褲管,「爸爸,我好想你,你為什麼不來找我跟媽媽?」
顧冬甯臉色不悅,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去,一腳踢開皮皮,不管倒在地上哭的他,直接走到白以茹跟前。
「以茹,額頭怎麼了?誰幹的?」他蹲在她面前,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額頭,仰頭看著她的臉,眼裡是深深的不滿意。
白以茹笑了笑,有些無力,「不小心撞到牆上了。」
顧冬甯半信半疑,又發現顧七夕的手背上青了一塊,「你撞了,七夕也撞了?」
白以茹點頭。
「以茹!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到底是誰幹的?」顧冬甯忽然很生氣,說話聲音很大。
「粑粑是壞蛋,欺負嘛嘛。」顧七夕憋著嘴,一副要哭的樣子。
「冬甯,你聽我說……」
白以茹還沒解釋,鄧維娜就過來,不滿意的摟住了他的脖子。
「冬甯,你叫我帶著皮皮跟爺爺回家,我們昨天就回來了。你路上一定很辛苦,我們先去吃飯吧。」
皮皮從地上爬起來,現在看著也不呆了,骨碌碌跑到鄧維娜跟前,抱著她的胳膊,又拉著顧冬甯的衣服,「真好,爸爸媽媽又在一起了。爸爸,這下你不會總是離開我跟媽媽了吧?我們以後就能一起永遠的生活在一起了。」
「都他媽給老子滾!」顧冬甯忽然發火,站起來,跟一頭猛獸一樣,把皮皮跟鄧維娜都從自己身上抖出去。
「冬甯……」
「爸爸……」
鄧維娜跟皮皮同時開口,眼巴巴的看向顧冬甯。
「冬甯,難道你變心了嗎?你不是說跟白以茹結婚是假的,等到做了族長,就要跟她離婚,娶我的嗎?」鄧維娜掩面而泣,「我等了你這麼多年,你前幾天還說,馬上就要跟白以茹離婚了,叫我可以跟爺爺回家了。皮皮是你的孩子,你居然這樣凶他。早知道這樣,我就不來
了。皮皮——」她轉身拉著皮皮的手,「我們走,爸爸不要我們了。」
「維娜,你跟皮皮坐下。這裡該走的人不是你們母子。」顧老爺終於發話。
鄧維娜委屈的叫了一聲爺爺,「可是你看冬甯,我回來了,他卻……前兩天還好好的,怎麼就這樣了……」
「你先坐下。」顧老爺十分照顧鄧維娜,還叫傭人給她準備了濕毛巾擦臉。
顧冬甯握著拳頭,他沒想到顧老爺為了趕走白以茹,居然可以連鄧維娜都找來。
「以茹,我們走。」他牽著白以茹的後,抱起顧嘉義。
白以茹有些猶豫,而且心裡覺得煩躁,憑什麼是她走,難道顧冬甯把自己帶出去後,就徹底不要她跟孩子了?
當初他們結婚,顧冬甯的確是為了家族族長的職位來著,他一直跟鄧維娜保持聯繫,只是她不知道而已,傻傻的把一切都當了真。
「以茹!」顧冬甯的語氣加重了幾分,他從白以茹眼中看到了遲疑,這叫他感到有些傷心。
「冬甯……你……」白以茹斟酌措辭,怎樣才不會傷害人,可是卻一直想不到合適的表達。
有些話,不是不想問,不是不會問,而是不敢問。
她怕問出來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她怕自己真的是一場騙局中一顆棋子,現在一局棋走完,她已經沒用任何用處。
「你給我坐下!走什麼走?你看看你像什麼話,老婆孩子都回來了,你還跟別人走。」顧老爺枴杖使勁的拄了拄,滿臉怒氣,「維娜以後就在家裡住下了,你抽空去跟白以茹辦理離婚,手續弄清楚了,她好走人給維娜騰地方。」
「爺爺,你不要逼我。」顧冬甯發狠的時候,樣子也很可怕,此刻的他身上,有著殺手般的狠絕,俠客般的凌然,帝王般的尊貴,神祇般的不容置疑。
「說的什麼混賬話!」顧老爺的枴杖在地上戳的咚咚響。
「我說過,為了以茹跟孩子,我可以不要家族。」顧冬甯把上一次在醫院裡說過的話,再一次說出來。
「你再說一次!」
「為了以茹跟孩子,我不要家族,管你讓誰來做族長,我不稀罕。離開霍夫曼家族,我顧冬甯照樣能照顧好我的妻子孩子。」顧冬甯敢說這樣的話,他就真的能做到,盧卡斯餐廳就是最好的例子。
盧卡斯餐廳從最開始租房子起,就沒有用過家裡的一分錢,那些錢都是顧冬甯投資賺來的。原本盧卡斯是可以做成很大的連鎖餐廳,但是他卻低調的沒那樣做。如果現在回去再開業,他就有把握讓盧卡斯成為國際知名餐飲連鎖企業。
「冬甯,你怎麼能這樣?你看你,爺爺都被你氣著了。」鄧維娜給顧老爺拍著後背,「我們當初不是說好,回來不會吵的,只要跟白以茹離婚就行了嗎?雖然是演戲,你現在也不用那樣認真,反正都要離婚了。」
「閉嘴。」顧冬甯森冷的目光如同飛箭一般的射向鄧維娜,又迅速的轉頭看向白以茹,他要先穩定了老婆,才打算處理鄧維娜的。「以茹,跟我走。」
白以茹歎一口氣,眉頭好看的蹙著,「冬甯,別這樣。」
「你不信我?」
「冬甯,你聽我說,我只想問你一句,你如實告訴我,行嗎?」白以茹想了很久,決定還是問出來,去或是留,以後也都不會留下遺憾了。
顧冬甯點頭,「你問。」
「皮皮是不是你的孩子?」白以茹聲音有些顫抖,大家都能明顯的感受的到。
「不是。」顧冬甯想也不想,斬釘截鐵的回答。
「嗯。我知道了。我相信你。」白以茹笑了笑,「冬甯,我們不走。既然孩子不是你的,那該走的人,就不是我們。」
顧冬甯臉上微微放鬆了些,他牽著白以茹的手使勁握了握,「不管我們走不走,你都是我的顧冬甯這輩子唯一的妻,我的孩子也只有七夕跟嘉義。」
白以茹點頭,「冬甯,你說的,我無條件相信。但是你不能走,爺爺把整個家族交給你,你就必須要負責到底,不能叫爺爺失望,也不能叫列祖列宗們失望。」
「以茹……」顧冬甯不想再待下去,只想帶著白以茹走,他心疼她的懂事。
「冬甯,你聽我說,這不是一走了之就能解決的了的問題,我嫁給了你,就是家族的一員,我不能自私的,為了自己跟孩子,而毀了整個家族。」白以茹抱了抱顧冬甯,在他的臉頰吻了一下,安撫他的情緒。
顧冬甯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點頭同意了,他終究不想白以茹太難做人。
「親子鑒定書,你自己看看。」顧老爺把一個牛皮紙袋子扔到顧冬甯身上,「我已經幫你做過堅定了,皮皮千真萬確是我霍夫曼家族的後代。」
顧冬甯看都沒看那個紙袋子裡的東西,只是用腳使勁的碾了碾,將紙袋子踩破。
白以茹彎腰從地上撿起來,打開取出裡面的紙張,看了看按個結果。
「99。9%。」她看著顧冬甯,「可是結果也有可能有誤差,不能全相信。」她又看向顧老爺,「爺爺,我們不相信這個結果,我只相信冬甯說的話。他說皮皮不是他的孩子,就不是。」
寧可嫆跟鍾果站在一旁,都沒人說話,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力量促使白以茹能這樣無條件的信任顧冬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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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不是我的。這堅定結果是假的。」顧冬甯也否認了鑒定書。
「你們連科學都不信?」鄧維娜從白以茹手上搶過去鑒定書,在眾人眼前晃了晃,「堅定結果上寫的這樣清楚,皮皮就是顧冬甯的孩子。冬甯,你跟我纏-綿的時候,陪著我去醫院臨產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你忘了?你說孩子生出來,你遲早會給孩子一個名分,給我一個名分,讓我跟孩子回家。這幾年,你總是以出差為名,來看我跟孩子,說馬上就離婚,馬上就把白以茹母子趕出去。我全然的相信你,我等你,我替你養著孩子,現在我回來了,你卻不相信這個結果了?昨天你去上海之前,叫我回來跟白以茹攤牌,我照著做了。你……」她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鄧維娜!你夠了!從你跟著別人走了之後,我什麼時候聯繫過你?你要說謊也要說的像樣些!沒想到你這個女人這樣賤。」顧冬甯忍無可忍,就開口罵了鄧維娜。
「我賤?我是賤,才聽你的話,給你生孩子!」鄧維娜把鑒定書朝著顧冬甯砸過去。
白以茹一把揮開鑒定書,沒讓鑒定書砸上顧冬甯。
「就算跟你戀愛兩年多,我牽你手的機會都很少,你是單性繁殖了?而且算算時間,就算你單性繁殖,皮皮也不止五歲了。」顧冬甯指著鄧維娜的鼻子,「我不管你怎麼跟我爺爺一條心,你最好給我消失,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包括你的孩子。」
「你隨便,反正孩子是你的。」鄧維娜一口咬定皮皮是顧冬甯的孩子。
顧冬甯不理會她,目光移動到顧老爺身上,「爺爺,昨天工作臨時有變,其實是你一手安排,支走了我,帶著這個女人回家,要趁我不在,趕走以茹母子的吧?今天飛機延遲飛行,也是你故意安排的吧?好讓以茹誤認為我跟鄧維娜密切來往,鄧維娜知道我的一切行蹤,讓以茹誤會我,跟我離婚對吧?可是你想的太簡單了。我能跟以茹走到今天,就能走到這輩子完。」
「你胡說什麼?」顧老爺不承認他所做的一切,就算顧冬甯已經全然猜中。「我只是找回了我們霍夫曼家族的後代!」
「既然你認為這個野孩子是你的後代,那很好。」顧冬甯冷笑一聲。
「混賬!」顧老爺的枴杖打著沙發,發出沉悶的砰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