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鍾果的病房門口,寧可嫆又聽見裡面在吵。
門口站著個護士,她問:「裡面沒人?果果一個人吵什麼?」
「david醫生在。不要我們進去,病人不願意打針。」護士說的小心翼翼,惹不得這一家子,更惹不得自家院長大人。
寧可嫆想了想,david在應該不會有事,就讓大梅把食盒給護士,「這個一會兒照顧果果吃了,我們就不進去了。」
「知道了。一定辦到。」護士點頭鞠躬,目送寧可嫆她們離開。
病房裡,鍾果倔強的站在窗前,靠著窗台,說什麼都不吃藥也不打針。
那天白以茹恢復後,她回到家,忽然覺得自己所有的價值都沒有了,連被顧冬甯利用的機會也沒了,心裡難過的打緊,憋得慌,就偷偷吃了藥,打算一死了之,免得活著得不到顧冬甯,還要被david逼著。
她沒有想到後來,救了自己的居然還是david。
「lisa,如果你再不配合治療,你會留下後遺症,腿腳不方便。你這樣愛美,一定不想成為瘸子,對不對?」david心疼的看著鍾果,那天他怎找都找不到鍾果,就去了她家,卻不想她竟然服藥了。
「我是不想,所以死了豈不是更好?」鍾果厭惡這樣自暴自棄的自己,可是又沒法停止不頹廢,她也在掙扎,掙扎不出來一個結果,就只想死了什麼都不知道就好了。
「你死了,對的起你的父母嗎?特別是你的母親。你母親把你從車輪下救出來,不是叫你自殺,而是叫你好好的活著,你就體會不到你母親的心思?」
「別提了我母親!」鍾果聽見david說她的母親,就開始咆哮起來。
母親在鍾果這裡就是一個禁詞。
很小的時候,很多人想害死顧冬甯。
有一天,鍾果跟顧冬甯、寧修霽在路邊玩,一輛車撞過來的時候,顧冬甯跟寧修霽剛好站起來跑開了,只有她還蹲在那裡玩沙子渾然不知。母親喊著她的名字,衝過來拉著她推開,結果被車撞死了。
這些年,鍾果從愛上顧冬甯之後,就開始變得頹廢,覺得最最對不起的人就是自己的母親。
david說的話,不是她不知道,而是她不願意多想,想多了會更難受,難受了就更覺得沒臉活下去了。
「lisa,傷心難過的不只你一個,我也傷心也難過。」david走過去,抱住痛苦的鍾果,「如果你死了,我怎麼辦?你不是說了要跟我談婚論嫁?你說的話怎麼從來都不算話?你跟我的一年之約也還沒到期,你怎麼能這樣狠心?從你十六歲,我第一次遇見你,到現在,整整十二年了。十二年來,你從來都不知道我的存在,你也不知道我為你付出了什麼。我想你也不用知道,那都是我自己樂意為你做的,沒人逼著我,是我自作自受。可是你至少也要好好活著,不然怎麼對得起我為你付出的。」
鍾果失聲痛哭,撲倒在david懷裡,「我不是鐵石心腸,david,我知道我注定要對不起你的,我沒法忘記顧冬甯,也就沒法真心的接受你。我好痛苦啊,我說不出來,我就是覺得痛苦……」美女的傭兵教師
「我知道。我都知道。」david像哄孩子一樣的哄著鍾果,「你很痛苦,我也是。我知道你不愛我,還堅持愛了你十二年。lisa,算我求你了行不行?看在我守候了你十二年的份上,你別再尋死。你要是死了,我的連個守望都沒了,你叫我怎麼活?你不想死了,還帶著我一起死,對吧?」
「你為什麼這樣傻?」鍾果以為犯傻的人只有自己一個,卻不想還有一個跟自己一樣的。
「我不是傻,是我太愛你了。十六歲的小鍾果,因為有人喜歡顧冬甯,顧冬甯討厭那個女孩子,她就跟人家打架,被打昏迷後,是我送她去醫院,守了她一個星期。她醒來後,又活蹦亂跳的,跟著顧冬甯一起出院,好像沒事的人一樣。」david說起自己第一次遇見鍾果的經歷,「lisa,你知不知道十六歲的小鍾果,跟現在二十八歲的鍾果之間的區別是什麼嗎?」
鍾果的記憶被david帶回了十二年前,她覺得那時候自己就開始犯傻了,這個傻病,一直持續了十幾年,病入膏肓,無藥可醫了。
「最大的區別就是,十六歲的小鍾果很開朗,不管遇見什麼事情,都能笑著面對,受傷了也會笑,就像是摔跤了,站起來拍拍屁股,不哭不鬧,繼續做事情,甚至都不需要別人安慰。二十八歲的鍾果,越長大越孩子氣,遇到事情就想不開,鑽牛角尖,沒有人守著你,你就要出事,都不會照顧自己了。」david懷裡抱著鍾果,眼神落在窗外,看見了十幾歲的鍾果長大,一路走來跌跌撞撞,但總算是到了他身邊。
「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都是因為愛上了顧冬甯,所以一切都身不由己起來。
「lisa,以後讓我照顧你,不然我怕你再出事。」david摟著鍾果的胳膊愈發的用力了。
「我不值得你這樣的。」鍾果吸吸鼻子,十六歲那年的一架,讓自己差點兒喪了命,昏過去的時候,她的眼前一片漆黑,她知道自己大腦受傷讓眼睛看不見了,可是醒來後卻什麼事情都沒有,眼睛看不見的狀況再也沒發生過。
這些年,她一直在尋找當時救了自己的人,卻不想這個人居然就是david。
她恍然大悟,原來那天在樓頂,david問她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會什麼都看不見,是這個意思。
「沒有誰讓誰覺得值不值得,只有誰知道自己最愛誰。我愛你,所以我願意為你付出,不計較任何回報。」david想起當時給鍾果手術的時候,自己心裡那份緊張,他怕她真
的徹底看不見了,她的眼睛那樣好看,那樣明亮,要是在晚一點發現,就真的要永遠失明了。
鍾果靠在david懷裡,再也說不出來狠心的話,也沒法再跟他鬧脾氣——他救了她,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沒法報恩,但也不能惡劣對待。
「我告訴你這些,並不是要給你增加心理負擔,我只是想給你更多的活下去的支撐。」david並沒有說全當時發生的事情,他不想她是因為報恩的心態,而選擇跟他在一起。
其實只是打架受的傷,鍾果完全不需要住院的。exo之亡心
可鍾果不知道,她一直以為是受傷才住院了一個星期。
「我們現在打針吃藥,嗯?」勸說了一陣子,david又提到重點上來。
「我不想……」
「lisa!」david突然放開鍾果,憤怒的瞪著眼睛,從一邊拿起一把醫用剪刀舉起來,對著自己的左手背紮下去。
「david!」鍾果嚇著了,立馬上前拉過他的胳膊抱住他,「你別做啥事。」
「我不是跟你開玩笑,以後,你要是不吃藥打針,我就毀了雙手。」david威脅的眼神看著懷裡抱著自己的人。
「我……」
「你尋死一次,我就割下來我身上的一個部位。如果你狠得下心,你就去死!現在就去!只要你去,我就把心挖出來!」
「我……嗯……」
「吃藥還是要我扎手?」
鍾果焦急,david一直說話,她都插不上話,好不容易他問自己了,才急忙解釋道:「我吃藥,也打針。我剛才不是說不答應你,是我肚子餓了,能不能先吃飯再吃藥?」
她眼巴巴的看著他,他是醫生,工作全靠一雙手,如果沒了手,他還怎麼給病人治病。
「……!!!」david尷尬的背過身,自己太激動!不過激動的也好,最起碼身後的人被自己嚇乖了。
鍾果在背後小心翼翼的踮起腳尖,從david那依舊保持舉起來的手上把剪刀慢慢拿下來,然後迅速跑出去塞給護士,「快拿走!以後別把這些東西往病房裡放了!」會死人的!
護士點頭,順便把食盒給鍾果,「顧少的母親讓我交給你的,說讓你按時吃了。」
鍾果點頭,剛才耽誤太多時間,沒法按時了,不過還是會吃掉的。
「david吃飯了,阿姨送的,這麼多,一起吃吧。」她進去後就招呼david——以前是看著顧冬甯活,以後就看著david活吧。誰叫這人跟她自己一樣傻呢?
「我什麼時候能吃到你做的飯就好了。」david毫不客氣的坐下來跟鍾果一起享用午餐。
鍾果低頭扒飯,頓了一下才說:「以後吧。有機會了再說。」
「你現在可是我的女友,你說談婚論嫁,我可沒忘。你什麼時候跟我談?談好了就結婚,娶回家了才能讓老婆做飯給我吃。」david一邊吃飯,一邊說道。
鍾果抬頭看了一眼david,他這話說的怎麼感覺跟受了氣的小媳婦似的。
david嚥下嘴巴裡的飯,一點兒都不講究形象——這可是鍾果第一次主動而且態度極好的邀請他一起吃飯,他能不激動嗎?對不起我已為他人妻
「什麼時候談?」他繼續追問,趁熱打鐵這個成語他總是聽中老師說,這會兒總算是身臨其境的領悟了其中的意思——娶老婆就是要抓緊時間,不然好機會錯過機會,老婆沒了,孩子也沒了,自己的性福就更沒有了。
「吃飽了。」鍾果放下碗筷,直接拿手背擦了擦嘴巴,掩飾性的轉過頭去倒水喝。
david眉頭擰了下,拿了紙巾過來,抓住她的手,給她擦嘴又擦手,「怎麼還跟孩子一樣?現在的小孩子都不用手背擦嘴了吧?」
「那用衣袖?」鍾果舉起胳膊,學小孩子左右開弓,直接拿袖子擦鼻子——只要把他引開,別再談論結婚的問題就成了。
「哈哈。」david笑了,而且笑彎了腰。
鍾果也覺得自己太二了,不好意思的笑起來。
病房裡總算是傳出來了笑聲。
「你去洗碗,吃了我的飯,就要洗碗。」鍾果坐在床沿,胳膊一伸,指揮著眼前的人。
david吃完最後一口,「吃飽了,不想動。」
「吃飽了才要運動,不然你長膘呢?」
「要運動的話,這個還不夠。」david眼神曖=昧的看了看病床,目光又在鍾果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掃了幾個來回,最終落在她那一對被病號服掩蓋著幾乎看不出來的美好上。
「你無恥!」鍾果幾乎要尖叫了,拿起枕頭朝david砸過去。
「我還能更無恥。」david穩穩地接住枕頭,站起來撲過去,把鍾果撲倒在被單上,壓著她撓癢癢。
「哈哈。咯咯。你放開我,癢死了,這裡癢……」鍾果動來動去的,被david弄得渾身不舒服,她手放到後背下面去撓癢。
「這裡?我看看。」david坐在鍾果的腿上,壓著她,拉起她來,一雙手就環著她,伸到了她的後背,「是不是這裡癢?」
鍾果點頭,「嗯,癢死了。」
「我給你止癢。」david象徵性的撓了兩下,手指一挑,就挑開了鍾果bra的扣子。
鍾果驚訝的摟著自己心口,bra已經被解開了,她怕他再把衣服掀開,那就真的要被人看光光了。
「lisa……」david的手還在鍾果的後背流連忘返,他的聲音忽然變得沙啞,眼神中透露出一些危險的訊號。
鍾果只覺得自己後背一陣發麻,那種麻酥酥的感覺沿著脊柱一直延伸到了腰間,她渾身顫慄,開始發軟,「你別、別這樣。david,別。」
「我想要你,很想很想。」david額頭抵著鍾果的,說話間,嘴唇一下一下的啄著她的唇、她的鼻尖、她的臉頰,「十二年了,我怕再忍下去,我會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