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已是初冬,依舊眷戀著深秋的風吹著地上的落葉捲起又落下,光禿禿的樹枝在空中凌亂蕭瑟的搖擺。
白以茹坐在圖書館靠窗的位置,看著校園裡張貼的歌壇巨星溫思浩的巨大海報,蹙著眉,心裡憋悶的疼,直到手機在書上嗡嗡震動才將她的思緒拉回來。
「阿姨?」白以茹拿著手機走到外面的走廊去,接通了電話。
「以茹啊,今天來阿姨家裡做客,該沒有忘記吧?」寧可嫆在電話那頭笑吟吟的說道。
「當然沒忘。」白以茹這才記起要去做客的事情,臉上也露出了一點笑意來。
寧可嫆的母親是白以茹最崇拜的國畫大師,她能有幸去寧可嫆家欣賞大師的真跡,當然很高興了!
「那就好,我等著你。」
寧可嫆掛了電話,印章是她母親唯一留給她的東西,對她來說十分珍貴。那天遇見搶包賊,幸好白以茹及時追上盜賊,才幫她找回來。當她得知白以茹最崇拜自己的母親後,便邀請對方來自己家裡玩。
白以茹看看時間,居然有些來不及了,便迅速回去收拾了書包,衝回宿舍換了衣服,又衝下樓跳上計程車。
「先生,湘南道。」白以茹跳上計程車的時候還在接電話,因為焦急而眉頭擰著,「主管,我會重新畫,一定按時交給你!」
白以茹兼職的裝潢公司的主管,因為她的設計圖客戶依舊不滿意,所以專門打了電話來,叫她重畫,不然就等著被炒魷魚。可是她又十分需要這個工作,畢竟月工資夠自己一個月的生活費了,所以寧肯跟主管不斷的認錯說好話,也不想回家要錢的時候挨罵。
事實上,她也已經好多年沒有問家裡要過錢了。
「小姐,這不是……」
司機對後排打電話的白以茹說話的時候,旁邊又進來了一個男人,冷冷的看了一眼後座的白以茹,覺得有些眼熟,卻又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她到底是誰。
「顧總,我正要請這位小姐下車。她……」司機緊張的對男人說道,他的這位老闆從來不允許除了他母親之外的任何女人上他的車。
顧冬甯沒說話,沉默著解開西裝的扣子,耳畔是白以茹講電話的聲音,他驀地想了起來,她就是那個經常在盧卡斯餐廳相親的女孩子。他見過她對付各種跟她相親的極品男人,就算每次相親遇極品,她都依然堅持不懈的繼續相親,他有時會覺得她很有趣。
白以茹還在接電話,發現前面又多了一個男人,而車子又絲毫未動,便有些微的不悅。
「司機,我先上車的!」她跟司機說一句,又繼續接電話,去跟主管說好話。
顧冬甯靠在椅背,依然什麼都沒說,沉默的閉上了眼睛。
司機無措,但見老闆沒有無情的將後面的陌生女人趕下車,便啟動了車子。
盧卡斯餐廳西餐部門口,顧冬甯下車,對司機說了一句「送她去她要去的地方」,便朝著餐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