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武俠修真 > 重生之一品皇家媳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妖孽 文 / 悠然世

    qquser8699563的月票

    元胖子的評價票

    謝謝

    ------題外話------

    雲菀沁叫鄭華秋將妙兒扶起來,用眼神安撫了一下,隨著姚福壽走出門,去了正殿。

    「嘖,還是秦王妃心眼活泛。」姚福壽拂塵一擺,轉了身。

    雲菀沁開聲:「姚公公,妾身隨您去見皇上。」

    「姚公公,全是妾身一人做主,妾身假冒聖意將秦王妃傳過來,秦王妃並不知情。」妙兒攔阻。

    姚福壽輕笑一聲,卻又看向雲菀沁:「貴人告罪之前,請秦王妃隨老奴去一趟養心殿,皇上想見您。」

    妙兒走上前,直接跪下去:「是妾身的主意。妾身早就打算好了,這就去給皇上告罪!」

    姚福壽目光落在雲菀沁身上,又望向妙兒:「貴人以皇上的名義傳了秦王妃過來養心殿,好大的膽子啊。」

    兩人一抬頭,鄭華秋後面竟然跟著姚福壽,頓時刷的一下,站了起來。

    正在此時,卻聽鄭華秋叩了兩下門,進來了,臉色好像有些不對勁兒:「貴人,王妃——」

    雲菀沁近來事兒多,沒有顧全到弟弟,此刻聽妙兒說著弟弟的一些近況,聽得專注。

    兩人多時沒見,趁難得的機會又說了些各自的近況,其中也包括雲家的一些事兒。妙兒進了宮,卻記得莫開來的養育恩,沒曾忘記提點,其實幾次都托人帶信提出,叫哥哥離開雲家,自立門戶,莫開來雖然知道妹子好意,不想讓自己繼續為奴為婢,可在雲家待久了,習慣了,謝絕了,妙兒也沒多強求,只偶爾問問雲家近況,多半是問問雲錦重。

    妙兒見她並不怎麼擔心,也沒說什麼了。

    不笑?難不成哭?雲菀沁拍拍她手:「嗯,知道了。」

    「你還笑,」妙兒歎氣,「若皇后問蔣家有沒適婚女兒真是這個打算,秦王府就得進新人了。」

    雲菀沁笑起來。

    原來給自己安這麼個名聲,便就是為了這一出?

    皇后體恤秦王,給他後院加塞兒,讓溫和賢惠柔順的女子為他打理後院,多細膩多周到的母親!

    但若是秦王妃是個「妖孽」,名聲不好聽,那就不一樣了。

    秦王夫婦剛剛新婚,這就給秦王府塞偏房,似是有些不通情理,說出去,皇后還顯得有些不近人情,太不慈藹。

    就像將侄女兒蔣妤送進東宮,隨時幫她督促太子一樣。

    秦王還朝,風頭漸大,地位權限漸漸水漲船高,如今百官巴結,皇后對秦王上了心,想監督秦王舉止,時刻牽制,還有什麼比給秦王府塞女人更百試不爽的辦法?

    妙兒見她臉色寬舒了,似是放心,再沒說什麼,皺眉,道:「你不用擔心我,皇后那邊,我倒是好應對,倒是你得擔心你自己,皇后借欽天監的占卜氣像一說給你扣帽子,這麼好的機會,絕對不會就這麼完了,」說到這裡猶豫了一下,聲音壓了一壓,「前幾天,鄭姑姑從鳳藻宮相熟的宮人口中得知皇后最近托話出宮,詢問蔣家外戚,看娘家有沒有還未出閣的適婚女兒,說的年齡,剛好與秦王匹配,我當時聽了並沒多想,今兒見皇后在思罰殿責問你,倒是想起來,皇后難不成借這機會,給秦王后院塞人?」

    她也不好多問,妙兒如今身份特殊,跟自己的關係內外有別,皇帝的病況既想要瞞著天下人,那就是秘辛,說出來,對妙兒不利,就算知道了,對秦王府只怕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皇帝的病不想叫人知道,那就必定是什麼重症,怕被人知道了,會引起內外生亂——

    早就奇怪小小風寒怎麼纏綿遲遲不退。

    雲菀沁鬆了一口氣,卻又馬上心思一緊。

    難怪妙兒這次膽子這麼大。

    雲菀沁一怔,只見妙兒臉色略一沉暗,頭一傾:「……皇上那病,並不是普通風寒。只有身邊幾個親信知道,我也是那次在望月閣被他召去時,才無意知道的,這就是為什麼這次偏偏選定我這麼個小貴人侍疾。既是如此,若不是什麼天大的錯,皇上決不會遷怒我,就算皇后到時想要質問處罰我,皇上指不定還會為我打圓場。」

    妙兒目中莫名光澤一閃,知道若不說出實情,她肯定是怎麼都不安心,望了一眼緊閉的門窗,道:「我說了,皇上不會降罪我。」

    「你那是欺君之罪,不是侍疾幾天就能免去的,」雲菀沁見她信心十足,更是憂心,考慮了會兒,將解決辦法說出來,「要不我們這就進養心殿,現在跟皇上坦白,不管皇上原諒不原諒,至少提前打個招呼,到時皇后問皇上的時候,也能減免些天子怒火。」

    妙兒喟歎一聲,安慰:「就算事發,皇上念我養心殿侍疾多時一事,想必也會從寬處理。」

    且不提報恩,這世上,與自己有血緣又能相認的骨肉之親,也就只雲菀沁一個了,有什麼理由不拼出性命保她周全?

    更是眼前的女子告訴她真實的身世。

    也是眼前這個女子,在她被家法處置、快被打死時,沒有丟棄她,把她救下來。

    是眼前這個女子,在全府瞧不起她、視她為吃閒飯的廢物時,將她調用在身邊。

    目光澄澄,全無雜質。

    妙兒越過桌面,將她的手一捉,阻了她的話,笑盈盈:「行了,我知道。」

    「但是你——」

    妙兒卻一臉無所謂,這一點,倒還是跟往日在雲家一樣,是個做了再說的性子:「皇后給你扣了那麼大個帽子,今兒勢必是不會叫你好生生走出思罰殿的,若不用皇上名義召你來,難不成看著你在殿裡被她禍害?下次的事兒下次說,太后不會每次有事,下次再審你,有太后在場,情勢就對你有利多了。」

    雲菀沁望著妙兒:「你這次太衝動了,假傳聖意幫我解圍的事兒也做得出來,皇后要是想為難我,就算這次沒成,下次也得找機會把我單獨弄出來,你能次次都打斷她,將我搭救出去?今天這事萬一被皇上和皇后知道了,你知道你會怎樣嗎?」

    兩人剛一見面,都有些興奮,苦中作樂,暫時將思罰殿的事兒丟在一邊,說笑幾句,相對坐下,面色才沉靜下來。

    妙兒將她一抓,臉不禁有些紅,把她一拉:「行什麼禮,你也在笑話我嗎,咱們倆私下見面,不許提什麼貴人王妃的。」

    雲菀沁心裡也十分感觸,卻打趣:「還在叫大姑娘?被人聽到是叫我再被罰一次嗎?說起來,我還得給貴人行禮呢!」故意彎了彎腰,又不禁感概,這輩分還真是越扯越玄乎了,兩人本是主僕,又成了姐妹,如今更是無奈,若在民間來看,妙兒稱得上是自己的庶母,自己還算是她——兒媳婦。

    女子脫去稚嫩,早已經是個貴婦的儀態,眉眼沉著了不少,卻依舊還是認識的妙兒。

    穿著貴雅的年輕女郎坐在殿內彎腳紅木喜鵲圈椅內,似是已等了許久,一見到雲菀沁,欣喜站起來:「大姑娘。」又登登幾步過去握她的手,目色一漾,似有水波轉了一轉,壓不住心頭激動。

    進了養心殿,鄭華秋將雲菀沁領進正殿旁邊的一間耳殿。

    雲菀沁只得硬著頭皮,跟著鄭華秋先去了養心殿。

    沒轍,都已經做了,也不能回頭。

    以後帝后二人總得見面啊,依蔣皇后時刻盯著自己,恨不得自己栽跟頭的性子,怎麼會忘記?到時一問,還是得揭穿。

    鄭華秋低道:「今兒皇后故意支開太后,單獨在思罰殿審娘娘,莫貴人知道一定會生些事端,所以早就買通了思罰殿的宮人一直在外面聽著,沒想到這皇后別的事兒挑不出來,竟將欽天監搬了出來,莫貴人怕皇后拿著這由頭,對您不利,也不管不顧,叫奴婢帶走娘娘再說。娘娘放心,皇上這幾天在養心殿臥病,除了侍疾的貴人和幾個皇子,再不見其他人,皇后碰不到皇上的面,再過幾天,興許就忘了這茬。」

    雲菀沁突然會意過來,皇上壓根沒叫自己,不禁秀眉一動,小聲道:「是莫貴人的意思?她假藉著皇上的名義過來給我解圍?胡鬧個什麼!這是假傳聖旨!」若是這樣,還不如在思罰殿跟皇后僵著,若是這事兒戳穿了,妙兒還能不被處罰?

    鄭華秋猶豫了一下,沒說話,只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又朝四周掃了一圈,「噓」了一聲。

    若不是鄭華秋來得及時,還不知道之後皇后會怎樣借題發揮,想著,雲菀沁舒了口氣,邊走邊問:「鄭姑姑,皇上叫我去幹什麼?」

    轉過身,雲菀沁仍感覺芒刺在背,一雙冷厲目光盯得自己緊緊,一直到出了殿門,那股子被人盯傳了脊樑的寒冷,才消散許多。

    鄭華秋吁了一口氣,攙起雲菀沁,離開思罰殿。

    蔣皇后揮袖,饒是不甘心也只能放人:「去吧。」

    「奴婢不知道,也不敢多問。」鄭華秋答道。

    蔣皇后生疑:「皇上請秦王妃過去?有什麼事?」打從秋狩後,皇帝見秦王與雲菀沁之事大白臣子之間,又擬定婚事,也就再沒提過雲菀沁,除了新婚次日夫妻二人進宮請安,再沒召見過她,如今正病著,叫她做什麼。

    鄭華秋入內,走到中間,看了一眼雲菀沁,捻裙行禮:「打擾娘娘訓誡,奴婢罪該萬死。不過,皇上那邊有請秦王妃過去一趟。」

    蔣皇后輕嗤:「進來吧。」

    思罰殿門口傳來宮人傳報:「皇后娘娘,鄭華秋姑姑有事奏請。」

    氣氛緊繃僵持。

    室內一陣岑寂,宛似罩了一層屋外的雪。

    雲菀沁巋然未動,反正該說的話已經說完,只覺座上女子目光投向自己,目光宛似尖刀,隨時要人拎起人執刑。

    「秦王妃該當何罪!竟敢將皇后的閨名拿出來提,皇后可沒擅自離京,與災民廝混!」白秀惠怕被她扯過去,刷的起身斥道。

    「若是閨名嵌了水便能安上妖孽一說,皇后娘娘豈不也難逃過,這群欽天監的老兒當真膽大,」雲菀沁不徐不疾,望一眼座上人,皇后蔣氏沛菡,也是含了水意,女子名字的涵義和結構,大多包含花、草、水、玉四個字,這樣算計下來,整個大宣,四分之一的女子都得冠上個妖孽名,話鋒一轉,悠悠道:「況且,欽天監大人們前段日子還說魏王側妃這一次是福胎,有利於社稷,如今那福胎呢?」

    扒皮揭骨的,就為了找自己個錯處,能翻到這個地步,蔣皇后倒也是挺拚命的。

    聽到這裡,雲菀沁不禁唇角一動,這一唱一和,演得當真好,不就是想用反常天氣來證明自己是妖孽出世?

    白秀惠噗咚一聲跪下來,輕輕拍了自己臉蛋兒兩下,卻仍是沒打算住口,弱弱再次望一眼秦王妃,低聲:「……欽天監的大人們講了,秦王妃私離京城是為皇室女子大忌,幾代都不曾出一個這麼大的皇室兒媳,與今冬遲雪的詭異天氣倒是吻合。雪,乃雨水所凝,正與秦王妃含水的閨名——不謀而和!」

    「呸,」蔣皇后啐一聲,「胡說個什麼,自己掌嘴!我大宣青天朗日,皇上春秋正盛,哪裡來的妖孽,今年一年都過完了,青河之災、晏陽之亂都已經被秦王壓下去了,秦王聲名大振,得了皇上和朝臣們的賞識敬重,明珠再不蒙塵,說到底,應該算喜才對!又哪裡來的妖孽!」

    雲菀沁沒說話,只見白秀惠在旁邊黛眉一動,看自己一眼,對著蔣氏,微微一笑,說不盡的深意:「娘娘,欽天監的大人們可不止說是怪異,氣象反常,年內必定是社稷反常,國出妖孽,恐怕不是夏侯皇室之福啊。

    今兒的抽查也該到此為止了,什麼都問完了還不放人走,倒聊起家常來了,無緣無故還扯到了欽天監頭上。

    蔣皇后本想從她的反應揪出些異樣,再嚴厲拷問出,如今見她自然而然,侃侃而談,也察覺不出個什麼,又說得樣樣合乎情理,畢竟沒什麼證據,便也不再多說什麼,一轉頸,望了望窗外,廊下雖已經清掃過,仍積雪半寸,唇角噙淡笑:「是啊,也是那淨逸師倒霉。不過,秦王妃倒也說的是,今年這天兒,也是怪哉,冷了好幾個月才來這麼一場,之前連個兆頭都沒,連欽天監都說是怪異。」

    忍住笑意,雲菀沁輕捻袍子側一福,恬道:「皇后娘娘,妾身不才,卻也聽過一些基本醫道,人體凍僵後手足麻痺,起不來也是正常,至於點穴、貼近床榻,人體失溫前後,很容易產生幻覺。若是娘娘不信妾身,大可詢問太醫院的諸位太醫大人們。」

    這種小孩子一樣的惡作劇,虧他也做得出來!

    雲菀沁釋然,沈子菱昔日講過,氣功同點穴相輔相成,氣流轉於穴位,進出於穴位,他年幼既然從悟德那兒學過護體保心的氣功,必定也懂得一些人體穴位上的道行,通過封閉穴位,讓人身體麻痺,起不來身,應該也不算是什麼大難事。

    難道是——三爺那天晚上順便做的手腳?

    「就像是被人點了穴。」蔣皇后聲音加重,目中已有不安定的冷色躍動,「連淨逸自己都說,半夢半醒中,似也覺得有人貼近她床榻。」

    雲菀沁心裡一動。

    蔣皇后鼻息冷嗤:「怕不是什麼睡眠深淺的問題吧。本宮差人問過淨逸身邊的嬤嬤,淨逸說了,她半夜本來是凍醒了,察覺到寒風刺骨,雖隱約有意識,卻四肢無力,整個人像是被繩索綁縛著,遲遲起不來,就像是——」

    你奇怪?我還奇怪呢!雲菀沁眸子裡閃過一絲似笑非笑的光彩,語氣卻是乖覺:「是啊,有人睡眠沉,有人睡眠淺,不瞞皇后娘娘,妾身家弟弟自幼睡覺,打雷閃電都是震不醒的,妾身不一樣,稍有個風吹草動就容易驚醒。」

    蔣皇后見她繞過去,鼻息微嗤,試探:「聽長青觀的嬤嬤說,淨逸病得也是荒謬,好端端的睡覺,房間裡的窗子卻被人打開了,更可笑的是,被冬天雪夜的北風活活吹了一個晚上,竟睡得像頭死豬,連醒都不知道醒。」

    今天沒有太后在場,蔣皇后一人拿大。雲菀沁做足了被蔣皇后刁難的準備,如今一聽,只畢恭畢敬:「突降風雪,氣溫驟降,宮人一夜染了風寒的不少在數,淨逸師太畢竟也是上了年紀的人。」

    老尼姑的病難道還想賴自己頭上?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