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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6章 解惑 文 / 果木子

    隨從快馬加鞭的去了,又過了七、八日,卻回來了另一人,面帶焦慮地報王氏說:「二少爺在回來的路上發病了,且是不輕,恐要耽擱些時日。」

    ——行路在外,最叫人惦念的就是這個。

    鄭澤瑞在外院碰上了來報之人,一聽之下也忙跟著來了松菊堂。

    王氏劈頭將回來稟報的的人責罵了一通,斥責他們路上照顧的不夠妥帖,罵完了又問:「請大夫看過沒有?這個時節,多半是一早一晚受了寒氣,又或是這一路勞累所致。」

    鄭澤瑞便道:「祖母,要不孫兒跟去看看?左右到洛陽沒多遠了。我騎馬趕早兒走,一日多便到了。」

    王氏瞪他一眼:「添甚麼亂,你二哥一個還不夠叫人掛念?」

    鄭澤瑞見王氏真有怒色,只得忍住不言。

    那隨從被王氏罵得很是戰兢,躬著身不敢抬頭,小心翼翼地答:

    「請大夫瞧過了,說是內熱外寒所致,有點發燒,所幸當日正到洛陽,遇見了裴夫人與裴公子,裴公子與二少爺相投,欲將二少爺接去裴府照料,二少爺不肯往府上打擾,裴夫人便說如今都是親戚,斷沒有碰到了還讓二少爺住客棧的道理,二少爺推脫不過便只好隨著去了。裴夫人怕家裡惦記,專派了人與小的回來報個信兒,二少爺眼下還好,就是病去的慢,要耽擱幾日,請老太太莫掛心。」

    王氏聽聞「噢」了聲,寬下心,轉而詫道:「裴家公子熱心,只是怎論上親了?」

    隨從也不十分清楚,說:「小的聽裴家的下人說,是裴夫人娘家姐姐的侄女,年後才與京裡六叔老爺的侄媳婦的內弟定了親事。」

    王氏咳了一聲,說:「嗯,那倒真是親戚了。」

    「二少爺還讓小的給老太爺老太太、大老爺大夫人、各叔叔嬸嬸,以及姊妹弟弟們問好。」

    王氏歎了一句,轉向焦嬤嬤道:「你看二郎這孩子,自己個兒都病了卻還惦記著家裡,叫人心疼。告訴他家裡都好,只先留心自己個的身子吧。」

    焦嬤嬤道:「二少爺一向有心,只是性子內斂,嘴上不說罷了。」

    王氏頷首,知曉鄭澤昭在裴家便放心多了,吩咐白露去點了幾樣藥材,又讓打點幾樣謝禮,明兒人去洛陽時一併帶上,又交代了些「請裴夫人有空到燕州一定到鄭家,以使她們能當面致謝的話」,這才打發人去了。

    沒多大功夫,明珠、明玥也來了松菊堂,鄭明珠面帶擔憂,一進屋便道:「祖母,昭哥兒病了?重不重?走時昭哥兒只帶了小廝,也沒個細心的丫頭照料,這一病可怎生是好。」

    王氏道:「病是病了,不過眼下在洛陽裴府呢,倒不用擔心照料的人手不夠,只是要耽擱幾日,多記個人情。」

    鄭明珠稍一沉吟:「可是會試奪了頭名的裴家?」

    「是呢」王氏歪了歪身子,大抵也明白鄭明珠的意思,——會試時裴家公子壓了鄭澤昭一頭,殿試時卻無緣頭甲,只得了二甲的進士出身,鄭明珠是恐那裴公子心有酸意,鄭澤昭在裴府反更不得自在。

    可眼下也是沒法子的事,只得道:「昭哥兒心裡有數,我交代了明兒多跟上幾個人,若是昭哥兒見好又不願在洛陽停留,便回來,只路上辛苦些,回來再好好調養就是;若裴家是誠心幫忙待人,咱們也不好拒人千里,便由昭哥兒自己拿主意。」

    鄭明珠聽了這話,方鬆了眉頭,心道也只能如此了。

    打從松菊堂回來,明玥便去了鄧環娘的院子。

    鄧環娘正坐月子,下不得地,但也吩咐了打點些昭哥兒日用的東西以及給裴家的薄禮,明玥便過來幫著一一過目。

    紅蘭出去了一趟,回來便跟邱養娘小聲嘀咕道:

    「養娘,奇怪的很,方纔那回來報信的劉大叫二少爺院子裡的丫頭專尋了奴婢去,說二少爺特地叫問問咱們姑娘這陣子可安好麼,鬧沒鬧甚麼病?也不知問過大姑娘那邊沒,二少爺主動關心咱們姑娘這還是頭一遭,這才有點子做哥哥的模樣,只我有點兒不慣怕不是又有甚主意吧?」

    邱養娘也略感意外,問:「那你怎生說的?」

    紅蘭道:「我還能怎生說,姑娘前陣子病得不起床是滿院子都知曉的事,還要叫了我去問,要麼我說怪呢!」

    邱養娘想了想,一時心中隱約有個想法,又不能確定,只好等明玥打鄧環娘房裡出來讓紅蘭原話回了再做計較。

    結果明玥聽完卻是笑了一下,轉著茶杯說:「你再去回他,便將我前些天發病時的症狀一一說給他,越詳細越好,叫劉大一條不准落的盡回了二哥。」

    紅蘭有點兒不明所以,但還是領命而去,剛走了幾步,明玥卻又蹙眉叫道:「等等。」

    「姑娘還有事要吩咐麼?」紅蘭回身問。

    明玥低著頭忖度了好一陣兒,最終歎口氣:「罷了,你先去回話吧。」

    紅蘭出了院子,邱養娘便過來攬著明玥道:「姑娘是覺得委屈了吧,好心送了東西,卻平白給人懷疑。」

    明玥悶悶出聲:「是有一點兒,不過二哥以往一直是不曾放心的,這回叫人來問,便說明一是他吃了我送的點心,二是他沒有直接定論,想來被疑心的也不止我一人,此事他自己心裡定也有了眉目,只恐是尚不能相信。」

    邱養娘道:「先前還不敢確定,昭哥兒這事一出,咱們立時也清明了,只是我也有絲想不通,這柳姨娘怎麼突然」

    明玥皺眉:「二哥此行帶的吃食不少都是柳姨娘備下的,此次還不知如何,恐是為了不使老太太擔心,沒敢實報病情。」

    邱養娘搖搖頭:「作孽呀。」

    兩人一來一往說了一會兒,紅蘭便回來了,這丫頭的臉色比剛才更困惑,眨巴著眼睛道:

    「姑娘,我方才趁送東西的當兒將您吩咐的細細說與了劉大,結果他聽了之後,竟行了個禮,說既是這個說法,二少爺請姑娘代為看顧大小姐和四少爺幾日,其餘事情等二少爺回來親自問個明白!」

    明玥一哂,道:「那若不是這個說法呢?」

    紅蘭吐吐舌頭,說:「奴婢也這麼問了,那劉大惡狠狠盯了我一眼,要吃人一般,然後也沒言語就走了。」

    明玥笑了笑,說:「行了,這事你就當沒有過,爛在肚子裡吧。」

    紅蘭立即做了個揉肚子的動作說:「已經爛的沒影兒啦。」

    明玥被她逗的笑了一記,自己靜坐著想了半晌,起身往鄧環娘的院子去了。

    路上,邱養娘問:「姑娘要同夫人說此事麼?」

    明玥道:「暫且等二哥回來再說,但不能讓柳姨娘再往四哥兒那去,誰知她這是單沖了二哥還是別的,幸好四哥前些天打書院回來都被祖父拘在前院書房大姐那卻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邱養娘細想也是心驚,忙跟著明玥一道去了。

    當天晚上,柳姨娘便因請安時晚了半刻惹得鄧環娘十分不快,被鄧環娘罰回院子裡思過,沒鄧環娘的准不許出院子。

    鄧環娘剛生了哥兒,眾人只當她是嬌嬌得意,如今故意要收拾兩個妾室,因而也沒人多想。

    鄭明珠第二日便對鄭澤瑞訓誡:「我便說過她們母女不是良善之輩吧!如今怎樣?有了親兒,腰桿硬了,立時便露出了真面目!今兒是柳姨娘,回頭就要輪到你我,你若是還對明玥那丫頭和顏悅色,早晚有一天被人算計了都不知道!」

    鄭澤瑞也是憋悶,鄧環娘這些天免了他們的請安,他還是剛從鄭明珠嘴裡知道柳姨娘被罰的事,他自然也替柳姨娘不平,可這後宅裡頭的事他並沒多大心思,也沒想那麼多,這會子被訓得腦袋發懵,只好道:「明兒我便去問問明玥那丫頭,她要是嚼舌根了我自然饒不了她。」

    鄭明珠操心的很,就差耳提面命了,見鄭澤瑞表了態才再三叮囑的離去了,本以為鄭澤瑞要和明珠冷了臉,誰知鄭澤瑞練了一遭功夫後就忘了這回事,鄭老太爺又整日盯著他讀書,搞得他苦大仇深也無暇回內院。

    忽忽過了八、九日,鄭澤昭終是趕回來了,不過一併來的竟還有裴家公子和裴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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