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你總算睡醒了。」見著夏涼夜出來,小白立馬恢復原貌飛到了她身邊,疲累的趴在了她的頭頂上,繼續哀怨,「邪少爺整慘我了,非要我面壁到你自己從房間出來為止。他一定知道你會起的很晚,結果果然如此!」
「別哀怨了,跟我去見一個人。」
「小夏要去見什麼人?
「算是一個朋友吧。」關於安晟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是個什麼身份的存在,夏涼夜自己也不太清楚了。當她還是萬千寵愛集一生的大小姐時,她就喜歡上了班級裡的繪畫王子安晟,即使那年她才10歲,但是10歲的孩子想法就是那麼天真爛漫,甚至就認定了長大以後非安晟不嫁。
只是,當10歲的童話忽然在那天染上了黑暗和血色,她的世界就混亂了,一下子從天堂墜生地獄,等發覺時,身邊一個朋友也沒有了,而那個甚至為了她去求著父母買了特定手機號碼的安晟也跟著消失了。
「可能,也不是朋友。只是個最陌生的熟悉人。」夏涼夜又糾正了一下,只因忽然間,她根本想不起安晟的樣子,10歲那個樣子都記不起來了。
小白沒太懂,可能昨晚面壁太勞累了,很快就趴在了夏涼夜頭上睡著了而已。
夢之谷,其實是個遊樂園,那時候媽媽最喜歡帶著他們兩個一起來這裡,然後在旁邊看著他們兩個小孩玩的不亦樂乎。
會選擇這裡,夏涼夜可能很想找尋一些記憶。
雖然已經過了十幾年,她的腦海裡也記不起安晟的樣子,可是在夢之谷入口處,視線剛捕捉到了一個男人身影時,夏涼夜就認定了那個男人,就是安晟。
沒了以前王子的感覺,多了幾分成熟穩重,不過依然斯斯的樣子。
「阿夜~」安晟這會也發現了她,立馬歡喜的叫了她一聲,人就已經小跑步的到了夏涼夜面前。
原本睡著的小白也被這一聲歡喜給喚醒,揉著眼睛衝著夏涼夜笑的陽光燦爛的陌生男人,警惕了!
「太陽太曬,我們去那邊的涼亭吧。」夏涼夜說著,人已經走向了涼亭。
安晟見狀,立馬跟了上去。
面對面坐下,彼此都點了一杯橙汁,夏涼夜先開了口,問道,「我早就換了號碼,你怎麼知道的?」
「你現在是a市的名人,我想不知道都困難。其實,我前天也在活動現場,只是今天才有了勇氣給你打了電話,畢竟,你最痛苦的時間裡我卻不在你身邊。」安晟有些緊張的看著夏涼夜,說完這個又立馬解釋,「你發生那樣的事後,我就被父母綁著去了國外,直到上個星期才回來這裡。」
「我現在挺好的。」夏涼夜顯得輕鬆很多。
「我聽了你太多的傳聞,更沒想到你居然嫁給了絕色集團的少主,從那天的活動現場看來,司空邪能為你擋了飛來的刀子,看來是真的對你很好。我真心替你高興。」
「邪的確對我很好。」想著司空邪的時候,夏涼夜會多了一分溫柔。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就十幾年了,那個時候你還說長大以後要嫁給我呢。」
「那時我們才10歲而已。」
「是呢,這裡變化的也很大,不過遊樂園還是遊樂園,阿夜也還是阿夜。」
夏涼夜笑了笑,她其實並不知道對於現在的安晟來說,她是個什麼身份的存在,是不是和她一樣,就成了最陌生的熟悉人。
「要不要再去坐一次摩天輪?」安晟忽然提議。
「不了,我差不多也該回去了。」夏涼夜拒絕了安晟的提議,她只是單純的想過來看看,或許,她想念的其實只是這個遊樂園。
因為背上那個罪名,她就再也沒了童年,沒了屬於普通孩子該有的一切。
就像安晟說的,這裡變化真的很大,可是在夏涼夜眼裡,不管是遊樂園還是她自己,都早就不是原本的樣子,物非人也非了。
「阿夜,其實我是有事求你,才打的電話……」見夏涼夜要走,也直白的拒絕了他的邀請,安晟才坦白了話。
夏涼夜莫名的就想起了一句話,你風光時,身邊都是朋友;你落魄時,身邊都是路人。
她重新看向了安晟,心裡那麼想,態度卻是淡然的,順勢的問了一句,「你想我幫什麼忙?能幫我會幫,不能幫我也沒辦法。」
「除了你,沒人能幫了!」對於這一點安晟顯得很肯定,然後就拿出了他的名片,上面印著『晟光房產公司』,「我打算在a市發展下去,想請你幫我引薦一下,可以有機會和絕色集團合作。」
「你的公司在a市才剛剛起步,沒有任何業績的情況下,就算由我幫忙引薦,絕色集團也不會對此感興趣的。」
「我真的沒辦法,阿夜,不瞞你說,我在國外混的很不好,現在所有的積蓄都賭在這個公司了。我爸去年得了癌症去世了,我媽身體也一直很不好……」
「我不習慣聽別人訴苦。」夏涼夜下意識的阻止了安晟的講訴。
「好,我不說那些。只要你肯幫我,哪怕不是合作關係,只要是絕色集團對我公司關注一下,那也是一個很大的宣傳力度。」
「我盡量吧。但是不保證真的能幫到什麼。」
「阿夜,真的很謝謝你。謝謝你還願意幫我一把。」安晟有些激動起來了。
夏涼夜卻更為淡漠了,說道「我想再坐一會,你先走吧。」
安晟還想說點什麼的,可是看夏涼夜那個冷情的樣子也就放棄了,至少她是答應幫他試試,接下來,他就耐心等上幾天。這麼想著,安晟也就很迅速的離開了夢之谷,不想讓夏涼夜生了厭。
「小夏,這個人真不怎麼樣。」安晟走後,小白立馬發表看法,跟它心裡的邪少爺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夏涼夜沒有回話,只是呆呆的望了不遠處的摩天輪很久,忽然就著了魔似得站了起來,走向了那裡。
時間固然是個可怕的東西,可也消磨不掉藏在心底深處的純真,然後一下子就買了好幾輪的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