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要開始拜壽了,這場莊家的內戰,也算是將近拉開序幕了。」周局長瞇著眼睛,意味深長的說道。
原本還在沉思中的活佛,也將心神收回來,目光朝著前方望去,這個時候,莊老爺子,已經在幾個老友的陪伴上,從裡側的屋子裡走了進來,在家裡的幾個晚輩的攙扶下,坐在了正上方的太師椅上。
整個喧鬧的大廳,在這一刻裡,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朝著那個方向看去。
這近百來自於華夏各地,站在不同領域頂端的賓客們,分坐在各處,組成一個個不同的小圈子,旗幟鮮明,而在這所有的小圈子裡,以活佛趙政和等人組成的莊林親緣團,是最為壯觀的。
倒不是說,他們這一夥人的人數多,實在是他們這裡的每一個,那都是坐鎮一方的大佬級人物,他們所代表的力量,聚合在一處,甚至能夠在華夏這個大舞台上,掀起一片可怕的波瀾來。
秦家之所以從魯省敗退,也正是這批人,第一次的聯合行動,事實證明了,即便是像秦家這樣的超級商業家族,在這股力量的四面圍攻下,就算是有江周兩家的幫助,也只有豎白旗投降的份。
而現在,這股力量,又增強了不少,不管是鄭家的進入,還是火鳳的回歸,乃至是以陳亦云老先生的弟子為核心的那個集團,表示出的對莊林的關注,都帶給了莊林強力的助力。
如今的莊林,坐鎮泉城,有著神算子這位魯省大佬的全力支持,他的勢力觸角,已經從泉城朝著整個魯省輻射,特別是得到了秦家在魯省的產業後,更是讓他上的勢力,急速的膨脹,可以預想到,只要讓他消化了秦家的這所有產業,那麼他將真正的成為魯省之王。
這場,普通人眼裡,群英薈萃的豪門壽宴,在當莊林回來的那一刻,已經發生了變化,雖然,莊林也是後知後覺,但是這股暗流,已經流動開來,他已經無力去控制,當然,他也不想去控制,隨波逐流。
相比起莊林身後的這股力量,莊玄良和莊玄元身後小團體顯得有些營養不良,雖然其中,也有幾個重量級的人物,但此刻,這幾位,都閉目養神,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坐在前面的莊玄良和莊玄元的臉色,有些陰霾,目光,不時的在莊林和他身後的那些人身上掃過,百般的滋味縈繞心頭。
他們算到了開頭,卻沒有算到結尾,或許當莊林從泉城回到燕京的時候,他們也想到過,他們與莊林之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也曾想到過,會是在這一天裡,可卻沒有想到,他會以這種方式,來羞辱他們。
在他們想來,活佛等人,都是莊林特意請來的,他們可不認為,活佛趙政和這些大舞台上的重量級人物,是自己主動跑來莊家,給莊林搖旗助威。
或許,也正是這種輕視的心態,蒙住了他們的眼睛,讓他們無法看清楚現狀,他們更想像不到,以莊林為代表的這個小集團,所擁有的力量,一旦爆發發出,有多麼恐怖。
也許在整個燕京城裡,能夠看清楚這一切的,只有那為數不多的幾位,那位被他們視作老對手的江家家主,就在其中。
「大爺,開始吧。」老管家的聲音,將莊玄良的心神喚了回來。
時間,已經接近了十二點鐘,拜壽的儀式,就要開始了。
身為莊家的嫡長子,也是當代的莊家家主,莊玄良自然是第一個上前給老爺子拜壽的。
像莊家這樣的大家族,做任何的事情,都有著嚴格的規矩,即便是到了當今,社會改變了,一些老輩子裡訂下的規矩,也都沒有改變,一直延續了下來,嫡庶分明,長幼分明,不能有丁點的逾越。
「爸,兒子媳婦,祝您老,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莊玄良大步走上前去,在老爺子的身前跪下來,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朗聲喊道。
在莊玄良的身後,跟著兩個年齡不等的女人,中年美婦,烏黑的長髮綰起,一系淺色的絨衣,只一眼,便給人一種華貴的氣質,這位,便是莊玄良現在的老婆,昔日的金陵魯家大小姐魯晨韻。
而那俏式的少女,二八芳華,短髮齊耳,秀氣的臉龐上,始終帶著清甜的笑容,淺色的上衣,下面穿著一條格子短褲,再配上那白色的雪地靴,站在那裡,活脫脫一個雪中精靈。
莊林的目光,只是在莊玄良夫妻身上逗留片刻,之後便落在了這個精靈般的少女身上,許久的駐留。
看到這個女孩跟在莊玄良和魯晨韻的身後,他就算是在愚笨,也能猜測到她的身份了,她便是自己那位同父異母的妹妹了。
想到之前,自己在希爾頓大酒店外,還曾見遇到過她,想想當時的情況,他忍不住的笑著搖了搖頭,想來,當時她所謂的有人追殺她,其實也只是一個借口,她只是想著趁機接近自己,看一看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兄長。
「爺爺,晴兒祝您,福壽綿長活百歲,身體康健行如風。」莊晴也隨著父母,跪下身子,老老實實的磕了三個響頭後,用那清脆的聲音說道。
「起來吧,快起來吧。」今天八十大壽,這麼多家人朋友都來了,老爺子的心情,好的很,看著眼前的長子長媳和孫女,樂呵呵的笑出聲來,連連朝著他們揮手,示意他們站起來。
這大廳內,在莊玄良一家,給老爺子拜壽的時候,有不少人,目光有意無意的朝著莊林望去,看著這個神色淡然的年輕人,心裡一陣的唏噓,如果沒有當年那場莊家風波,如今的莊玄良,又會何等的風光呢。
這世界上,哪一個父親,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成龍,女兒成鳳呢,有莊林這樣優秀的兒子,身為父親的莊玄良,本應該是自豪的,可是如今,卻父子成仇,彼此不相認,何等的悲劇。
可這一切,又怎麼能怪旁人呢,這都是他莊玄良一手造成的,當年的他,如果能夠有男人的擔當,或許莊林的母親,也不會絕望中自盡,莊林也不會悲憤之中,離開莊家,自此流亡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