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莊林!」當聽完莊林的話時,江雲天的雙眼,猛的睜大開來,一眨不眨的盯著莊林,滿是吃驚的說道。
顯然,對於當年的事情,江雲天記憶深刻,如今只是莊林的一句話,他便道出了莊林的身份來。
無怪他,對於每一個江家人來說,七年前的那場莊家風波,都是記憶猶新,沒有辦法,在那場風波中,曾經的華夏第一家族,掉下了神壇,而江家也借此機會,爬上了頂峰。
那是一場屬於莊家的災難日,但卻又是江家的一場饕鬄盛宴。
而在這場風波之中,身為莊家長子嫡孫的莊林,因為身份的特殊性,從始至終,也被人所重視著,直到他在絕望中,憤然斷絕與莊家的關係,離開莊家,消失在所有人的視野中。
當年的時候,對於莊林的這個決定,出現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有人表示讚譽,也有人對此不屑一顧。
讚譽的人認為,莊林視莊家繼承人為草芥,毅然出走,乃是傲骨天成,是大丈夫作為,而不屑者卻認為,身為華夏大家族的繼承人,意氣用事,乃是匹夫之勇,白白將自己的繼承權,拱手送給了旁人。
可是,伴隨著莊林的強勢回歸,抱有後一種說法的人,瞬間隱藏了起來。
曾經那個意氣用事的少年,再次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武力超絕的巔峰強者,而他本身所擁有的人脈關係網,甚至能夠直接壓垮秦家這樣的商業大家族。
這般的強勢,放眼國內,連江家這樣的龐然大物,也要正眼直視,甚至於在雙方利益的衝突中,江家為了自身的利益不受損失,都只能選擇戰略性的退讓。
如今的莊林,已經是大勢已成,就算是在華夏中生代裡,也能夠與各家大家主平起平坐,至於年輕代的這些個大少爺們,只能仰望他。
「看來,江大少的記性很好,連我這個當年的小角色,都能記得,難能可貴啊。」莊林似笑非笑的瞅著江雲天,咧了咧嘴,玩味的說道。
站在他身邊的阮莞,嘴角不由的微微抽動,心裡一陣的腹誹。
不管是當初,還是如今,你莊林何曾做過小角色了,要是你也算小角色,那麼江家這些個少爺們,豈不都是連檯面都沒有上的癟三。
「阮莞,你倒是好算計,這麼短的時間,就把莊林給勾引上了自己的床。」江雲天也知道,自己惹不起莊林,只能作罷,目光望向阮莞,冷笑著說道。
「江雲天,阮莞已經跟你離婚了,她如何選擇,那是她的自由,還有,以後,我不希望看到你再來騷擾她,否則的話,我不介意,讓你張張教訓。」莊林將阮莞扯近到自己身子旁邊,冷目瞧著江雲天,帶著威脅的說道。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他摻合進了這件事情,那麼總得要了了結,反正這件事情,也再難說清楚了,索性,就幫著阮莞徹底解決掉這個麻煩。
「莊林,你不覺得,自己有些太囂張了點嘛?做人要留點分寸,事情做絕了,早晚會有報應的。」江雲天終究是江家的大少爺,即便是知道自己招惹不起莊林,但也絕對不可能像別的人一般,夾著尾巴滾蛋。
其實,江雲天這樣,也是有著自己的考慮的,如果對面的人,是個沒有修養的市井流氓出身,那麼他肯定會掉頭就走,免得落了臉皮。
可對面的人,是莊林,曾經的莊家大少爺,受到過最高等的教育,從骨子裡來說,他們其實是一類人,都有著自己的傲骨,絕對不可能像市井流氓那般處理事情。
就算是雙方起了衝突,最起碼,不會像流氓那樣挽起袖子來直接幹架,那不符合他們的教養和性格,所以,他不用擔心,莊林會動手。
而這也就是江雲天的聰明之處,如果換做是個流氓打交道,莊林或許連話都懶得跟他說,直接拳頭解決,可如今站在對面的,是江雲天這位江家大少爺,從本質上來說,他們都屬於貴族,行事上,必須恪守貴族的行為準則。
這種準則,在經受了十多年的貴族教育後,本身已經銘刻在了他們彼此的骨子裡了,就算是他在傭兵世界裡,多年跟粗野的傭兵們為伍,但卻是始終無法抹掉的。
「囂張與否,不是你說了算的,還請你立刻從這裡消失,否則的話,我不介意,動用蠻力請你出去,你應該知道,這些年,我是在什麼樣的環境裡活下來的。」莊林咧著嘴,臉上帶著一抹很貴族的笑容,言語平和的說道。
不怒自威,跨入巔峰之境後的他,已經擁有了屬於自己的氣場,當氣場展開時,根本不是江雲天這樣的大少爺能夠承受住的。
「想不到,曾經的莊家大少爺,竟然也成了喜歡耍蠻力的野蠻人了,我羞與跟你這樣的人為伍,哼。」江雲天的眼角跳動,但還是抹不掉面子,冷哼了一聲後,這才轉身離開。
看著江雲天離開的背影,莊林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酷嗜血的笑容來。
當年的事情,絕對不可能就這麼過去了,他今天不跟江雲天計較,不是放棄了當年的仇怨,而是不想把阮莞的事情摻合進來罷了。
雖然,當年的事情,江家一直沒有動作,但是通過這些年的查詢,還是被他發現了些蛛絲馬跡,在當年的事情裡面,江家沒少做落井下石的事情。
自己母親身死,其中有一半的功勞,屬於江家。
莊玄元,莊木,還有江家,當年的事情,你們早晚要給我一個說法,我母親的血不能白流。
望著空蕩蕩的門口,莊林在心裡一字一字的說著。
只是在這份仇恨之中,還有著另外一個人,如果沒有他的冷血寡情,如果他是個爺們,能夠在關鍵的時刻站出來的話,也沒有後面的那一切事情。
對於這個給予了自己生命的男人,他的心裡,有著態度的複雜情緒,即便是這麼多年了,他還是無法做出一個決定,也或許,就算是再給他無數年的時間,他也做不出決定來,是該報仇,還是該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