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掩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隨後,在江雲天的目光裡,一個男人的身影,緩步走了進來。
江雲天看著這個從外面走進來的年輕人,第一時間裡,他絞盡腦汁,在自己的大腦裡,搜尋有關於這個男人的信息。
可惜,他想遍了燕京城的年輕一代,可在這些人裡面,沒有哪一個的信息,是能夠跟眼前這個年輕人匹配的。
也就是說,這個年輕人,要麼不是這燕京城裡的人,要麼壓根就不是上層圈子裡的人,而只是個不知名號的小癟三。
只是,既然對方能夠直接叫出自己的名字來,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卻不見任何的懼色,這人肯定不是個市井中的小癟三。
可是,他卻想不出來,放眼華夏,又有哪一家,敢跟他們江家對著干,要知道,就算是當初的華夏第一家的莊家,如今也在自家的打壓下,龜縮起來。
那麼,這個年輕人,到底是個什麼來頭呢!
「你認識我,可我卻不記得見過你,從你的話裡面,似乎我們很多年前認識,你是誰?」江雲天終究是江家的大少爺,很快便出離了憤怒,瞇著眼睛,望著莊林,玩味的對莊林問道。
「先把你的手,從她的胳膊上挪開。」莊林隨手將門關上,停下腳步來,一雙眼睛,若有若無的看著江雲天抓著阮莞胳膊的那隻手,開口說道。
聲音平淡無奇,可是落入兩個人的耳朵裡,卻似乎帶著一種威嚴的命令。
「呵呵,你還不夠資格來命令我。」聽到莊林這帶著命令的話,江雲天心裡那壓抑下去的怒火,再次湧上來,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
「江家大少爺,呵呵,好大的身份,只可惜,在我眼裡,還不夠格,要是站在這裡的,是江家家主,倒也勉強。」莊林的嘴角微微上揚,很是霸道的說道。
其實,他這番話,倒也不算是裝逼,以他如今的實力和成就,已經遠遠超越了同齡人,站在了華夏中生代的舞台上。
特別是親身與龍門的長老交手後,他的眼界,更加的開闊,他的舞台,已經不再局限於凡俗世界,上升到了那個更高的世界去。
江家,或許在這凡俗的世界裡,是巨無霸般的存在,可卻也已經不被他看做對手,他心裡的對手,是龍門的那些修士,以及秘境的強大存在。
至於江雲天這所謂的江家大少爺,在他的眼裡,也只是個可笑的紈褲罷了,根本不配做他的對手。
「哈哈,這個世界上,果然是不缺你這種自以為是的傢伙,你當自己是誰,只不過是個無知的二五仔。」江雲天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一陣的荒唐好笑。
經歷了這麼多年的努力,他們江家,已經成為了華夏第一家族,如今的華夏,又有誰敢輕視他們江家。
他已經認定了,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個無知的二五仔,被家裡人寵壞了,不知道天高地厚,只認為天老大,他老二。
像這種紈褲大少,你要是跟他較真,跟他對罵,不僅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到最後,生氣的只能是你自己,不值得。
聽完江雲天的話,莊林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沒有再跟他爭口舌之利,直接走上前去,隨手間,把江雲天的手彈開,把阮莞拉到了自己身邊。
阮莞一語不發,任憑著莊林握著自己的手,仰著頭,那雙魅惑人心的眸子,望著莊林,閃爍著一種別樣的光澤。
心靈輕輕的觸動,或許這一生,本來就是個錯,她的世界裡,錯失掉的,是那份來自於男人的呵護。
莊林或許霸道,但是,他卻帶給人的是一種安全感,他就如同一座大山,一棵大樹,能夠給你遮風擋雨,能夠讓你不受到任何的傷害。
而恰恰,這便是一個女人,所奢求的,只可惜,在江雲天這個男人身上,卻是沒有的。
跟莊林比起來,江雲天,只是個被家族,被所有人寵壞了的大少爺,甚至比起他的弟弟江雲巖來,都遠遠不如。
這樣的男人,終究不是值得托付終生的人。
「你……你很好,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到這一刻裡,江雲天徹底被觸怒了,因為憤怒,雙目通紅,仿若一隻要吃人的野獸。
「阿三,你死在外面做什麼,趕緊給我廢掉這個傢伙。」極度憤怒的聲音,在整個小樓內迴盪著。
只可惜,任憑他如何的咆哮,終究沒有人回應他。
莊林神色冷淡的站在那裡,像是在看小丑一樣,看著江雲天,而站在一旁的阮莞,也同樣的安靜,到最後,只是一聲歎息。
眼前這個跟自己生活了多年的男人,果然不堪,隨隨便便就會被激怒,憤怒,遮掩了他的雙眼,讓他沒有了最基本的思維能力。
樓下有好四個保鏢,門口外面也有兩個保鏢,莊林就這麼毫不遮掩的走進來,外面什麼情況,可想而知。
反正她不認為,江雲天的六個保鏢,在得到了江雲天的命令後,會讓莊林安安全全的走進這間屋子。
「江雲天,你走吧,從今往後,你也別來這裡了,我們兩個,已經沒有了任何瓜葛,我更不想再跟你們江家,有任何瓜葛。」看著像頭野獸般在那裡歇斯底里的江雲天,阮莞開口說道。
聲音很平淡,卻帶著一絲的同情悲憫,更有著一抹的厭惡,她真的不想再跟這個男人,以及他的家族有任何瓜葛了。
她真的累了,不想再去刻意的去恭維體諒某一個人了,她只想著像現在一樣,安安靜靜的過正常人的生活。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一通的發瘋後,在聽到阮莞的話後,江雲天總算是冷靜了下來,恢復了正常的思維。
等到平靜下來後,他很快便察覺到了問題的所在,瞳孔收縮,死死的盯著莊林,語氣沉重的對莊林問道。
「我記得,七年前,也是在冬天,你跟江雲巖在茗香居邀請燕京的那些個大少們,開盤對賭,你當時下注兩百萬,賭我會乖乖服從家族的旨意,只可惜,最後,你沒能讓你如願。」說這番話的時候,當年的那一幕幕,歷歷在目,即便是過去了這麼多年,卻依舊不曾模糊分好。
他人生中的最痛處,當年,卻是被這些紈褲,當做了賭局來下注開盤,又豈能不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