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沙緋胭那一掌雖然打中了夙沙雪柳,但卻並沒有覺得愧悔或是自責,反而感到一種發自內心的快意。
難道,這就是報仇的感覺嗎?她所受到的烈火焚身之苦和痛苦絕望,這輩子都不可能真的忘記。
難怪從第一面開始,她就一直覺得夙沙雪柳有些不對勁,可畢竟是妹妹,她也並未傷心。原來,這所有的一切,都和她脫不了干係!可是,她有些不明白,為何母親會對她那麼在乎?
「你放開我娘!」她猛地站定,冷冷道。
「來人!」安平季連忽然出聲喚道。
只聽的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即便是弓弦拉開的聲音。
夙沙緋胭閉了閉眼靜,這一瞬間,她幾乎可以想像出周圍已經被弓弩手包圍的情景。
「或許,以夙沙小姐的身手可以闖出去,但是,你又如何帶著夫人全身而退呢?若是自己走掉了,那麼此番冒著生命危險的行徑就變成了一場笑話。」安平季連一邊制住夙沙夫人,一邊氣定神閒的說道。
夙沙緋胭咬了咬唇,按耐住心頭的憤怒,眸子裡彷彿要噴出火了。但是這樣的情況下她卻又絲毫也不敢動彈,生怕夙沙夫人會收到傷害。而且,黑暗中埋伏的弓弩手更是讓她投鼠忌器。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世,那麼想必你也該明白我的力量還沒有覺醒,而你今天若是動了我母親一根汗毛,他日我定當不會放過你,包括你們安平家族!」此時此刻,她無計可施之下只得用言語威懾,但是卻收效甚微。
安平季連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忍不住笑了起來,手上忽地用力,夙沙夫人面上不由得泛出難受的神色來。
「以後的事,誰又說的上來呢?鳳魂血玉的力量自然不可小覷,但是此刻的情形,我為刀俎你為魚肉,大小姐覺得我會給你東山再起的機會嗎?」他笑吟吟道。
夙沙緋胭負手而立,雖然處於下風,但卻給人一種傲骨錚錚、不怒自威的感覺。
見她不為所動,安平季連微微沉吟,忽地明白過來,挑眉道:「你這是在拖延時間?」
夙沙緋胭忽地笑了起來,道:「你才發現啊?可惜……已經晚了!」
了字剛一出口,就聽的『咚咚』的悶響不絕於耳,埋伏在暗處的弓弩手竟然接二連三的撲倒在地。與此同時,夙沙緋胭飛身而起,撲向安平季連。
背後勁風襲來,安平季連身形一旋,帶著夙沙夫人躲開了背後的襲擊,他的身形堪堪停止在夙沙緋胭撲過來的位置。然而就在夙沙緋胭幾乎要將夙沙夫人奪走之時,卻見『唰』的一道寒光閃過,安平季連袖中吐出一尺長的短劍,冰冷的劍鋒已經貼在了夙沙夫人的喉管處。
於是,夙沙緋胭的手堪堪停住了,怒目瞪視著一臉狡猾笑意的安平季連。
「你的速度倒是挺快,可惜,卻在我的計算之內。」冰冷的寒刃映著夙沙夫人纖細脖頸上的雪白肌膚,那突突跳動的動脈在利刃之下顯得脆弱的不堪一擊。
夙沙緋胭的心揪成了一團,咬著牙後退了一步,冷冷道:「現在形勢已變,你應該考慮自己的處境了吧?放了我娘,我可以讓你全身而退,否則……」
「否則如何?玉石俱焚嗎?」安平季連有些無所謂的挑了挑眉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