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夙沙淵鴻話音落下之後,從他們的角度,正好看到劉福來和容將軍交換了一個微妙的眼神。
僅僅一個眼神,他們並不知道什麼意思,但卻從中嗅出了陰謀的味道。所以異口同聲的起身阻止。
劉福來冷笑著望了一眼兩兄弟,道:「難道三爺和五爺想要包庇妖女?還是兩位也參與其中?」說到這裡,他的語聲一沉,神色也變的蕭煞起來,緩緩道:「司天監與國師府最近剛剛測到有人圖謀不軌,以巫蠱之術詛咒王朝,對我熙華的江山懷有狼子野心。莫非,」說到這裡,忽地一頓,再次望了過去,夙沙淵臨和夙沙淵平果然愣住了。「兩位還是莫要插手的好,這件事,自然查清楚比較好。」
這番話讓一直淡定的夙沙淵鴻也不由得蒼白了臉,心裡已經明白過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而此次他們的目標不是夙沙家族也不是夙沙緋胭,真正是衝著他來的。如果他拒捕,那麼後果恐怕不堪設想。夙沙家族如今已經處於風雨飄搖之期,哪裡還經得起被安一個『詛咒王朝』的罪名?
在本朝,巫蠱及妖術一直是兩大忌諱。王朝同時設有司天監和國師府,其中一項職責就是監察督測,未雨綢繆。數百年來,凡是與這兩項罪名有關的人員,幾乎從無生還。
「三弟,五弟,莫要衝動。」夙沙淵鴻轉過身對這兩人道:「咱們夙沙家向來忠心耿耿,怎麼會做出什麼對不起朝廷的事呢?這不過是個誤會,相信國師大人一定會查清楚的。我不在的日子裡,就勞煩你們照管好家裡。」
夙沙淵臨和夙沙淵平無奈,只得應下來。
「走吧!」劉福來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催促道。
容將軍率先起身往外走去,隨後門外的甲兵湧進來前後簇擁著夙沙淵鴻,讓他絕對沒有脫身的可能!
眾人剛走出大廳,忽聽得一個嬌婉的女聲傳來:「爹爹,爹爹……」卻見一個粉色衣衫的美貌少女迎風奔來,她的身後跟著兩個跌跌撞撞的丫鬟,一邊跑一邊喊著小姐小心,小姐慢點。
那少女服飾精緻華美,面容更是嬌俏無匹,髮鬢兩側的流蘇和珠串隨著她的劇烈運動擺動不停,卻又多了種說不出來的風姿和韻味。那少女顯然並非純粹的熙華人士,因為她的髮色和眸色並不是純粹的黑色,卻更加散發出一種異族的風情和魅惑。
一時間在場的人幾乎都看呆了,竟然忘了挪動腳步。
「爹爹!」那少女驚呼著撲過來撞開擋道的人,撲進了夙沙淵鴻的懷裡,抱著他嗚嗚咽咽道:「爹爹,您這是要去哪裡?」
「這位姑娘是?」台階下的容將軍有些疑惑道。
「莫非就是先前與安陵家訂婚的那個小姐?」旁邊有人推測道。
「啊,如此美貌,世間少有,那個安陵燁怎麼回事?眼睛揣褲襠裡了嗎?」又有人不忿的嘀咕道。
這些都是常年在外打仗的軍士,自然也就粗口慣了,而且對於京城中的第一公子,並沒有什麼印象,更別說敬仰和禮貌了。
「肯定不是,聽說那位小姐是因為生了怪病,臉容盡毀,要真有這般美貌,早就嫁出去了吧!」有略微知道真相的人道。
「小姑娘,小姑娘,別難過,我們不過是奉國師大人之命邀請你爹爹前去商討一些事而已。」一邊的劉福來眼中忽然冒出精光,語氣也一下子柔和起來。
「胡說,要真是邀請,怎麼會如此大動干戈?」夙沙雪柳柳眉倒豎,指著那一群鐵甲兵士道。
「雪兒,別鬧。」夙沙淵鴻歎了口氣,拍了拍她的頭道:「快回去吧,誠如劉大人所言,爹爹只是去商討一些事,少則半日,多則三天肯定就回來了。你不好好陪著你娘,跑到前院幹什麼了?」
「爹爹,我本來是去找文軒和浩然打算找個日子去放風箏,不想卻看到神情慌亂的下人,拉住問了一下才知道前廳出事了,也顧不得別的,就跑過來了。」聽到父親指責,夙沙雪柳嬌美的面上立刻顯出委屈和無助來。這份嬌滴滴的樣子,著實我見猶憐。
「呵呵,雪姑娘莫急,本官擔保不會有什麼事的,姑娘家就該好好呆在閨房,外面的事不要理會的好。」劉福來又向前湊了一步笑呵呵道。
夙沙淵鴻不由得皺眉,他自然一眼就看出來這個傢伙對女兒心懷不軌,而女兒偏生自幼養在深閨不諳世事,一時間竟然還不明白,不由得更加擔心,將她微微扯到一邊道:「聽話,雪兒,爹爹不在的時候,你可要好好陪著你娘,這件事一定要瞞住她,不然她的病恐怕……唉,若是她問起來,就說爹爹出去給你姐姐找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