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張府之後,千花默不作聲地跟在楊元懷的身後,楊元懷心裡左思右想,怎麼把千花安排好。
「將軍。」
誰?誰喊他?楊元懷左看右看,才意識到身後的千花喊自己,回頭看著這個桃花般的女子,「何事?」
「將軍,莫不是嫌棄小女子……」千花的眼裡透露出一股自卑的神情,「若是嫌棄小女子,小女子離開將軍便是了。」
「這……」楊元懷停頓了一下,「不知千花是哪裡人?可有別的兄弟姐妹?」
「回將軍,小女子是嘉和人氏,家中已沒落,父母雙亡,若不是被人販子賣進青樓,說不定……說不定小女子就……嗚嗚……」說著說著,千花的雙眼便落下兩行清淚,梨花帶雨的小模樣讓楊元懷有些心疼。
「是嗎?那沒有別的親戚朋友了嗎?」楊元懷抱著最後的一絲期待,希望能從千花嘴裡聽到『有』這個字!他就不用這麼糾結了!畢竟他不希望千花的身份是個青樓女子!就算對千花有意思,迎娶一青樓女子……難免不會被人說三道四。
「沒有了……小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沒有一個朋友,親戚更是遠走他鄉,不知何處。」千花紅腫的雙眼泯滅了對生活的希望,黯然道:「千花就不打擾將軍了,小女子告退……」
說完,轉身的一剎那,被楊元懷抓住了手!
「將軍,這是何意……」千花回頭,看見楊元懷的那雙明亮的雙眼,心不規則地跳動加速起來。撲通——
撲通——
清清楚楚地聽見兩顆心臟的跳動聲。千花驚訝了,難道自己真的對眼前這個男人動心了?
「千花,元懷只是……」楊元懷也愣住了,抓著人家姑娘的手,還能說什麼呢?想了想,開口道:「千花姑娘,若是不嫌棄,暫時跟著元懷吧,巴州這邊馬賊一消失,元懷就要離開了,若不是不介意,可以現在元懷身邊做元懷的侍女,如何?」這樣的說法,不知道人家姑娘願不願意。畢竟……侍女……也是達官貴人們發洩慾.望的暖床工具。
「真的嗎?那小女子多謝將軍了。」千花聽到可以留下,哭泣的面容展開了笑顏,讓楊元懷的心暖了暖,「千花姑娘,你該多笑笑。」
「嗯……」千花聽到楊元懷的話,不自覺的臉紅,低下了頭。
「那先回驛站吧,明天我派人去說一下,若是要贖身的話……」楊元懷皺了皺眉,這可是一筆錢啊,自己的俸祿都不知道有多少呢,怎麼辦呢?
「將軍不知,小女子已經有一筆可以贖身的積蓄了,只是沒遇到可以托付終身的人,所以小女子一直沒贖身,將軍不必憂愁千花的贖金。」千花反手握著楊元懷的大掌,「明天千花自己去贖身,將軍不必擔心。」
「那好吧,既然千花姑娘已經這麼說了,那元懷也就專心自己的事了。」楊元懷靦腆地笑了一個,發現自己的手還抓著人家姑娘的手腕,立刻慌張地鬆開,背對著千花,不好意思說話。
「呵呵。」千花捂著嘴笑了笑,「將軍,回驛站吧。」
「嗯。」楊元懷應了一聲,率先踏步,隨後千花跟上。
皎潔的月光下,兩人的身影拉得老長。
次日,楊元懷早早起身,探身呼吸空氣時,看見千花出門,想必是去贖身了吧。想著,真是一個玲瓏剔透的姑娘啊。楊元懷轉身的剎那,眼角餘光掃到了一幕讓他瞪大了雙眼的場面:不知從哪裡出來的小混混,抓住了一個人的千花!
糟糕!來不及帶上佩刀,直接從窗口一躍而起,跳向了千花被俘的方向!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唔唔……」被抓著的千花才開口喊了幾句,便被左邊的小混混往嘴裡塞了塊破布,然後一手刀劈向了千花的頸脖處,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走!」兩個小混混便合力抬著千花,左拐右拐地走進一間已經陳舊到發霉的柴房裡。
「兄弟,這麼美的妞,還是頭一次見啊!」左邊的混混摩拳擦掌地說道,「哈哈,就是!那些寡婦哥哥都不想幹了!大早上出門就見到這麼美的一個妞單身走著,嘿嘿!」右邊的小混混上前,嫻熟地扯開昏迷的千花的腰帶,左邊的混混也蹲下身子,開始脫千花的衣裳。
「你說,要不要完事之後賣去妓院?」
「肯定啦!這麼美的妞肯定值一千兩!你信不信?」
「來吧來吧,哥哥的兄弟已經迫不及待了!美人啊……」左邊的混混已經開始脫自己的腰帶了。
「我也來!讓你嘗嘗哥哥的大傢伙!保證你欲仙欲死……嘿嘿……」右邊的混混也開始脫自己的上衣,看見那雪白的嬌軀,呼之欲出的龐然大物,愈發地下身緊繃起來!
「小美人……」
話沒說完,只聽見柴房的門發出砰的一聲,光線從外邊照射了進來,將楊元懷的身影拉得老長。
「哪來的臭傢伙!敢打擾你輝哥的好事——找死啊是不……」左邊的混混還沒解完褲子,一回頭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剛解完的褲子便掉下來,露出了裡面的底褲。
「不長眼的傢伙,還不快滾——」右邊的混混則是惱怒地從腳下抽出一根棍子,轉身看向踹門的人,立刻,全身發抖起來。
「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無視王法!理應處死!」楊元懷一字一句地說出,兩眼惡狠狠地瞪向兩個混混!「我……我……我……」坐在地上的混混,看見自己的兄弟拿著木棒,兩隻手胡亂在地上搜尋可以防身的東西,抓到一物便站起身來,繼續發狠:「你哪來的?打擾哥哥好事!滾出去——」
「輝哥,怕啥!咱倆手上有傢伙——」右邊的混混看了左邊的輝哥一眼,嚥了嚥口水,「我就不信他能打過咱倆!」
「你先上——」輝哥顫抖地說道。「你……我上就我上!」右邊的混混拿木棒指著楊元懷,「王八蛋——」
便衝了上去,握著木棍就往下砸!被楊元懷一手擋住,另一隻手抓著這人的衣領,一個轉身就把人摔在了地上,那人站都站不起來,在地上直打滾。
「兄弟……」輝哥看著眼前這個人,一步一步靠近自己,臉上冷汗直冒,愈來愈驚恐,離自己不過兩米的時候,輝哥直接跪了下來,「請大哥饒命啊……饒命啊……小人一時邪念上腦,綁了大哥的妞,請大哥饒命啊……小人下次再也不敢了!饒命啊!饒命啊!」
「滾。」楊元懷冷冷地看著跪著的人,蹲下身子,雙手抱起了昏迷多時的千花,「看在你求饒的份上,放過你,只不過門外的那位,送去見官!」
「小人求大哥也饒我兄弟一命吧!他家就他一根獨苗……若是見了官!他家就毀了啊!大哥——」輝哥看著門外直打滾的人,求情道。
「一根獨苗?那又如何!不知悔改!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父母都教不好!何以不見得官教不好?送去見官!不然你也要坐牢!」楊元懷一瞪,那人直接嚇尿了褲子,一股子的騷味讓楊元懷快速離開柴房,「別讓我在牢房裡見不到他!不然通緝你們——到時候你們也逃不出巴州!」
「是是是——」輝哥心想,為了自己,只好委屈兄弟了。
「還不快點——」輝哥只能艱難地站起身,走出柴房,扶起地上打滾的兄弟,低著頭,一步一步跟在楊元懷的身後,一路上,被路人指指點點,尷尬至極,又無臉見人,悶聲不吭地跟著楊元懷到了驛站門口。
「把我身後二人送去見官,強搶民女,意圖不軌的國律法條處理!」說完,便直接進了驛站,上了樓。
「是。」門口的侍衛二話不說,把二人押著去了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