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頭,楊元懷率領雲皇給的一萬人部隊,來到巴州。
而前來迎接楊元懷的巴州官員,全部集體伸著脖子看向那群黑點。
「張大人,您說這次的將軍是不是也是……」一個花甲鬍子的官員悄聲說道。
「不知道,只帶一萬人的將軍,估計這次這位將軍不是水貨。」張宏想了想,回復了花甲鬍子。
「那還要依照上次迎接那位將軍的形式嗎?」左邊的官員問道。
「試試吧,這次的這位將軍不好摸索。」張宏說著,對著後面的官員說道:「去佈置一下,讓花眠樓的歡歡姑娘,今晚到本府,為迎接將軍的盛宴唱一曲。」
「是。」
「將軍,前面就是巴州了,不知將軍今晚在何處休息?驛站還是?」小虎子作為楊元懷的近侍,要打理楊元懷的一切。
「驛站。」楊元懷駕著馬,看向不遠處的城市,心裡不知作何打算。
「是。」立刻,小虎子便跑起來,快速去巴州里給將軍打點一切,「巴州,將是我開始的第一步。」
「這位不知怎麼稱呼?」張宏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侍從,看他氣喘吁吁的樣子,便攔了下來。
「各位是巴州的大人吧,小的是楊元懷將軍的侍從,前來為將軍打理一切的。」小虎子抹了抹額頭的汗,正要繼續進城的時候,張宏把小虎子一把抓住,偷偷地塞了一袋子的錢幣,「還望多多在將軍面前說說好話。」
「這個……大人,小的不能收。」小虎子被張宏這一行為嚇到了,立刻罷手拒收。「將軍麾下是不允許亂收這些的,希望大人莫要將我推向軍罰。」
「這……」張宏愣住了,楊元懷這麼遵紀守法,謹記雲皇之言,接下來怎生是好?張宏只好尷尬地收回了那一袋子的錢幣,作輯,「讓家僕隨去幫忙吧。」
「也好,多謝大人。」小虎子看到一個家僕從一旁的人群裡走了出來,跟在小虎子的身後,兩腿一撒,就飛奔了出去。
「張大人,這……」許多官員全部一窩蜂看著張宏,張宏只好搖頭,「這次難了。」
於是,許多的官員全部耷拉著一張苦臉,看著遠處漸近的黑點。
「恭迎將軍——」看著遠方的馬上之人駕著馬兒快速奔來,巴州的官員們立刻作輯,集合喊道。
「起立,都起來,怎麼說你們也是地方官員,都起來吧。」楊元懷立刻下馬,扶起了張宏,隨後張宏身後的官員也起身,看著這一群官員,楊元懷蛋疼了,他不知道怎麼做,早知道讓朱大人派個熟人來了,唉!
「楊將軍累了嗎?請隨我來——」張宏立刻自作主張地把楊元懷帶進府裡,一群人晃晃悠悠地走進去,看著這個楊元懷將軍。
「咳咳,楊將軍此次前來,也是受雲皇旨意,來剿滅馬賊,今天剛到巴州,就在府裡設宴,不知將軍意下如何?」張宏對剩下那些官員示意,於是,各個都跟楊元懷道別。
「大人盛情,元懷難以推辭,就在大人府裡用膳好了。」楊元懷才發現自己不知道這位大人的名字,臉上一陣尷尬,「不知大人稱呼?」
「哦哦,鄙人姓張名宏,作為巴州知府已有十年之久。」張宏看了管家一眼,管家立刻恭恭敬敬地從後堂端出茶水來,「將軍,這是『羅雲煙』,請品嚐!」
「『羅雲煙』?」楊元懷端起茶,用杯蓋挽去飄在茶水上的茶葉,淺嘗了一口,淡雅的茶味帶著一點苦澀,刺激味蕾,讓人醒目。「好茶。」
「若是將軍喜歡,鄙人府裡還有,可以給將軍帶走一些。」張宏樂呵呵地說道。
「不用了,元懷怎會奪人所愛,多謝張大人的厚愛。」楊元懷拒絕要這『羅雲煙』,讓張宏只好另想辦法。
「那,楊將軍,可會在老夫府邸住下?」
「不用了,小虎子已經去驛站幫我收拾好一切了,張大人,元懷還有事,先行一步了。」說到住處,楊元懷才想起自己的侍從在驛站,於是起身道別。不予理會張宏的挽留,踏步而去。
「看來,這次他們不死也要脫一層皮。」張宏搖著頭歎息,似乎在為誰可惜,「去,讓人請歡歡姑娘過來。」
「是。」
回到驛站的楊元懷,立刻吩咐下去,去打聽馬賊的一些事情,他總覺得漏了什麼,光是看到雲皇給自己的報告,就不是很真實。
「春娘哎,歡歡姑娘今晚真的沒空嗎?」管家劉哲聽到歡歡姑娘今晚被人訂了之後,再次詢問,從而,還特意拿出一張銀票給春娘。
春娘見這,立刻收了銀票子,清了清嗓子:「劉管家啊,歡歡今晚真沒空,不過,我這有個新秀,嗓子還不錯,叫千花,要不試試?」
「比歡歡姑娘還好嗎?比歡歡姑娘還厲害的就行。」劉管家說著,忽然看見從樓上下來一位美女,頓時犯傻了,「這姑娘不錯,誰啊,就讓這姑娘去吧。」
「這就是我們花眠樓新秀,千花呀。」春娘甩了甩手帕,「千花呀,今晚劉管家派人來接你去府上唱小曲。」
「知道了,媽媽。」千花展顏一笑,讓看癡了的劉管家更是驚呆了。這麼美的姑娘!可惜在青樓!劉管家想到這,心裡歎息。
「既然是千花姑娘,那麼,今晚期待千花姑娘的表演了。」劉管家笑了一個,當著春娘的面上去抓著千花的手腕,在千花耳邊小聲說道:「今晚有將軍在場,還希望千花姑娘能……」
「千花知道。」千花厭惡地看了一眼劉管家的手,一邊說話一邊卻在吃豆腐,哼。
「那就這麼說定了!千花姑娘,晚上見。」劉管家笑得特別猥瑣,讓春娘跟千花在心裡頭唾棄了幾十萬遍了。卻還要擺著一副笑臉去告別。
「就等今晚了。」春娘上樓的時候隨意說道。
「是啊。」千花也感歎。
當夜晚降臨時,劉管家派了一輛馬車去花眠樓接千花姑娘,上了馬車,放下簾子,千花一路上在想怎麼接近楊元懷。不知不覺到了府邸,「還請千花姑娘跟老奴去化妝。」
「嗯。」千花應了一聲,跟著眼前的這個僕人。
而前院:
「楊將軍,今晚不醉不歸,可好?」張宏向楊元懷敬了一杯酒,一口氣喝了下去,「張大人好酒量!元懷也敬大人一杯!」楊元懷端著桌上已經倒滿的『蘭花釀』,先是嗅了嗅,再一口氣喝下去。
『蘭花釀』入喉入腹,一股熱浪從腹腔中一直上升!香味四溢,不愧是全國排名第九的好酒——『蘭花釀』!
「楊將軍可喜歡這酒?」張宏看到楊元懷一臉的滿足,心裡想著要拿多少酒去賄賂這楊將軍,拉攏關係才是第一!剿滅馬賊什麼的,一邊去吧。
「喜歡!怎麼會不喜歡呢?這可是全國排名第九的『蘭花釀』!」楊元懷示意再來一杯,「老夫這還有排名第八的『荷花蓮子茶』,這是老夫的一朋友送給老夫的,雖說是茶,味道卻是酒無疑。」張宏拍了拍掌,從左側的院子走出一端酒的女子,面若桃花,唇似玫瑰,柔弱的柳眉畫在那燦若星辰的雙眼上。
「張大人,小女子獻醜了。」千花親自給張宏滿上,又給楊元懷滿上,嫩白的小手襯托出酒壺裡酒的香醇。
美人美酒美景!人生不過如此!楊元懷有些訝異地看著眼前這個女子,似心動似其他,「你……」
「小女子千花,是來唱小曲的。」千花嫵媚一笑,放下酒壺就來到院子中心,那裡不知何時放了一架古箏。
千花點上香,試了試音,嬌笑道:「小女子不才,新創一曲,還望張大人與將軍多多包涵。」
雙手在渺渺的香煙中,白嫩的小手扶上琴弦,帶著點點憂傷的音樂隨著小手的彈奏響起:
素胚勾勒出青花筆鋒濃轉淡
瓶身描繪的牡丹一如你初妝
冉冉檀香透過窗心事我了然
宣紙上走筆至此擱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圖韻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縷飄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炊煙裊裊升起隔江千萬里
在瓶底書漢隸仿前朝的飄逸
就當我為遇見你伏筆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撈起暈開了結局
如傳世的青花瓷自顧自美麗
你眼帶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