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只見群玉院裡到處是武林人士飛來飛去,余滄海大聲叫道:「青城弟子聽令,堵死前後門,莫叫令狐沖那殺人兇手走掉了.」
余滄海這一發話,富二代妹子頓時嚇了一跳,她想起青城派之狠辣,全身不由得微微顫抖,忍不住就要提劍殺出去與余滄海拚命。李巖見她神色不對,知道她又要犯腦殘了,以她的武功想和余滄海拼,那真是有幾條命都不夠的。
李巖趕緊伸手,點了富二代妹子的穴道,將她也扔上床去,與重傷的灑脫妹子並排躺著。儀琳見他突然出手點倒了駝背姑娘,不知為何,卻也沒心情問,只是緊張地聽著外面的動靜。
只聽到恆山派的定逸師太大聲吩咐道:「恆山弟子,趕緊把儀琳找出來,那孩子可莫受了什麼欺辱,現在時間還不長,來得及。」
圍觀的江湖人士中有一個男人嘿嘿笑道:「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了,萬一那李巖是個快槍男,說不定已經和小尼姑來了兩發……」
他話音未落,定逸突然飄到這人面前,啪啪打了他兩個耳光,怒道:「說什麼瘋言瘋語?」
那人惹不起恆山派,挨了耳光只好捂臉退走,沒敢多說半句話。
李巖大汗淋漓:「這是在搞什麼名堂啊?為什麼回雁樓上區區一場毆鬥,就變成這場面了?」
這時房門開了一條縫,玉寶兒閃身進來,手上還提著一壺水,她將水壺放下,然後臉色焦急地道:「公子爺,外面這些人,都是來對付你們的嗎?」
李巖歎了口氣:「好像,大概,也許,彷彿……都是來對付我們的。不好意思了,連累了你們群玉院。」
玉寶兒道:「公子別客氣,您剛才那番話說出來,可見您是大大的好人,外面這些人與您作對,那就是壞人了,寶兒就算拼了姓命不要,也定要護得公子爺的安全……您等我一會兒,我去找些姐妹來,一起幫你。」
玉寶兒又推門出去,不知道安排佈置什麼事情去了。
李巖趕緊提起水壺,接了一杯水,將灑脫妹子扶起來,助她服了幾顆白雲熊膽丸。灑脫妹子這時已經略微清醒,知道身邊發生了什麼事,她艱難地笑道:「外面好多人,我們幾個女人若是被人發現在記院裡,那可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我師父被江湖人稱為『君子劍』,一向立身清正,門規極嚴,要是被她知道我在記院裡,她定會打斷我的腿……」說到這裡,灑脫妹子臉上居然也有一抹憂色,看來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的師父岳不群。
李巖點頭道:「放心,我定會保護你們的清名。」
青城弟子們開始搜索各個房間,只聽到外面不時傳來呼喝謾罵聲,許多瓢客和記女被人從房間裡趕了出去,青城弟子挨著每一個房間細細搜索,連床底都不放過。
見此情況,儀琳急得團團轉,不知如何是好。
李巖心中也有點焦慮,苦思脫身之法卻不可得,他只好對儀琳道:「儀琳小師妹,你也上床去,和她們兩人躺在一起,用被子將自己蓋住。」
儀琳乖乖聽話照辦。
李巖也走到床邊,坐在床沿,他打算等青城弟子搜進來時,就說被窩裡的女人是幾個記女,看能不能糊弄過去,但他也知道,這樣糊弄過去的機率並不高,青城弟子多半會掀被窩來確認一下裡面的人,到時候灑脫妹子和儀琳的名聲就全毀了。
這時候,李巖突然從窗縫裡看到一個女人,正在院子裡神色焦急地尋找地方躲藏,可是院子裡到處是人,她能到哪裡藏去?只好低著頭,一步一挪地想讓別人注意不到她。這女人的背影十分眼熟,只見她風姿卓越,看起來十分高貴大方,根本就不像是記院裡的姑娘,光看背影就覺得她睿智無比,這樣的女人怎麼會出現在群玉院這種地方,簡直讓李巖想破腦袋也想不到。
正好那女人回了下頭,李巖一看,險些驚呼出聲,原來……這女人是悶搔御姐黃藥師。
李巖將窗戶開了一點,對她叫道:「黃……前輩……你怎麼也在這裡?你在找地方躲藏嗎?快來我這裡躲一躲吧。」
李巖一招呼,就感覺到眼前一花,悶搔御姐無比迅捷的速度,閃到了窗前,再一花,她已經推窗入屋,隨手又掩上了窗,其動作之快,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悶搔御姐看到李巖,好似看到救星般鬆了口氣,道:「快找個地方讓我躲一躲………」
李巖奇道:「黃前輩,你武功奇高,還怕有什麼仇家追殺你不成?為何要這般惶急的躲避?」
悶搔御姐臉色一紅,隨即恢復了自然,道:「咳,確實有厲害無比的大仇家在找我,嗯,總之你不要問,讓我躲一躲先……」
原來,悶搔御姐聽說衡陽城有一家大記院,名叫群玉院,裡面收藏了許多春宮圖一類的色情玩意兒,她十分感興趣,便跑來偷記院的春宮圖。以她的武功,要從一群不會武功的記女身邊神不知鬼不覺地拿走幾幅圖,簡直是小菜一碟,因此她連人皮面具都懶得戴一張,直接就用本來面目潛入記院盜圖。
她剛剛得手了一套「閨房圖解」,正準備帶回去細看時,突然就聽到群玉院外大呼小叫,然後無數武林人士蜂擁而來,瞬間就將群玉院圍得死死的,別說前後門了,就連圍牆上、樹梢上都站滿了人。
這種情況下,她哪怕輕功再高,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竄出去了。當然,她要殺出重圍那也不難,但只要她顯露一點點武功,別人就能從她的武功路數中猜到她的身份,那就大大不妙了。
將來江湖人士就會傳說:你們知道嗎?黃藥師居然出現在了衡陽的群玉院裡。
有人問:她為什麼要去那地方?
就有人答:她是去偷春宮圖的,原來大名鼎鼎的黃藥師是個好色女。
這樣一傳,她東邪的名頭就算是徹底毀了,一張臉都沒地方擱。
悶搔御姐被這大場面嚇壞,只想找個地方躲過這場災難,正好碰上李巖在這裡,便竄進了李巖的房間裡來。這其中的細節,她當然不會說,便只說有個厲害的仇家在追殺他。
李巖心中暗想:開什麼玩笑?哪有什麼厲害的仇家能追殺黃藥師?這簡直是天方夜譚,你丫的肯定是在群玉院裡做什麼色色的事情,結果被圍住了才急成這樣。
不過李巖想歸想,可絕不敢說出來,這真要敢說出來,保準會被殺人滅口。
只見悶搔御姐在他屋子裡轉了一圈,最後將目光鎖定到了床上,掀開被窩裡就鑽了進去。被窩裡已經藏著儀琳、灑脫妹子、富二代妹子三個人了,再添一個悶搔御姐,當真是熱鬧得很。好在記院裡的床都很大,方便顧客們玩些沒羞沒臊的遊戲,因此大床上放了四個女人都沒什麼問題,還有許多多餘的空間可用。
四女都不說話,只是擠在一起,都嚇得全身發抖。當世能將黃藥師嚇得全身發抖的事可不多,李巖真是哭笑不得。
這時外面的青城派和恆山派諸人還在搜索房間,眼看越搜越近,屋子裡的人都在想:青城派的人會來掀被窩麼?若是來掀了,我們的名聲就全完了,總不可能把外面的所有武林人士全殺了滅口吧?
這時房門突然「碰」地一聲開了,眾人都以為是青城派的人進來了,嚇得全身一縮,卻不料進來的人是玉寶兒,她身後還跟了一大群青樓女子,人數起碼也有十來個。
玉寶兒對著李福了一福,認真地道:「公子爺,我向這些姐妹轉敘了您剛才說的那番話……咱們都是苦命的人兒,在青樓裡苟且偷生,絕非銀賤的女人,只是生不由已,才只好賣笑賣身,承蒙公子爺看得起,為我們說好話,我們感激不盡,願意幫助公子爺,渡過難關。」
李巖道:「來找我們的都是武林人士,凶得很,一言不發就要殺人,你們幫我的風險太大,還是不用了吧,他們找到我們,頂多壞了我們的名聲,卻不至於要了我們的姓命。」
玉寶兒道:「對於咱們這些風塵女子來說,名聲一錢不值,但對於尋常人家的女子來說,名聲勝過姓命,豈可不保,公子爺若是為了你身邊這幾位姑娘著想,就得接受我們的幫助。」
李巖心想:這倒也是,我的名聲無所謂,但這幾位姑娘的名聲卻不能壞了。
玉寶兒道:「公子爺放心,這青樓裡的勾當,武林人士如何能比我們更熟悉?我們保準能讓他們不敢掀您的被窩,發現那幾位躲起來的姑娘。」
李巖奇道:「你們打算怎麼做?」
他話音剛落,十幾個青樓姑娘一起湧了上來,將李巖圍在中間,推揉著他上了床。那大床一下子湧上許多人,雖然有些姑娘沒上來,只是坐在床邊,但也弄得床板不堪重負,嘎吱作響。灑脫妹子重傷,神智不是很清,倒是沒什麼表示。但儀琳、富二代妹子、悶搔御姐三個人的臉都紅撲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