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省總醫院的癌症中心,擁有全球最先應用和最先進的癌症全基因檢測技術,即使是在美國,能夠做這項檢測的醫院也並不是多。全基因檢測技術,是通過全基因檢測對患者進行癌症基因分型,快速檢測到130多種基因突變,再根據基因突變結果,選擇合適的基因定位藥物治療,鎖定突變基因,就像閘門一樣,切斷癌症突變基因的路徑,達到治療的最佳效果。
walker醫生為顧夕岑提供了基因定位治療方案,只需要高度的配合,嚴格按照方案進行治療,他就可以迅速的消滅癌細胞。
自從不再持續性的暈迷之後,顧夕岑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好,隨著治療,進食也漸漸恢復了正常。維薩每週會過來醫院兩次,霸氣的佔用了walker醫生的辦公室,親自調配針劑抑制他體內在不斷分裂成癌細胞的芥子氣病毒。walker醫生非常誠懇的提出了想要研究這種針劑的要求,希望得到他的首肯,維薩倒是無所謂,他不在乎什麼專利,他從不會滿足於現狀,只喜歡追求不同的高度。
顧忘川雖然身在e市處理公事,每天都會跟林悅爾打一通電話,清楚知道顧夕岑的每一個變化。得知他的情況越來越好,他也是相當欣慰。儘管治療癌症需要時間,但是,只要看到希望,多少時間都沒問題!
在林悅爾去醫院照顧顧夕岑的時候,伊籐就成了維薩的專屬傭人,必須要隨叫隨到,還不能有脾氣。伊籐咬牙強忍著,只要他兄弟還在醫院裡一天,他就要把這個傢伙當成是菩薩一樣供起來!
「喂,」坐在陽台上看書的維薩,朝伊籐勾了勾手指,伊籐馬上過來,「什麼事?」
他一指面前的茶,「涼了。」
「哦,我重沏去!」伊籐反應很快,端著茶杯就要走。
「我胳膊酸了。」
聽到維薩的話,伊籐又趕緊放下杯子,過來又是敲又是捏的。
維薩瞥他一眼,「想掐死我嗎?」
伊籐一怔,知道自己力道大了,隨即又放輕,維薩這才收回視線,又落回到書上。
他低頭垂眸時,兩排濃密的睫毛微微垂著,皮膚完全是不輸女人的細膩白皙,額前的發會稍稍擋過眼簾,遮住他令人充滿嚮往的藍眸。
伊籐的視線,會不由自主的凝在這張臉上。每次當他這樣凝視住時,總會覺得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即便是個男人,像他這種世間少有的俊美,也該是讓人過目不忘的,如果見過,他沒有道理想不起來的啊!
伊籐一直都是專心的盯著,又專心的想著。
「翻頁。」
慵懶的聲音響起,伊籐愣了下,不滿的撇了撇嘴角,可又無可奈何的替維薩主子翻過一頁。
維薩彷彿習慣了這種發號施令的角色,絲毫不覺得這麼做有什麼不妥,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看得伊籐牙直癢癢。
這筆帳,他算是記下了!
他伊籐澤沒別的嗜好,就喜歡記舊帳!
「這麼咬牙切齒的瞪著我幹嘛?怎麼,想咬我啊?」
他突如其來的一句,嚇了伊籐一跳。
他根本頭都沒抬,他是怎麼知道自己瞪他的?
「你……」伊籐想都不想,剛要問出口,又覺得自己這是不打自招,馬上嚥下了後面的話。
知道他想問什麼似的,維薩漫不經心的抬起頭,藍眸掃過一眼,盡數風情,「你磨牙的聲音太大。」
「……」伊籐深呼吸,控制住他這爆脾氣,真不想就這麼翻臉了,那樣對岑不好……
可是,就讓他繼續受這這傢伙的奴役,他真的快要被折磨瘋掉了!
從來都是女人想盡辦法討他的歡心,從來都是他享受這種帝王般的待遇,難道是遭到天譴了嗎?淪落到要被一個男人奴役的地步?
想他伊籐的一世英明,悲哀啊悲哀!!
「還愣著幹嘛?不知道要再翻一頁嗎?站了這麼久,連我閱讀的速度都記不住嗎?」維薩不悅的盯著他,艷麗的紅唇微微抿著。
「……」
伊籐再次欲哭無淚。
哎,真的不知道,他這樣的生活,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維薩不過看了二十多分鐘,伊籐就在他跟前伺候了這麼久,終於,維薩站了起來,打了個哈欠,「我困了,要午睡。」
伊籐一聽就樂了,「睡覺好啊!睡覺好!」
只有他睡著了才會消停,他樂得恨不得現在就把他給推倒在床上!
維薩側眸掃過他,什麼也沒說,沒有回臥室,而是直接睡在客廳裡的沙發上。
伊籐微微愣了下,有臥室不睡,幹嘛要睡沙發?而且,由於方便被奴役,他晚上都是直接睡客廳沙發的……
他幹嘛要佔他的地盤?!
維薩在安穩的睡著,伊籐站在旁邊,一雙桃花眸瞪得老大。
他有種尊嚴受到了嚴重挑釁的威脅感!
先是奴役他的身心,再是連他睡覺的地方都要侵佔,接下來呢?還有什麼令人髮指的行徑?!
啊啊啊啊,他到底是怎麼發掘這個怪胎的?
倏地,伊籐又愣了住。
是啊,他是怎麼發現的?
最先是從同為賞金獵人的朋友那裡聽說維薩的存在,接著,就在他苦尋無門時,又是另一個朋友在無意間提供了線索。他迅速趕往紐約尋人,差點要翻遍了大街小巷,仍是沒有一點線索,就在這時,他又碰巧得知了他確切的位置……
當時實在是太著急了,岑還躺在醫院裡,他一心只想找到維薩,根本沒有想那麼多。現在仔細想來,這一切發生得太過巧合了,就像是……事前安排好了的。
伊籐眸光一閃,眸底掠過的,是屬於賞金獵人的犀利鋒芒。
如今看來,他對維薩的瞭解真的太少,只知道他有一個曾經是二戰軍醫的爺爺,他的爺爺又是位研究生化病毒的專家……
當維薩緩緩睜開雙眼時,就看到伊籐雙眸似刀鋒般抵向自己。
他揚揚眉,美艷的臉頰,儘是雌雄難辨的妖冶之美。微微勾起的唇角,有種似笑非笑,就像正在等獵物進入陷阱的獵人。
一個真正的獵人。
在這樣的維薩面前,伊籐漸漸收回鋒芒,又恢復至一貫調笑的模樣,俯下身子,挨得他很近,不緊不慢的說,「我剛才就在想,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了呢?」
維薩的藍眸,漫不經心的掀起,不過就是闔眸之間,就儘是魅惑,絲毫不將他緩緩釋放的危險氣息放在眼裡。他深知,這才是對面男子真正的模樣。
他倏地拉住他的衣襟,將他拉近自己,反而嚇了伊籐一跳。
「伊籐澤,你的記性,未必太差了。」說完,神秘的一笑。
伊籐愣了,「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真的見過?」
他皺起了眉,努力的回憶,過去有沒有跟這個男人打過交道,可怎麼想,在他交往過的人物名單裡,也沒有這麼刁鑽古怪難伺候的人。
見維薩只是勾唇笑著,他就更凝心了,「我們到底在哪見過?」
維薩鬆開他,聳聳肩,「想不起來算了。」
他起身,伸了個懶腰,「我要去洗澡了。」
「喂,你等一下!」伊籐跟上他,他卻回眸,挑下眉,「怎麼,要跟進來嗎?」
伊籐一滯,馬上停下來,連連搖頭,他可沒見興趣參觀一個大男人洗澡。
維薩華麗的轉身,將身上的長袍脫下,甩到他的身上,「不要機洗,我要手洗。」拉開浴室的門,懶洋洋的走了進去。
「……」伊籐抓住他的衣服,懊惱的甩到了地上。
當他是什麼?!
真的是傭人嗎?!
伊籐忍無可忍,挺直脊樑,轉身就走。
半分鐘後,他又垂頭喪氣的走回來,撿起地上的衣服,放到了盆裡,再挽起袖子,給他該死的手洗!
不大一分,維薩就從裡面走了出來。
一件寬大的白t恤套在他身上,略顯得鬆垮,沒了那套華麗的長袍,這才發現,他身材其實有些偏瘦,鎖骨非常明顯,但是,並沒有給人很孱弱的感覺,倒是有種屬於他的陰柔魅力。
經過沐浴,他的皮膚要更加白皙,幾近透明,是女人都少有的細膩。頭髮還在滴著水,他只是很隨意的甩了甩,手裡毛巾有一下沒一下的擦著。
伊籐走過來,想要繼續剛才沒說完的話題,但就在觸到他不經意瞥過來的眼神時,心跳倏地漏掉了一拍,隨即便是「咚咚咚」的跳了開。
維薩偏過頭,隨口問道,「有事?」
伊籐想都不想,完全是下意識的直搖頭。
「給我倒杯水。」維薩坐了下來,很自然的就縮進沙發裡。
他雖然身高不矮,但較伊籐瘦了些,窩在沙發裡,不會像他那樣顯得那麼擁擠彆扭,活脫脫的就是一張時尚雜誌的插畫圖。
伊籐看著,還真是嫉妒的很。
端來水,他放到桌上,然後自己坐到了對面,準備跟他好好談一談。就算他會是潛在的敵人好了,他救了岑卻是不爭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