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陵宴誠然是個自負的人,絕不容屈居人下。如果山下真是上玄,如果定要攻山,必然死傷慘重。容隱啊……他抬起頭看著天,這是我的主意,一石二鳥讓上玄與李陵宴兩敗俱傷,也是你的默許,可是我事到臨頭……他轉過頭對著李陵宴眨了眨眼,「小宴,你敢不敢和我去抓人?」
李陵宴好看的眼睛微微掠起一層微妙的色彩,「抓人?」
「擒賊先擒王不是嗎?」聖香嘻嘻一笑做了個鬼臉,「抓住他們的王,下面的軍隊就不敢上來了,很好玩的。」
「嗯?」李陵宴有點嬌柔的下巴微微一抬,「來得及嗎?」
「來得及、來得及,本少爺出馬萬事大吉,也就是不管怎麼樣都大大地來得及。只是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山下那個傢伙練了不知道什麼邪魔歪道的武功,我需要幾個幫手。」聖香笑瞇瞇地掰手指,「比如說小宴不怕痛,可以衝上去給本少爺擋刀。大玉很漂亮,可以試試美人計。只可惜欠個武功高強抓人的。」
李侍御忍不住冷笑,「那你呢?」
「本少爺肩負告訴你哪一個是頭頭的重任,當然還有逃跑的重任。」聖香的扇子「啪」地打開,「何況他是要來找你,又不是找我。本少爺沒逃之夭夭已經是大智大勇,你要讚美我對不對?」
李侍御「嘿」了一聲,轉過頭去看著山下圍山的大軍,不理他。
「圍山逼降至少也拖個兩三天,漢兵至少要再往山上推進十里,才能斷我們的水源。如要下山抓人,也許……」李陵宴閉目一沉吟,「山下的人是誰?」
「可能是一個練成了『袞雪神功』的老妖怪。」聖香笑瞇瞇的。
「『四裂月』留下,大哥留下。」李陵宴嘴邊露出一絲笑意,「祭血會最善放火,若我沒有回來,此地失守,你們和這些屋子……」他乾淨的唇角微微平拉笑開,「不妨用了剩下的那三百多桶油。」隨即對聖香一笑,「我們走。」
「喂喂,大玉啊——大玉——」聖香一邊被李陵宴提著後領像抓貓一樣往前掠,一邊大吼大叫,「快出來——」
「『袞雪神功』,當真是值得期待的對手。」李陵宴充耳不聞他的大嚷大叫,逕自提著他往山下掠去。他雖然手上足上感覺不靈,輕功身法還是頗為了得的。
「放開我的領子。」聖香警告。
李陵宴唇線平拉的古怪笑意還沒有平息,「今天以後,祭血會的天空將是熊熊大火……」
「喂,你沒有想過——投降嗎?」聖香把折扇一翻,避開李陵宴抓住他領子的手,「輸了投降難道不比輸了自殺要好得多?」
「投降……」李陵宴依然那樣笑著,「或是自殺都是棋終以後的事,現在我們應該想的是——過程!」
極快的速度引起風在耳邊疾掠而過,聖香喃喃自語:「你根本是個渴望戰鬥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