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中可有傷重之人?」容隱又問。
宛郁月旦的聲音回答:「共有五人,四人傷勢雖重並無性命之險,但清和道長為救傷者被毒蟲所傷,昏迷不醒。」
「你能擴大火圈,將傷弱之人引入正殿嗎?」容隱森然問。
宛郁月旦沉默了一會兒,回答:「能。」
「守衛傷者一事交由你。」容隱令下如山,絕不猶豫,隨即手下屋瓦分she,幫助擊傷周圍的弓箭手,他依然在屋頂觀望。
這時火圈之中突然延伸出一條纖細的火龍,「霍」的一聲纏繞在武當正殿的前柱上,接著另一條火龍跟著纏繞在大門之前另一根前柱上,火圈的一口被撲滅。一些人背負著傷者,由兩條火龍架成的通道中徐徐往正殿內走去。烈火在旁,空中飛舞的蛾子靠近即被燒死。驟然有暗器射來,yu斷那纏繞柱上的引火繩索,卻聽宛郁月旦一聲輕叱,「叮」的一聲,暗器被什麼東西撞擊,跌了下來。
那引火的繩索是從宛郁月旦腰間延伸開去的,大約是他的機關之一。一雙伸縮自如的帶子纏上正殿柱子,拉開了一條烈火通道。但是宛郁月旦必須走在眾人之後,否則通道無法完整。
這給了旁邊箭手充分攻擊的機會,但無論長箭怎樣射出,宛郁月旦從不回頭。那些長箭就如遇到鬼神一般,在他身周紛紛跌落,竟一箭也傷不了他。
大家很快走入了正殿,關上門窗以防毒蟲,傷者暫時是安全的。
就在這時,只聽李陵宴身邊「嗯——」「啊——」的兩聲異響,容隱微微一震。那第一聲是有人繞了個圈子欺近李陵宴身邊,突然被什麼東西偷襲受了傷的悶哼;第二聲卻是那人忍痛向李陵宴劈了一掌,李陵宴合掌回擊,「啊」的一聲退了一步。
接著那人欺身再近,出手如風地扣向李陵宴的脈門。容隱眉心一跳,太冒險了!
便在那李陵宴可能被一把抓住的驚心動魄的剎那之間,李侍御出劍如雪,驟襲來人背後。但他的劍未及來人背後,來人身上驟然炸開一片鮮血,撲在李陵宴身上不動了。
那人當然是南歌。
容隱眉頭緊蹙,李陵宴用什麼東西傷了南歌?南歌的武功應該算江湖第一等,居然三招之內就中計倒下……他一團思緒尚未理清,驟然感到一陣疲憊,心中警鈴大響——今夜焦慮緊張,姑she不在身邊,單憑聖香那一口淺淺的呼吸支持不了他如今高度緊張的神志!這下……如何是好?
突然底層搖晃漸止,李陵宴那白衣「四裂月」花開蝴蝶一般從四門分開退走,其中兩人步履搖晃,顯然受了傷。容隱心中一涼——聿修呢?他心下乍然清晰異常,聿修必然為頂住這復真觀不倒,被困在觀底了!
這時候李陵宴已然笑了,他手裡拿著一條細細的東西遙遙對著容隱晃了晃,似在小小地炫耀什麼。容隱的心微微沉了下去,那是一條琴弦。李陵宴合掌退步,引誘南歌欺身去擒他,他暗中拉了這一條幾乎難以辨別的纖細琴弦在身前。南歌向李陵宴疾撲過來,無論哪一個地方靠上這琴弦,不被割裂血肉才怪!若是這琴弦塗有劇毒……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