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國大典結束不久,時間很快進入10月中旬。寒風肆掠之時,盛懷軒的身影出現在鄭州。
根據國府擬定的鐵路近期計劃,首先鋪設京城至鄭州的鐵路。由於南京徐州、徐州至鄭州的的鐵路,在戰前就開始鋪設路基,建設橋樑,戰爭爆發後,清廷停止了築路。
但是這條鐵路當初是左宗棠力主,胡雪巖親自督辦,因此築路速度很快。確切說,南京至鄭州的鐵路線,沿途的路基、橋樑基本上完工,就差鋪設鋼軌等設施了。
戰爭前,南京至徐州的鐵路已經開舖軌,而徐州至鄭州的路基、橋樑也基本上完工。北伐軍完成北疆佔領後,鐵路施工隊迅速進入這條線路開始大規模鋪軌。預計明年4月份,南京至徐州、徐州至鄭州的鐵路就會通車。目前那支最早的法國戰俘工程部隊正在全力以赴鋪軌,這支法國鐵路施工隊,經過8年的歷練,已完全成為行家裡手。
目前這支法國戰俘施工隊,已經有大約1000人離開了施工隊,離開的大都是有一技之長的人,因此被方方面面錄用。
無論是什麼樣的人,在困境中都會尋找出路,法軍戰俘也是如此。8年時間過去了,這些法軍戰俘似乎無奈的適應了這裡的生活。關鍵是戰爭似乎遙遙無期,若等到戰爭結束不知道何年何月。
開國大典結束後,盛懷軒便全力以赴投入築路工作。首先打通進京鐵路是頭等大事,屆時,京城直達廣州的南北大動脈一旦通車。就會發揮巨大的作用。雖然京廣鐵路繞道南京經武漢直達廣州,路程有3000多公里,但是能通車就是目的,以後有條件了,再取直鋪設鄭州至武漢的鐵路。
根據國府的統籌,徵調2萬名法軍戰俘奮戰在京鄭鐵路線上,而且要全線開花。根據鄧子軒的提議。並且親自敲定了京鄭鐵路的線路,目的就是節省勘查時間,爭取明年底具備鋪軌條件。
秋色漸退、初冬乍現。原野上只能見到少許的綠色。鋪設鐵路線,是當下國府的頭等大事,因此盛懷宣必須親力親為,因此他冒著寒風。來到鄭州。
負則管理2萬名法軍戰俘的人。是在鄭州放下武器投降的法軍司令官貝爾格尼。一開始這傢伙死活不同意,並揚言軍人只能呆在戰俘營裡,絕不會為做苦役而苟活,似乎有些大義凜然。
常言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是階下囚。貝爾格尼不願幹,可是屬下的將官有的是願意幹。國府明文規定,法軍戰俘、法軍將官參加築路,待遇優厚。如果拒絕參加築路。只能呆在戰俘營,並且要強迫進行繁重的苦役。參加築路則不然。法軍戰俘是自己管理自己,而且相對ziyou。貝爾格尼瞭解了情況後,只好放下身段屈就。
此刻,鄭州城內法軍戰俘築路指揮部內爐火正旺,貝爾格尼看著鐵路施工圖,眉頭緊蹙,不知道在想什麼。整功夫一名副官急匆匆走進來道:「將軍閣下,中華帝國的工業大臣前來視察,已經到達門前。」貝爾格尼聞聽急忙整理衣裝,繫上衣領的扣子,戴上軍帽,然後率領屬下出去迎接。
「尊敬的閣下,敝人是法軍戰俘司令官貝爾格尼,目前擔任京鄭鐵路線施工隊指揮官,閣下蒞臨此處,敝人榮幸之至。」貝爾格你完全進入角色。盛懷軒客氣的與貝爾格尼握手道:「我是中華帝國工業大臣盛懷宣,前來視察築路情況。馬上就要全線開工,我希望貝爾格尼將軍能勝任自己的職責,不要發生不愉快的事情。」
貝爾格尼一邊請盛懷軒進屋一邊虔誠道:「請閣下放心,我們會履行雙方的約定,保質保量完成工期。」盛懷宣進屋後,一名法**官趕緊起了一杯茶水敬上來,盛懷軒瞄了一下碗裡的劣質茶葉沒有喝。他抬眼瞄了一下法軍築路的分佈圖。貝爾格尼會意,急忙慇勤地介紹起來。高傲的貝爾格尼完全底下高盧雄雞的頭,從心理上徹底繳械了。
貝爾格尼介紹的很詳細,有點像指揮作戰似的,把施工進度分了好幾個階段。聽完貝爾格尼的介紹,盛懷軒不太滿意道:「你們制定的措施不完善,我要求明年底全線具備鋪軌條件,你們必須無條件完成。對此,你們需要的生活用品,我保證足額提供,但是有先決條件。」貝爾格尼迷惑。
盛懷宣接道:「對於築路施工進度,我們每個月都會下達指標,如果完不成,當月的生活物資會削減百分之10,以此類推。」貝爾格尼聞聽腦袋立馬大了,冷汗頓時冒了出來。盛懷宣口氣變得和緩道:「我給你提一個建議?」「請閣下賜教!」貝爾格尼立馬來了精神。
盛懷宣思路清晰道:「每月按照我們提供的指標,你可以把指標分解在每個禮拜,並以7天為限。完不成指標的扣除生活用品,完成指標的足額發放生活用品及相關待遇,如果提前完成指標的,除了足額發放生活用品以外,提前幾天就讓完成者休息幾天。這樣既能調動士兵的勞動熱情,又能提高勞動效率,順利的完成工期。」
這個主意是鄧子軒出的,洋人最在乎利益,眼下金錢對於他們來說根本不敢奢望,而提供的生活用品成為他們最大的所求。言外之意是,完不成指標,意為沒有好的食物,減少日常生活用品,甚至吃不飽肚子。這種利益簡直太可怕了,貝爾格尼聞聽臉部抽動了一下道:「閣下,我會按照你的舉措實施!」他心裡清楚這招太損了。
盛懷軒露出笑臉道:「貝利將軍你認識吧!」貝爾格尼道:「認識,他是8年前在安南被俘的。」盛華軒接道:「貝利將軍自從率領部下築路後,干的非常不錯,並且積累了大量經驗。目前他們有自己的奶牛場、養豬場、養雞場,麵包作坊,搞得有模有樣。目前貝利將軍坐鎮徐州,指揮所部正在鋪設徐州至鄭州的鋼軌。」
「我們提供的生活用品,只能滿足你們的基本所需。若想改善生活必須自己動手,想喝牛奶自己養奶牛,想多吃肉自己養豬包括養雞,你們甚至可以自釀葡萄酒。你可以前往徐州,與某某將軍切磋一下,至於你想不想做,完全取決於你。如果你認為我們提供的食物可以滿足,我們不強迫。不過我建議你還是去看看,因為貝利將軍及部下生活的很好。」
盛懷軒返程途中,已經是11月份。沿線看到法軍熱火朝天的築路情況,盛懷宣知道貝爾格尼完全按照他說的舉措實施了,不然的話法軍戰俘不可能有這麼大幹勁。制定的工期,按照一個禮拜計算,法軍戰俘基本上6天就完成了,禮拜天自然休息一天。盛懷宣暗暗稱奇,再一次對鄧子軒的謀劃頂禮膜拜。
由於京鄭鐵路線,地處華北大平原,沿線也沒有大的河流,因此施工相對容易。沿著古老的官道,盛華軒坐在鵬車內,望著法軍戰俘賣力幹活的身影,內心再一次感歎,國家的強盛意味著什麼,何為弱肉強食?
遠遠望去,不少附近當地的老百姓,趕著自家的騾馬車,為鐵路線幹活。他們都是利用冬閒,受雇於國府鐵路公司。
鄧子軒指示,建設一條鐵路線,同時要讓沿線的老百姓受益,要帶動一方富甲一方。沿途的車站、小河橋樑都是雇民間施工隊施工。而沿途的民間石料廠也跟著繁榮起來。利用法軍戰俘築路,僅人工費這一塊就能節省一半的資金,預算鋪設一條鐵路錢,現在能鋪設兩條相同距離的鐵路。
資金方面,胡雪巖絕對是財神爺。僅僅一個月時間,京城鑄幣廠就投產,他利用清廷國庫的銀兩,不分晝夜的鑄造銀元。胡雪巖曾信誓旦旦宣揚,僅搜刮京城滿清王公貝勒的銀兩,就能鋪設3條京鄭鐵路,可想而知,京城是多麼富有,可以說清朝在19世紀80年代,民間是非常富有的。
可是錢必須流通起來才能發揮巨大作用,民間富戶大都把錢藏在自家的箱底裡沉睡。為此胡雪巖利用開國之際,鑄造了大批中華元年紀念金幣。該金幣的收藏價值不可估量。京城是最富有的地方,又是收藏、古玩最盛行的地方。金幣發行當天,京城內便開始搶購,因此築路資金富富有餘。胡雪巖作為金融大臣,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絕對是金融領域的泰斗。
盛懷軒忽然想起胡雪巖那雙財迷的眼睛,忍不住笑了,感覺那雙眼睛太招人喜歡了。「大人,咱們來的時候,這裡還是荒蕪一片,沒有想到不到一個月時間,出現了長長的路基,法國人的幹勁兒十足哇!」車旁騎在馬上的侍衛隊長讚不絕口。盛華宣笑道:「按照這個速度,明年有可能提前完成築路。」
前方出現了一座城池,侍衛隊長道:「大人,保定到了!」可是盛懷宣到達保定,遇到了一件麻煩的事情。(……)
ps:鐵路線意味著生命線,在戰火的間隙,新生的中華帝國,新一輪的築路工程又將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