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馬隊在夜幕下飛馳而來,緊張的氣氛令人窒息。一座燈光昏暗的帳篷前,俄軍第2騎兵師師長瓦希洛夫跳下戰馬,急匆匆走進帳篷。「查理羅夫將軍,沒有想到小小鐵蒺藜竟然擋住我連番的進攻,目前我部已經傷亡1600人。看樣子北伐軍是有意而為之,我感覺情況不妙。雖然偵騎在南部偵察沒有發現敵人的援兵,可是我這心裡不踏實。」瓦希洛夫憂心忡忡。
查理羅夫道:「看樣子我們面前的北伐軍的確不一般,他們使用鐵蒺藜就是對付我們的騎兵衝擊,而且效果顯著。如果我們現在退卻,一來士氣受到損傷,二來北伐軍的氣焰更加囂張。現在我們已經能找到破解鐵絲網的辦法,看樣子聯軍總部提供的手雷確實有效。今天夜裡不能讓北伐軍的鐵絲網再修建起來,明天我們一舉撕開第2道鐵絲網,只要我們衝進去,北伐軍就崩潰了。因此我們必須下定決心不能半途而廢。」
「既然你有如此信心,我也不能氣磊。就不久留了,明天我們豐鎮見!」「豐鎮見!」兩位主將擊掌以此增強信心。夜晚俄軍騎兵不斷地出動馬隊騷擾,搞得我防守士兵高度緊張。由於擔心俄軍夜晚發動進攻,士兵們沒有撤下來,而是在陣地前燃起篝火取暖,士兵們合衣而臥堅守陣地。
師部內氣氛同樣緊張,「報告師長,俄軍騎兵不斷地出動小股部隊騷擾,說明俄軍騎兵根本沒有撤退的跡象,估計夜晚俄軍不會發動進攻。」一名屬下進來稟報。「不要放鬆警惕,密切注意俄軍動向。另外告訴前沿陣地士兵,注意防凍。夜晚氣溫下降,防止士兵因凍傷非戰鬥減員。」「是!尊令」屬下轉身而去。
此時林雄心情有些五味雜陳,既擔心俄軍跑掉,又擔心明天防守出現問題。良久,林雄道:「俄軍騎兵遭受打擊會更更加瘋狂,估計明天凌晨,俄軍騎兵就會發動進攻。俄軍利用手榴彈對付鐵絲網非常有效,我們必須考慮最壞的結果。明天戰鬥打響後,命令預備隊要在不同方向組成強有力的反擊部隊,一旦陣地被突破一定要把俄軍騎兵反擊下去。」
漫漫長夜十分難熬,林雄不知什麼時候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東方露出晨曦,突然大地開始震動,接著傳來零星的槍聲。林雄驚醒迅速披掛上了房頂,此時,官兵們進入陣地,密集的槍聲再一次響起。林雄舉著望遠鏡查看,「師長,俄軍士兵依然採用昨天的辦法破壞鐵絲網,」參謀的話音剛落,便傳來手榴彈的密集爆炸聲。
林雄放下望遠鏡道:「告訴防守士兵不要慌張,瞄準俄軍騎兵的投彈手射擊,要先打馬匹後打人。前沿陣地某防守陣地前方區域,俄軍騎兵故伎重演,一部分在馬上射擊壓制北伐軍火力,一部分開始向前衝擊並投擲手榴彈。朦朧中一匹戰馬被擊中,伴隨高聲鳴叫,戰馬揚起前蹄把把馬上的騎兵重重的摔在地上。這名俄軍騎兵連滾帶爬從地上爬起來。沒跑幾步便被子彈擊中倒在地上。
雖然子彈擊中馬匹有一定成效,可是戰馬只要不擊中要害,依然會向前衝擊。俄軍騎兵的輪番衝擊,還是體現出來,畢竟步槍的火力有限。天大亮後,北側一片鐵絲網被炸倒,缺口顯現出來。俄軍騎兵見此情景,瘋狂的向這片缺口衝過來。情形萬分緊張,一支預備隊迅速投入戰鬥,可是依然無法阻擋俄軍騎兵的衝擊。
眼見得俄軍騎兵越過第二道鐵絲網,直接向陣地疾馳而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突然衝在最前面的一匹戰馬,馬失前蹄滑倒在地,接著又一匹戰馬滑倒在地,後面的戰馬撞成一團,伴隨手榴彈的爆炸,密集的俄軍騎兵有擠成一團倒在血泊中,硝煙頓時籠罩這片區域。士兵們抓住有利時機,手榴彈就像下餃子般砸向俄軍騎兵。
俄軍騎兵死傷慘重,狼狽的退了下去。前面我們說過,陣地是用積雪堆起來的,而後在前面又澆上水。本來北伐軍士兵澆水的目的加固陣地之舉,沒有想到反而起到了阻擋騎兵的作用。戰馬不住的被滑到,俄軍幾乎瘋了,迅速改變戰術,開始向戰壕投擲手榴彈,此舉造成防守部隊出現大量傷亡。
大約中午十分,東南西北三個方向都有大片鐵絲網被查炸倒,直接面對陣地,情形變得十分危急。俄軍不計代價的發動狂攻,就差一步之遙取得勝利,可是被擋在冰壺般的陣地。查理羅夫包括瓦希洛夫,這功夫恐怕已經停不下來,因為他們也瘋狂了。面對如此危機,林雄投入了全部預備隊。
此時,查理羅夫瞪著血紅的眼睛,向前方查看。這傢伙已經昏了頭腦,要不計代價發動決死攻擊。突然後方大地震動,傳來了隆隆的馬蹄聲。
眾人回頭張望,只見遠處的地平線,。突然出現了無數的騎兵,他們揮舞著馬刀,揮舞的馬刀在陽光下十分耀眼「將軍不好了是北伐軍的騎兵部隊!」一名副官驚慌失措大喊。查理羅夫第一反映就是下令撤退,他自己在衛隊掩護下迅速向東逃跑。北伐軍大隊人馬殺到,包圍圈並沒有形成。如此變故,俄軍的進攻迅速崩潰。
查理羅夫在衛隊護衛下,趁著包圍圈沒有形成之前,在東部殺出一條血路逃跑,他沒敢回呼和浩特,而是直接向東部逃跑。此時此刻,戰場上殺聲震天,他已經無法顧忌屬下。由於來得太突然,再加上俄軍騎兵發動連續進攻已經達到極點,又群龍無首,因此面對北伐軍騎兵戰鬥力大打折扣。即便這樣,北伐軍騎兵面對凶悍的科薩科騎兵,在面對面較量中仍然處於下風。
好在俄軍疲勞之極,又是逃跑缺乏戰意,再加上北伐軍配置大量短槍。隨著俄軍騎兵不斷地被射殺,場面迅速一邊倒。查理羅夫僥倖逃跑了,第2師師長瓦希洛夫沒有這般運氣,他被北伐軍騎兵纏住。這傢伙率領衛隊左突右衝,結果被一發流彈擊中栽下馬去。整個戰場喊殺聲一片,並不斷向四外擴延。
林雄見此情景長出一口氣,立即命令士兵出擊抓俘虜。大約一個小時後,豐鎮周圍已經看不見敵我雙方的騎兵身影,北伐軍騎兵開始向四外追擊。豐鎮師部,林雄站在外面迎候,北伐軍騎兵縱隊副司令雷震升、第2師師長馮靜章神采奕奕跳下戰馬。「哈哈,!你們要是不來,我可是堅持不住了。」林雄大聲吆喝,有些眉飛色舞。
雷震升道:「老林,這場漂亮的殲滅戰,你們防守豐鎮功不可沒。已經得知,總指揮率領43師及炮兵一旅已經出發,估計明天早晨到達。」馮靜章也喜滋滋道:「這是我加入北伐軍第一次戰鬥,也是我軍事生涯最酣暢淋漓的戰鬥。我們能擊敗強悍的科薩科奇兵,以後我們在心理上就不懼怕他們了。」
幾人說笑著進入師部,林雄特意拿出酒來以示慶賀。當天傍晚鳴金收兵,各路追擊部隊陸續回來。戰場打掃完畢,俄軍戰死及嚴重負傷的戰馬,成為北伐軍的盤中餐,俄軍被俘的士兵及傷兵被押往後方。次日臨晨何猛率領部隊到達豐鎮,各位主官在師部門前列隊迎接。
進入屋內,何猛脫掉大衣淡定環顧眾人道:「這場勝利來得及時和周密的部署,可以說是步騎聯合作戰的典範,說實在的也非常危險。你們說說具體情況,」林雄道:「根據戰後統計,俄軍戰死4000多人,負傷5000多人,抓獲俘虜3000餘人,8000俄軍騎兵逃跑。經過俄軍俘虜交代該部是俄軍科薩科近衛騎兵第1師、第2師,是俄軍騎兵的精銳部隊。」
林雄接道:「根據俘虜交代,俄軍騎兵第一師師長查理羅夫率部逃跑,第2師師長瓦希洛夫在逃跑時戰死。經過統計我部傷亡1500人。此役,證明鐵絲網對付騎兵衝擊非常有效。」「我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何猛滿意的點點頭。雷震升道:「總指揮,林師長的數據準確,經過統計我們俘獲戰馬6000多匹。」
雷震升接道:「可是我們傷亡了大約兩千人,這說明可薩科騎兵的戰鬥力確實強悍。如果我們不獵裝手槍恐怕戰損率更高。不過通過此戰,士兵們積累了經驗,在心理上不在懼怕對方,這是最大的收穫。」何猛道:「我們的騎兵部隊畢竟稚嫩,只有在戰火中慢慢成長了,不經過血與火的考研,不經過面對面與凶殘的敵人廝殺,就不能成為一支鐵騎。」
何猛接道:「我們在豐鎮休息幾天。三天後雷震升率領騎兵第一師佔領呼和浩特,隨後我率領43師、炮兵一旅跟進呼和浩特。馮靜章率領騎兵第2師佔領包頭。科薩科奇兵被打疼了,日後他們肯定要實施報復,也許更加殘酷的戰鬥在後邊那。我們佔領呼和浩特、包頭,可以有效地化解俄軍騎兵的南下騷擾,如果我們站住腳,聯軍的騷擾作戰就會瓦解。不過有一點非常重要,我們現在深入草原,總司令反覆強調的民族政策必須注意,你們明白嗎?」「明白!」眾人異口同聲。
傍晚,何猛與林雄小酌,作為老部下,林雄自然與何猛關係親近。林雄詳細匯報了鐵絲網的作用,同時也強調了如果敵方炮火猛烈,鐵絲網會遭到極大破壞。哥倆正在切磋,門響夫人鄧秀華走進來。她脫掉大衣臉色有些慘白、十分疲倦的樣子。「怎麼回事,你的臉色發白,是不是生病了」何猛關切詢問。
「別提了,俄軍傷兵的味道簡直迎風臭三里,尤其是他們的裹腳布,簡直無法忍受。你去瞧瞧,我們的護士沒有一個不嘔吐的。」鄧秀華抱怨道。何猛笑道:「我知道俄軍身上的氣味奇特,但是有什麼辦法,作為文明國度,我們必須實行人道主義。夫人,你就克服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