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聯軍司令部內,麥克馬後面對眾聯軍將帥道:「各位,麥克遜上校親自參加了武漢防禦作戰,它提供了一份詳細戰況令我們震驚和醒悟。北伐軍在短短6天時間便突破武漢長江防線,而裝備一新的大清新軍依然一敗塗地,這說明大清新軍雖然鳥槍換炮,仍然不是一支現代軍隊,此役證明大清軍隊根本不是北伐軍的對手。」
麥克馬洪接道:「北伐軍強大的攻擊力、凝聚力再一次證明,北伐軍已經成為一支強悍的現代軍隊。他們的作戰模式、戰鬥力、迅速提升的軍事戰術,無不體現現代戰爭的軍事思想,可以說北伐軍已經與我們平起平坐,甚至在某些方面超過我們。」
「兩年前,法軍在安南遭到重創,現在可以充分證明是北伐軍的單兵武器性能超過我們,這是法軍在安南失敗的主要原因。」麥克馬洪隨手拿起桌子上一把步槍道:「你們看這是北伐軍士兵使用的制式步槍,是麥克遜上校在武漢防禦作戰得到的。」
眾人眼光瞄向步槍,看不出這款步槍有什麼特殊之處。麥克馬洪環顧四周接道:「表面看這款步槍沒有什麼區別,與我們新式的雷明頓連珠槍差別不大。可是經過德國兵器專家鑒定後大吃一驚,這款步槍其性能不僅遠遠的超過我們的雷明頓步槍,而且與德國正在研製的一款新式步槍雷同。先生們!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更可怕的是這款武器的構造和性能。德國兵器專家鑒定,德國研製成功的錳鋼,廣州軍政府在這款武器上已經使用,這款步槍的使用壽命超過雷明頓步槍兩倍,而且射程準確率都超過我們的制式步槍。由此延伸,廣州軍政府有一批優秀的兵器專家,他們在幾年前甚至更早就研製出了新型鋼材,可以肯定錳鋼已經用在火炮上。」
下面竊竊私語,大家難以置信。麥克馬洪又拿起一枚手榴彈道:「這是一款單兵、近戰攻防兵器,我們叫他手雷。這就是北伐軍單兵裝備的手雷。據麥克遜上校講,這款單兵手雷在攻防作戰中,彌補了火力的不足,防守、攻擊非常強大。德國兵器專家鑒定後同樣震驚不已,該手雷構造十分簡單,採用簡陋的設備就能大批生產。而最可怕的是對方使用了新型火藥。」
麥克馬洪望著下面張大嘴巴呆傻的將官接道:「中國人有句諺語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可是我們只知己不知彼,沒有想到我們的敵人已經強大到如此地步。中國人還有一句諺語叫做亡羊補牢。我們現在彌補來得及,目前德國在天津的兵工廠已經開始生產新式步槍和火炮。」
「考慮到暫時不能更換單兵武器,為了彌補火力不足,我們要大範圍增加火炮數量,尤其是要增加法式機關炮。另外仿製手雷很容易,下一步我們要大批製造手雷。另外,據麥克遜上校介紹,北伐軍在武漢渡江作戰中使用了一款新式步兵重炮,爆炸威力接近76毫米艦炮。北伐軍投入的重炮數量不多,估計是在試驗階段。」
麥克馬洪繼續道:「綜上所述,大清軍隊其糟糕的狀態,不是更換新式武器就能解決的。因此我們不得不面對北伐軍作戰。先生們,我已經電告維多利亞女皇陛下,詳細講解了大清國的狀況,要求再增調5萬英軍士兵,並使大英帝國的士兵總數達到15萬人。」
「我們尊敬的盟軍法蘭西帝國,決定再徵調8萬士兵,其總兵力達到20萬人。我們強盛的俄羅斯帝國,決定在遠東經海路再增調5萬士兵進入中原腹地。我們的盟友德意志帝國,目前在天津上岸5000士兵。德意志政府宣佈,其天津的兵工廠,將全力滿足盟軍的軍火補給、武器更換。德意志帝國下一步要在青島開闢租界,佈防一萬士兵,這對於盟軍的士氣將是莫大的鼓舞。」
麥克馬洪似乎有些興奮,大概形勢不利的緣故,西洋各國更加抱成團、惺惺相惜。也許說到興奮之處,麥克馬洪信心十足接道:「我們的盟友美利堅合眾國,決定追加戰爭經費200萬美元,傳統盟友奧帝國、西班牙、葡萄牙等決定大規模增加戰爭經費。因此我們聯軍總司令部決定,實施新的戰略部署。」
「考慮到大清軍隊的無能,我決定佈防在潼關一線的英軍5萬軍隊,拉到河南伏牛山一線設防,法軍第8、第12、第15師在桐柏山一線設防。另外,俄軍騎兵部隊拉到鄭州策應防守。我們的目的就是阻擋北伐軍進入河南,河南乃大清國中原腹地的戰略要地,決不能失守。另外命令隨州的日軍部隊退到桐柏山一線協助法軍防守。」麥克馬洪沒有想到,命令下達到隨州日軍部隊,已經晚了八chun,日軍部隊陷入滅頂之災。
雨夜道路泥濘,部隊在艱難跋涉。黑暗中不時的傳出「跟上,不要掉隊」的口令。這是第10師的部隊正在雨夜急行軍,士兵們成兩路縱隊迎著菲菲的細雨前進。「注意了,向後傳準備過河!」前面傳來低聲呼喊,呼喊聲向後面傳達。一條小河出現在士兵眼前,不用多餘的話語,士兵們挽起庫管,把步槍帶套在脖子上,步槍橫搭在肩膀上,然後舉著手榴彈袋進入河水中。
河水最深處大約齊腰深,士兵們分成散兵線爭先恐後向著對岸渡去。渡河後的部隊分成兩路縱隊繼續前進,後續的部隊不斷地重複著相同的動作進入河中,雨仍然在下,黑暗中行進的大軍猶如兩支黑龍,蜿蜒的向前蠕動。東方露出魚肚白,突然軍號聲響起,部隊停止前進。命令下達原地休息,士兵們顧不上地上的濕露,紛紛躺在地上,有的士兵很快進入夢鄉。
一顆大樹底下,栓了幾十匹戰馬,一盞昏暗的馬燈閃著鬼魅的光芒。一塊石頭上鋪著軍用地圖,「師長,這裡就是苗嶺,此處位於隨州東北方向15公里。」一名作戰參謀用紅色鉛筆圈住苗嶺。「天快亮了,立即派人與12師取得聯繫,部隊休息兩個小時,然後包抄隨州。」第10師師長長吩咐道。
黃昏,通往隨州的大路上,北伐軍第4,第8野戰師,duli炮兵師第2炮兵旅,在副司令長官李天翔率領下,浩浩蕩蕩向隨州挺進。他們大張旗鼓進軍,目的就是告訴隨州的清軍、日軍,北伐軍要攻打隨州。可惡的雨水,造成炮兵部隊行進緩慢,漸漸地炮兵部隊與前鋒部隊的距離拉開了。
行進的大軍中,幾十匹戰馬邁著小碎步行走。「副司令,道路泥濘,炮兵部隊行進緩慢,恐怕不能第一時間投入戰場。」一名作戰參謀擔心道。「不用擔心,只要我們把隨州圍城鐵通,日本矮奴跑不掉就行。我們有時間,可以等待炮兵部隊上來再發動總攻擊,總部的目標就是吃掉小日本。」
「副司令,總部告誡我們小日本武士道精神頑強,讓我們特別注意,難到武士道真那麼邪乎嗎?」一名作戰參謀發出詢問。「武士道我到聽說過,可是沒有見過。既然是總部的要求,我們必須認真對待,詢問一下,前方部隊到達什麼位置了。」不久消息傳來,前鋒部隊距離隨州還有80公里。李天翔命令,前鋒部隊明天臨晨務必趕到隨州城下。
大約午夜時分,守衛隨州的清軍總兵接到偵騎稟報,大批北伐軍向隨州而來。總兵聞聽大驚失色,一方面火速派人向襄樊稟報,一方面通知日軍部隊,做好守城準備。清軍防守南門、西門,日軍防守東門、北門。這位總兵大人沒有想到北伐軍來得如此之快,更沒有想到北伐軍居然首先向隨州發動進攻。
武漢長江防線被突破後,緊接著孝感被攻佔。無形之中作為後方的隨州暴露出來,幾日以來,不僅這位總兵大人惶恐,日軍部隊也驚慌失措。「大人,好幾萬北伐軍蜂擁而來,隨州城根本守不住。別看小日本有模有樣,可是只有8千人,根本不起什麼作用,」一名幕僚忐忑道。
總兵無奈道:「沒有總督大人的命令,我們只好固守城池,但願小日本能給我們帶來好運,命令部隊上城牆。」隨州城北,日軍挺進縱隊司令部內一片忙亂,午夜時分司令官渡邊川雄接到麥克馬洪的命令:清軍無能,讓他率部撤到桐柏山一線,並協助法軍固守桐柏山防線。一直忐忑的渡邊川雄,接到撤退命令大喜,陰霾心情立馬煙消雲散。
日軍部隊的軍服幾乎是照搬英軍軍服,不同的是軍服顏色是黃色沒有那麼花哨而已。那個時期日本人窮因此軍服比較簡單實用。日軍部隊接到撤退命令開始準備。大約一個小時後,渡邊川雄接到清軍總兵通報,大批北伐軍向隨州而來。「將軍閣下,我們怎麼辦?」一名五短身材的屬下詢問。渡邊川雄眼珠子一轉道:「現在情況危急顧不上他們,我們悄悄的撤退,就讓他們掩護吧!」
天亮後,第10、12師取得聯繫並由西北、東北包抄上來。南側第4師先頭部隊到達隨州城下,後續部隊到達後開始分散包圍隨州。天大亮,隨州北城門城門大開,日軍先頭部隊有持序的出城,中間是炮兵大隊、後勤大隊,渡邊川雄騎著高頭大馬也行進在中部隊列。由於日軍在午夜時就開始做撤退準備,因此他們顯得非常從容。
南面的城牆上,清軍總兵拿著望遠鏡正在查看,此時他已經看見北伐軍身影。「大人,沒有看見北伐軍的火炮,看樣子他們的火炮沒有上來,不可能馬上發動進攻。」總兵大人點點頭道:「日軍的聯絡官怎麼還沒有到!媽的,難到他們還睡大覺嗎!」正在這時,一名屬下連滾帶爬跑上城牆。「報大人,不好了,日軍部隊正在撤退!」
「你說什麼?」總兵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大人,小日本正在逃跑,他們的先頭部隊已經出北城門!」「他媽的日本猴子是在毀我呀!」「大人怎麼辦?你快拿主意吧!」總兵臉漲的通紅道:「傳我命令,立即從西門撤退。是小日本背信棄義,總督大人也怪罪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