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望著一臉疑雲的眾人道:「也許你們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局面,我可以告訴大家,眼下鄧子軒正率領民軍在安南鏖戰。子軒的屬下陳錦堂正率領民軍包圍英法租界,很快上海城就變成我們的。」接著婉兒把幾封信分發給盛懷銀、盛懷宣、胡雪巖。
看完信胡雪巖首先癱倒在地痛哭流涕道:「子軒老弟這是在害我呀!我怎麼就沒有看出來老弟的野心。」「子軒老弟如此大逆不道,我等陷入萬劫不復,」盛懷宣也捶胸頓足。「快通知老家,讓他們躲避,」盛懷銀急的大喊。婉兒道:「盛兄、胡兄,你們放心,子軒早就想到了,你們的家人、親屬很快就會到達上海,我向大家保證。」
章炎如夢方醒道:「妻妹,你把我誑到上海來正是如此?」婉兒笑而不語。胡雪巖仍然急道:「我京城的買賣、姨太太怎麼辦?」婉兒道:「你京城的姨太太,包括西安的姨太太,都已經轉移到安全地帶,很快他們就會與你團聚,至於買賣就無法顧及了。再說清廷殺你的夥計沒有意義,你的買賣頂多充公而已。」胡雪巖聞聽心疼不已。
良久,盛懷銀歎了一口氣道;「舍弟,事已至此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退路。子軒老弟讓我們陷得太深了,好在我們都相安無事,只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中堂大人對我恩重如山,我不能背叛中堂大人。我要當面向中堂大人請罪,我想中堂大人會網開一面。」盛懷宣不死心。
「行了你就別做夢了,你以為李鴻章真把你當回事兒,為了自身利益殺你就像碾死一個螞蟻一般,李鴻章殺的人少嗎?」胡雪巖不屑一顧。「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鼓噪,你可以背叛左宗棠,但是我不能背叛李大人,」盛懷宣依然固執。婉兒柔聲道:「盛兄,胡兄,夫君曾不止一次說過,你們都是棟樑之才,平時夫君如何敬重你們,想必二人心裡清楚。我可以坦誠的告訴二位,夫君經過10年準備,已經具備挑戰清廷的能力,我相信夫君能做到。」
盛懷銀問道:「婉兒,我想知道子軒老弟在上海城有多少兵馬?」婉兒道:「據我所知,上海城有8000兵馬。」眾人驚呼。盛懷宣撇撇嘴道:「八千人馬又如何,江南大營清軍聞訊後很快就會撲上來,我等就等著上斷頭台吧!」婉兒自信道:「大家不用擔心,江南大營清軍我們不怕,因為我們八千人馬是洋槍隊!」「洋槍隊!」眾人更加驚呼。
婉兒接道:「上海城的兵馬為暫編第3旅,第三旅下轄三個步兵團,每支步兵團為1500人。另外有一支騎兵團,人數是1000人。還有一支炮兵團,火炮大約50門」眾人幾乎聽傻了。盛懷銀迷惑問道:「婉兒,太不可思議了,子軒老弟的兵馬藏在何處?怎麼一點跡象也沒有?」婉兒笑道:「姐夫,你還知道金山島嗎?」
「奧!我知道了,當初子軒老弟圖謀金山島,原來是藏匿兵馬呀。」盛懷銀恍然大悟。胡雪巖插話道:「夫人,你說在上海城是第3旅,哪嘛第1、第2旅在何方?」「夫君率領第1、第2旅正在安南與法軍鏖戰,屆時夫君將進入廣西。」胡雪巖驚喜道:「我知道了,難怪子軒老弟圖謀廣西、海南島,他是預謀而後動。」
盛懷宣也道:「看樣子子軒老弟早就謀反,他讓鄺佳志爬上海南島知府的位置,就是掩蓋他的目的。我們都被他騙了,他所做的一切現在都真相大白。」婉兒接道:「我現在告訴你們一些情況。本來夫君在廣西起事後我們再行動,但是福州之變,逼迫我們不的不提前行動。」婉兒思路清晰,說的頭頭是道。
「福州之變?」盛懷宣迷惑問道。婉兒回答:「法國人在安南吃了大虧,法國戰艦便襲擊南洋艦隊。他們想攻佔馬尾軍港,結果被我們的人打跑,眼下福州已經被我們控制。法國人在福州吃了虧,便跑到英法租界燒殺掠搶洩憤。」就在這時租界方向傳來了槍聲,大家頓時緊張起來。婉兒道:「大家不要驚慌,士兵們正在對英法租界發動進攻。」
這時外面又傳來馬蹄聲,接著幾名軍官威風凜凜進入。幾名將官見到婉兒單腿跪地道:「主母在上,暫編第3旅第2團團長柳雲龍率部前來。」婉兒平靜問道:「你們的任務是什麼?」「稟報主母,我們的任務是接管上海城所有要塞炮台。」接著柳雲龍接道:「那位是道台盛懷銀?」盛懷銀有些忐忑道:「鄙人就是。」
「盛大人,請你下一道手諭,免得我們接管炮台發生誤會。」盛懷銀立馬照辦。柳團長向婉兒敬了一個軍禮轉身離去。聽說來了大部隊,所有人呼呼啦啦湧出府衙。只見氣勢威猛的士兵源源不斷的湧來,軍官們不斷地發出指令,一隊隊士兵跑步離開。他們端著步槍,刺刀在陽光下閃著奪目的光芒。
第1團分左右中三個方向,不到半個小時便殺入英法租界,英法士兵抵抗了一陣便開始逃跑。中路陳錦膛看到士兵們不斷的湧進。「我們進去吧!」陳錦膛放下望遠鏡大聲道。這功夫一飛騎來到面前,一名聯絡官下馬稟報:「報告副總司令,第2團按照作戰計劃正在接管沿江要塞炮台,治安部隊已經控制清軍綠營。第3團正開往西部設防,炮團在騎兵團掩護下正在路上。」「命令各部加快速度!」「是!」聯絡官轉身離去。
租界內密集的槍聲不斷傳來,突然從天而降的部隊,把英法租界的軍隊打懵了。碼頭一側,一隊士兵敏捷的、快速的撲上來。在碼頭上停泊的法軍凱旋號鐵甲戰艦、菲利普、女神號風帆戰艦,還有兩艘炮艦,由於需要修理已經熄火,戰艦上只留下少量人守衛。在第一時間戰艦上的哨兵便被射殺,士兵們攀上戰艦尋找戰艦上的法國水兵。
距離戰艦大約2公里是法軍兵營,從租界內退到軍營裡的法軍士兵開始抵抗。法軍的機關炮和密集的槍聲阻擋了士兵攻擊,接著法軍兵營的炮火開始轟擊,攻擊部隊被迫後退。法軍兵營的火力太猛,攻擊部隊前進受阻,雙方開始僵持。攻擊部隊的士兵們,尋找有利地形開始與法軍士兵對射。
法軍戰艦水兵暫時住在法軍軍人俱樂部裡,昨天晚上他們大發淫威,此時不少人依然在呼呼大睡。槍聲響起後,水兵被驚醒。法軍遠東艦隊副司令官貝爾,驚聞租界內爆發密集的槍聲,便派屬下出去查看。不久屬下驚慌失措回來稟報,說大批清軍攻入租界。貝爾有些不以為然,他立即與法軍兵營聯繫,讓他們對付清軍。
如果貝爾在第一時間讓水兵撤退還來得及,可是他的自負讓水兵很快成為俘虜。一個營士兵包圍了軍人俱樂部,法軍站崗的哨兵被亂槍打死。士兵們潮水般的攻入軍人俱樂部。法軍水兵沒有武器,試圖反抗的被刺刀見紅誅殺,如此恐怖的殺戮,發軍水兵很快崩潰投降。貝爾看見一身怪異軍服的士兵出現在眼前,簡直驚呆了。
英國兵營,英軍在抵抗。在相互射擊中,英軍士兵被準確的擊中,如此恐怖的射擊讓英軍士兵精神迅速崩潰。尤其是看到對方壓根不是大清**隊,他們上至指揮官下至士兵都懵了。陳錦膛身影出現在陣地上,「報告副總司令,英軍兵營被團團包圍。」陳錦膛對身邊的鄧雲道:「喊話,讓他們投降,我們優待俘虜!」
從英國回來的鄧家班弟子,現在暫時扮演翻譯的角色。鄧雲喊了一陣話,英軍兵營內無動於衷。團長聶鳳武請纓發動強攻,陳錦膛沉吟一下道:「強攻肯定會付出代價,他們已經成為甕中之鱉,先圍一段時間再說。」說著話一名屬下來到面前稟報:「報告副總司令,英國總督被抓獲。」「太好了,立即把英國總督押來!」陳錦膛大喜。
非常意外,英國總督被帶到陣地前沒等喊話,英軍兵營內便舉起了白旗。總督都被俘虜,說明已經沒有任何希望,看樣子英軍兵營內的指揮官十分明智。隨後兵營內400餘英軍士兵高舉雙手走出兵營,這些英軍士兵幾乎都是租界內的騎兵,戰鬥力差遠了。英國總督望著眼前從來沒有見過的軍隊問道:「請問將軍閣下,你們是什麼軍隊?」
陳錦膛道:「我們是民軍。總督先生,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貴**人、公民不抵抗,生命安全會得到保護。同時我承諾,貴國的商人、公民的私有財產會得到保護,貴國的公產予與沒收,租界無條件接受我部管轄。」「這是大清國政府的決定嗎」英國總督吃驚問。「是我的決定!」陳錦膛斬釘截鐵。
下午陳錦膛來到法軍兵營,「報告副總司令,法國人抵抗十分頑強,他們炮火猛烈,我們發動了幾次進攻被對方打退了,我部傷亡了50多人。」一名營長稟報。「看樣子主公所言不虛,法國陸軍戰鬥力確實強悍。炮團到了嗎?」陳錦膛發出詢問。「報告副總司令,炮團已經到達!」「立即調上來十門火炮,讓法國人嘗嘗大炮的滋味。」
一個小時後,10門步兵炮調上來。火炮佈置完畢陳錦膛便下令開炮,炮彈呼嘯的飛向法軍兵營,猛烈的爆炸在法軍兵營內升騰。炮擊20分鐘後,陳錦膛命令發動強攻。在嘹亮的軍號聲中,士兵們從隱蔽處一躍而起,向法國兵營衝去。明顯看出法軍兵營抵抗強度下降了一半。一個小時後,士兵們衝進法軍兵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