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月天,一艘蒸汽貨輪漸漸的駛離金山島碼頭,冷一飛站在甲板上揮手和鄧子軒告別:「主公!再見了!」「一路順風!」碼頭上鄧子軒大聲喊道。旁邊何猛等200名學員跪在甲板上,眼裡都沁滿淚水。冷一飛猛然回頭,忍住自己的傷感道:「全體起立!」學員們呼呼啦啦站起來。
「從今天開始我們號稱狼隊,由我擔任隊長,何猛擔任副隊長,我們將前往一個神秘的地方,執行新的任務。主公對咱們寄予厚望,大家有信心嗎?」「效忠主公,不成功則成仁。」全體學員一口同聲。冷一飛吩咐大家ziyou活動,回頭相望,金山島已經模糊。驀然冷一飛耳畔再一次響起鄧子軒的話語。
「冷兄,由你帶隊前往廣西邊境定明縣,該縣令是咱們的人。目前王小二在那裡擔任護莊和商隊隊長,你的任務是到達定明縣後,組成偵察部隊深入安南北部地區,密切注意安南的動向。目前法國人在安南蠢蠢欲動,大有吞併安南之勢,一旦法國人向安南北部大動進攻,日後我們第一個對手是法國人。」
「如果遇到法國人,我們可以發動進攻嗎?」「不可,在我沒有去之前,你們不可輕舉妄動。安南北部各方勢力複雜,你們的任務就是摸清當地的情況。中越邊境有一支地方武裝,號稱黑旗軍,黑旗軍頭領叫劉永福,你要設法和他們拉上關係。另外,你們要摸清安南北部的地形地貌,並繪製詳細的圖紙······。」
「隊長!屬下打擾你了!」冷一飛從沉思狀態下清醒過來,回頭一看是何猛。「找我有事?」「屬下斗膽詢問,我們去向何方?」「中越邊境!」「去中越邊境幹什麼?」「日後我們將在那裡大展宏圖!」「屬下明白了!」何猛臉上露出喜色。貨輪破浪前進,天氣陰霾稀稀拉拉下起了小雨,海面上變得朦朧起來。
幾天後蒸汽貨輪靠上廣州東莞白沙灘碼頭,所有隊員持序井然的下船。「白兄!」「冷老弟!」雙方擁抱在一起。「聽說來人,沒有想到你小子來了,這下子好了我不寂寞了!」白勝驚喜道。「白兄,讓你失望了,我們在廣州只是站腳,目的地是廣西。」「遺憾呀!我們又要天各一方,今後再見面就難了!」
「裴大哥怎麼沒有來?」冷一飛左右撒目。「裴大哥去海南島了。」「秦掌櫃那?」「秦掌櫃去了南寧,眼下他可是大忙人!」當天晚上,冷一飛和白勝坐在海邊吃著燒烤喝著燒酒。一輪明月高掛天空,海水閃動著晶瑩波紋緩緩的起伏,一切顯得那般靜謐、安詳。「嫂子好吧!」冷一飛打破沉默。
「還好,就是時常思念主母。你為何沒把夫人和孩子帶來?」「我把她們留在上海了,廣西哪裡是苦寒之地,去了也是受罪,況且丹霞不願意離開主母,就隨她願了。」「明年我要帶領黃埔一期學員前往海南島,主公吩咐,從明年開始鄺佳志就任海南知府,屆時要在海南島組建民團。」「莫非海南島要作為大本營?」冷一飛欣喜道。
「這還用說嗎,主公當初讓鄺佳志上海南島就是這個目的,主公的計謀令人佩服!」「是呀!主公每走一步都是驚人之舉,我等追隨主公此生無憾。」二人在酒精刺激下唏噓不止,他們聊了很久很久,夜深了也不肯散去。次日,冷一飛參觀了黃埔學堂,白勝告知,眼下黃埔學堂已經初見規摸,明年他率領黃埔一期去海南島後,黃埔學堂開始正式招收學員。」
辭別白勝,冷一飛率領隊員登上貨船。「哈哈!陳根生,原來是你小子。」「冷大哥,怎麼是你!」「一年多沒有看見你了,原來你跑這裡來了。」「冷大哥,我現在負責北海航線,你這是去哪裡?」「前往廣西定明縣,主公在哪裡籌建了很多莊園,我們前去護莊。」「主公的買賣越做越大,簡直富可敵國。你知道嗎,我們每次拉回來的貨物都是糧食和當地特產,眼下秦掌櫃的的買賣遍佈廣西,現在秦掌櫃可是大名鼎鼎,在兩廣提起秦掌櫃,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當初主公慧眼識星,沒有想到秦掌櫃真的成氣候了。你這艘貨船是蒸汽貨船,真是鳥槍換炮了。」「那是呀,我這北海運輸船隊,現在有兩艘蒸汽貨船,8艘帆船。目前我們整個船隊已經有12艘蒸汽貨船,50多艘帆船。主公說了日後我們要不斷增加蒸汽貨船,而且噸位更大。」
一路上,二人把酒言歡不亦樂乎。兩天後貨船達到城防港。冷一飛辭別陳根生帶領隊員跟隨一支商隊前往定明縣,一路上曉行夜宿,幾日後便見到了定遠縣城。一行人馬進入城門,在縣衙門前停下。「冷大哥!」「王小二!」闊別7年的兄弟忘情的擁抱在一起。「哈哈,兄弟!你小子胖了,我幾乎不敢相認了!」「你還是老樣子,家裡還好吧!」王小二激動地把所有人問候個遍,才想起介紹李桐。
、「冷兄弟,一路辛苦了。請!」「李大人,屬下見禮。」冷一飛單腿跪地叩拜。「都是自己人,沒有必要拘謹,請眾兄弟進入縣衙,我給你們接風洗塵。」席間,冷一飛詢問道:「李大人,我想瞭解馮子材的情況?」冷一飛通過鄧子軒的講解,大致知道馮子材的情況,但是詳細情況不得而知。
「我曾拜訪過馮老將軍幾次,此人有強烈的愛國心,為人謙和、帶兵有方,深受各方愛戴。前幾年他協助安南軍隊絞殺了不少叛匪。今年他的舊部副將楊廣才造反,糾集了萬餘人逃亡安南北部地區。目前安南軍隊匯合黑旗軍正在和楊廣才部作戰,安南方面要求官軍協助,馮老將軍估計今年就會帶兵出征!」隨後冷一飛又詢問了不少情況,心中有了主意。
晚上與王小二小酌,「冷兄,為了方便你們深入安南境內,邊界上的明月山莊作為你們的基地,這是主公來信交代的。」王小二接道:「真羨慕你們,真想加入你們干個痛快。」「你小子老老實實做你的護衛隊長,若大的家業不能有一絲閃失,你的責任同樣重大!」
「我怎能不知,只是手癢癢想想而已!」王小二無奈的搖搖頭。「你把劉永福的情況詳細說說,來之前主公讓我與他拉上關係,目前他正在對叛軍作戰,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根據我的瞭解,劉永福今年四十掛零,早年間參加過反清義軍,義軍失敗後他率領殘部流傳到老街。」
王小二喝了一口酒接道:「這傢伙懂得安撫民心,在老街軍紀嚴明,深受當地百姓愛戴。同治十二年,法國人進攻河內,應安南王要求,劉永福率領黑旗軍會同安南軍在河內大敗法軍,並且趁機收復河內。次年安南王授予他三宣副提督,讓他管理安南北部宣化、興山、山西三省。」
「太好了!主公讓我與劉永福拉上關係,此時正是時機。借此平叛之際,鍛煉我們的作戰能力,趁機開闢地盤一舉兩得。主公讓我們避免和法國人作戰,但是絞殺叛匪完全可行。事不遲疑,明天我就前往明月山莊,準備一番後,就把隊伍拉到老街。」冷一飛興奮異常。
次日,冷一飛率領隊員前往明月山莊,名義上是擔任護莊隊。經過一天跋涉,於傍晚冷一飛率部到達明月山莊。明月山莊位於一片山谷之地,一條河流沿著山谷流淌,山莊就建在河流兩側,河流兩側已經出現開墾的大片土地。可是山莊很簡陋,僅有幾十間木頭房子而已。
嚮導和莊園護衛隊取得聯繫,明月山莊護衛隊人員有20人,有10支後鏜步槍,其餘的是雜七雜八的老式槍械。山莊內大概有招募的流民30人,莊園管事通過嚮導述說自然熱情歡迎。當天晚上無話,旅途勞累大家吃完飯後便早早休息。
次日,莊民們聞聽來了一隻強悍的護莊隊,忍不住跑來查看。隊員們在門前的平地上,進行了遠行以來第一次早操,所有莊民包括莊園護衛隊的人幾乎看傻了,尤其是對這群彪形大漢其威猛的氣勢所震撼,大家竊竊私語紛紛猜測這群人的來頭。
「不要讓大家圍觀,該幹什麼幹什麼,不要讓他們胡亂打聽,我們所幹的事情你也不要干涉,明白嗎?」冷一飛對莊園管事不客氣道。「掌櫃的,小的明白。王掌櫃早就吩咐過小的,請掌櫃的放心。」莊園管事接著驅散了觀望的人群。
吃完早飯,冷一飛道:「何猛!」「到!」「命令各小隊集合!」伴隨哨音各小隊迅速集合完畢。冷一飛神色嚴峻走到隊前道:「弟兄們,這一路上你們恐怕一直迷惑,為什麼來到這蠻荒之地?現在我可以告訴大家,我們來到此地就是要經歷戰火的考驗。」
見大家眼神裡流露出期盼的目光接道:「經過幾年的嚴酷軍事訓練,你們都具備了一名勇士的起碼素質。但是僅有這一點是不夠的,我們必須要經受戰火的生死考驗,只有面對敵人才能真正檢驗一名勇士的資格。根據安南的情況,我們的屬國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目前法國人已經吞併越南南部,未來我們強大的敵人就是法國人。」
「眼下一夥叛軍盤踞在安南北部,下一步我們要協同當地一直赫赫有名的地方武裝黑旗軍,共同絞殺叛匪,還一個清平世界。記住我們是狼隊,狼的特性是,無論何時何地,狼在天邊永遠吃肉,我要讓你們像狼一樣保持團隊精神,面對敵人像狼一樣凶殘,你們能做到嗎?」「能做到!」隊員們大聲呼喊。
冷一飛一揮手,何猛指揮隊員抬上來幾支箱子,冷一飛先打開兩隻小箱子道:「每名小隊長發一隻懷表和一隻單筒望遠鏡。」接著又打開一隻半大箱子的道:「每名小隊長佩戴一把左輪手槍,請各小隊長上來。」10名小隊長上前,冷一飛把懷表、單筒望遠鏡、左輪手槍如數頒發。
「下面,所有隊員頒發步槍,並且佩戴刺刀!」幾隻長條箱子打開,何猛帶領小隊長給隊員頒發步槍,睜明瓦亮的暫新步槍,讓這支狼隊有了恐怖的氣氛。最後,冷一飛宣佈,在莊園休息幾天,然後進入安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