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的江南花團錦簇,芬芳爭艷。空氣中飄蕩著玫瑰花香,似乎不可阻擋的四處瀰漫。此時,鄧子軒站在講台上捧著碩大的圓球,圓球上花了呼哨,看著讓人眼暈。圓球上還有一個支架,地下是固定盤。鄧子軒把圓球放在桌之上,像往常一樣孩子們起立致敬,接著鞠了一躬。現在這群孩子看出差別來了。有的身材長的快趕上的鄧子軒高了,有的身材變化不太明顯,但是他們普遍都長壯實了。
忽然鄧子軒眼睛瞪大了,因為後排突然多了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婉兒!不在屋裡侍弄孩子跑這裡幹什麼?」鄧子軒走到後排發問,婉兒端端莊莊坐在後排面如桃花。「夫君,孩子有姆媽照看我放心。從今天開始我要聽課學習!」婉兒堅定道。鄧子軒有些詫異道:「婉兒,學習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我的要求嚴格,恐怕你受不了!」「有什麼受不了,你講課的時候我偷偷聽過,沒有什麼難的,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的。」婉兒似乎像變了一個人。「好吧!就依你!」鄧子軒無奈的搖搖頭,當著孩子們的面不好說什麼。
鄧子軒走上講台環顧四周道:「今天我開始普及地理知識,地理知識對於你們的將來至關重要。你們看這個圓形的模型,他就是地球。」「地球是什麼呀!」婉兒驚詫問道。「你仔細聽講,不要亂打岔,我下面就會有答案!」鄧子軒瞪了婉兒一眼,婉兒伴了一個鬼臉伸了一下舌頭。書僮們正襟而坐,有些孩子嘴緊緊閉著,怕是忍不住要笑出來。
「你們看這是一個圓形的球體,這就是地球,地球就是我們的家園,我們就是生活在地球上。」「不對呀!我們腳下的地是平的,地怎麼會是圓的?」婉兒又忍不住打岔。鄧子軒有些不滿道:「婉兒,你在大海上坐過船嗎?」「沒有!」鄧子軒一時不好比喻便氣惱道:「你不許再打岔,有不懂的問題晚上我單獨輔導你!」這功夫鄧子軒又拿出一個通紅的圓球······。
晚上,婉兒懷裡抱著孩子正在喂nǎi,鄧子軒不厭其煩的給她講解地球是怎麼回事。講了半天婉兒還是糊塗。鄧子軒有些鬱悶。忽然她意識到地理知識對於女性來說是短板,即便是現在受過高等教育的女性,也常常東南西北分不清楚,更別說是婉兒了。鄧子軒沉吟一下暗忖:女性的語言優勢強於男性,乾脆讓她學英語吧!
「婉兒,大自然的東西對你來說太深奧,還是別學了。我看這樣乾脆你學英語吧!」鄧子軒試探問。「你讓我學洋人說的話,我不喜歡洋人!」「今後我們難免和洋人打交道,也許很多交際場合我要帶著你,學會洋文有益無害。」婉兒聽說夫君帶著她高興道:「既然這樣,我就學洋文。」「今天晚上你就從英文字母學起。」「夫君,我願意聽你講課,你還是讓我去聽課吧!我保證不再打岔了!」「這是你說的,如果再擾亂課堂紀律,我會立即把你攆出去!」
幾日以後。「孩子們,你們看這就是大清國的海岸線,從這到這有兩萬多公里,我們國家的海岸線何等漫長,可是我們有海無防呀!」鄧子軒嚴肅接道:「三十年前洋人用大炮轟開了我們的國門,10年前洋人用槍炮從海上登陸佔領了京城,這是我們中華民族的恥辱。因此你們要發奮圖強,努力刻苦的學習。我們只有自身強壯了,才能挺直腰桿做人,才能獲得別人的尊重······。」
「夫君,今天你講的課,雖然慷慨激昂,可是都是殺頭之言呀!」婉兒忐忑道。「婉兒,我在課堂上說的話,不許與任何人說。我和孩子們講述屈辱的過去,是為了讓他們正確瞭解歷史,讓他們樹立心繫天下的胸懷,要把命運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中,我要把他們培養成為有用之才,婉兒你能理解我嗎?」婉兒懵懂的點點頭道:「日後夫君桃李滿天下,也是功德無量!」
5月份香皂作坊正式搬遷到莊園北側,這裡變成了一間規模相當的廠房。香皂工廠增加了幾個品種,由於走的是精品路線,銷售對像仍然是貴族階層,因此效益非常好。經過鄧子軒的整合,成本大大下降。儘管賣給盛懷宣的價錢不變,但是伴隨成本下降,因此工廠的利潤日漸豐厚。眼下品種增加不少,有玫瑰香皂,有蘭花香皂,有茶花香皂等。目前香皂工廠是碧瑩和丹霞在搭理,工廠的工人仍然全是女眷。
「婉兒姐姐你可來了!想死我們了!」「婉兒姐姐!你是不是把我倆忘了!」鄧子軒和夫人出現在工廠內,碧瑩和丹霞歡快的撲上來,那股親熱勁兒別提了。「瞧你們都為人妻了,還沒有規矩!」婉兒嗔怪道。鄧子軒望著她們神采奕奕的模樣,知道她們的婚後生活很好。「碧瑩、丹霞,夫君對你們好不好,有沒有欺負你們?」婉兒小聲問。
「有姐姐撐腰,有姑爺鎮著他們,他們哪有那個膽子!」碧瑩伶牙俐齒。「就是有時候不回來,讓我獨守空房!」丹霞嘟囔。「夫君,你必須約束他們,燕爾新婚哪有不回家的道理!」婉兒開始鳴不平。「清官難斷家務事,這種事情我怎麼管。碧瑩、丹霞,如果你倆魅力無窮、風情萬種,他們豈有不回來的道理!」鄧子軒開玩笑。
婉兒嗔怪道:「夫君,她們現在已經不是我的丫鬟,是你兄弟的夫人。按規矩你得稱呼她們嫂夫人,如此說話成何體統?」「碧瑩、丹霞!我說的話有失德的地方嗎?」鄧子軒忽然意識到她倆仗著婉兒的勢力,在家有可能使小性子。碧瑩和丹霞相互望了一眼不吱聲。
鄧子軒不客氣道:「三從四德你們比我懂,不要以為有婉兒給你們撐腰就無所顧忌,有一天我兄弟要是對你們不滿意休了你們,我不會給你們做主,婉兒也不會給你們做主。」碧瑩和丹霞聞聽臉色大變懵了。婉兒聞聽也嚇了一跳,觀察夫君的面色不像是開玩笑。
婉兒反應很快道:「碧瑩、丹霞,姑爺說的對,如今你倆不像在我身邊ziyou自在,一定盡心服侍好丈夫,不要讓我操心!」「是的小姐、姑爺!」碧瑩和丹霞知道了厲害。走出香皂工廠,夫妻倆便向學堂方向走去,見鄧子軒有些悶悶不樂婉兒道:「夫君你生氣了,她倆不會胡來的。」
鄧子軒沉吟一下道:「夫人,家長裡短的事情不是男人該管的,因此你要替我操心。眼下我的攤子鋪的這麼大,我不想出現後院起火的事情。因此女眷的事情你要多操心,日後屬下成親的越來越多,你要多關心她們。」「夫君你放心吧!我會關注她們!」婉兒點點頭。
鄧子軒接道:「婉兒!我有一個想法!」「什麼想法?」「日後府內招募丫鬟,盡量招募天生麗質多多挑選長相漂亮的、性格溫順的。丫鬟招來後要讓她們識文斷字,我的買賣越來越大,為了增加凝聚力,得力的下屬由我們解決她們的婚姻大事,今後這方面就由你做主操辦。」
婉兒吃驚問:「招募多少丫鬟?」「多多益善,總之你自己掌握!」鄧子軒詭秘道。婉兒儘管疑惑還是答應了。說著話夫妻二人走進學堂,陳錦堂聞訊出來迎接:「先生、夫人來了,學生們正上課!」鄧子軒道:「我陪夫人來看看,自從開學後婉兒還沒有來過!」
婉兒欣喜的望著偌大的院落道:「夫君真是神通廣大,一座學堂說辦就辦起來了,招來這麼多學子,竟然沒有嘈雜的聲音。陳兄管理的真好!」「謝夫人稱讚,這一切都是按照先生的吩咐做的。」這功夫,白勝、冷一飛、張滿倉、萬川聞訊趕來。
一行人進入陳錦堂的辦公室,就座後鄧子軒發現張滿倉、萬川神情萎靡,臉上顯露出疲態,而白勝和冷一飛卻精神抖擻。鄧子軒立即明白怎麼回事道:「白勝、冷一飛!」「屬下在!」二人不約而同站起來。「你們二人是不是昨天晚上沒有回家?」
白勝和冷一飛相互看了一眼道:「回先生話,我二人昨天晚上查崗,太晚了故沒有回去。」「扯淡,燕爾新婚,把嬌娘留在家中是何體統。莫非你們對夫人不滿意?」「屬下沒有不滿意!」「屬下對夫人很滿意!」二人慌忙回答,隨著鄧子軒的份量水漲船高,已經做到不怒而威。
「現在我頒布一條規定,沒有特殊情況一律不許藉故遲留在學堂。陳兄!從今天開始在學員中間組建糾察隊,糾察隊負責管理學子們的作息!」「是!屬下今天就辦!」陳錦堂道。「中午我和夫人在這裡用餐,而且要和學子們一起用餐!」眾人驚愕。
中午下課,教書先生被馬車接走。鄧子軒陪同夫人查看了學子們的寢室,雖然是大通鋪,但是被褥和室內收拾得一塵不染,非常潔淨。「沒有想到學子們的寢室收拾的一塵不染,真不容易,」婉兒歎道。「學子在這裡不僅要學習知識,掌握立世的本領,還要嚴於律己養成良好的生活習慣,這對於他們以後的生活大有好處。」
婉兒道:「夫君想的真周到,經辦書院、籌建學堂,難道夫君真要以天下為己任嗎?」「夫人!能為天下的黎民百姓做一些有益的事情也是我的願望,夫人願意與我執手風雨人生嗎?」鄧子軒伸出手去,婉兒有些羞澀的握住夫君的手深情道:「我願意!」
這功夫白勝恰好進來看見這一幕忙低下頭。「有事嗎?」鄧子軒問道。「飯堂那邊都準備好了,請先生、夫人用餐!」白勝道。鄧子軒和婉兒走進飯堂,舉目望去,飯堂的面積足有1000平米,中間有不少柱子支撐。學子們10人一座,此時全部站了起來。
「弟兄們,主公、主母來看望大家!」陳錦堂大聲喊道。「主公、主母安康!」眾學子異口同聲很有氣勢。鄧子軒笑容可掬道:「大家坐下吧!今天我攜夫人只是隨便看完大家,大家不要拘謹!」婉兒也微笑的注視大家,儘管顯得有些緊張但是表演得很到位。
忽然鄧子軒發現對面牆上多了一張畫像,那是自己的畫像。畫像上的自己似乎強壯許多,表情十分嚴肅透著一分威嚴。個人崇拜,儘管鄧子軒不感冒,可是眼下在這個時代它是凝聚屬下的唯一辦法,若讓這些人效忠自己,必須潛移默化,點點滴滴做起。陳錦堂這樣做合乎情理,這個時代與他們談什麼理想、抱負純屬扯淡。
今天桌子上有一道魚,菜餚是4個菜一個湯,鄧子軒桌子上的菜和大家沒有任何區別。每個禮拜學子們能吃上一頓肉,由於魚非常便宜,林海生幾乎每天都送來江魚、海魚,因此學子們每隔兩天就能吃上魚。鄧子軒望著這群年輕充滿朝氣的後生,內心充滿了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