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子軒考取秀才後,倒也不是心花怒放,依然像平常一樣,唯一讓他安心的是婉兒那邊能省去很多麻煩。這段時間同仁書院剛剛組建,他每天都到書院和書友們聚會,目的就是聯絡感情。鄧子軒秀才中榜最高興的是家人,母親、兄長似乎始終處於興奮之中。毋庸置疑,日後鄧家身價倍增,光宗耀祖有望。
4月初一天,姐姐回到娘家,鄧子軒走進母親房間,見姐姐和母親正在討論什麼,便知道她們在商量自己的婚事。「子軒,我與姆媽說了,該籌辦你的婚事!考取秀才了,你可以風風光光去高家迎親。」「軒兒!高家是什麼家庭,我們能高攀多虧是你爹爹當年幫助高舉人躲過一劫,高舉人是被迫答應這樁婚事。聽說婉兒小姐天生麗質、知書達理,你可不能錯過這次機會!」母親喜滋滋道。
母親不放心接道:「當初門不當戶不對,我一直擔心高家悔婚。現在好了我放心了!三月初十是吉日,我看就把高小姐接回來吧!」「姆媽!孩兒想入贅高家,請求姆媽答應!」鄧子軒開門見山、語驚四座。「你要入贅,不行!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入贅?」姐姐一口否決。鄧子軒笑道:「姐姐!你現在出嫁了,娘家的事情少管。」
「姆媽你看,考取秀才居然連我都不認了!」姐姐氣惱。母親平靜問「軒兒,是不是高舉人提出的條件,」鄧子軒點點頭。「不行,這是高舉人刁難鄧家,他是想悔婚!」姐姐氣惱道。鄧子軒只好撒謊道:「姆媽、姐姐,不必動氣。你們想想看,高家萬貫家財,高舉人沒有繼承人,有這種想法很正常。我入贅是有條件的,日後小紅就留在姆媽身旁,我可以兩邊住。」
「你想的挺美,高舉人能答應?鬧了半天你是看中高舉人的萬貫家財?」姐姐鄙夷道。「看中萬貫家財又如何?兄長做生意不容易,如果入贅不也是為家裡減輕負擔嗎?況且高舉人60多歲了,他能活幾天,日後高家的財產還不是我們鄧家的!」鄧子軒**裸道。
姐姐撇撇嘴,母親歎息道:「入贅高家要過屈辱日子,姆媽怎能讓你過那種日子。莫非你上次去高家見過小姐?」「是的,我偷偷和小姐見了一面。婉兒冰清玉潔,我非她不娶!」子軒態度很堅決。母親吩咐把子德叫來,這件事情必鬚子德同意。鄧子軒立馬想到三從四德,母親這樣做合乎禮儀。
何為三從四德:三從是未嫁從父,即嫁從夫,夫死從子。即女子未出嫁前要聽從家長的教誨,不要胡亂反駁長輩的訓導,因為長輩的社會經驗豐富,有根本性的指導意義。女子出嫁後要禮從夫君,與丈夫一同持家執業,孝敬長輩、教育幼小。如果夫君不幸先己而去,就要堅持自己的本分,想辦法撫養小孩長大成人,並尊重自己子女的生活理念。
四德意為德、容、言、工,作為女子第一要緊是品德,能正身立本。第二是容貌,指出入要端莊穩重持禮。第三是語言,指與人交談要會隨意附義,不要輕浮隨便。第四是工,指治家之道。治家之道包括相夫孝子、尊老愛幼、勤儉持家等方面的細節。確切說鄧子軒在母親身上見識了三從四德的全部內涵。
鄧子軒心裡清楚,兄長聽說自己要入贅不知怎麼高興那,最起碼不用分家產了。果然子德聽完母親的述說內心狂喜,但是表面裝作很吃驚道:「舍弟!你是真心願意?」「兄長,高家萬貫家財,你說我有理由拒絕嗎?」鄧子軒故意顯露貪婪的表情。「姆媽,既然子軒自個兒願意,我們就成全他吧!」子德興奮道。母親看出了子德的心思道:「子德,你是兄長你做主吧!」母親說完神情萎靡起身走進裡屋。
「母親原指望你做兄長的能反對,沒有想到你······!」姐姐氣的安慰母親去了。「姆媽一時想不開,時間長了就習慣了。舍弟你去高家,小紅怎麼辦?」子德試探問。鄧子軒道:「小紅已經有了身孕,就留在姆媽身旁,將來孩子出生了對姆媽也是安慰。日後我會經常回來小住,兄長你看這樣行嗎?」
子德道:「看樣子你都安排好了,就這樣吧!你什麼時候動身我準備準備。」「不用準備,既然是入贅高家,我什麼也不帶。畢竟不是光彩的事情,不要驚動四鄰給母親留點面子。三月初十是吉日,我帶著書僮上路。」「舍弟就依你,這可是你自己願意的!」子德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臨行那天,姐姐特意從家中趕來為弟弟送行。門前停了3輛馬車,鄧家班的孩子們攜帶行李都坐在車上。母親難受沒有出來送行,小紅挺著大肚子和嫂子站在一起,小紅哭的像個淚人,鄧子軒安慰小紅不要傷心,並說自己的會經常回來,並囑咐嫂子照顧小紅。最後他和子德、姐姐話別。
玫瑰山莊高舉人府邸,在寬大的廳堂內,高舉人和夫人分坐在八仙桌兩側。「老爺,說不定鄧家今天就來迎娶,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鄧子軒考取秀才讓高舉人有些意外,此時他有些憋氣窩火。其實他心裡期望鄧家小子入贅高家,至於秀才的鬼話是糊弄人的。
「今天迎娶做夢去吧!這小子也太目中無人了,居然不來言語一聲!」高舉人氣哼哼說。「老爺,莫非你想悔婚?」高夫人緊張道。「我高舉人是有頭有臉之人,怎能言而無信,不過今天休想把婉兒娶走,我不會輕易答應的。當初這小子私自和婉兒見面,我要讓這小子吃盡苦頭!」高舉人決定刁難鄧子軒。
ri頭老高了,門外依然沒有消息。高夫人累了進屋休息,高舉人心情煩躁,起身走了出去。也許是下意識,高舉人走到大門口,忽然外面傳來人嘶馬叫,家丁立即出去查看。少頃,家丁慌忙進來道:「老爺!鄧家二少爺來了!」讓他在門前跪著,高舉人說完轉身要走。
「老爺!鄧少爺不是來迎親的,沒有迎親隊伍,只帶來幾十名書僮?」家丁囁嚅道。高舉人聞聽一愣心中湧出怒氣道:「讓這個混小子進來,他到底要幹什麼?」鄧子軒笑瞇瞇進入,見到高舉人立馬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道:「岳父大人在上,小婿前來入贅,請岳父大人恩准!」這反差也太大了,高舉人有些迷惑。
「岳父大人,常言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們有鄧家兩脈。兄長已經有後,因此我入贅高家合情合理。」沒等高舉人吱聲,這功夫高夫人聞訊趕出來恰好聽到後半句,立即不管不顧上前親自扶起鄧子軒欣喜道:「姑爺快快請起,我們願意、我們願意!」高夫人似乎擔心鄧子軒反悔有些失態了!
本來想懲罰鄧子軒,如此變故另高舉人措手不及,夫人及時出現算是救駕了。高舉人轉怒為喜道:「嫻胥,你這是給我一個驚喜呀!你是真心的?」「蒼天在上,小婿若是有半點假話,讓我的孩子生出來沒屁眼!」「孩子不能這這說,老爺你簡直不可理喻,姑爺是真心的!」拿自己的兒孫賭咒那還了得。高舉人聞聽嚇了一跳道:「小婿莫怪,請!」高舉人神態大變。
鄧子軒見管家站在身旁道:「我的書僮在外面,你去安排食宿!」管家沒有動地方,而是眼睛瞄著高舉人。「怎麼我的話不好使!」鄧子軒瞪起眼珠,氣氛頓時緊張。「張管家,今後姑爺可以當半個家,他的話能代表我!」「是老爺,小人記住了」。管家怨恨的瞅了鄧子軒一眼走開了。
進入廳堂,高夫人差人把婉兒喚出來,當高婉兒邁著蓮步出現時,鄧子軒離座上前趁機抓住婉兒的手道:「娘子!我來了!不走了,今生今生我們不再分開了!」婉兒臉色通紅似乎大腦缺氧又眩暈了,鄧子軒趁機把婉兒摟在懷裡。丫鬟碧瑩、丹霞大受感動,眼睛有些濕潤,她們是真心的為小姐著想。
高夫人雖然意識到不妥,可是這種男女纏綿的情景是第一次見到,高夫人眼睛也忍不住濕潤了。實在看不下去了,高舉人咳嗦了一聲,婉兒立馬分開臉色通紅站在一邊。「書香門第成何體統,今天良辰已過,明天早晨拜堂成親!」高舉人一錘定音。當天晚上,張管家一肚子怨氣道:「老爺,我看姑爺入贅有目的,他是衝著你的萬貫家財來的,咱們不得不防呀!」「黃毛小兒能翻起多大浪,我心裡有數!」高舉人不以為然。
次日婚禮順利舉行,鬧騰一天,掌燈時分鄧子軒進入婚房。婉兒身穿大紅袍,頭上蒙著紅色的披蓋,規規矩矩坐在床上。丫鬟碧瑩、丹霞一左一右站在兩側。「我說你們倆怎麼還站在這裡?」鄧子軒問。「我們服侍小姐、相公上床歇息!」倆人一口同聲。鄧子軒感覺好笑道:「這樣吧你倆也寬衣解帶,然後上床親自服侍豈不更好!」碧瑩和丹霞聞聽頓時臉色通紅,落荒而逃。
鄧子軒輕輕掀開蓋頭,婉兒有些羞澀的道:「你把他倆嚇著了!」「我要不這樣說她倆能走嗎?洞房花燭夜,你我應該是二人世界,我不想有人騷擾我們!」婉兒羞澀一笑道:「夫君真是與眾不同,天色晚了我們該歇息了。」婉兒說完掏出白布鋪在床上,她要讓夫君見證自己的貞潔。
鄧子軒望著眼前的美人,實在控制不住,在後面猛地抱住婉兒,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