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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的時候氣溫總是不大高的,若是沒有風,其實還算是挺溫暖。但是對於這種雪後初霽的氣溫來說,可是有些的難捱了。有時一股西北風直吹來,差點凍掉了牙啊。
但索性幾個孩子還算是穿的很多,王桑這幾天在家沒事,就托人從鎮子上捎回了些棉花和布料,然後把幾個孩子以前的舊衣服拆了做裡,絮上棉花之後再用新買的布做面,給三個孩子一個縫製了一個新棉襖。她看金肆帶來的行李裡面有,就沒給金肆再做,也怕做了這小少爺不願意穿,畢竟手藝粗的很。
蘇家的三個孩子可是對新棉襖喜歡的打緊,平素都捨不得穿,這回出來滑冰,為了不凍生病,才穿上了新棉襖。並且這蘇白還對著陸小四顯擺了顯擺,生怕人家不知道他穿的是新衣服一樣。
陸小四是沒有娘親的,只有一個姐姐在照顧著,平時家中也捨不得做什麼東西,所以看著蘇白身上的新衣服,可憐巴巴的。
蘇玉最是見不得沒媽這種可憐的孩子,急忙把蘇白拽到了她身邊,不讓蘇白再去跟人家陸小四說三道四的。
深冬的河流都已經完全結上了冰,在加上蘇玉帶著幾個人去的地方,就算是夏天的時候也不深,所以也不用擔心出現什麼事故了。河雖然淺,但還是很寬闊的。冰上有不少的落雪,被風吹得都定住了形狀,一個又一個小包凸起著。
偶爾一陣大風吹來。冰面上便掀起了白色的雪粒,而雪粒也是在空氣中的打了好些轉之後才能繼續落下來不知道遊走到哪處。
好久沒到河邊來玩的蘇玉,一看這麼壯闊的景象就不禁更加的開心,急忙跑到冰上去轉了幾圈。邊跑還邊吆喝著:「你們快來啊!還有胖子,你看這裡凍得可結實了呢,一點都不用擔心。來,到上面來!」
蘇玉從金府回來的時候,就把金肆給她打造的那個冰刀給帶了回來,金肆的冰刀則是後來地瓜給一起帶來的,想到少爺可能回到河邊去玩。但是蘇芳和蘇白可是就沒有這東西了,陸家的那幾個孩子也沒有,不過他們家中有小爬犁。顧名思義,就是比正常的爬犁小一些,是大人們用一些邊角料專門做給小孩子玩的。
所以這蘇玉和金肆滑著冰刀,蘇芳就用爬犁拉著蘇白,而陸修月作為大哥。自然要拉著兩個妹妹了。
金肆最初還很是不敢,畢竟那個時候差點沒掉到湖中去,但是等到真正到冰面上才放開了來。這河上的冰自然不必家中的湖是打磨過的那麼平滑,而是有不少的稜角,稍有不慎,不能保持平衡,就會狠狠的摔上那麼一跤。
蘇玉每次都是很小心,不怎麼會是一方面,也不大敢劃。於是就那麼一步一蹭的向前行進著,有時看到金肆摔倒還有沒節操的在那邊嘲笑人家笨。
蘇芳也不計較自己能不能玩的上,本來就是跟著大姐來散心的,所以就一直用爬犁拉著蘇白在冰上慢慢的走著,有時蘇白嫌速度太慢,還會告訴讓蘇芳跑起來呢。
陸三兒和陸小四見總是她哥哥拉她們。就也覺得很是沒意思,並且她可是羨慕蘇玉那個冰刀了,就希望她爹也給她打造一套。等到一會兒一定要看看那個東西是個什麼構造的,陸三兒在心中想著,嘴上卻對著陸修月說道:「哥,你也歇一會兒吧,我來拉小四。」
陸修月本來就沒覺得累,反正自己作為哥哥,多讓著點妹妹也是應該的,這次見陸三兒這麼說,還第一次覺得這孩子懂事了呢,也點點頭:「那你來吧,我去看看蘇玉去。」他總是看那蘇玉不准當的樣子,滑著滑著也不見能保持平衡,有好幾次都差點摔倒。
金肆本來也是想要教蘇玉的,後來卻被蘇玉給拒絕了。當年在上冰課上學滑冰的時候,她可沒少摔跤,現代的那冰刀不比現在這破木板要難駕馭多了,我肯定自己行的,蘇玉不服輸的想著。
「你就不要逞能了,這冰面都不平,你來抓著我的袖子吧。」陸修月見蘇玉拒絕了金肆的邀請,才有些無奈的說道。
可是蘇玉卻不大願意,連忙擺手,手上因為沒帶著手套,所以都已經凍紅了,「二哥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啊!……」蘇玉因為沒看腳下,一下子就踩到了冰稜,可是摔了個好結實的跤。
陸修月下意識的就要伸出手去,但一想到蘇玉是個小姑娘,這麼扶她總是不好,然後硬生生的定住了要伸出去的手。
蘇玉倒下的時候還好生幽怨的看著陸修月,這人也太不夠意思了,離著這麼近都不說扶我一把啊。
「我拉你起來把……」陸修月終於被蘇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對著蘇玉伸出了手。
可是這回蘇玉可是不領情了,小腦袋朝著旁邊一轉,滿是不屑的說道:「不用,我自己能起來。」然後雙手一用力,就從地上慢慢的站了起來。你不扶我又能如何,我蘇玉是那中的倒下就起不來的人麼。
這回陸修月也是意識到自己好像是惹這蘇玉不開心的,一心想道歉的他就一直跟在了蘇玉的身邊,不管蘇玉滑到哪裡去。
蘇玉這氣可一點都沒消,還在那邊有些耍小脾氣:「你怎麼不去看著你妹妹去啊?我這邊自己能行,你不用管我。」
陸修月回頭一看,才發現自己那兩個妹妹早就不在爬犁上,而是都去才纏著金肆要看看那個冰刀到底是個什麼物件。所以這陸修月就笑笑對著蘇玉說著:「我家那倆孩子啊,現在顯然是對爬犁都不感興趣了,這不是都不玩了麼。」
但是就算是陸修月這麼說,蘇玉還是沒用他來幫忙,就自己一個人在那邊倔強的滑著,然後隨著對於冰面情況的掌握,滑起來也更加的容易了,到了後來速度越來越快,陸修月走著可是都追不上她了呢。
金肆那邊被陸家兩個姐妹纏著,也脫不開身來找蘇玉,只能在那邊乾瞪眼。他其實也是一點也不想給這兩個姐妹,尤其是陸三兒看冰刀的,因為他也是記得前幾天陸三兒說蘇玉說的有多難聽。
可是蘇玉卻說,清者自清,不卑不亢。再說嘴長在陸三兒的身上,你是管不住的,只要自己問心無愧就夠了。而且這蘇玉還數落金肆,說是一個男孩子,不應該和女孩子一般計較。謹記著蘇玉的教誨,金肆這回還挺大方,也沒給兩個孩子臉色看,直接脫下來了冰刀給兩個孩子觀察著。
原來這鞋底上只是有兩根粗鐵絲,怪不得看剛剛滑冰的時候,身後總是能出現好多條細細的道道呢,陸三兒看問完之後才慢慢地想到。那既然也不難打造,等到回家之後,自己都行呢。
可是這陸三兒顯然是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按鐵絲她怎麼能給筆直完好的嵌進去。
「先借你們玩吧,我正好也累了。」金肆把冰刀都脫下來遞給兩個孩子,然後就朝著蘇玉那邊走去。陸三兒是姐姐,當然佔了主導權,拿到冰刀之後就向著腳上套,嘴裡還念叨著這鞋子大,陸小四你穿不了,所以就在一邊看著我滑好了。
陸小四當然也是圖新鮮想玩的,不過看陸三兒不給,也就只能從陸三兒的旁邊眼巴巴的看著了,那小摸樣還怪是可憐的。
於是幾個孩子一夥一夥的自己玩自己的,互不耽誤還很是和諧。那邊蘇白不一會兒也就厭倦了一直在爬犁上坐著,他可是看到其他的人都到冰上去走了。但是他也沒有冰刀,怎麼辦呢?於是這孩子便想到了其他的玩法。
「二姐,咱們不玩這個了,咱們在冰上滾啊?」蘇白眨巴著大眼睛,語氣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
「怎麼滾?」蘇芳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看著啊。」蘇白跳下爬犁,然後就平躺在了冰上,「就這麼滾。」之後這孩子把眼睛一閉,就在冰上咕嚕了起來,幾個轉圈就咕嚕出了好遠,等到他感覺天旋地轉的時候才站起來,在一看那邊的蘇芳大聲喊道:「二姐這回你懂了吧?」
蘇芳這時才反應過來蘇白說的是這個意思,走上前來滿是無奈的給蘇白在冰上咕嚕幾圈粘的雪掃掉,才慢慢開口拒絕:「我不要,太傻了。」
「怎麼會傻呢?你看多好玩啊!」蘇白還覺得很是有趣,又在冰上咕嚕了起來,這回他咕嚕的更遠了,邊咕嚕來邊哈哈笑著,跟個小傻子似的。
不過這次蘇芳是不去追他了,他自己跑回來的,然後又帶著一身白白的雪開心的問道:「二姐你跟不跟我一起啊?」
看到了蘇芳搖頭,蘇白又想了想,「那咱們在雪上印上自己怎麼樣?」
「這又是個什麼玩法啊?」蘇芳連聽都沒聽過,真虧這孩子能想出這麼多花樣來的。
「就是這樣,你看。」於是蘇白找了一塊都是雪的地方,向後一仰,就直直的躺在了雪上面。
蘇芳是明顯聽到了一聲蘇白落地的悶響,不禁更無奈:「小白你不疼麼?」
「不疼啊,落到雪上一點都不疼的,不信你來試試啊?」蘇白笑著對蘇芳招手,抬頭看了看碧藍的天空,一笑就是一口小白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