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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下場(三章)
蔡氏聽了,卻搖了搖頭說道大老爺,民婦肯定會簽字畫押的,可是,民婦有一事不明,想請大老爺幫民婦仔細的查上一查,看看民婦的親生女兒到底是生是死,跟在身邊兒的羅綺娟,到底是不是民婦的親生女兒?」
大理寺卿聽了,猶豫地拿著驚堂木沒動,片刻後,他看著蔡氏解釋的說道你這應該是另外一個案子了,還是先簽字畫押把這個案子結了吧,回頭你寫了狀紙,咱們在細細的給你查,可好?」
蔡氏一聽,堅決的搖了搖頭說道大老爺,若是現在不幫著民婦查到親生女兒的下落,這個字民婦是不可能簽的。」
大理寺卿一看,拿起驚堂木就要拍下來。
羅秦氏見了,站起來福了福身,笑看著大理寺卿說道既然她說要找到她的親生女兒,就請大老爺幫著她仔細的查查吧。」
大理寺卿聽了,那驚堂木倒沒有拍下來,反而扭臉看向羅綺君。
羅綺君見了,笑著對著他點了點頭。
大理寺卿聽了,便看著蔡氏問道好,本官就看在羅老為你求情的面子上,現在替你做主,只是你可莫要出爾反爾,你剛才說過得話,這堂上的每一個人可都親耳聽到了,你想賴也是賴不掉的。」
蔡氏此時比先前平靜了許多,見大理寺卿在羅秦氏的說服下,同意查了,忙抬起頭對著羅秦氏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然後她便看著大理寺卿大聲說道民婦絕不會出爾反爾,請大老爺放心,民婦再也不會做別人手中的棋子了。」
大理寺卿聽了,捋了捋鬍子,看著蔡氏又繼續說道那你就把情況仔細的說一說吧,本官總要個究竟,才能查地出來啊,對了,你說道了羅綺娟,既然牽涉到她,便傳她來堂上吧。」說著便派人去帶羅綺娟到案了。
隨後,大理寺卿看著蔡氏說道好,現在你就對本官說一說這事情的前因後果吧?無不少字本官也好根據你說得情況,好好的給你查出來。」
蔡氏聽了,便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細細地跟大理寺卿說了,包括她跟蔡遠杞相愛有了孩子,後來被家人逼迫嫁給了羅天祐,一點兒都沒有保留的說了出來。
最後,她看著大理寺卿說道原因就是這般,民婦養了十幾年的女兒,突然間就說不是民婦的親生女兒了,大老爺,你說這讓民婦以後辦?民婦便想方設法地打聽親生女兒的下落,可蔡張氏卻說不,這讓民婦去哪裡找女兒去,不管女兒是生是死,總要讓民婦明白吧,所以,民婦請大老爺一定要幫民婦查個水落石出。」
大理寺卿聽了,見這件事還牽涉到蔡張氏,遂吩咐手下去女牢裡提蔡張氏。
不一會兒,羅綺娟先到了,她見蔡氏跪在上,羅秦氏坐在椅子上,旁邊兒的椅子上則坐著一個身穿鳳冠霞帔的人,眼中滿是羨慕,急忙來到羅秦氏的身邊兒就要下拜。
羅秦氏見了,急忙給身旁兒的芭蕉和枇杷使了一個眼色。
芭蕉和枇杷忙忙地笑著上前說道不好意思,老太太不讓拜,這裡是大理寺,理應跪拜上面的官老爺的。」說著便退到一旁兒。
此時,大理寺卿的驚堂木已經拍了下來,厲聲問道下邊兒何人,進了大理寺因何不跪?」
羅綺娟聽了,先是唬了一跳,後來想著羅秦氏在堂上都坐著,何怕之有?遂扭臉看著大理寺卿解釋地說道我祖母可是在堂上坐著的,不我犯了何罪,竟然被帶到了大理寺?」
芭蕉和枇杷聽了,當即就站出來跪下看著大理寺卿解釋地說道大人,這位姑娘現在身世不明,老太太不會認的,現在她跟羅府無關的。」
羅綺娟一聽,頓時就急了,看著芭蕉和枇杷氣惱地說道我在羅府生活了十幾年,不是羅府的人能是哪裡的人呢?你們這些兒刁奴,等回到府裡,再一總跟你們算賬。」說著她的目光便越過羅秦氏看向前面坐著的羅綺君。
這一看,可不得了,羅綺娟的嘴巴立刻便驚訝的張大了,她早就忘記了大理寺卿的問話,伸手指著羅綺君磕磕巴巴地說道你、你、你、你是羅綺君?竟然穿了鳳冠霞帔」說著她便朝著羅綺君奔了,伸手就想要拽她頭上的風冠。
紅杏和青梅見了,立馬從羅綺君的身後奔了阻住了她的去路,青梅盯著她的眼睛冷笑著說道你的?想得還真美?時候侯爺成了你的了?」說著便跟著紅杏對著大理寺卿跪下說道稟大人,奴婢們怕驚擾到侯爺,是出來護駕的,請大人見諒。」
大理寺卿見羅綺君的奴婢有理有據,且至情至性,正要,卻猛然聽到羅綺娟驚叫道侯爺?那是我的、我的,被她使計給搶了,那本來是我的啊。」
大理寺卿見了,立馬拿起驚堂木重重的一拍桌子怒聲呵道你們都是死的麼?看著一個民女咆哮公堂,就不管麼?」
兩旁兒站著的衙役見了,忙忙地奔拉胳膊的拉胳膊,從身後推她的推她,嘴裡大聲呵斥道給大人跪下,不許咆哮公堂。」說著便把羅綺娟按在了地上,結結實實的跪下給大理寺卿磕了三個頭。
羅綺娟嘴裡「哎呦哎呦」地叫喊著,一個機靈的衙役見了,忙抓了一塊布,塞到了她的嘴裡,總算堵住了她的嘴,被按地死死的。
此時,羅綺君才有些兒害怕了,驚嚇地求救般的看著蔡氏。
蔡氏此時卻低垂著頭,安靜地跪著,好似周圍發生的任何事,都跟她無關一般。
不一會兒,蔡張氏被帶了,她現在已經變了模樣,原本豐滿的臉早已經瘦了下去,若不是衙役押著進來報說她就是蔡張氏,羅綺君都會以為看人了。
蔡張氏自從被牢頭給提了出來,便飽了僥倖的心裡,想著或許這一次有救了,不用在坐牢了。
當她被帶到大理寺的時候,初時,還有些兒害怕,不明白究竟犯了事兒,會被衙役帶到這裡,待看到裡邊兒跪著的蔡氏還有旁邊兒坐的羅秦氏的時候,她的心裡頓時一陣兒的狂喜,暗自嘀咕著,呀,看來一家子終於有救了,想來羅天祐了,到大理寺來救她們了吧。
她想到這裡,心裡說不出的歡喜,邁的步子都有勁兒了,急走了幾步,慌忙給大理寺卿跪下說道罪婦蔡張氏叩見大理寺老爺。」
大理寺卿瞥了蔡張氏一眼兒,對著身旁的師爺使了一個眼色。
師爺見了,忙忙地在旁邊兒咳嗽了一聲,看著蔡張氏說道蔡張氏,是這麼回事,你的蔡氏想找到她的親生女兒,故而遞了狀紙,要大理寺老爺幫她查找,今兒找你來,別的事兒咱暫且不說,便先說說這件事情吧,你可要如實說來,要不然」
他說到這裡,大理寺的衙役們頓時舉著手中的執行杖不停地敲打著地面齊聲喊道嗡~哄~」
蔡張氏聽了,身體不由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哆嗦,唬得臉色登時就青了,看著坐上的大理寺卿連連磕著頭,嘴裡打著哆嗦說道大老爺啊,罪婦也不那個女嬰究竟到哪裡去了啊?當年倒是庶妹婚後生了一個女嬰,後來那個女嬰病弱,當年的蔡府還幫著請大夫來看的,後來」說著她抬起頭來瞥了蔡氏一眼兒,很是委屈地說道後來她便被夫君送到一個苑子裡養了起來,再後來的事兒罪婦就不了。」
蔡氏聽了,立刻扭臉看著蔡張氏犀利地問道蔡張氏,摸著的良心好好回話吧,啊~,這裡可是大理寺,不再是你胡編亂造的蔡府,你不?你是真不還是假不?若是不,你當初為在民婦的耳邊兒說這個女兒不是親生的,孩子被你們偷偷地換了,你會不送到哪裡了?」
大理寺卿聽了,一直靜靜地看著她們,並沒有開口詢問。
蔡張氏聽了,急忙扭臉看著蔡氏解釋地說道妹子,嫂子是真不,當初抱了孩子回蔡府,請了好多大夫,你又不是不,因著你當時身子弱,便先了,讓嫂子幫你照料,對吧?無不少字嫂子是精心照料的,可是你哥哥後,便抱了孩子說請了奶娘和大夫陪著,到另一處院子了,具體是哪裡嫂子是真不了。」
蔡氏聽了,憤怒地看著蔡張氏厲聲問道既然你不,憑說她不是我的親生女兒,憑?」說著她擦了一把滿臉的淚,看著蔡張氏哭著說道嫂子,我被你們害得好苦啊,這哪是一家人啊,分明就是虎狼之家麼?不對,老虎和狼還有情有義的,你們是禽獸不如啊,先是設計我跟了羅天祐,後又拐走了我的親生女兒,我前世是造了孽啊,偏偏生在了這樣的一個家庭裡。」
蔡張氏聽了,張了張嘴兒卻沒有繼續再跟蔡氏糾纏,而是看著大理寺卿不停的磕著頭說道大老爺啊,罪婦是真的不呀,您就是打死罪婦,罪婦也找不到啊。」
大理寺卿被她們吵得頭都大了,一個是打死都不,一個是不曉得親生女兒的下落便不簽字畫押,這可是好呢?
羅綺君見了,瞟了紅杏一眼,對著她使了一個眼色。
紅杏見了,忙忙地上前一步跪下說道啟稟大老爺,問一下蔡府裡跟著蔡張氏早年的婆子、丫鬟們,想必就能查出來了吧?無不少字」
大理寺卿聽了,苦笑著說道本官也找到以前他們家的婆子和丫鬟就能查出來的,可他們家早就被抄家了,讓本官一到哪裡尋去?」
紅杏聽了,立即回稟說道大老爺,奴婢這裡倒是有一個人選,只是要麻煩大老爺屈尊下來才能知曉。」
堂上的大理寺卿聽了,立馬站起身走到紅杏的面前俯身聽了,遂看著紅杏點了點頭,又回到堂上,低聲跟師爺耳語了幾句。
那師爺聽完之後,立刻便帶著人去了。
堂上一倒安靜了下來,蔡張氏的眼睛起先一直看著紅杏,待見紅杏說完站起身後,退到一位身穿鳳冠霞帔的年輕的身後,急忙仔細一瞧,這才,竟然是羅綺君,遂倒抽了一口氣,扭臉看著蔡氏低聲詢問道妹子,那坐上的人可是你家的君兒?」
蔡氏聽了,抬起頭來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兒,沒有理會她,隨後便又頹喪的顧自垂下了頭。
蔡張氏見了,立刻攙著蔡氏低聲央求著說道好妹子,你行行好,你不是她的母親麼?替嫂子一家在她的跟前說句話,都放了吧,都怪我們迷了心竅了,上了賊船,妹子,嫂子求求你了,也救救你的侄子吧,他如今被燒得不能見人了,天天都疼著,已經奄奄一息了,如今就吊著一口氣了,我被帶出來的時候,他還磕磕巴巴地求我來著,你就救救他吧,畢竟他也叫了你十幾年的姑姑啊。」
蔡氏聽了,剜了她一眼兒低聲說道呸,我的孩子的下落還不呢?倒來替你心疼孩子了?」說著便閉了嘴巴,眼睛看向坐上的大理寺卿。
蔡張氏見了,眼睛也瞟向坐上的大理寺卿,見他端坐在那裡沒有任何反應,便又伸手拉了蔡氏的衣襟乞求地看著她。
蔡氏見了,瞟了端坐著的羅綺君一眼,又看向大理寺卿,不再去理會蔡張氏的糾纏了。
大理寺內頓時安靜下來。
此時的羅綺娟已經聽傻了,她一會兒看看蔡氏,一會兒又看向蔡張氏,想求證,可她剛才鬧騰地太厲害,衙役此時哪裡敢放開她啊,只會更緊地按住她,生怕手若鬆了,她便衝著大理寺卿撲去。
羅綺娟急得眼淚都冒出來了,卻苦於無法開口無法動彈,只急得眼淚是不停地往下流。
等了好一會兒,眾人便見師爺帶了一個婆子走了進來。
羅綺君不用回頭去看,也來得定是慶嬤嬤,遂眼睛專注地看向蔡張氏和蔡氏。
大理寺卿見人到了,便一拍驚堂木看著慶嬤嬤大聲問道下跪何人,報上名來。」
慶嬤嬤畢竟有過羅秦氏、羅天祐、羅綺君和羅綺珍的囑咐,心裡雖說不害怕,雖然年輕的時候見過這樣的陣勢,可事隔多年了,冷不丁的還是被嚇了一跳,待瞅見端坐著的羅秦氏,她的心便立馬安靜了下來,抬起頭來看著上面端坐著的大理寺卿清晰地回稟說道啟稟青天大老爺,民婦從前是蔡府的慶嬤嬤。」
大理寺卿聞言,立刻便看著慶嬤嬤問道蔡氏今兒狀告蔡張氏,想她親生女兒的下落,而蔡張氏矢口否認,便尋了你來,你既然是當年的老人,想來定然主子的一些兒事兒吧,且細細地說來,讓本官好好的聽聽,也好判定這個案子啊。」
慶嬤嬤聽了,便把當初對羅秦氏、羅綺君和羅綺珍的話重複的說了一遍,直到最後,她才看著大理寺卿說道老奴說得句句屬實,若有半句假話,任憑大人處置。」說完她便一揖到地。
蔡張氏乍一瞧見慶嬤嬤,心裡便打了一個唋,待聽她全部講完,她便大呼冤枉,反倒咬慶嬤嬤一口說她本是以前蔡府的逃奴,此刻竟然反誣陷當年的主子。
慶嬤嬤聽了,看著蔡張氏反倒笑著說道那你就起個誓言,讓大家也都聽聽啊,可別忘了,天作孽,猶可活,人作孽,不可活,當年可是你親手下令讓夏嬤嬤掐死那個嬰兒的,若是不信,咱現在就找她來對質吧?無不少字呵呵,老奴倒是忘記了,她已經被你害死了,死無對證了吧?無不少字」說著她瞪了蔡張氏一眼,扭臉看向大理寺卿說道請大人派人去把夏嬤嬤接來吧?無不少字冤屈了十多年,她也該出來見見人了。」
羅綺君聽了,頓時一怔,隨後便扭臉看向慶嬤嬤,見她一臉的堅持與堅毅,心裡蔡張氏的作為徹底惹惱她了。
蔡張氏聽了,頓時尖叫著指著慶嬤嬤大聲說道背信棄義地狗奴才,竟然在這裡誣告主子,大老爺,罪婦冤枉啊,那女嬰是罪婦的外甥女,罪婦如何能下得去手啊。」
慶嬤嬤聽了,看著蔡張氏冷冷地一笑說道你下得去手,絕對下得去手的,你跟當初的老爺不是怕羅姑爺這個女孩子長大了不像羅家的人?害怕當初設的騙局敗露、故而選擇害了這個女嬰,說將來若是羅姑爺做了官,也不會麼?」
蔡張氏聽了,氣惱地伸出手去,便要向著慶嬤嬤的臉上扇來,卻不料猛然被蔡氏從後面拽扯了,狠狠地咬著牙瞪著她惱羞成怒地問道這都是真得麼?你對著蒼天起誓,慶嬤嬤說得到底是不是真得?難怪啊難怪,你後來把她送給了我,又設計讓我去殺她,最後你又要護住她,原來、原來背後還有著這麼一回事兒啊?我的女兒啊,你死得好冤枉,你放心,娘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她的話音剛落,手便掐住了蔡張氏的脖子,惡狠狠地看著她說道還我女兒來,你還我女兒來」聲音裡充滿了絕望與惱恨。
蔡張氏見了,忙用手握住她的手結結巴巴地說道是公公和你哥哥讓我這樣做的,跟我絲毫沒關係,沒關係啊,我也只是聽令行事啊,若不這樣做,府裡便沒有我的地位了啊,你要我辦?」
蔡氏聽著蔡張氏的說辭,掐著她脖子的手是越來越緊,眼睛始終怒瞪著她,嘴裡狠狠地低低念叨著女兒啊,娘今天給你報仇了,然後娘就去陪你啊,娘這十多年是白活了,一直把害了你的人當做親人,今兒才真正,原來他們竟然是一群禽獸不如的啊,你別急,等娘替你報了仇,就來尋你。」說著手下的勁兒越發的大了,嘴往前一伸,死死地咬住了蔡張氏的耳朵兒。
大理寺卿見了,忙站起來吩咐衙役們說道快,把她們分開,分開,莫要掐死了,這還沒簽字畫押呢?」
兩旁兒的衙役見了,立馬想分開蔡氏和蔡張氏,可他們也沒有想到,蔡氏手上的勁兒竟然那麼大,幾個人仍是沒能掰開。
按住羅綺娟的人見了,其中兩個人便鬆開了手,幫著那些兒衙役,費了好大的勁兒,好不容易才終於把她倆給拽扯開了,隨後扭臉一看,蔡張氏的半邊兒臉上都是血,再扭臉去看蔡氏,見她的嘴巴上緊緊地咬著半個耳朵兒。
他們沒想到蔡張氏竟然把蔡張氏的耳朵兒給咬下來了。
蔡氏此刻不解恨地吃了蔡張氏的半個耳朵兒,還有半個咬在嘴裡,正用手往嘴裡塞著,狠狠地瞪著蔡張氏,蔡張氏的領口則被蔡氏給撕扯下一塊兒布條來,脖子上一側流的到處都是血,另一側的脖子處,則被掐地都滲出了血絲。
蔡張氏被掐的脖子終於解放了,她顧不得被蔡氏撕扯掉的耳朵上的痛,只顧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恐懼駭怕地看著蔡氏,生怕她再對著撲。
就在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尖叫,渾身立馬打了一個哆嗦,下意識地便用手摀住了頭跟脖子,身子往後飛快地挪了幾步。
蔡氏絲毫不為所動,眼睛仍然死死的盯著她。
羅綺君聽得這聲尖叫,扭臉便看了,見羅綺娟瘋了一樣的想掙脫按住她的衙役,嘴裡塞的布團已經被她吐出來了,眼睛緊緊地盯著慶嬤嬤嘶啞地喊道你說?我是奴婢的女兒,不可能,根本就不可能,你胡說,胡說啊。」說著她就想朝著慶嬤嬤撲。
羅綺君見了,忙忙地急促地扭過臉來看著大理寺卿說道快,救慶嬤嬤,不能讓她抓到。」
不等羅綺君的話音落下,就見兩個衙役立馬跑死死地按住了羅綺娟的身體,又把她按回了原處。
羅綺娟仍然不能置信的狂亂喊道你胡說、你胡說的,娘,你告訴她,她是胡說的。」說著她便求證似得看向蔡氏。
蔡氏仍是不為所動地瞪著蔡張氏,恨恨地磨著牙,身體此刻挺得筆直,好似只要逮著機會,她便會朝著蔡張氏的身上撲去似的,絲毫沒有理會羅綺娟對著她的喊叫詢問。
羅綺娟見蔡氏根本不理會,不由放聲大哭的喊道娘啊,娘、娘,這不是真的,你說這不是真得啊。」
蔡氏這一次好似聽到了一般,眼睛依然盯著蔡張氏冷笑地說道我也不希望這是真得,可這實實在在是真的呀。」說著她便狠狠地看著蔡張氏呲著牙作勢又要撲,被早有防備的衙役們給及時給按住了。
大理寺卿見了,氣惱地重重拍了一下驚堂木,四周才靜了下來,他扭臉看著衙役們大聲吩咐說道你們去剛才慶嬤嬤說得地址,把那戶人家的人給我帶來,也好結案。」
被他看到的兩個衙役急忙答應一聲,便快速地出去了。
堂前是一片沉默,此刻若是地上落下一根針,那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眾人等了大約有兩刻鐘,就見兩個衙役帶著一對年約五十的一男一女走了進來。
兩人進來,一看這陣勢,驚嚇地立馬跪在了地上。
大理寺卿見了,驚堂木一拍,看著那一男一女大聲問道你們從前可是蔡府的奴僕。」
那約五十歲的男子強撐著回話說道是、小的以前是,現在已經不是了,不、不、不,應該說早就不是了,主家在小人女兒死了的時候,就答應要給小人一家免去奴籍了,只是至今小人也沒有見到一家子的奴籍,後來便躲了起來,不想竟被大人給找到了。」
大理寺卿聽到這裡,便看著那人問道你女兒是死的?」
那男子駭怕地低著頭顫抖著說道抬的時候就已經病了多時了,不到兩個月便嚥了氣,後來主家便來抱孩子,哪裡有孩子呀?萬不得已,小人只好拿了大女兒的女兒濫竽充數,她出生也才半個月,小人跟主家說過沒有孩子的,可主家偏偏不信,小人實在是沒辦法呀。」
大理寺卿聽了,重複地說道也就是說,你死去的女兒根本就沒有過孩子,可對?」
那男子忙忙地點了點頭,女子也在旁邊兒機械地點了點頭。
大理寺卿聽了,看著師爺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那一男一女簽字畫押。
師爺立馬拿著寫好的供詞,讓她們簽字畫了押。
隨後,師爺便拿著供詞又了,恭敬的把供詞遞給了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接過那一男一女簽字畫押過的供詞,看了看,示意師爺讓蔡氏和蔡張氏、慶嬤嬤也都簽字畫押。
師爺拿著供詞先來到蔡氏的身旁兒,讓她簽字畫押。
蔡氏看著師爺吐出了嘴裡嚼碎了的耳朵兒,眼睛依然狠狠地瞪著蔡張氏說道別急,還有沒顧得上說的?我來說你來寫,都是狀詞上沒有的、這上面也沒寫到的。」
師爺聽了,忙扭臉看了大理寺卿一眼,見他對著點了點頭,忙忙地拿了筆看著蔡氏說道你說,我寫。」
蔡氏的眼睛仍舊看著蔡張氏冷冷地說道當年,讓民婦去害老爺姨娘的也是蔡張氏,因為兩府離得近,來往方便,她便經常尋民婦,一日,她問民婦可曾得到老爺的寵愛,民婦笑著說,老爺寵愛的是雨荷姨娘,她便讓民婦把老爺的心給收,還說,他日老爺若是做了官,民婦便是官家,後來,在雨荷姨娘生產的時候,她便送來了活血的藥,給民婦出主意說,若是生了,便抱進屋子裡養著,說大了會跟民婦親的,並讓民婦煎了藥給雨荷姨娘送去,說是讓她不能生育的藥,民婦當時是迷了心竅,聽了她的鬼主意,可也沒有想到,竟然把雨荷姨娘給害死了,多了,好多害人的事兒都是蔡張氏背後挑唆的,包括害君兒,害婆婆,都是她背後挑唆的,尤其是李代桃僵的親事,更是她一手策劃的,為了她小的一己之私,她硬是想謀奪護國侯的給她的小做妻子,結果沒想到偷雞不成,反倒蝕了一把米,當天晚上人不對,便興師動眾地來羅府要人,最後倒好,她的小想放火燒了護國侯婚前住的苑子,不成想竟然引火燒身。可惜啊可惜,蔡氏明白的太晚了,只恨生在這樣惡毒的人家,手上間接也沾滿了血,多行不義必自斃,必自斃啊。」說著她的看著蔡張氏詭異地笑了,隨後看著她恨恨地說道而今民婦留著一口氣,就等著看她的下場了,這麼狠毒的罪婦,民婦請求清官大老爺一定要替民婦申冤啊,民婦自知罪孽深重,任憑大老爺處置。」說著便對著堂上坐著的大理寺卿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
師爺的手飛快地寫著,蔡氏講完了,他也寫完了,隨後便拿著供詞讓蔡氏簽字畫押。
這一次,蔡氏很果斷的伸手撿起咬碎的耳朵,在上面沾了沾血跡,隨後便按了下去。
師爺拿起來看了看,印的尤其清晰,便又拿著供詞讓蔡張氏簽字畫押,蔡張氏哆哆嗦嗦地舉起手,隨後又放了下來。
大理寺卿見了,冷眼看著她低聲問道可要再尋了夏嬤嬤來,你才能認罪麼?」
蔡張氏聽了這話,渾身打了一個哆嗦,抬起眼來瞥了身旁兒的師爺一眼兒,見他的眼睛一直在盯著,忙伸著手強打起精神對著那張供詞按了下去。
師爺又拿著供詞讓慶嬤嬤簽字畫押後,才回到堂前把供詞恭敬的遞到大理寺卿的手裡。
大理寺卿看了看供詞,隨後大聲說道既然如此,本官便開始宣判。」
就這樣,蔡張氏和蔡寶柯被判了死刑,遠赴極寒之地的蔡慕瑾也被判了死刑,蔡府的所有人,從此之後,都淪為奴籍,至於蔡氏,念其有所醒悟,既是害人者也是受害者,便判了她的所有陪嫁歸羅府所有,由於她親自出手加害官府的家眷乃是事實,且致使一人死亡,雖然死得人只是一位姨娘,卻也是一條人命,故而罪不可恕,念其也是受害者、被愚弄者,因而網開一面,把蔡氏暫壓在牢中,一年後在執行死刑。
宣佈完了之後,大理寺卿便宣佈退堂,羅綺娟見了,掙扎著大聲喊道我呢?我辦?娘啊,娟兒到底要辦啊?」
大理寺卿聽了,看了羅綺娟一眼,指著那一男一女對著衙役說道讓她跟著這一男一女走吧,她本是這一戶家裡的人,是奴籍,你們便一總帶著她去辦了吧?無不少字」
羅綺娟一聽是奴籍,立刻掙扎了起來,淒厲地大聲喊道我不是奴籍,不是的,大人,你一定是弄了?」
大理寺卿一聽,伸手指著那一男一女說道你的家人已經在此,有你問他們吧,不止是慶嬤嬤這般說,就是你的家人也是這般說得,難道本大人還能判不成?」說著看都沒看她一眼,便看著衙役厲聲喝道還不帶下去辦去。」
羅綺娟聽了,不地睜大了眼睛看著蔡氏怔在那裡,衙役見她不跟著走,便往前推了推她。
羅綺娟扭回臉瞪了兩個衙役一眼兒,倔強地站在原地,突然狂猛地掙扎地從衙役的手下脫了出來,直接奔到羅綺君的面前,伸手就朝著她抓去。
紅杏跟青梅見了,當先擋住了她伸的手,看著她怒聲喝道大膽,竟敢對侯爺無禮?」
芭蕉和枇杷此時也站到了羅秦氏的前面,護住了她。
羅綺娟狠狠地瞪著紅杏和青梅淒厲地喊道我是侯爺,我才是侯爺的,我才是的」說著張牙舞爪地又撲了。
這個時候,本抓著羅綺娟脫了手的衙役見了,頓時大驚,搶步拉扯住了羅綺娟,結果,他的身上立馬便被她抓出了一道道的血痕,眼看著又要脫手了。
旁邊兒的衙役們見了,急忙奔幫著他一起把狂暴掙扎著的羅綺娟給控制住了,沒趕的衙役們也都拿著殺威棒,嘴裡跟著「嗡~哄~」地大聲威嚇著,彰顯著大理寺的威嚴。
那一男一女見了,忙忙地不時回頭往人從中瞟去一眼。
大理寺卿遠遠地見了,不由對著師爺耳語了幾句。
師爺聽了點了點頭,隨後便走下了公堂,來到那一男一女的身邊兒低低地問了幾句,隨後便轉身跟大理寺卿說了。
大理寺卿聽了,沉思地點了點頭,突然拿起驚堂木重重的一拍,看著跪在下邊兒的一男一女大聲說道你們的女兒既然都跟來了,便指認了讓她進來。」
那一男一女兩人聽了,抖抖索索地伸手指了指人叢中的一個女子,衙役見了,便立馬放了她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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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綺娟會跟這家人相認麼?她又會是下場呢?(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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