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抬頭見她們來了,忙忙地迎了過來。
羅綺君急忙對著她使了一個眼色,隨後便看向晴兒。
青梅見了,立馬便明白了,姑娘這是讓自己一會兒尋晴兒說話的,她忙對著晴兒點了點頭。
晴兒看著羅綺君和羅綺珍進了羅秦氏的屋子,兩個人便湊在了一起,低低地說了幾句話。
羅綺君和羅綺珍進到羅秦氏屋子裡的時候,地上跪著得幾個婆子依然是她們走得時候的樣子,羅秦氏不時地冷眼兒問她們幾句話,讓每個人都回答。
羅綺君和羅綺珍見了,便來到羅秦氏的身邊兒分左右站了。
羅秦氏見了,對著芭蕉擺了擺手說道:「讓她們下去吧,問了這麼半天,我也有點兒累了。」
芭蕉聽了,急忙對著屋子裡的丫鬟們吩咐了,她們便帶著婆子們出了屋子,來到了苑子裡。
羅秦氏見屋門關好了,才笑看著羅綺君和羅綺珍低聲問道:「可問清楚了。」
羅綺君和羅綺珍都看著她點了點頭,隨後,羅綺珍又低低地對羅秦氏說了她跟羅綺君剛才商量的想把秋雁留下來的事兒。
羅秦氏聽了,笑著連連點著頭,隨後便對著芭蕉使了一個眼色。
芭蕉領命,立馬回身尋了一個不值錢的高頸插花瓶放在了屋子裡,隨後便來到門外對著青梅跟晴兒點了點頭。
青梅和晴兒見了,忙對著苑子裡站著的勺香苑的丫鬟們說道:「老太太喚你們進去的,你們排好隊。咱們一起進去吧。」
不一會兒,勺香苑的丫鬟們便一個個排著隊走了進來。
待前面的丫鬟們在屋子裡站定,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啪~」東西摔了的聲音,隨後便聽到一陣吵吵聲。她們都忙忙得扭回頭看了過去,竟發現秋雁的腳邊兒一地的碎片,她則害怕地垂著頭。
原來秋雁排隊的時候排在了最後一個。她進來的時候,晴兒見她已經走到那個放著的高頸插花瓶的旁邊兒了,她在一邊兒兒微不可查地往那邊兒拉了她一把。
秋雁的身體遂失去了平衡,為了保持原有的平衡,她的腳便抬了起來,往高頸插花瓶那邊兒一邁,竟不小心碰到了高頸插花瓶。只聽到「啪~」地一聲,高頸插花瓶便摔倒在地,碎成了幾塊片片。
眾丫鬟見秋雁踢碎了老太太的高頸插花瓶,都不由自主得朝後邊兒挪了挪,距離秋雁近的人。更是慌不疊得朝著遠處挪了挪。
羅秦氏見了,目光銳利地瞪著秋雁,眼看著就要發作。
羅綺珍在旁邊兒見了,趕忙低聲對著晴兒喝斥道:「還不快帶下去,她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打碎了老太太的花瓶,這本沒什麼的,只是這個高頸插花瓶跟著老太太有些兒年頭了,卻饒她不得。算了,就先把她扣在松鶴苑吧,聽憑老太太的處置。」說著她便又扭過臉來,看著羅秦氏安慰得說道:「祖母,您可千萬別生氣,若是因著這個粗手粗腳的丫鬟犯了病。可就不值得了,祖母您消消火,珍兒已經把她給留下了,聽憑祖母的處置,你可別生氣,氣大傷身的。」
羅綺君見了,也在旁邊兒忙忙得勸說道:「祖母,您可是不能動氣的,藍伯伯前些兒日子又來給您瞧病了吧,他說得話,你可要記在心裡的,在君兒眼裡,您的身體可是比那個瓶子主貴多了,珍兒都說了,把她留在松鶴苑,聽憑您的處置,祖母,千萬莫再動氣了,那瓶子都已經這般了。」
羅秦氏在她倆的勸說下,才慢慢地斂了身上的怒氣,對著羅綺君和羅綺珍擺了擺手,指著屋子裡的丫鬟們說道:「你們看著問吧,我聽著。」
晴兒和青梅聽了,立馬押著秋雁走了出來。
苑子裡的婆子們見了,唬得立馬都垂下了頭。
屋子裡,羅綺君對著羅綺珍使了一個眼色,讓她問了幾個問題後,便讓回來的青梅把她們全部帶出去了,都送回了勺香苑。
隨後,羅綺君和羅綺珍便隨著羅秦氏進了裡屋,細細地說了問來的情況。
羅秦氏聽了,懊悔得要命,連連拍著自己的頭嘀咕著說道:「唉,祖母真是老糊塗了,根本就不應該讓她們見面的,當時就不該猶豫,唉,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沒想到洛府現在的夫人竟然是這樣的人,她的兄長到底是誰?你知道麼?」說著便看向羅綺君。
羅綺君聽了,苦笑地搖了搖頭說道:「祖母,洛夫人的姓氏君兒都不知曉,又怎會知道她的兄長是誰呢?等君兒回去問問吧,或許爹爹知道吧?」
羅秦氏聽了,對著她點了點頭說道:「嗯,等你爹爹回來了,問他也是一樣的,今兒你爹在朝堂上,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情況?」
羅綺君聽了,思索了片刻,看著羅秦氏安慰地說道:「祖母,雖然御史上本參了君兒跟明陽,君兒想著皇上總要容人辯解的吧?如今的皇上雖然老了,卻還不算糊塗的。」
羅秦氏聽了沉思地說道:「不孝的這頂大帽子太大了,是能壓死人的,你這裡有你爹爹幫你辯解,明陽那裡呢?他能指望上他的那個爹麼?」說著她的臉色越加沉重起來。
羅綺君看著羅秦氏的臉色越來越凝重,不由在她的身旁兒坐下來,低低得寬慰地說道:「祖母,您就別再操心了,公公還是挺疼他的,孫女看啊,公公的心裡對他還是很愧疚的,想來定會幫他的,您啊,就別操心了。」
聽到羅綺君的這一番寬慰,羅秦氏的氣色略微好看了些兒,她重重得歎了一口氣,看著羅綺君說道:「明陽自小就沒了娘,對你又好,君丫頭,以後你可要多關心他。」
羅綺君聽了,心中一怔,隨後便看著羅秦氏沉默地點了點頭。
近中午的時候,羅天祐下朝回來了,在松鶴苑裡見了羅綺君,面上倒是一愣,隨後便看著她疑惑地問道:「君兒,你怎地在府裡?明陽現在怎麼樣了?今兒早朝,爹爹沒見到他的。」
羅綺君聽了,心裡是五味雜陳,她看著羅天祐低聲說道:「爹爹,昨天他一直都住在軍營的,根本就沒有回府,君兒今天回到羅府,才知道君兒跟他都被御史參了,爹爹,今天上朝的情況怎麼樣?」
羅天祐聽了,低低地歎了一口氣說道;「爹爹的折子,今兒倒是遞上去了,皇上也留下了,卻沒容大臣們議這件事,爹爹在殿上看到你公公了,他垂著頭,一言不發,臉都沒有抬起來過,下朝後,爹爹想尋他問問情況,誰知道他走得竟然那般快?爹爹緊趕慢趕,愣是沒能追上,爹爹在殿上,也沒看到明陽,心裡一直惴惴著的,對了,你吃過午飯便回去吧,說不定他此刻已經在府裡了。」
羅綺君聽了,看著羅天祐沉默得點了點頭。
羅秦氏聽了,忙拉了羅天祐的手,對他說了洛夫人那天進勺香苑看蔡氏的情況。
羅天祐一聽,氣得抬腳便要走,被羅綺君和羅綺珍給攔住了,看著他低聲勸說道:「爹爹,你且別急,秦管家他們不曉得也是情有可原的,就是她房裡的貼身丫鬟,知道的也是極少的,更何況秦管家他們呢?」
羅天祐聽了,回頭苦澀地笑看著羅綺君說道:「君兒,爹爹不是去找秦遠的,爹爹是要去質問那個賤人的。」
羅綺君聽了,忙忙地看著羅天祐低聲勸說道:「爹爹與她可還有關係?」
羅天祐厲聲說道:「爹爹已經把休書給她了,本來前兩天就要打發她走的,沒想到她硬是賴著不走,這不是朝堂上又突然出了這事兒麼?」
羅綺君聽了,看著羅天祐點了點頭,隨後便低低地說道:「爹爹,既然如此,你就更不應該去了,她若是見了爹爹,只怕會很高興的,如今想來她是日日都盼著爹爹去的,爹爹若是真去了,怕是就說不清了,她那人既然想賴著爹爹,又豈能沒有準備?當日,羅府辦喜事的時候,她可是想給君兒灌迷藥的,只是最後沒能得逞罷了,若是真被她得逞了,君兒只怕一輩子就見不到爹爹了。」
羅綺君說道這裡,語氣略微頓了頓,盡量不讓自己去想前世的那段淒慘生活,可那畫面好似印在那裡一般,她忙忙得搖了搖頭,看著羅天祐,語氣淒楚地低聲說道:「若是她的屋子裡也準備了迷藥,難道爹爹就不怕?」
羅天祐聽了,有些兒後怕地退後了幾步,看了看羅秦氏,又看了看羅綺君和羅綺珍,頹然地歎了一口氣,嘴裡異常氣惱地說道:「難道就任由她這麼顛倒黑白麼?」
羅秦氏見了,忙拉了他的手安慰地說道:「佑兒,老話說得好,多行不義必自斃,她啊,早晚會得到報應的,可不能因著她而毀了你、毀了咱好不容易落根在京城的羅府啊,你可還有君丫頭、珍丫頭和小寶的。」
羅天祐聽了,沉默地看著羅秦氏點了點頭說道:「娘,兒子不去尋她質問了,去了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的,反倒會惹得一身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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