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杏聽了,忙笑著上前解釋地說道:「姑娘想是忘記了吧,昨兒老太太才跟你說過,要借宋嬤嬤用幾天的,君記砂鍋居」
羅綺君聽到這裡,立刻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笑著懊惱地說道:「嗨,我想起來了。」說著她在心裡便埋怨起來,都怪洛明陽,如果不是他昨晚鬧上這麼一出,自己又怎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呢?
紅杏見羅綺君站在那裡,逕自皺著眉頭沉思著,不由疑惑地上前試探著問道:「姑娘,可有哪裡感到不舒服麼?」
羅綺君忙搖了搖頭,看著紅杏笑著說道:「沒有,走,你們陪著姑娘去轉轉侯府吧,來了三天了,一直都沒找時間好好地逛過。」
青梅聽了,立刻過來笑看著羅綺君說道:「姑娘,青梅給你前面帶路吧?」
紅杏聽了,抿嘴兒笑著瞥了青梅一眼兒,隨後看著羅綺君歡喜地說道:「姑娘,青梅都已經逛了好幾個來回了,路熟地很。」
羅綺君聽了,笑看著她們點了點頭。
主僕三人便出了羅綺君居住的綺明苑,繞著侯府轉了起來。
她們細細地轉了約有一個多時辰,也只轉了一小半。
羅綺君發現護國侯府還真夠大的,苑子多且不說了,最奇怪地就是建造的風格,竟然有著幾分江南的婉約韻味兒。
那小巧的亭子、精美的假山、觀景的樓閣,還有種得花草的擺放,無一不再對著她彰顯出江南的秀美風情。
若說護國侯府是才建造的吧。僅僅一、兩個月的時間,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若說原本就有的吧,又怎會處處彰顯著江南的格調呢?這裡可是北方啊。
羅綺君坐在觀景的樓閣上,伸手捏著酸軟的腿部。紅杏見了,俯身也要過來幫她捏,卻被羅綺君笑著制止了。
羅綺君看著遠處花園裡的花。笑著對紅杏和青梅說道:「你們去尋幾朵漂亮的花吧,我瞧著那裡好似有開放的,我是不成了,腿走得可是一點兒勁兒也沒了。」
青梅聽了,利落地答應了一聲,便笑著朝著羅綺君指著的花園跑去,尋漂亮的花了。
紅杏卻看著羅綺君猶豫地說道:「姑娘。紅杏還是在這裡陪著你吧?」
羅綺君聽了,笑看著她搖了搖頭說道:「我一直坐在這裡,哪兒都不去,你去吧,這裡是府裡。不會有什麼事的。」
紅杏聽了,又看了羅綺君一眼,笑著點著頭說道:「那好,紅杏去去就來。」說著她便飛跑著追青梅去了。
樓閣中一時間便靜了下來,羅綺君一邊兒揉著大腿的酸軟處,一邊兒在心裡暗自思索著。
院子裡的景致無一不告訴她,這裡便是江南,難道他是想給自己營造一個江南的氛圍、讓她想起他們共同相處的兒時時光麼?可
羅綺君想到這裡,心中一熱。眼眶頓時便濕潤了,隨後眼角兒便滴下一滴淚來,接著眼中的淚珠兒便一滴一滴地掉落下來。
他這一份深厚的感情,她怎能擔得起啊?她又怎能要得起、給得起呢?
羅綺君拚力地想試著掙脫心中的至酷,可她一旦想到前世的新婚夜,全身便會打上幾個寒戰。眼前也是一片恍惚,那抹兒痛楚與屈辱立刻就會閃現在她的腦海,不、不、不,她要不起、也給不起
羅綺君想到這裡,便取出了帕子,慢慢地一點點兒地擦乾了臉上的淚水。
她想起了今天早晨醒來的時候,曾經看到過的滿月吊墜,心兒頓時變得沉重起來,忍不住在心裡低喃著,你們不也僅僅是短暫的一聚麼?隨即便又分開了,不是麼?
滿月,是短暫的,也是稍縱即逝的。
明陽哥哥,君兒跟你的幸福,就像這個滿月吊墜一般,也只是短暫的,很快便會消失了,君兒告訴過你,我們是不會幸福的,你怎麼就不相信呢?
吃晚飯的時候,洛明陽沒有趕回來,羅綺君獨自一個人沉默地吃完飯後,與紅杏和青梅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了一會兒話,便吩咐她們伺候著自己洗漱了,接著便打發她們下去休息了。
紅杏見羅綺君好似有心事一般,本想留下來陪她,可見她一再堅持,便只好依了她。
羅綺君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一時間竟睡不著,她想著洛明陽臨走的時候說過的話,在心底低低地歎了一口氣,煩亂地搖了搖頭,暗自咬著手指思量起來。
罷了,既然自己的心裡很清楚,跟他是鏡中月、水中花,又何苦去緊緊地逼迫自己、拖累他呢?那不該發生的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即便是前世,可在她的心裡,跟今生又有何兩樣呢?那刺骨噬心的痛楚與屈辱,既然已經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腦海裡,是她怎麼趕也趕不走的,索性便想法讓他對自己死了心吧。
羅綺君想到這裡,心念一動,便閃身進了那片原野中,她直奔向心門,想把自己打開的心門重新給關上,可奇怪地是,當她來到開心門的地方的時候,竟然找不到她以前打開的心門了。
羅綺君看得頓時疑惑起來,難道是自己找錯方向了麼?她想到這裡,便不由自主地看向四周,仔細地打量起來。
沒錯啊,應該就是這裡的,想到這裡,她便伸出手去,想摸一摸以前阻擋住她的那層隔膜,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摸了一個空。
咦,怎麼那層隔膜也沒了呢?她不由低下頭,看起腳下的地來。
呀,她的那片原野竟然與洛明陽的大草原連成一體了,怎麼會?怎麼會呢?這、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羅綺君吃驚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暗自思忖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原來的格局竟然一夜之間就全變了呢?難道這裡邊兒所有的一切從此以後都屬於她了麼?那她的明陽哥哥要怎麼辦?
羅綺君想到這裡,便邁步踏上了對面的大草原,試著用意念讓自己去到遠處的高山上,結果,她的身體卻紋絲沒動。
羅綺君又看著遠處的叢林,試了好幾次,她的身體依然沒有移動半分。
此時,羅綺君才明白,原來,這一片大草原根本就不屬於自己,可中間的那層隔膜又怎會突然間消失了呢?
難道是那枚滿月吊墜搗地鬼?可它已經分開了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羅綺君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她思來想去,也沒能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只好又回到了自己的原野中,心念一動,來到了那座殿堂裡的臥房中,躺在床上細細地思索著這奇怪地一幕。
卻說洛明陽直忙到亥時才回到府裡,他來到綺明苑的時候,苑子裡的守門婆子見了,急忙笑著恭敬地給他打開了門,並低聲地回稟說道:「回稟侯爺,夫人等到戌時,派人來吩咐奴婢關了門。」
洛明陽聽了,微微對著她點了點頭,就笑著逕自朝住處快步走去。
他今兒到了軍營,便被一群人給圍住了,幾日不見這些兒與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也著實想他們,忙完公務之後,便留下來與他們一處喝了酒吃了飯,直吃到戌時方才散了,他緊趕慢趕,還是沒能趕在戌時回府。
他想著羅綺君此時定然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腳下的步子邁得倒越發地輕了。
他輕輕地推開了屋門,頓時驚動了還在迷糊的紅杏跟青梅,兩個人見推門的是他,忙忙地起來迎了出去,屈膝見禮。
待洛明陽邁步進了屋子,她倆便笑著指了指裡屋,紅杏低聲恭敬地回稟說道:「姑爺,夫人已經睡了。」
洛明陽聽了對著紅杏點了點頭,見青梅端著一盆水飛快地走了過來,他急忙指著一處距離裡屋稍遠的地方低聲吩咐說道:「就放到那裡吧。」
待青梅把那盆水放妥當了,洛明陽便走過去,接過青梅遞過來的布巾洗了臉,隨後又漱了口,然後,他逕自走到屋門口,小心地輕輕推開了裡屋的門。
燭台微照,帳簾合攏,洛明陽見了,臉上便帶了溫煦的笑,他隨手極輕地關了屋門,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兒,輕輕地挑開了帳簾,朝著床上注目一看,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怔了片刻,洛明陽突然洩氣地轉身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踢了腳上的鞋子,俯身在羅綺君的枕頭邊兒仔細地找了一會兒,便瞧見了那枚月芽兒吊墜。
他拿在手裡緊緊地攥著,隨後打開怔怔地看了一會兒,便閃身進了那片大草原,直奔心門而去。
待到了近前,他才發現,那扇心門竟然消失了,擋在大草原與原野的那層隔膜也不見了。
洛明陽此時根本顧不得多想,他直奔向那座殿堂裡的臥房,瞅見羅綺君香甜地躺在床上睡著,他的心裡唯有苦笑,自己臨走的時候,再三囑咐過她,讓她一定留在新房的床上睡,她怎麼總是跟自己擰著來呢?
洛明陽慢慢地來到了羅綺君的身旁兒,仔細地看著她香甜的睡顏,想著自己總不能次次都這般的放縱她吧,便伸手抱起了她,轉身來到了那片原野,爾後又來到了大草原,隨後,他便帶著羅綺君閃身出了那片大草原,把羅綺君輕輕地放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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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子發現起標題好傷腦筋啊,每一次都是掏心掏肺地好一陣想。(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