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陽輕輕地伸出胳膊,鬆鬆地攬著羅綺君,隨後,他側著耳朵一動不動地靜靜地聽了聽羅綺君的呼吸,見她的呼吸均勻,並沒有受到自己的干擾要醒過來的跡象,便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洛明陽在心裡思索著,原來只要不再如兒時一般緊緊地抱著她睡,便不會驚醒她了啊,想到這裡,他起伏不定的心慢慢地平復了,就這麼靜靜地注視著羅綺君,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困意襲來,他漸漸地睡著了。
第二日,羅綺君睜開眼睛的時候,見自己竟然在那片原野的殿堂中睡著了,心中先是一怔,隨後便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來,想著以後自己還是在這裡睡吧,畢竟這裡是自己的地盤、要安全一些兒,便展開雙臂,伸了一個懶腰。
結果,她的胳膊才剛伸到一半,便被一個熱熱軟軟的物體給擋住了,她急忙扭臉一瞅,唬得差一點兒就驚叫起來。
洛明陽此刻正笑瞇瞇地看著她,見她如此驚嚇的樣子,急忙安撫地笑著溫言說道:「醒了,咱們起來吧,也不知道這會兒是什麼時辰了?」
羅綺君卻好似根本沒有聽到他說得話一般,瞪著他繃著臉兒生氣地問道:「你怎麼也跟著進來了,外邊兒的床我都讓給你了,你不會睡外邊兒的床麼?」
洛明陽聽了,看著她抿嘴兒笑著說道:「侯爺府家規第一條,夫妻不准分居,更不許分床而睡。我怕違了才制定的家規,本想讓你跟著我睡,可既然你不願意跟著我睡,那便只有委屈我自己。跟著你睡嘍。」說著他可憐巴巴地看著羅綺君。
羅綺君聽得苦笑不得,對著他翻了一個白眼兒,隨後看著他鄭重地說道:「那家規不都是你定的。你說什麼便是什麼,改了不就可以了麼?幹嗎那麼較真呢?」
洛明陽聽了,含笑看著羅綺君說道:「定好的家規豈是隨便可以改動的?要真是那樣,也就不叫家規、而應該改叫兒戲了。」說著他抬起頭來看了看窗外,見天色明亮,遂忙催促地說道:「君兒,快出去吧。這裡邊兒雖然看不出外邊兒的天色,可根據明亮的程度,想來此時外邊兒已經大亮了,你就不怕伺候你的人進屋裡不見了你,到處去找麼?」
羅綺君聽到這裡。頓時急了,她當然怕了,紅杏和青梅若是在屋裡不見了自己,不定怎麼著急呢?想到這裡,她看著洛明陽生氣地嘟囔著說道:「要不是你,我又怎會躲到這裡來呢?」說著也不等洛明陽回話,她便閃身出來了。
外邊兒的天果然已經大亮了,好在紅杏和青梅根本就沒有進屋,羅綺君翻過身來。便去床側拿自己的衣衫,忽然瞥見洛明陽的枕頭上掉落了一個滿月的吊墜,不由奇怪地拿了起來,細細地打量起來。
正在這時,洛明陽也閃身出來了,他看著羅綺君手裡拿著的滿月月吊墜。不由狐疑地問道:「咦?這個滿月吊墜哪裡來的?」說著他便用手摸向自己的胸部,隨後便是一驚,急忙解開自己的裡衣想看個究竟,卻忽然聽到羅綺君驚恐地厲聲喝道:「你幹嗎?」
他急忙抬起頭來一看,見羅綺君的雙手正緊緊地抱著胸口,不由好笑地搖了搖頭說道:「我看看我的吊墜回來了沒?」
「你的吊墜?」羅綺君忽然醒悟過來,伸出另一隻手也摸向自己的胸口,竟然什麼也沒有摸到,她急忙去解自己的裡衣扣子,正待要看,猛然想起了什麼,瞪了洛明陽一眼,忙忙地背轉過身去,低頭朝胸口一看,那裡果然空空蕩蕩的,遂驚訝地看著手裡的滿月吊墜驚呼道:「我的月芽兒吊墜不見了?」說著便轉過身來,看向洛明陽。
洛明陽的目光落在羅綺君的胸口上,目不轉睛地看著,羅綺君怔了片刻,忽然明白過來,急忙收緊裡衣快速地扣了起來,扭臉怨怒地瞪著洛明陽說道:「你就等著身上長針眼兒吧。」
洛明陽聽了,竟然是兒時他們打鬧的時候,自己哄羅綺君說得話,遂笑看著她說道:「好啊,反正咱們是一起長大的,我不怕。」
羅綺君不由瞄了他一眼,可不,他的衣衫也沒有繫上的,咦,不對呀,他的皮膚上怎麼會有一個藍色的橢圓形印記呢?
她奇怪地看著,不由伸手指著洛明陽的那處脫口而出地說道:「你的胸口怎麼會有一個橢圓的藍色印記呢?」說著她便伸手摸了上去。
洛明陽聽了,心中也感到訝異,他盯著羅綺君的胸口看了片刻低聲說道:「你且打開你的胸口看看,你的有麼?」
羅綺君聽了他的話,竟然什麼也顧不得了,急忙打開裡衣仔細地低頭一瞅,果然有一個藍色的月芽兒印記。
洛明陽看著養眼的一幕,嘴角兒頓時漾了起來,他好想伸手摸上一摸,昨日早上雖然隔著衣物,他依然感覺到了那高聳的柔軟與絲滑,此刻瞧著,好似它便在手邊兒一般。
洛明陽瞅著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深怕自己控制不住,再驚擾了羅綺君。
羅綺君見洛明陽的眼睛火辣辣地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的胸部,開始以為他定如自己一般,看到那個藍色的印記很吃驚,隨後看到他的眼神竟然變得越來越深沉內斂、晦澀難明,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胸部竟然被他給看光光了,遂趕忙緊緊地拉過裡衣,慌亂莫名地裹了起來。
洛明陽這才醒過神來,低頭看著自己胸前的印記,又想著剛才看過的羅綺君的印記,便猜測地自語說道:「難道是我們的結合讓它們也重聚了?你的是新月,我的是朔月,你且坐在床上別動,我試著與你隔開一些兒距離,看看這個滿月吊墜能鬆開不?」說著他便披衣下了床,走到新房的門口,回頭朝自己的胸部看去,竟然什麼也沒有。
洛明陽沉思了片刻,忽然回來,看著羅綺君說道:「等我穿了衣衫,出了屋子再試,你只管在這裡坐著別動。」說著他便飛快地穿起衣服來。
待到穿好了,他回身看了羅綺君一眼,見她已經穿的差不多了,便來到了新房的門口,拉開了屋門,走了出去。
在洛明陽的腳邁出屋子的一瞬間,羅綺君就瞅見眼前藍光一閃,再低頭去看自己拿著滿月吊墜的那隻手上竟然空了,她急忙看著洛明陽低呼道:「咦,沒了。」
洛明陽聽了,笑著解釋地說道:「君兒,不是沒了,而是各歸各位了,等我再回去試試啊。」說著他便走了回來。
羅綺君一直看著自己空了的手,直到洛明陽走到自己身旁,她的手心裡也沒有再出現剛才見過的那個滿月吊墜。
洛明陽笑著對她解釋地說道:「看來是要條件的,還試麼?」說著他便要回身去關新房的屋門,卻猛然瞅見紅杏和青梅正端著洗漱用品好奇地看著他們,不由回頭看著羅綺君笑著說道:「先洗漱吃飯吧,天都已經大亮了,想來快到辰時了。」說著他便看向羅綺君。
羅綺君聽了,也顧不得繼續研究吊墜的問題了,她急忙看著紅杏跟青梅笑著喚道:「你們兩個快進來吧,還杵在那裡做什麼?」
紅杏和青梅聽了,立馬收斂了心神,端著手裡的東西快步走了進來,彎腰便伺候著羅綺君洗漱。
洛明陽看著羅綺君穿了鞋子下了地,逕自顧自地洗了起來,根本不來照顧自己,便知道她心裡對自己依然有氣,他寵溺地瞅了她一眼,便邁步去書房讓小廝伺候洗漱梳頭去了。
羅綺君見洛明陽出去了,心裡話,還算你明白,不來鬧我了,且饒你這一回吧。
羅綺君很快梳理打扮妥當,與洛明陽一起吃了飯後,洛明陽沉吟地看著羅綺君說道:「君兒,我這些兒天一直在忙咱們的婚事,沒去過軍營,把一攤子事兒都丟給了大哥,大哥也是新婚不久的,如今我們也成親三天了,我去軍營看看吧。」
羅綺君乍然還以為她喚了自己要說什麼,此時一聽他要出府,巴不得他快點兒離開,便看著他忙忙地點著頭。
洛明陽見了,不由在心裡苦笑地嘀咕著,就知道她聽到這話會高興的,果不其然,遂看著羅綺君緊走了一步,距離她更近了些兒,在她的耳邊兒低語道:「晚上可不許你再睡到那片原野中了,明白麼?」說完,他也不等羅綺君回答,便逕自帶著幾個侍衛出府去了。
羅綺君聽了,瞪著洛明陽漸行漸遠地背影,狠狠地剜了幾眼,剛剛雀躍的心卻好似被潑了一瓢冷水,她不服氣地在心裡暗自嘀咕著,腿長在我的身上,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羅綺君想到這裡,便站起身來看著門口走了幾步,見洛明陽沒影兒了,她頓時鬆了一口氣,看著身旁的紅杏和青梅,突然想起宋嬤嬤來,往常吃飯的時候,宋嬤嬤可都在的,今兒這是怎麼了?
她不由疑惑地問道:「宋嬤嬤在忙什麼呢?怎麼沒見她呢?」
紅杏聽了,忙笑著上前解釋地說道:「姑娘想是忘記了吧,昨兒老太太才跟你說過,要借宋嬤嬤用幾天的,君記砂鍋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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