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羅綺君驀地醒過神來,她聽到耳邊兒忽然沒有說話聲了,便睜開了眼睛,起身看了看床上躺著的三個人,見她們都睡著了,她便躡手躡腳地起身下了地,輕輕地拉開了屋門走了出去。()
芭蕉見了,急忙迎了過來,羅綺君急忙對她打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待得近了,才小聲笑著說道:「她們都睡著了,我醒著,你好好照顧她們吧,我回東廂看看去。」
芭蕉聽了,笑著點了點頭,羅綺君便輕輕移步,來到了東廂房,見紅杏跟青梅都在打盹兒,曉得她們這些兒日子的辛苦,便沒有驚動她們,逕自回到了裡屋,輕輕地關了屋門,隨後便脫了鞋子、放下了帳子、躺到了床上。
由於羅綺君的心裡一直惴惴不安著,她便心念一動,來到了那片原野中。
羅綺君先來到了籬笆牆邊兒看了看,見蔬菜跟莊稼長得都很好,尤其是糧食,有好多都成熟了,她心念一動,便把成熟的糧食都收了起來,也一一地脫了粒,她正想暫時把弄好的糧食放到那些兒搭建好的茅草屋中,突然發現旁邊兒竟然又多了一些兒新搭建的茅草屋。
此刻,她累得根本就顧不得去想究竟是誰搭建的,心念一動,那些兒弄好的糧食便都朝著一間茅草屋中飛去。
待羅綺君忙完這一切,她擦了擦臉上流下的汗水,頓時感到一陣口渴,便隨手摘了幾根嫩嫩的黃瓜,來到小溪邊兒洗乾淨了。就坐在一片青草地上大口地吃了起來。
羅綺君這裡正吃著,那邊兒突然狂奔而來了一人一馬,待到了她的身旁兒,那馬便「咯登」一聲嘎然停住了。從馬背上敏捷地跳下來一個人,他俯身看著羅綺君急切地低聲問道:「京城現在怎麼樣了?可有西北的大軍進城?」
羅綺君遠遠地就看到了,知道來得必定是他。不安的心也略微平靜了些兒,便看著他公事公辦地說道:「昨兒夜裡倒是有大軍進城,只不知道是不是西北的大軍,反正今天一早,京城都人心惶惶的,做買賣地都收了攤子,開舖子地都關了門。街上的兵丁也多了許多。」
洛明陽聽了,逕自蹲下身子,隨手從羅綺君的手裡拿了一根黃瓜,一邊兒吃著一邊兒思索起來。
羅綺君瞪了他一眼,本待說話。見他一臉沉思的樣子,便把到嘴邊兒的話又嚥了回去。
過了好一會兒,洛明陽才看著羅綺君鄭重地說道:「今晚要麻煩你了,我有急事要進京城一趟,你看可以麼?」
羅綺君本想拒絕,可看他那鄭重其是的樣子,到嘴邊兒拒絕的話反倒說不出來了,只是沉默地看著他。
洛明陽見羅綺君久久不說話,便看著她低聲說道:「前兩天。我接到了大帥的回信,說他們再有五、六天就能夠進京城了,我算了算收信的日子,這幾天他們應該到了,可剛才聽你說京城的兵丁突然多了,那應該不是他們。我們的兵馬即使到了京城,也會在距離城外二、三十里的地方駐紮下來,不可能跟著一起進城的,所以剛剛聽你這般說,感到京城必定發生了什麼變故,所以我必須進京一趟,你能助我麼?」說著他的眼睛便期盼地看向羅綺君。
羅綺君聽了,沉默地點了點頭,然後抬起頭來看著他說道:「白天京中都戒嚴了,晚上只怕更難出入了。」
洛明陽看著羅綺君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戒嚴不戒嚴你就不用管了,一切都有月靈搞定,若是你答應,我們會很安全的,可以帶我們進京麼?」
羅綺君見了,嘴角兒噙了一抹兒若有似無的笑,看著洛明陽反問說道:「我有不答應的理由麼?」
洛明陽聽了,雙手不由自主地按在羅綺君的肩膀上,看著她沉穩地說道:「你沒有理由,晚上天一黑我便在這裡等你。」
羅綺君見了,看著他搖了搖頭說道:「天剛黑的時候,想必不能出去的,一者府裡的人都還沒有睡,二者路上的兵丁大多也沒安睡,根本就不安全,還是跟往日一樣的時辰吧。」
洛明陽聽了,很想告訴羅綺君,反正有月靈,那些兒衛兵即便看到了,也無所謂,月靈可是會障眼法的,雖然他僅見過一次,他之所以天擦黑便讓她來,只是很想與她多呆一些兒時間罷了。
洛明陽看著羅綺君,眼睛漸漸地如星芒一般璀璨、耀眼,好一會兒後,他才控制住了自己突然狂湧而來的情潮,慢慢地艱難放下了雙手,克制地看著羅綺君啞聲說道:「好,聽你的。」說著他便急轉身越上月靈的背,打馬飛奔而去。
洛明陽知道,若是他再不快些兒離去,便會忍不住伸手緊緊地抱住羅綺君,再也放不開手了。
羅綺君看著月靈帶著洛明陽飛快地漸行漸遠,不安的心倒變得踏實起來,她想著晚上的行動,心念一動,便出了那片原野,閉上眼睛躺在床上睡了起來。
不知道睡了多久,羅綺君突然被一陣吵嚷聲給驚醒了,她聽到外邊兒的紅杏說道:「二小姐、少爺,姑娘沒回來啊?她不是跟老太太和珍小姐、寶少爺在一起睡得麼?」
羅綺寶聽了搶先說道:「是啊,可我們睡醒之後,便找不到她了,她沒有回來能去哪裡呢?」
羅綺珍聽了,自言自語地說道:「姐姐該不會是去了後邊兒的花園了吧?早上我們倒是在裡邊兒逛了一會兒,想來姐姐醒了之後,見我們睡得沉,便沒有喚醒我們,一個人去花園逛了吧,小寶,走,咱們去花園找找去。」
羅綺寶聽了,轉身就要去尋,羅綺君在屋裡聽到了,急忙喚道:「我在這裡呢?」說著她便坐了起來,穿了鞋子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