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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綺君聽了,心裡立刻便明瞭了,知道宋嬤嬤已經把一切都安置妥當了,待她穿好嫁衣,便站起來裝作嬌羞地看著羅蔡氏派來的妝扮喜婆說道:「怎麼樣?可還有哪裡不合適的麼?」
妝扮的喜婆見了,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了羅綺君一遍,笑著說道:「大小姐,都打扮妥了,您就等著一會兒上轎吧。艾拉書屋.26book.」說著她便拜辭了羅秦氏,帶著給她帶路的小丫鬟回去跟羅蔡氏稟報去了。
羅綺君見她們走遠了,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看著羅秦氏笑著說道:「祖母,你們先到廳堂裡去等著吧,一會兒君兒就過去。」
羅秦氏見了,慈愛地看著羅綺君笑著說道:「好,祖母這就到廳堂去等你,你可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羅綺君心裡明鏡兒似得,羅秦氏這是擔心自己,她忙忙地點了一下頭,握了握羅秦氏的手安撫地說道:「祖母,儘管放心。」
羅綺君直看著羅秦氏帶著秦嬤嬤等一眾人走了出去,才扭過臉來,見屋子裡只有宋嬤嬤和紅杏在,便笑看著身旁兒的紅杏竊竊私語地說道:「怎麼樣?能畫地下來麼?」
紅杏見了,立馬笑著對羅綺君點了點頭低語地說道:「姑娘,十分的把握紅杏不敢說,但七、八分的把握是有的。」
羅綺君聽了,點了點頭笑著低聲說道:「那到時候可就看你的了,速度一定要快,明白麼?」
紅杏笑看著羅綺君。信心滿滿地點了點頭,在羅綺君的耳邊兒低聲保證地說道:「姑娘,你就放心吧,夫人派來妝扮的喜婆。她的妝化得很細,所以慢,紅杏到時候畫個簡單的新娘裝。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的,肯定誤不了姑娘的事兒的。」
羅綺君聽得點了點頭,仰著臉看向宋嬤嬤。
宋嬤嬤見了,急忙上前低聲回稟說道:「姑娘,嬤嬤都跟東城砂鍋居運送調料的管事說好了,君記砂鍋居暫時歇業,至於以後東城砂鍋居用得調料。嬤嬤也已經跟他約好了地點,到時候讓他們派人去取即可。」
羅綺君聽了,沉思地點了點頭,宋嬤嬤看著羅綺君繼續低聲說道:「有那常來咱這裡吃飯的人見了,都關切的相問。嬤嬤跟他們說家中有急事兒,過一段日子會繼續開門,他們才笑著走了,還說以後只要繼續開門就成。」
羅綺君聽了,與宋嬤嬤對了一個眼光,笑著低聲說道:「他們經常來,吃習慣了,回頭等一切事情過去了,咱們肯定是照常開門的。怕只怕他們等的時間要長一些兒了。」
宋嬤嬤聽了,安慰羅綺君地般地低聲說道:「姑娘,咱們等這件事情平息了再考慮吧,現在還是先把眼前兒的這一關闖過去再說吧。」
羅綺君聽了立刻振作起來,看著宋嬤嬤笑著說道:「好,嬤嬤。咱把眼跟前兒的事兒先應付過去,先看戲,然後再說以後的事兒。」
她們這裡正說著,那邊兒青梅卻匆匆地走了進來,待她到了羅綺君身旁,才低聲回稟說道:「姑娘,秋花她們就要來了,連婆子帶丫鬟共五、六個人的,一會兒喜鵲會帶她們去老太太的廳堂,回過老太太之後,估計她們就會來接姑娘了,這包藥粉是秋菊自秋花處偷偷地舀了一份兒,她說秋花備得可是不老少的,面上的就有三份,她每一份裡都分出了一些兒,還有一大包裡不知道是什麼,她也給包了一些兒,姑娘,您看?」說著青梅便取出了一大一小的兩個紙包讓羅綺君看。
羅綺君聳著鼻子分別嗅了嗅,那熟悉的香氣立刻撲面而來,她心裡頓時泛起一股苦澀的酸楚,淡淡的香氣正是她前世被羅蔡氏強逼著灌下去的迷藥。
羅綺君斂了斂神,盡量平靜地指著比較大的那一份低低交代青梅說道:「這一份你一會兒用水沖了給她喝。」
青梅聽了,便點了點頭,舀著兩個紙包到外屋去等著了。
宋嬤嬤看著羅綺君的臉色有一瞬的難過,以為她被熏著了,不由擔心地低聲詢問道:「姑娘,你沒事吧。」
羅綺君微微搖了搖頭,看著宋嬤嬤安慰地說道:「嬤嬤,我沒事。」
她們又耐下性子等了一會兒,便聽到屋外的喜鵲喊道:「姑娘,喜鵲帶秋花姐姐來了。」接著就聽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隨後便見到喜鵲帶著秋花進了外屋。
紅杏立刻笑著從裡屋迎了出來說道:「呀,秋花來了,姑娘剛才都收拾妥當了,誰料想剛才不小心,把唇上的妝給弄花了,素聞你妝畫得好,手又巧,就請你進來幫著我們姑娘畫一下唇妝吧,免得去得晚了,誤了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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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花素來自勢甚高,見有表現的機會,她不及多想,便快步隨著紅杏走進了裡屋。
青梅端著一杯水,隨著她笑著走進來說道:「秋花姐姐,你先喝口水潤潤嗓子吧,今兒可是少不了你忙的。」
秋花見了,笑著接了杯子舀在手裡抿了一口,注意力都關注在了羅綺君的身上,她端詳著羅綺君的妝又抿了一口說道:「姑娘這唇妝秋花再給你從新畫一下吧,這邊兒唇膏基本上都瞧不出來了。」
青梅聽了,笑著悄悄地退了出去。
羅綺君笑看著她點了點頭說道:「秋花,就依你說得辦吧,快喝了水,來給我補唇妝吧。」
秋花見了,笑看著羅綺君說道:「姑娘,那秋花就得罪了。」說著她一仰脖子便一飲而盡。
她自早上醒來,簡單地墊了墊肚子就開始忙了,一直忙到現在,這腳都沒有停下,口中確實也感到渴了。
秋花放下杯子,又細細地看了羅綺君的唇瓣兒,隨後接過紅杏遞來的唇線筆正要在羅綺君的唇部描畫,忽然感到眼前一陣眩暈,心中頓驚,不等她反應過來,她的身體就搖搖欲墜地倒了下去。
宋嬤嬤跟紅杏見了,不等羅綺君吩咐,立馬把秋花扶坐在梳妝台前坐好。
宋嬤嬤從後邊兒用身體支撐著秋花的上半身,雙手則托正她的臉,紅杏的手便飛快地舀起梳妝台上的粉餅等物,比著羅綺君的妝容便給秋花打扮起來。
很快的,紅杏便把秋花臉上的妝畫好了,她又忙忙地比著羅綺君的髮式給秋花梳了頭,隨後,她又從羅綺君的頭上拔下一個個簪子插到了秋花的頭上。
羅綺君看著那一個個簪子,嘴角噙了一抹兒嘲諷,這些兒簪子可都是羅蔡氏送來的,秋菊知道底細,早就告訴了青梅,說這是假的,不過就是在簪子的外邊兒鍍了一層金子罷了。
待這一切都弄妥當了,宋嬤嬤和紅杏手腳麻利的幫秋花穿上了羅綺君脫下的嫁衣,狠狠地搖了搖秋花,見她睜開了眼睛,便指著鏡子裡的新娘子說道:「你今兒可是新娘子,一定要舀著勁兒了,明白麼?你是新娘子、新娘子、新娘子,記住了麼?」
秋花睜著迷濛著雙眼,迷迷糊糊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指著裡邊的人重複地說道:「新娘子,新娘子,記住了,新娘子,你是新娘子。」
宋嬤嬤一聽,不對,便立刻看著那鏡子裡的秋花說道:「我是新娘子,新娘子」
宋嬤嬤一連重複了好幾次,秋花這才確認了自己是今天的新娘子,宋嬤嬤舀起蓋頭給她蓋在頭上,笑著唱起了蓋頭歌,以增加秋花是新娘子的認知。
秋花歡喜地嘟囔著:「我是新娘子,終於做新娘子了,就要嫁給表哥了。」
羅綺君聽了,急忙對著宋嬤嬤微微搖了搖頭,指著自己的嘴巴搖了搖頭。
宋嬤嬤見了,知道羅綺君怕秋花出去後說話露了餡,便看著秋花說道:「從這一刻,新娘子可是不能再說話了,讓人聽了,可是會笑話的,即使你有話想說,也要在心裡說,可千萬不能出聲,不然到了婆家,那可是會被瞧不起的,明白麼?」
宋嬤嬤說著,又重複了好幾遍,直到秋花點頭為止。
宋嬤嬤不放心,又挑開了給她蓋在頭上的蓋頭,伸出一個手指頭到她的眼前說道:「這是五個手指頭,對吧。」
秋花目光迷糊中帶著傻氣地看著宋嬤嬤伸出來的一個指頭說道:「五個手指頭。」
宋嬤嬤聽了,這才放下心來,看著羅綺君微微地點了點頭。
羅綺君見秋花果然已經被迷暈了,心便放了下來,她側著耳朵兒聽了聽苑子裡的動靜,四下裡靜悄悄的,便對著宋嬤嬤跟紅杏比劃了等一會兒的手勢,並讓宋嬤嬤繼續在秋花的耳邊兒強化她是新娘子的訓導。
等了好一會兒,苑子裡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接著就聽到喜鵲喚道:「姑娘,秋雁來求見了。」
青梅立馬笑著迎了出去,看著秋雁低聲問道:「可是等得急了,姑娘就要打理好了。」說著她便帶著秋雁進了外屋,自懷裡取出一個荷包塞到秋雁的手裡。
秋雁見了,埋怨地說道:「還不是跟來的嬤嬤們,在廳堂等得不耐煩了,悄悄地讓我來催催的。」
青梅見了,便笑著低聲說道:「好妹妹,姑娘倒是早就打理妥當了,只是秋花姐姐突然鬧肚子了,姑娘可是一直在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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