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綺君聽了,不由皺了皺眉,她猛然想到,井裡的水質跟那一片曾經荒蕪的原野或許會有一些兒關係吧?若是只有自家苑子裡的水質好,怎能保證那些兒丫鬟、婆子們不說出去呢?
羅綺君想到這裡,在心裡低歎了一聲,眉頭微微皺了皺,繼續在心裡暗自思量著,也不知道以後周圍還會有甘甜的水不?如果真跟那一片原野有關,她出來的時候,那一片原野已經恢復點兒生機了,還是再看些日子吧。
若是周圍以後真得沒有甘甜的水了,她就要好好琢磨琢磨了,畢竟懷璧其罪啊,君蘭苑裡的丫鬟、婆子們她倒是能夠保證,可松鶴苑裡的呢?這裡可是又添了好幾個丫鬟、婆子啊,唉,再好好想想吧,這幾日讓秦嬤嬤多操操心吧。
羅綺君想到這裡,抬起頭,正待說話。
羅秦氏卻已經沉吟地對秦嬤嬤說道:「你以後多拘著她們吧,沒事兒別讓她們出去瞎喋喋,仔細地一一囑咐了,也許,過幾天這井水就又變過來了呢?」
秦嬤嬤笑著點頭答應了一聲,便退出去吩咐了。
羅綺君聽了,便笑看羅秦氏撒嬌說道:「祖母坐得累了吧?還是到屋裡的床上歪一會兒吧?君兒也有點倦了。」
羅秦氏仔細地審視了羅綺君一眼兒,疼惜地笑著逗她說道:「好,君丫頭累了,那咱就到裡屋的床上歪著說話吧。」
羅綺君被羅秦氏的話說得臉上微紅,淘氣地吐了吐小舌頭,撒嬌地喚道:「祖母,君兒扶你起來。」
她說著,便起身扶了羅秦氏起來,兩人笑著朝裡屋走去。
待她們二人在床上躺好,芭蕉把吃食茶水也都端了過來,放在桌子上,她想著祖孫兩個許是要說悄悄話,便輕輕悄悄走了出來。隨手關了門。
羅綺君見了,心裡讚了一句,真是貼心的丫鬟啊,隨後便看向羅秦氏,見她瞇著眼睛正笑看著自己。便笑著低低地與她說起話來。
當羅秦氏聽羅綺君說到有人要與她們合作,不由驚訝地挺了挺身,隨後便看著羅綺君,一臉沉思地說道:「君丫頭啊,說實話,這事兒祖母從沒經歷過,以前咱在青雲鎮住的時候,只不過開了一個小飯館,維持生計罷了。卻從來沒遇到人要尋咱合作的,這事兒究竟如何做?咱們倒要好好合計合計了,別再被人給騙了,找你合作的人咱也不認識,一定要小心了。」
羅綺君聽了,猶豫了一會兒,便把歷茗源與喬家輝的家世與羅秦氏細細地說了。
羅秦氏聽了,不由看著羅綺君問道:「君丫頭。可是真得?」
羅綺君看著羅秦氏鄭重地神情點了點頭。
羅秦氏見了,沉思了良久,臉上越發沉重起來,看著羅綺君說道:「君丫頭,你爹爹說過不介入黨爭,若是與他們合作了,是不是會介入到裡邊呢?」
羅綺君聽了,驀地一愣,暗自思忖著。是啊,歷茗源是歷王府的人,喬家輝拉了他來要合夥做生意,可見他們的關係是極好,自己與他們僅僅見了幾面,若是合作了,以後便跟他們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誰都跑不了,可若是不跟他們合作,會不會得罪他們呢?看喬家輝那倔強的樣子。怕是一心想做這個生意吧。
羅秦氏心裡也琢磨開了,大家子弟找來要合作,若推辭不好,怕是一個就把人給得罪了,便沉吟著問羅綺君道:「君兒,咱的砂鍋居掛的是君記的牌子,你可跟他們說過你的真實名姓?」
羅秦氏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羅綺君回答,便輕輕低低喚了幾聲,仍是沒有回答,不由用手推了推她。
羅綺君正在專心沉思,猛然感到身體不穩,便醒過神來,驀然抬起眼睛一瞧,見羅秦氏正極其關切地看著自己,不由心中一暖,看著她便笑了。
羅秦氏見了,知道她必是沒聽到自己剛才地問話,便又重複了一遍。
羅綺君聽了,笑著忙忙地搖著頭安慰羅秦氏道:「祖母,名姓君兒倒是告訴他們了,不過君兒說得是君綺羅,君記,君記,自然是君家的,所以君兒便把名字倒過來念了,祖母不會生君兒的氣吧?」說著她一雙小眼可憐巴巴地看著羅秦氏。
羅秦氏聽了,笑著鬆了一口氣,輕輕地拍了拍羅綺君的小身體道:「君丫頭,你想得倒是周全,這吃食本來就是你親娘創製,自然是君家的,你又是你親娘的獨女,你不蘀她發揚光大,她還依靠誰去?」說到這裡,她略微停頓了一下,隨後又笑著說道:「名字反過來也沒什麼,反正你是你爹跟你娘的孩子,這樣一來,倒是不會牽連到你的爹爹了,朝廷上黨爭不黨爭的跟咱們沒有任何關係,只要不牽連到家裡,倒也無事。」
羅綺君聽了,明白地點了點頭,她努力地回憶著前世聽到的朝廷傳聞,倒也沒聽說如何亂。
羅秦氏則思忖著繼續說道:「君丫頭,依祖母看啊,與世家子弟合作也沒什麼不好,俗話說得好啊,背靠大樹好乘涼,祖母琢磨著倒是可以合作,聽你說他們倒是熱得很,所以祖母想著若是咱不答應合作,倒是把他們給得罪了,這樣吧,咱先看看對方的誠意,他們若是真心想跟咱們合作,必是要到官府簽約的。君丫頭,咱們先不說這個,祖母問你目前對咱最關鍵的,你認為宋嬤嬤能舍下這裡,去東城麼?」
羅綺君聽了羅秦氏的話,在心裡不停地揣摩著,思量了好一會兒,才無奈地看著羅秦氏搖了搖頭說道:「祖母,君兒琢磨來琢磨去,總認為宋嬤嬤去那裡不合適啊,推了幾次,可實在是推辭不過,君兒最後也只答應他們再好好地考慮一下,並沒有應下的。」
羅秦氏看著羅綺君皺巴的小臉,輕輕地蘀她捋了捋,隨後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身體,細思了半盞茶的功夫,慢慢地沉吟著自言自語地說道:「要是咱們不去人,在家裡倒騰好了,他們那邊兒來人舀了就好了,這樣,咱們做砂鍋的法子既洩露不出去,人也不用了去了,多好,唉,可惜了,就是做不到啊。」
羅綺君聽了,好笑地點著頭附和地說道:「祖母,君兒現在也是如此想的啊,可砂鍋都是現做現吃的,咱不去人,如何能做得出新鮮的砂鍋呢?字號借用這個倒是無所謂,全當給娘揚名了,現在君兒就糾結在這裡,咱這種砂鍋只有宋嬤嬤會做,青梅只是個半成手。」說到這裡,她看著羅秦氏沉思著說道:「祖母,要不咱們乾脆把砂鍋的做法告訴他們的廚師好了,您看成麼?」
羅秦氏聽了,微微地搖了搖頭,沉思地看著羅綺君說道:「君兒啊,這可是你娘創製的法子,還是容祖母再想想吧,晚上你也跟宋嬤嬤商量一下,看她有什麼好法子沒?」說著便停了話頭,思索了一會兒,又看著羅綺君說道:「祖母聽你說得那兩人的通身氣派,倒也是知書達理之人,不像是蠻橫跋扈的,在世家子弟中也是難得了,唉,不管他們是什麼樣的人,想來都是不能得罪的,回頭還是讓大成去打聽打聽這兩家的為人吧?若真是跋扈蠻橫的人家,咱們就是捨了這做砂鍋的法子,也要留得命在啊,畢竟咱們在京城沒有根底,又是才來京城的。」
羅綺君聽得點了點頭,正待解釋一番,卻又聽得羅秦氏繼續沉吟地說道:「君兒,雖然你如今扮作男子打理鋪子,日後還是少與他們接觸的好,畢竟性別不同啊,若是讓親家知道了,怕是要瞧不起你了,明白麼?」說著便嚴肅地看向羅綺君。
羅綺君聽了,忙忙地答應了說道:「祖母,你放心吧,日後君兒無事是不會與他們見面的,想來他們也都是好的,不止舉止文雅,還曾熱心助人的。」
「助人?這是怎麼回事?君丫頭,你跟祖母細細地講講。」羅秦氏疑惑地問道。
羅綺君便把她們去清涼寺的路上,碰到喬家輝救助一家三口的事說了。
羅秦氏聽了,心頓時輕鬆了不少,想著這樣的人倒也不多見,便笑看著羅綺君鼓囊囊地喋喋絮叨的小嘴兒笑著說道:「祖母知道了,想來這樣的孩子也只有家世好的人家才能夠教導出來,祖母還知道,你也不是一個亂來的孩子,可是畢竟你是個女孩子,以後還是不要常見的好,君丫頭啊,你看這件事讓你父親出頭可好?」
羅綺君聽了,看著羅秦氏思忖了一會兒,忙忙地搖了搖頭說道:「祖母啊,你這會子可是糊塗了?剛剛你還怕君兒這生意導致爹爹介入黨爭的,怎地這會兒又讓爹爹出頭蘀君兒辦事了?」
羅秦氏聽了,懊悔地拍了拍自己的頭說道:「嗨,祖母可是糊塗了,竟忘了這茬事兒,只顧著擔心你女扮男裝被人識破的害處去了,唉~」(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