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少女和一個號碼聯繫後,卻將通訊器扔給了金薔夫人,金薔夫人接聽後,臉色就變了,看著眼前的少女一臉古怪,卻老老實實將那份今天才得到的關於苟家以及金家、巴納家的犯罪資料交給了少女。
「你居然真的無條件將東西交給對方?」
當金薔夫人交出了資料後,就和納爾遜女船長一起,被凰姓少女禮送出艦了,絲毫未曾留難,甚至連軍隊都大部分撤離,只剩下一些救助受害者的醫官、護士,和進行現場保護的士兵,傭兵和真理組織成員們則一臉古怪地與聯盟軍人井水不犯河水。
這詭異的一切,讓納爾遜女船長也摸不著頭腦得很,在和金薔夫人一起目送軍方大部隊潮水般離去後,納爾遜女船長看向金薔夫人的眼神已經有點兒奇怪了。
金薔夫人苦笑:「不給不行啊。」
「為什麼?」這一下,輪到納爾遜女船長奇怪了。
金薔夫人歎了口氣,無奈地道:「你知道那個女孩是和誰聯繫的麼?」
納爾遜女船長搖搖頭,她耳力極好,只聽到那聯絡器中的聲音是一把蒼老的男聲,卻不知道對方是誰。
金薔夫人苦笑了笑:「是我們真理的總長親自給我下得命令。」
「你不會被騙了吧?」
「不會,」金薔夫人歎息一聲:「那是貨真價實的總長,不只是聲音,暗號什麼的也全對啊。」
隨後金薔夫人又拍了拍額頭:「對了,剛剛總長還說,給了我新的任務的,我正好要看看。」
打開個人終端,在一個隱秘的聯繫站點,金薔夫人通過解讀密碼的方式將網站上的信息瀏覽完畢,臉上的神色更是古怪了。
「又怎麼了?」納爾遜女船長覺得,金薔夫人今天的表現實在太奇怪了。
金薔夫人卻是怪異地說道:「總長交給我的任務,居然是……」
「是什麼啊?」對於金薔夫人的欲言又止,納爾遜女船長很不滿意。
金薔夫人緩緩吐出話語:「居然是讓我們協助你的勇氣號,將墨家人安全送出東部星空聯盟。」
就在金薔夫人奇怪於真理組織高層這份任務,納爾遜女船長若有所思時,兩人剛剛待過的那艘陸地指揮艦上,凰字世家的少女正在和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通過全息投影通訊面談著。
「見到你很高興,凰家的小公主。」老人似乎非常惆悵,神色也有些複雜。
凰字世家少女的表情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淡淡地說出了一句非常實在的話:「我想,你見到我並不怎麼高興。」
老人被對方直白的話語說得一愣,卻是緩緩搖了搖頭:「不,還是有一點高興的,不管怎麼樣,你的身上,也是有著墨家血脈的。」
少女搖了搖頭,似乎不怎麼理解老人的思想:「我從來不這麼認為,沒有『虛空血脈』的墨家子嗣,還算是墨家血脈麼?」
老人淡淡地笑了:「當然算,因為你的母親,無論如何,都是家主的妹妹啊。」
少女嗤笑一聲:「是嗎?我還以為,你們會恨我母親入骨。」
「為什麼要恨?」老人的語氣愈發淡然,臉上卻帶上了笑容:「恨她在墨家關鍵時刻,沒有說動凰字世家出手?還是恨她在墨家罹難後懦弱地活著?甚至是恨她聽從仇人擺佈,成為傀儡,繼任了墨家家主之位?」
「難道這些不都是你們憤恨的因由麼?」少女換了個姿勢,側躺在座椅上,用右手支撐著小腦袋,擺出一副慵懶模樣。
老人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再也沒有了淡然,唯剩苦笑:「因為我們現在也沒有恨她的立場了啊!」
少女再度嗤笑,只是這一回的嗤笑,卻是帶上了貌似愉悅的情感:「是嗎?歲月果然是可以改變一切的利刃啊,墨家的忠臣集團,也終於喪失了自己的信仰麼?」
「不,你錯了!」老人聞言,肅穆起了表情:「只是世事難料而已,我等老人,依舊是忠於那個墨家,那個讓人敬仰的巍峨之巔的。」
少女貌似理解似的點點頭,卻是用一種極盡嘲弄的語氣說出了話語:「哦,原來不是你們的問題。」
忽然笑了笑,少女的眼神彷彿洞察一切:「而是你們後代的問題啊。」
老人一窒,卻並沒有否認,一臉正容:「效忠的那個位置長久空懸,只餘虛妄的過去,終究會遭到一些孩子的質疑,何況,西南離炎黃領並不遙遠,孩子們自然會有更多的選擇,哪怕不適合聯盟的現狀,也比空泛的理想更加打動得了人心啊。」
老人說完後落寞的表情,卻是讓少女呵呵一笑,笑得意味不明,但老人並沒有停止述說:「未來就是這樣的啊,沒有人能夠給定一個明確軌跡的,只可惜,很多人看不透,還沉湎於過去,結果忘卻了,所謂的未來,是自己的雙手開闢出來的,無論是希望還是絕望,都是自己在進行選擇。」
隨即,老人露出了一絲苦笑,還帶著一絲期盼:「那麼,凰公主如何選擇未來呢?」
老人的詢問卻讓原本笑著的凰字世家少女眼神變得無比銳利,彷彿要刺入這個老人的心底:「我的未來?我自會考慮,既會考慮凰家的傳統,也會考慮母親的意見,但我不會就此順從於既定的安排!」
發出哼音的少女在發表完自己的意見後,又用一臉的嘲諷表情對著老人:「這是不是很讓你失望?」
老人聞言,沉思了半晌,才歎了口氣:「的確如此,不過沒有辦法啊,二十年,變化得太多,也複雜了更多。」
少女看到老人的模樣,輕輕地哼了一聲:「所以,接下來麼,就讓我看看,你們的子孫有多少能耐吧。」
站起身,少女彷彿一瞬間威儀天下一般,高傲而自信地說道:「至於那些白癡一樣的蛆蟲們,也到了他們付出代價的時候了,就不勞煩你們那些子孫費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