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打回東北老家
中g代表團注定，和談代表之一，中g保衛局局長陳賡拿著一份情報來到首席談判代表周副主席的房間。
「周副主席，這是剛剛收到的情報，獨立二十旅已經正式改編為國民革命軍榮譽第一師。沈修文出任少將師長。」
周副主席接過情報仔細看了一遍，感歎道：「這個沈修文很會打仗，我們的蔣委員長還是很會看人的，委以重任啊。」
「是啊，我剛剛認識他的時候，他不過還是中央軍校的學生，短短幾年真是刮目相看呢。想不到仲良會有這樣一個弟弟。」陳賡的話語中稍稍透著一絲遺憾。當年他在黃埔軍校和沈修德的關係很不錯，不過自民國十六年清黨之後，就沒有見過面，這次來南京談判也一直沒有機會。同時，沈修文當年的救命之恩，陳賡也一直沒有機會向沈修文當面致謝。
周副主席顯然看出了陳賡的心思，笑了笑安慰道：「是啊，當年黃埔這些故舊一晃都有十年沒見了。好在目前的談判還算順利，我想將來我們會有見面的機會，到時你也可以向你這個救命恩人當面道謝。我們gcd人是不會忘記幫助過我們的老朋友的。」
陳賡的心裡閃過一絲悵然，以他目前的工作性質，就是國共兩黨達成合作協議，將來面對這些以前的同學朋友，再也不會向以前這麼推心置腹，十年的相互殘殺，不是能憑一紙協議，能真正走到一起的。
「周副主席，我們還接到打入東北軍四十九軍一零九師同志的情報。沈修文昨天去了一趟東郊兵營，三言兩語就把那些東北軍軍官的士氣就鼓動起來，不但給他們發新軍裝，還給答應給每一名官兵分發賞錢，很有可能想收編他們。」
周副主席點了點頭，稍稍沉吟了一下後，皺著眉頭問道：「原獨立二十旅在淞滬戰場幾次血戰，部隊傷亡很大，補充了好幾次，還有我們的同志嗎？」
「有。」陳賡點了點頭道：「單線聯繫，由克農同志親自掌握，做長期潛伏的準備。」
周副主席稍稍鬆了口氣，表揚道：「你這個思路很好。對這些戰鬥在敵人心臟中的同志，我們一定要盡最大的努力保護好他們的安全。」接著又看了看手上的情報，指示道：「這支榮譽第一師看的出來，蔣委員長是準備下大本錢的，如果有機會，一定要派得力的同志打進去。雖然國共兩黨即將展開第二次合作，但是歷史教訓我們不能忘，我們不能再犯當年的錯誤。在當年的形勢下，沈修文能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救了你，我看不僅僅是因為你和沈仲良是好友的關係，當時恐怕連沈仲良都不敢這麼做。他還是對我黨抱同情態度的。你告訴打進去的同志，盡量要保護好自己的安全，爭取潛伏到沈修文的身邊去。」
師部的班子搭起來之後，就是下面兩個旅的配置和主官人選。沈修文把獨立二十旅改編為榮一旅，副師長滕東林兼任旅長。原三十八團和四十團一部改編為榮一團，團長程德安上校；原四十二團和四十團另一部改編為榮二團，團長張正傑上校；補充一團團長黃立奎中校。榮二旅，旅長人選暫時空缺，榮三團團長周蘇平中校，榮四團的團長人選沈修文準備留給東郊兵營袁華，補充二團團長，如果大哥同意放人的話，就是王紹平了。
讓沈修文頭疼的是榮二旅的旅長人選，手下原來四個團長，滕東林已經擔任了榮一旅旅長，朱志勇陣亡，剩下的張正傑和程德安兩個人，不論是戰績還是能力都是差不多，讓沈修文一時也難以選擇，由於補充兵員還沒有到位，只得暫時空缺，等觀察一陣子再說。
原來東郊兵營那三四千潰兵，原來沈修文打算把他們獨立編成一個師部直屬獨立團。但事後想想，那五千缺額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補充到位，還是先把架子搭起來再說。他也不管馬副司長特意關照的這些人的編制不編製了，心裡暗自打算索性直接把他們改編成榮二旅榮四團。
部隊進駐將軍山的第二天上午，沈修文在師部開完例會後，宣佈：「走，今天一塊兒去看看咱們的榮四團。」
「榮四團？」參謀長喬榛不由一愣，兵員補充就是由他在負責，昨天一到南京他就去軍政部進行接洽，新調來的第五十師榮譽團以及江蘇榮譽保安團都要在三四天後才能到達南京。怎麼又冒出一個榮四團來了。
「師長，五十師榮譽團和江蘇榮譽保安團哪個部隊先到了？」喬榛連忙問道。
沈修文詭秘地笑了笑道：「先賣個關子，等到了地方你們就知道了。」
「走走，參謀長，既然師座說了，咱們就一塊兒過去看看。」滕東林雖然也有些疑惑，但興致卻很高。自從兩個多月前帶著嘉善保安團增援打響第一槍的上海保安三團。滕東林從一個鬱鬱不得志的保安團長一路升到現在的副師長。雖然還掛著上校的軍銜，不過他心裡很清楚，榮譽第一師是委員長親自命名的部隊，那是嫡系中的嫡系，掛上將星那是遲早的事。而且沈修文並沒有刻意的排斥他，還把獨立二十旅改編的榮一旅交給了他，這怎麼能不讓他感激涕零呢？在他的心裡早就下定決心死心塌地的跟著沈修文干了。
「孫處長，你也一起去吧。」沈修文還叫了一聲昨天剛剛來報到的政訓處長孫文華。
「是，師座。」正在收拾桌上筆記本的孫文華連忙立正應道。
孫文華三十出頭，黃埔六期畢業，陸軍中校。沈修文聽沈醉介紹這個孫文華當年在黃埔時期跟戴笠還是同班同學。雖然原來的復興社特務處，現在是新成立的軍事委員會軍事統計調查局第二處下屬的很多人員都有隱蔽身份，但是也算是原來復興社特務處老資格的沈醉很清楚，這個孫文華可是復興社特務處的元老，當年剛剛組建的時候，就被戴笠拉了進去。
既然戴笠這麼看得起自己，派這樣一個人到自己的榮譽第一師來擔任政訓處長。沈修文索性就表現的大大方方的。
沈修文、滕東林、喬榛、沈醉外加孫文華五人，帶上沈義的衛士班和警衛營的一個排，浩浩蕩蕩地前往東郊兵營。
原來橫七豎八搭滿整個操場帳篷，已經橫平豎直整齊地集中搭建在一起，操場上騰出了一半的空間。那些四處飄揚的廢紙，令人噁心的骯髒繃帶和污水都沒有了。更讓沈修文感到驚訝的是，大門口居然還筆直地站著兩名士兵，儘管他們手中沒有任何武器，但是穿著嶄新的軍裝，眼神中充滿著久違的驕傲。
「師長，這是什麼地方？那支部隊呀？」一向對士兵要求十分嚴格的喬榛從門口兩個赤手空拳的哨兵身上就能看出作為一名軍人的精氣神。不由有些驚喜地問道。
雖然喬榛等人不清楚沈修文把他們帶來的這個地方，但孫文華以前一直在南京，他看了看四周，也有些狐疑道：「師座，這裡好像就是東郊兵營吧？這裡原來不是收攏那些從前線下來找不到部隊的散兵游勇嗎？」
「不錯，這裡是東郊兵營。我今天帶你們來，就是讓你們看看這就是我們未來的榮四團。」沈修文滿臉笑容地說道。說實在話，看到這裡和三天前的天壤之別，他也是充滿了驚喜，就衝著一點，他已經知道這裡的士兵就是自己想要的士兵。
「沈長官好。」這時門口的一名哨兵跑步過來，臉上充滿欣喜和感激的神情，向沈修文敬禮道。
沈修文笑容可掬地回禮道：「你認識我？」
「長官三天前來過，我見過您。請長官稍後，我馬上向袁團長報告。」
士兵一溜煙地往裡面跑去時，喬榛驚訝地看著沈修文道：「師長，原來你早就來過呀！」
「這裡大部分都是被取消番號的四十九軍一零九師的士兵，還有一些是在淞滬戰場上被打散的，找不到部隊的官兵。軍政部一時也不好安排，咱們這也算是幫著軍政部解決困難。我給他們每人發了一身新軍裝，士兵十塊法幣，軍官三十塊。我了他們三天時間，就是想讓你們給把把關，看看這些兵夠不夠資格當我榮譽第一師的士兵。」沈修文一臉得意地說道。
「可是，師長，這取消番號的部隊和打散了找不到部隊的官兵都是要經過軍政部統一登記分配的。咱們做合適嗎？」喬榛皺著眉頭說道，說著忍不住朝旁邊的孫文華看了一眼。喬榛昨天到軍政部接洽時，補充到榮譽第一師的部隊中根本沒有東郊兵營的官兵。這私自招兵可是違反軍紀的事，但沈修文又搞的這麼大張旗鼓，特別是還當著這個有特務背景的政訓處長的面，喬榛還是有些擔心。
「都是為了打鬼子，有什麼不合適的。我榮譽第一師負責保衛京畿，這些士兵到我的部隊，發揮的作用比把他們送到前線當炮灰要大的多。現在我們的部隊缺額還這麼大，等以後新兵補充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待會大家進去看看，如果合適，先行收編，其他手續慢慢辦。」沈修文擺了擺手，大大咧咧地說道。
「對，師座說得對。如今大家都需要部隊補充，咱們這叫先下手為強。孫處長，說的對吧？」滕東林第一個響應，還拍了拍孫文華的肩膀道。
孫文華此時正在若有所思地看著沈修文，滕東林這麼一說，也只得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點頭道：「對，對。」
滕東林在呵呵笑的同時，還特意朝喬榛使了個眼色。
對於滕東林這種趕鴨子上架的行徑，喬榛只有報以苦笑。他其實也知道，沈修文幹這種事也不是一回了，欠了師長天大人情的何部長也不會對他怎麼樣，他只是擔心要是這種對沈修文負面的東西多了，會影響將來的發展。他可不像滕東林那樣，只顧著眼前痛快。
這時，兵營裡突然響起了一陣緊急集合的喊聲。接著只見一個個都穿著新軍裝的士兵列隊跑步到操場，不一會兒的時間，半個操場密密麻麻站滿了士兵。從大門口望去，儘管人多，但是隊列相對整齊，一個個精神抖擻的筆直的站著。
這時，由袁華帶頭十幾名兵營中的軍官跑步迎出來。
「敬禮。原四十九軍一零九師三二七團上校團長袁華歡迎沈長官及各位長官。東郊兵營全體四千零七十九名官兵列隊完畢，請沈長官檢閱。」袁華快步跑到沈修文等人面前，敬禮大聲喊道。
沈修文和喬榛等人連忙回了個軍禮，沈修文點了點頭一臉滿意道：「嗯，不錯。弟兄們的精氣神都出來了。」
袁華神情激動地說道：「沈長官，弟兄們早就盼著您來了。」說著，再次敬了一個軍禮，大聲道：「請沈長官檢閱。」
操場上居然還搭了一個簡易的司令台，沈修文等人在袁華的陪同下登上了司令台，看著地上排列整齊的士兵。
「立——正。」袁華大吼一聲。
所有人都整齊劃一地站在原地，挺著胸膛，目光全都注視到站在司令台上沈修文等人。雖然他們中還有一部分人，有的還拄著枴杖，有的還吊著胳膊，還有的頭上纏著紗布。但是他們炯炯有神的目光，就像是一盞盞燈一樣，照射在視線的前方。
跟隨沈修文一起來的所有人都為之動容，清楚一零九師情況的孫文華更是一臉的震驚，他根本難以想像這裡大部分的人都是在十幾天以前被僅僅一個大隊的霓虹軍打得潰不成軍，他不知道沈修文做了什麼，說了什麼，竟然能讓這裡的殘兵敗將的面貌煥然一新。
袁華從旁邊一名軍官的手中接過一本一看就是新做的花名冊，跑到沈修文的面前，雙手一遞，大聲報告道：「沈長官，這裡是我們所有弟兄的花名冊，請沈長官收下。」
「好，我收下。」沈修文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道。收下花名冊就是意味著收下了這裡四千零七十九名弟兄。
袁華一臉欣喜地回過頭，衝著操場上的官兵大聲喊道：「弟兄們，現在我們請師座為我們訓話。」
操場上頓時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沈修文跨前一步，笑吟吟地掃視了全場，帶著白手套的雙手在空中壓了壓。
掌聲瞬止。沈修文的神情變的嚴肅，豎起一根手指，大聲說道：「我今天只有一句話要跟你們說，那就是從今天起，我答應你們，有朝一日我一定帶領你們打回東北老家，把小鬼子徹底從我們華國的土地上趕出去。」
雖然士兵們大都沒有文化，雖然他們很多人習慣於服從長官意志，但是聽到沈修文的這句話，在場超過90％的東北籍官兵，一個個不由熱淚盈眶。袁華率先舉起右手高呼：「跟著師座，打回東北老家。」
「打回東北老家。」頓時響徹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