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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濟民的信心絕非盲目。以他超然的地位,一旦有了付出生命的覺悟,便是想擊殺丁默村、李士群也當有八成把握,而王天木再重要也只是一介人犯而已!
可當心懷死志,身藏手槍的嚴濟民進入小紅樓(為了顯示自信,天一大亮,李士群就讓人把王天木押回了這裡。),走進王天木所在房間時,他看到的只是王天木那臉上猶帶著微笑的屍體!看得出來,最後一刻的王天木是充滿了喜悅的,畢竟,他再也不用忍受那內心的煎熬!
聞訊而至的法醫對王天木的屍體做了詳細的檢察,可除了確認他死於驟發性心律衰竭,就再沒找到有價值的線索。
「送醫院解剖。現在就抬去。」丁默村果斷的命令的背後,是無盡的疲憊,是眼不見為淨的煩燥。
李士群深深歎息道:「太可惜了,早飯時我剛跟他談過,他已經動搖了,再拉一把就能過來。有了他的投效,咱們最少能把戴雨農的半邊臉給打腫了,可現在這些統統成了泡影!」李士群這一歎,實是道盡了王天木在叛變前死去,對歷史的巨大影響!
要知道,在嚴濟民所來自的那個時空的歷史上,正是王天木的出賣使得軍統華北區、上海區全軍覆滅。前者直到抗戰勝利都未能重建,直接導致了抗戰中後期軍統在北方毫無建樹可言。
發完感慨,李士群偷瞄了一眼頂頭上司兼頭號政敵,驀然發現丁默村跟他一樣的面無血色、一樣的又羞又怒,一樣的恐懼!
事情明顯得就像禿子頭上的虱子,『七十六號』出了內鬼,且還是出在一個巴掌能數得過來的核心層裡。非這樣的人物,是不能自由出入小紅樓的,更幹不出這麼有職業水準的活。
李士群瞅著丁默村,丁默村也看著李士群了,只一個眼神交會,勢成水火,卻又不乏共同利益的『七十六號』兩大巨頭,就達成了一頂很重要的默契。家醜不能外揚,為了不授人以柄,此案只能私下調查,明面上還是按無疾而終上報的好。
雖已極盡低調之能事,可王天木之死還是驚動日軍華中派遣軍特高課副課長小山秀子(即那位與嚴濟民共過舞的『張小姐』。)。
讓這位少佐閣下感興趣的自然是那位『兇手』,一個受命級別很高(至少不是權傾一時的軍統總部能指揮得動,能借調得了的,否則軍統上海區又何必孤注一擲。),在要害機關(『七十六號』)中有著極高地位的頂級特工,這一切的一切,簡直就是為她苦苦追察的『木馬』量身定做的。
當然這只是一種有待於證實的猜測。可小山卻堅信,自己與『木馬』之間的距離已經不那麼遙遠了!
就事論事,軍統上海區對『七十六號』的強襲,是徹徹底底的失敗了。這一點連軍統那位老闆也不否認。
可就這麼個大敗仗,卻極大的鼓舞幾百萬上海民眾的愛國熱忱。淪陷好幾年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在上海灘上拉開架勢跟鬼子漢奸明刀明槍的硬幹。有些時候,人們需要的只是一種希望、一份盼頭!
相對的,這次強襲也把日汪高層氣得暴跳如雷。
從九月二十二日始,日本憲兵隊、『七十六號』、偽警察局奉命全線出動,以治安整肅為名,對上海灘上所有的抗日勢力展開了聲勢浩大、強度驚人的報復性打擊。
首當其衝者自是軍統上海區這個始作俑者,王天木的嘴是閉上了,可供出他的陳楚明卻還活著!
放在平日,一個叛變的總務科長能起到破壞作用終究有限。可別忘了,軍統上海區剛剛才失去了近半行動人員。雪上加霜的結果是只三天時間,上海各抗日勢力中最活躍,也最具實力的軍統上海區,就陷入全面癱瘓,連代理區長姜超都在與前來圍捕的漢奸的槍戰中壯烈殉國!
其它抗日勢力的損失也是極為慘重,日常活動驟減,許多情報小組亦被迫進入了『冬眠』。
一時間,十里洋場萬馬齊暗,大小漢奸紛紛彈冠相慶、置酒高歌,平常不敢露頭全從陰溝裡鑽出來了,擠得『百樂門』天天爆滿!
這處處心機、種種殘酷、樁樁熱鬧,與嚴濟民全然無關,他病了,病得還不輕。那日在野地裡所受的風寒,只是一個誘因,嚴濟民轟然倒下的真正原因,還是悲痛過度,還是心結難解!
要不是遠在南京的汪兆銘著實看重這個年青人,親自打長途給日本使館,為他安排名醫良藥,一度人都燒得快迷糊的嚴濟民,未必就能撐得過來。
進入十月後,嚴濟民身體漸好。可總體上過得還是與世隔絕的生活。直到有一天,一個新來的女護士走進了他的病房。
這位長相一般,可舉止幹練、神態從容,頗具女強人風範的護士,藉著為嚴濟民量著體溫的機會,道出了她的真實身份:「是程區長派我來的!」
嚴濟民聽得一愣,旋即挖苦道:「程浩夫?!同僚死得快,他陞官升得更快。不知這算不算是鮮血染紅的頂子!」
「你別這樣!對袁清犧牲我們都很難過。有一情況你還不知道,那次行動程區長本來不想讓袁清參加的。是她自己搶著要去。所以,這事實在怪不得程區長。」『護士』很努力的為上司辨解著。
嚴濟民冷哼了一聲。袁清的血有多熱,他還會不知道。為了國家為了民族去死,怕就是那個傻得讓人心疼的女孩,為自己定下的人生目標了!至於程浩夫的好意,說白了無非是怕袁清出了事,他這張無線風箏會變得更加難以掌握罷了。再說了,軍統的紀律是何待的嚴格,程浩夫若鐵了心要攔,又豈會有攔不住的道理。
「程區長要你保護好自己,斷斷不可莽撞行事,你的存在對民族對國家都很重要!」
「讓程浩夫放一百個心!抱著漢奸一起去死的心,我早就沒了。今後,我會合法的、慢慢的、一個一個的玩死這些死了都進不了祖墳的混帳東西。」嚴濟民貌似平緩的語氣下,隱隱帶有殺伐之音。
「過門唱完了。說吧,你們又想讓我幹什麼。記住,我要知道全部的情況,千萬不要有所隱瞞!否則一切後果由你們自負!」嚴濟民這個要求其實一點也不過份,知情權往往能決定一個人在事件的位置。而他卻再也不願意傻乎乎的受人擺佈了,即便對方以武力相脅也不成。
依『護士』的本心是絕不願向嚴濟民透露太多的,可無奈形勢比人強,她也只好冒這麼一回險了。
「大規模的搜捕雖已於昨日停止,可我們上海區同仁之間的聯繫也全斷了。按以往的慣例鬼子漢奸停止大規模搜捕後,會用十天左右調整力量,匯總前期的口供,然後才根據匯總的結果實施重點突擊。可現在整個上海灘的抗日力量都很虛弱,這點時間遠遠不夠喘息的。一旦日偽如期發動,我們極可能被一網打盡。」事態太過嚴重,說著說著『護士』的面部表情嚴峻如冰雪滿天飛的三九臘月,全身肌肉也下意識繃得死緊:「你也知道,在上海日本人靠的就是『七十六號』,沒有『七十六號』的配合,日本憲兵隊就是瞎子聾子,就是沒牙的老虎,根本就不足為懼。我們要你做的很簡單,就是在一個月內把『七十六號』給拖住,不讓這伙漢奸投入重點突擊。」
嚴濟民啞然失笑道:「你們把我當神仙,還是救世主!。
「最少要三個星期,一天也不能少了!」『護士』臉色發白的拋出了軍統上海區的底線。
「一個月只怕都不保險,我保證一個半月,沒準還會還能再長一些!」人家都讓步了,嚴濟民卻突然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面對『將信將疑』的護士,嚴濟民做了個領袖手勢,眼裡閃著自信的光芒:「我說沒問題,就是沒問題。你們既然找了我,就得對我有信心!」
『護士』還真是小瞧他了,別忘了,他的大腦在思維上可是領先整整七十年!之前沒有顯出來,那是因為沒有全力開動的緣故。總而言之,一個具有了主動能動性的嚴濟民,對於這個時代是一個極度可怕的存在!
嚴濟民能有這份積極,還得歸功於袁清。是她悲壯而短暫的人生,給了嚴濟民足夠的感動,足夠的勇氣,讓他不再恐懼怯懦,不再迷茫傍惶,更讓嚴濟民找到了自己的人生坐標,盡其所能、不避艱險的去幫助一切抵禦外侮的抗日誌士,不管他們有沒有組織,不管他們信奉何種意識形態!畢竟,朝代可以更替,國號可以更改,可泱泱中華卻永遠只有一個,炎黃子孫們的血管流的也永遠是龍的血液!當然,這得有前提,對方得先尊重他。用熱臉蛋去貼人家的冷屁股.嚴濟民自忖還沒那號涵養!
話是這樣話,可嚴濟民也沒有白打工,他開出的價碼稱之為天價也不為過,三十萬大洋換一個月的時間,每延長一周再加十萬,還要求立即預付二十萬!
從袁清的死中。嚴濟民還懂得了一個道理,必須建立起自己的勢力,才可能真正笑傲這個時空。理解這一點,也明白了如今的嚴濟民對於金錢、權勢的渴望,是何等的強烈!
軍統還真是財大氣粗,當天嚴濟民就收到了那張二十萬大洋的支票!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第二天一大早嚴濟民強行辦理了出院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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