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走了朱元璋,張昭銘心裡很煩,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但是他可以肯定,自己現在是無法殺人的,在這個亂世上謀生,也許日後總是會有那麼一天,可是至少現在他還沒有辦法下定決心,唉…
「師叔,咱們這是要去哪?」金煥林的話打斷了張昭銘的思維。
張昭銘猶豫了一下,去哪呢?其實他也是沒有明確目的的,想了想,嗯,去杭州吧,徐達常遇春都見過了,朱元璋也見過了,那麼,去和劉伯溫拉拉感情?劉伯溫此時還在杭州「度假」吧。
在朱元璋奪取天下的過程中,劉伯溫的功績是十分重要的,在歷史小說裡面,劉伯溫被賦予的是西漢張良、三國孔明一般的形象,然而在歷史上,雖然劉伯溫的功勞、能力不可否認,但是究竟是否想小說中寫得那樣神奇,這卻是不得而知了,而且據說劉伯溫是個「官迷」,十分熱衷於仕途,劉伯溫蹭三次辭官,第一次辭官是在1340年,在元朝做了四五年副縣長之後,嫌官職太小、沒有提升的機會,又與同僚關係不好才辭官的。1349年,第二次辭官是由於他越界舉報其他官員受到上司責問不得不辭官。儘管有過兩次辭官的經歷,卻還是看不開,1352年一旦有朋友推薦他去做「平亂」的官,他立刻毫不猶豫地就答應去做了。劉伯溫1358年第三次辭官,是因為一度被升為五品,又被降為七品,還被剝奪了參與軍事的資格,才憤而辭官的。也幸虧有此辭官,才後來可能被朱元璋聘去做官。當然,歷史人說歷史事,除了當事人,誰也不知道究竟哪個是對的。
「去杭州吧,」張昭銘隨口道。
「嗯,」金煥林點了點頭,張昭銘說什麼,他本來就是不會反對的,更何況,他也對杭州這個「天堂」很是感興趣呢,於是兩人一路奔向杭州而去。
反正物事,劉伯溫今年也許才剛剛辭官而已,也不怕他跑了,所以兩人一路走的並不快,晃晃悠悠的,用了一天的時間才走出不到三十里路,害得他們胯下的寶馬都不快的哼哼起來,埋怨主人不讓自己縱情狂奔。
天色將晚,兩人正好趕到了一個小鎮裡面,鎮子不大,但是還沒有像張昭銘曾經去過的望都縣那樣形同鬼蜮,鎮裡的人還是很多的,也許是因為離廬州不遠的緣故吧。
找了鎮中最好的一家客棧,兩人落下腳來,各自開了一間房,雖然路上一點也不累,可是張昭銘卻感覺心裡很累,於是隨便吃了點東西,就關上房門準備睡覺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卻也是睡不著,他有些後悔了,即便不殺朱元璋,也可以想辦法把他控制起來嘛,敵人,一定要在自己的控制之下,才會有安全感,越想越是後悔,也就越是睡不著,沒想到在床上滾來滾去的,竟然已經月上中天了。
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左看看,右看看,突然很懷念自己的「586」,雖然慢是慢了些,總比沒有好吧,其實他主要懷念的還是硬盤裡面的美女們…
「韓少俠好興致啊,一個人在這裡賞月?」突然,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誰!」張昭銘大驚,這聲音飄忽不定,他甚至無法確定這聲音是從哪裡傳來的,高手!想到這裡,他不禁冷汗直流,有這樣的高手在自己身邊,能讓自己絲毫察覺不到他的存在,要是他想殺自己,豈不是根本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嗎!
「我在這兒,」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這次卻是從張昭銘的身後傳了過來,張昭銘急忙轉身,卻看到自己身後的椅子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一個人,一襲白衫,藉著月亮的光芒,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人的容貌,竟是一個老者?年紀可真是不小了,一把雪白的鬍子,看起來倒像是神仙中人一般。
「這位前輩怎麼稱呼?」張昭銘雖然心中大驚,臉上仍勉強的掛著笑容,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就算是來者不善的,也給自己一點緩衝的時間嘛。
那老頭站了起來,伸手將桌子上的燈點燃,又坐了回去,一切都是那麼自然,像是在自己家裡一樣,仔細的打量了張昭銘一番,老頭笑了,「果然不凡,一身好根骨啊,怪不得我那不爭氣的徒兒敗在了你的手上。」
「你徒兒敗在我的手上?」張昭銘一愣,似乎自己這輩子沒大敗過幾個人吧,除了當年在村裡教訓教訓了孫大寶那些人,就是在金府擊敗了陳磊,可是陳磊若是有這樣的一個師父,還會在金府混飯吃?「晚輩不知道前輩說的是什麼意思,還請前輩明示,」雖然不知道老頭的徒弟是誰,但他是來找自己麻煩的,這確實肯定的了,所以還是準備溜吧,這老頭的武功,絕對不是自己能夠打得贏的,就算是把金煥林叫了過來也是白搭。於是,張昭銘開始慢慢的往後移動了少許,讓自己的身子衝向了房門,並且確定了前面沒有什麼東西擋著。
那老頭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瞇著眼道,「韓少俠踩著小徒成名,如何這般貴人多忘事啊。」
「啊?」聽了這話,張昭銘才算是明白了,感情是寧遠之的師父?乖乖,寧遠之怎麼有這麼一個師父啊,死老頭,害死我了!張昭銘在心裡狠狠的罵道,把殺死寧遠之的事情弄到了自己頭上,雖說名聲一炮打響,可是卻沒想到,把報仇的人也給引過來了啊,而且還是這麼個武功高強的人,這不是要命嗎。
「前輩,這話您老也信嗎?您看看,我像是能打贏寧大俠的樣子嗎?不瞞您老說,寧大俠真的不是晚輩害死的,」張昭銘一臉「我是被人陷害」的表情。
「哦?那是誰呢?」老頭正色問道,其實要說寧遠之是被張昭銘殺死的,他也是有些不信的,而且武林中傳說寧遠之被一擊致命,以他此時看來,張昭銘絕對沒有那麼高的修為,雖然寧遠之是自己最不成器的一個弟子,雖然張昭銘確實很是不錯,可兩人頂多也就是一個平手,張昭銘多半還會略輸一籌,當然,他相信這個少年並沒有在隱藏自己的武功,要是他的武功能瞞過自己的眼睛,怕是連自己都不是他的對手,他何必還要這般小心的陪話?
「這…」張昭銘猶豫了,他不知道該不該把老頭的事情告訴給他,想了一會兒,他終於還是決定不要說,做人總是要講義氣的不是嗎,雖然老頭武功絕頂,可是來自背後的偷襲,誰知道能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呢?他畢竟不是不死之身,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乾脆就自己扛下來吧,「那是一位前輩高人,晚輩不敢隨便說出他的名號。」
「哼!」白衣老頭冷冷的哼了一聲,「前輩高人?中原武林中能算的上的前輩高手的有幾個?還都沒在我齊鳳鳴的眼裡!你莫不是搪塞老夫嗎?」
齊鳳鳴?他奶奶的!寧遠之這個廢材竟然是齊鳳鳴的弟子?張昭銘不禁在心裡狂罵,怕是這件事整個武林就沒有人知道吧,要是老頭知道的話,應該也不會帶自己去趟這渾水。
昔日彭瑩玉曾經告誡過他,這武林中有幾個人是得罪不得的,這齊鳳鳴就是其中一個。齊鳳鳴是個怪才,自學成才,練就了一身頂尖的本事,可卻是一副怪脾氣,殺人是他最喜歡做的事情,而且他喜歡翻著花樣的殺人,據說他這一輩子殺了不下千人,每個人的死法都是不同,這樣的人,自然是不能為中原武林所容,只是他武功實在太高,正派人士對他的幾次圍攻都以失敗告終,但是也正因為如此,齊鳳鳴在武林中混不下去了,武功再高也不能和整個武林為敵不是?於是,他選擇了投靠朝廷,受到了朝廷的庇護,武林中人自然是拿他沒轍了。
怪不得,怪不得啊,上樑不正下樑歪,怪不得寧遠之不是個好東西,甘願做漢奸,原來根兒在這兒啊,張昭銘在心裡暗暗罵道,同時開始準備逃命了,他可不認為自己是齊鳳鳴的對手,更加不想被齊鳳鳴擺著花樣殺了自己,既然如此,那就只好逃命了。
「原來前輩就是齊鳳鳴齊老前輩啊,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張昭銘一邊恭維著齊鳳鳴,一邊想著要怎麼逃,「晚輩常聽家師說起齊老前輩,每次提及,均是感慨不已,說到要是自己能有齊老前輩一半的本事,江湖中哪裡去不得。」
「哼,」雖然仍舊是冷哼了一聲,但是顯然馬屁誰都喜歡,齊鳳鳴的臉上還是露出了一絲自得的神色,「你師父是誰?」
張昭銘眼珠一轉,順口胡謅道,「家師的名諱,乃是上成下昆。」看到了惡名遍天下的齊鳳鳴,張昭銘就將倚天屠龍記裡面的大反派成昆的名字報了出來,他原本是想自己胡謅的這麼一個人,齊鳳鳴肯定是會仔細想這個人是誰,然後自己就有了一點機會逃跑。
沒想到,齊鳳鳴卻是大驚失色,「你師父是成昆?」
「沒錯!」雖然奇怪齊鳳鳴的反應,但是張昭銘哪裡肯耽擱下去了,用力將面前的桌子掀翻,朝著齊鳳鳴砸了過去,隨即腳下一蹬,奮力從窗戶跳了出去。小說網(|com|bsp;